《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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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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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境迁一死一寡,“若是当年……你们也许……”

哎,除了叹息,还有何种言辞可以表白?

她本以为把聪慧的蝉音收为房中能更好的帮扶自己替王爷理好这个家,她本以为把性直的鸣音嫁于王府中掌事可保其一生坦顺,可现在呢?蝉音被杀,鸣音的男人也被皇上所杀,加之喜音配个猥琐的戴铎,唯一一个鹊音也已错过年华老守宫中。似乎所有的幸福都离她很远,连着她身边之人也是不得善终。

“娘娘,您怎会有此之心呢?奴婢有儿有女、衣丰家实,哪里就不好了?……至于蝉音,那是她人性转变不再忠稳,于娘娘何甘?娘娘一生相夫教子、友善于人,是难得的母仪之范,谁人可以说个不字?”只是可惜了,太过淡然,于是便少了一种情趣,任旁人看了,都只像一尊清白的菩萨而不与亲厚。

太过自持、家严守礼之人便皆如此,清清淡淡一生,无彩无泛。那拉氏不出为一个好女人,有天家之仪却无欲可显,不免叫人淡化了她为妻为母为女为柔的本来柔情。

那拉氏长时间相握于鸣音的手背,只是视线,却固定在燥热凝浮的热气里,努力压抑着胸腔中悲鸣不出的怨尤。

皇后毕竟是皇后,那拉氏终究是那拉氏。随着四阿哥弘历大婚,月底之前,鸣音出宫,领着唯一留活的女儿与女婿踏往先夫的故里,自此再不曾入京。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叫朕一声阿玛

自从夏桃拿出相册与V8,胤禛便对画相留影分外有兴,曾请了不少宫廷画师替自个儿与夏桃做画,只是画出的东西或逼真不足或刻板随意,远没有他所需要的意境。郎士宁便在这时重新走入视野,一手油画十分能赢造幸福的感觉。就如此时,八月的午后清风高阳,画幕上一位随躺于高榻之上的孕妇旁若无人地沉睡着,轻合的眼睑之下有一种幸福为满的享受。

胤禛坐于郎士宁画架之后,偶尔停下朱笔细味那画作,自有一幅自得圆满的快味。这油画虽然近看不怎么体画,隔了一段距离却比国画逼真、有张力,加之色调繁多自然可以表现的画感要更强。

胤禛欣赏了一番,收了神正待要续批,便见传事处一太监急急地冲来对着苏培盛耳语,再入胤禛耳中。

“哐啷——”

桌石相击之声惊醒夏桃,她揉着眼睛去看,只见胤禛头也不回、连声安排也无便匆匆而去,身后跟着一团群奴才。

眨了半天眼睛,对于这种自她怀孕以来便从未有过的离别场景她有些难掩的酸涩,闪着睫毛吾自压抑。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边上的刘保卿忙回道:“雍正五年八月初六。”

五年八月?

把时间一合,苦涩顿时散去不见,只余一声叹息。

看来,命运这种东西,大体是早就已定的。

想着,便躺回榻上。

虽是重新入榻闭目,郎士宁却自觉画境已是不同,轻逸知乐不见,只余下一抹苍茫无奈。

这一日,弘时卒。

胤禛长久地立于床榻之侧看那一面青白之人。

他还年青,甚至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怎么可能因为酒后失足颅击假山之石而终结了他年仅二十四岁的生命?……还没来得及,没来及见上一面,就这么天人永隔吗?……

天边最后一道光亮沉灭于一室的角落。

躺着的已去,立着的仍活。

对于弘时这个儿子,胤禛是极恨极气的,在他身上花费的心力也远比当年的弘晖、此时的弘历来得繁多。只是付出与所得总有绝然偏颇的时候。

弘时像他,却终究不是他啊——他错了吗?怎么就会走到这个地步?不断以弘历弘昼刺激他不过是想他有进取之心,不断责骂喝斥于他不过是希望他有所收敛……怒到极至把他丢给阿其那又如何?自个儿可曾将他如阿其那之子那般流放羞辱?……阿其那、塞黑斯明明是对他居心叵测、羞辱利用,为什么他却从来不思不想不曾开明、铁了心的受人之毒?……难道真的是自个儿错了不应如此教子吗?……明明就是这般教养啊?……

夏桃在等待中迷离了过去,突然被腹部的重量惊醒,看到的便是胤禛隐在阴影里沉寂的脸。他的一只大手放在她隆高的肚上,视线也只是直直盯着她的肚子,甚至沉着种阴寒的仇视,让夏桃有些害怕。

“胤禛——”

他的眼神闪了闪,回复了些许清明,看向他的眸色里难掩无措的悲伤,像个受伤的孩子。

夏桃强起身,双臂一开一收把他拥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拍抚。

也不知过去多久,耳畔很近又很远地吹来一声忧喃。

“好痛……”

夏桃手间的拍抚只是加重了一分。

弘时不是最听话的儿子,不是最智慧的儿子,他只是最叫父亲头疼的儿子,有叫父亲恨不得丢之而弃的绝决。越是纠缠,越是伤痛,越是憎恨,越是难平。失去时,才会越加难以割舍。因为痛,总是最为深刻而持久,轻易刺穿温柔,锥痛七觉,留下长时间的痛觉,哪里是轻轻一个微笑便可冲淡的知觉记忆。

夏桃想讲个笑话逗乐胤禛,可她一个笑话也想不出。最终,只是挂了笑盖着他放在她肚上的手:“胤禛,我们的儿子可不可以做天下第一闲炫?呵呵,做闲人好呀,有吃有喝不愁不怒……其实上树捣蛋也蛮好的……不然下田种地也行,呃,还是算了,我总觉得田里有蚂蝗,进了皮肤里就不好了,你不知道,蚂蝗很恶心的,特别是夜里面在阴湿的墙上一爬一墙不开灯也能看见一条条爬过的银丝,我小时候打游击没自己房子住时就见过呢……”

夏桃还在絮叨,胤禛却散了知觉依靠着他。

这一刻,他很累,在她的唠叨声里感觉意识轻飘而起,顺风飘摇,摇着摇着像似重新睡入襁褓之中,无知而轻恐。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

啪——

可能是天光一闪,胤禛突然从这种游离虚脱中回神。

光阴在二人身上跳动,原本过半的宫烛长高了两寸却还是依旧光亮。

胤禛一动,便觉得依着的桃花身子闪了闪,忙展了臂拥住:“怎么?”

“嗯,麻了。”

麻木的感觉不痛不痒,却自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摧残漫延,折磨得叫人惨绝人寰。

胤禛轻轻放倒桃花,看她脸上难以忍受的扭曲,不觉心里一痛,渐渐把今下因为弘时而起的伤感冲淡了开去,只是紧张与心疼骤起,下手抚弄她全身的力气异乎常理的轻柔。

“怎么样?还难受吗?”

夏桃抽动着嘴角接不上话,等着麻力过去已是满头大汗,抬一眼看那紧张的男人,忙绽出笑颜:“没事,只是麻了。”

胤禛一个怨瞪,虽然知道她是不忍扰了他的平静,心里却还是相怨她的不知爱惜。

“如今还有什么比你自己重要?偏偏……”胤禛咕哝着,手下却没有停步,仍揉着她难舒开的腿。

夏构不却很开心,近了近上身依着他怀其腰:“胤禛——”

“嗯?”

“胤禛——”

皱眉:“干吗?”

“我会陪着你的……”

“陪朕多久?”

“……一起进棺材好不好。”

“说什么污言呢。”他狠狠瞪着她的口无禁忌,“这种话哪里是活人能说的?”话一出口,自个儿也觉得触了霉头,难道失了仪态的自“呸”一声,手里暗暗加了些力道。

夏桃却不以为然,笑着续道:“胤禛,若是我死了不能和你埋在一起怎么办?”

拧眉:“胡说。怎么不能?生同衾,死则同椁,你跑不掉的。”

听他狠狠的话,夏桃笑得反更甜蜜。

可想想死了还要同那拉氏、年氏一起三女一男的关在一间屋子里不有些噩寒。

“那个——”

“什么?”

出了一身虚汗:“瓦能不能埋在你墓地外面?”

胤禛死死盯着现在就能把这种话说出口的女人,看她假笑着并不在意,更觉得无法忍受。

“这种事你少管,现在更不该管!”言语生硬而气愤,“哪里有人活得好好触这个霉头的?”

“呵呵,”某桃继续假笑,“不过说真的,若是我死了,就希望——”一只大手上来,硬是盖住她的口无遮拦。

“闭嘴!再说这话——”胤禛气得不行,心胸起伏。怀着他的孩子却满口都是死呀死的,这叫他怎么能不怕?弘晖、弘时都去了,若是连她……想想便觉得恐惧,俯身便抱住她,紧绷着神经抑制着颤抖。

感动着,甜蜜着,也感悟着。

胤禛……别怕。我突然有勇气做两人之中最后离开的那个……总是在爱了、痛了之后才会领悟,你给予我的不仅仅是爱、是圆满,还有勇气与心怀。不能埋在一起没关系,只要可以最近地守着你。你有逃避不得的祖宗规矩,没关系,只要现在可以拥有你,死了可以靠近你,就什么都没关系了……

双手抚摸着爱人的脸盘,双眉、脸颊、下巴、鼻头:“胤禛……”

“不要说我不爱听的。”

“呵呵……胤禛,我爱你。”

“吧唧”,吻响在唇间,“呵呵呵”地笑。

大瞪着眼睛,而后扭眉,再后淡平,“咔嚓”一下吞掉这张无法无天的口。唇角,却止不住那抹蕴开。

他喜欢她说爱他,喜欢她吻他,虽然总觉得她太过“孟浪”,心里却每每绽开怒放,口里甜甜的,心里暖暖的,意识却迷糊糊的。他知道他完了,被她带坏了,乱七八糟地被左右。可他就是喜欢,甚至爱这个调调。这个女人,乱七八糟就赢了他爱新觉罗胤禛的心。怎么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忿,另一半却无比受用。爱上这么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让人纠结呢?

本来只是有些教训的吻突然被调戏他舌齿的小东西给挑起了兴志。

不狠狠教训教训她,不知道爷厉害?

手脚并用加唇齿迫咬,许久没有情/事的夏桃很快败下阵来,冲动着挺起身躯。

双手顺体而下,直到抚觉出她腹部隆起的轮廓,胤禛才顿时收了心猿意马之心。抬首相看,透过不知何时挑开胸衣袒然而耸的娇峰入目是她绯红而飞的脸。胤禛滑动了两下喉头,暗自告诫自己现在这个女人动不得,却不想某色女的色爪已抚弄上他的脸。

“胤禛,”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煸动野火、令人燥动,“我好难受。”

色爪强行插入他严实的领口,挑动着他的肩骨,引发又一阵喉间湿滑。用着最后一丝理智,某男强按住那只色爪:“别闹了,这么大的肚子……”

夏桃听出他言语里的粗喘和压制,不觉妖媚一笑,变单手为双手,纤纤柔指在他颈间的肌肤上挑动轻滑。果然,这只不怎么色的霸王龙重新压下,在她的双峰间啃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胤禛毕竟是胤禛,再是躁动也始终知道收敛,直把她一双玉娇咬染成一片韵红,留下交织密处的浅浅红压,才恨恨地收了口,想起身去冲个冷水澡。

“胤禛——别走嘛——”收到的目光极为凶狠,可以某女不怕反笑,“胤禛,真的难受……”

“给朕老实点!哼,要不是——”他瞪一眼那隆高的肚子,“看爷不活剥了你。”

眼见他起身要下榻,夏桃坏坏一笑:“哎呀——”

“怎么?”

某男急忙回身焦问,却被某女圈住了脖子,挺起了上身,在他耳边低吟:“你不知道吗?怀孕稳定后也是可以……爱爱的”。

轰——火红在胤禛的颈面之上炸开。

目光如聚,一笑一恨。许久没有反应。

某男的目光移向那雪山,再移上那隆腹,眯嘘了半天,喑哑而道:“当真?”

“呵呵,”某女反而一脸天真,“不信?那便算了。”耸了耸肩,某女半松开搭在他颈上的手,做势躺下睡觉。

某男省视了半天情况,见这女人当真不管不顾自个儿,自己则继续衣襟、泰然闭目、侧首睡了,留下自个儿在心身间煎熬、迟疑,看看那无比蛊惑的绯红虐迹,再看看那张显的肚子。这一刻,胤禛突然非常怨恨这个孩子的存在,当然,也只是在那一刹那。

半晌,胤禛躺了下去,依着某人,半天低问道:“当真?”

某女并不回答,只是侧背了身去,再拉了某男的一只手放在自己一只娇峰上,呼吸深沉起来:“小心点就是。”

某男的龙爪不曾迟疑,手感很强地揉捏,意识却还在挣扎:“真的——?”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就睡了。大男人婆婆麻麻的。”

被女人一顿编派,男人无可奈何地一笑,却还是抵不住某女娇媚的哼哼与自己蠢蠢欲动的身心,依了上去用已经竖起的二当家在女主人的臀间活动。

很快,室内便传来衣物唏唆声与男女喘息声……

“别……扶……扶着我肚子……”

再后来,就只是男女交错的沉伦了。

半夜,胤禛在迷离中醒来,首先看到的是夏桃近在眼鼻间的肩头,其次再是重重压着自己半身的重量。

历经一场情/事,闷痛的感觉悄悄然淡去。

胤禛拉上些被角盖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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