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带着暖暖的温度,丝丝缕缕的透过门缝渗进房中。
宇文逸轩正一身雪白的中衣独自一人坐在圆凳之上,似是刚刚梳洗完毕,神情还有些慵懒。
他本就不是一个太喜欢让人近身的人,也因此身边很少有什么丫头伺候着。
忽然嘴角轻扬,心中默数一二三,三字的音刚落,便见门被人推了开。
宁可馨推开房门,看着只穿了件中衣的宇文逸轩就那样坐在那儿含笑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哑然。
她假装没有看见,淡定的关上房门,淡定的走向梳妆台,却始终躲不开那双略带戏谑的视线,她吼道,“有这个时间坐着不如先去把衣服穿穿好,别告诉我你堂堂一个王爷连这点自理能力都没有!”
宇文逸轩闻言,故作委屈,“娘子,你这就错怪为夫了。为夫可是担心了娘子一夜,昨夜新婚之夜,房中却满屋狼籍,空无一人,为夫还以为娘子被那些个不长眼的采花贼当做野花采了去。”
宁可馨走至他跟前,一掌拍向桌子,恼怒道,“你才被当做野花采了去,你全家都被当做野花采了去。”话刚出口,她便开始后悔,现在怎么说他也算是自己的相公,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禁泪流满面。
宇文逸轩哈哈一笑,“是。是。如今馨儿不正是我家的人?”
宁可馨哼唧道,“是啊是啊,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宇文逸轩此时心情极好,如墨的眸中是毫无掩饰的笑意,趁她不备,一把拉她入怀。
宁可馨毫无防备的踉跄一下,然后跌坐在他怀中。
抬眸,却见宇文逸轩眉目轻佻,满是得意,正要发作,竟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与他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就连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都顿时觉得浓郁起来,白皙的脸蛋顷刻间绯红如霞。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心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得泄愤。
而宇文逸轩,就这样低头看着跌坐在自己怀里的她,有些娇羞,有些恼怒,还有些不知所措,甚是可爱。
只是,想不到这丫头竟然也会有如此女儿家的一面,实是稀罕,却越是如此,越发的让他想要欺负她。
宁可馨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刚刚如鼓的心跳,睁开眼,她咬牙切齿道,“宇文逸轩,你别逼我揍你!”
宇文逸轩调侃道,“这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娘子,我们还是低调些的好。”
宁可馨轻笑一声,她已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的穴,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拍了拍手,邪邪一笑,“都说了别惹本小姐,你偏不听,哎,何必呢,你看现在多不好啊,一个王爷却只能跟个木头一样的在这傻坐着。”
说完给自己倒了杯茶,说了这么多的话还真是有些渴了。
宇文逸轩也不恼,笑道,“馨儿,你也太小看为夫了。”
言毕,他一个闪身夺过宁可馨手中的杯子,小饮一口,笑叹,“馨儿喝过的茶,果然是好茶!”
宁可馨刚喝的一口茶就那么毫无形象的喷了出来,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你你你!!!”
吞了口口水,她太小瞧他了,能在整个天朝和江湖都有名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那么简单。
他的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但若想赢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宇文逸轩轻咳两声,打趣儿道,“哦?真是看不出,馨儿还会武功。看来为夫的确是娶了一个了不得的夫人啊!”
宁可馨回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反正我本来也没有要掖着藏着的意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但是,打从心底里说,她觉得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尤其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
宇文逸轩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却也不点破,这丫头的单纯直率并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有的,他不想破坏了这份与众不同。
宁可馨看了看他,忽然吼道,“我说你快去把衣服穿起来,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虽说我们成了亲,可那也就是名义上的。”杏目一转,“我想了想,咱们还是约法三章一下好了。”
宇文逸轩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问,“哪三章?”
宁可馨邪邪一笑,“这第一嘛,你不准跟我睡同一间房。第二嘛,你要给我钱花。至于这第三嘛,我倒是还没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但是你只能点头,不能摇头。”虽然成了亲,她可不想就这样把自己就交了出去,毕竟说白了,她又不喜欢他。
宇文逸轩爽朗一笑,“为了体现为夫的大度,让让你便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好了。”况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被责任束缚的人,他不爱她,纵然不会要了她,他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宇文逸轩并没有问她昨晚去了哪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看了看时辰,也已不早,收拾准备了一下,宇文逸轩便带着宁可馨拜见皇上和皇后去了。
新婚第一天,媳妇要早早的向公公和婆婆敬茶,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即使是帝王之家也亦是如此。
只不过,这两人却倒好,打打闹闹直到正午才进了宫。
站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两个人却也显得十分随意,毫无紧张感可言。
宇文逸轩依旧一身素色锦服,宁可馨打扮的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但两人站在一起却反而显得相得益彰,十分养眼。
相比之下,一旁同是来敬茶的宇文逸枢和宁清云就显得拘谨了些。
微微行礼,“父皇母后,皇兄皇嫂。”
宁可馨照葫芦画瓢,想着今天这小子竟然肯愿意和自己约法三章,那自己也得给他长点面子,毕竟这在外,他们怎么说也是夫妻,“父皇,母后。皇兄,姐姐。”
宇文逸枢同宁清云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毕竟在父皇母后面前,他们还是不敢如他们两那般随意的。
皇上心中轻叹一声,同样是儿子和儿媳,怎么就相差那么多,欲哭无泪,本以为这娶了亲就能让小儿子收收心,却没想到,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皇后看了看皇上一脸的无奈,笑着打圆场,“看看,这多般配的一对璧人,想是昨晚太辛苦今儿个才来迟的吧,正好刚刚御膳房刚送了膳食,就留下来一起吃了再回去吧。”
宇文逸轩笑道,“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牵起宁可馨的手,向饭桌走去。
宁可馨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恨不得拿把刀把它剁下来才解气,这小子今天这是第几次占自己便宜了?
一顿饭吃下来,宁可馨几乎快要憋死了,她暗地里拉了拉宇文逸轩的衣袖,轻声说,“宇文逸轩,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啊。”声音里竟带着些委屈。
宇文逸轩一愣,继而搁下手中碗筷,笑着说道,“父皇母后,儿臣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带馨儿回去了,改日再进宫看望父皇母后。”
皇上皇后似是习惯了一般,也只是笑着答应,没问何事,对自己这个儿子,他们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皇兄皇嫂,我和馨儿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宇文逸轩牵过宁可馨的手,便向外走去。
出了宫,宁可馨开心的向宇文逸轩眨了眨眼,“还没想到你真够义气,你不知道,在那里吃饭简直是憋死我了。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按规矩礼仪做事的人,可是毕竟我姐姐在那里,我还是要顾忌些。”
宇文逸轩笑道,“馨儿这一番话,莫不是在跟为夫抱怨你刚刚没有吃饱?”
宁可馨嫣然一笑,“所以夫君大人,不介意请妾身吃一顿饭吧?”指了指前方,“我看,就请我去茗心楼搓一顿吧。”
宇文逸轩朗朗一笑,“这有何难,怎么说那也是为夫与娘子相遇的地方不是。”
茗心楼,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他们仍选择了初时相遇的那张桌子坐下,只不过上次有五个人,今日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宇文逸轩替她倒了杯茶水,调笑道,“馨儿,为夫听说,你有一个特别的嗜好。”
宁可馨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水喝上两口,问,“什么嗜好?”
宇文逸轩笑曰,“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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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〇〇八 。。。
闻言,宁可馨刚喝下的一口水呛在了喉咙,猛的咳了起来。
宇文逸轩还真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赶忙起身帮她拍了拍背,宁可馨这才慢慢的缓了过来,停止了咳嗽。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怒瞪了已作回位子上的宇文逸轩一眼,“我说轩王爷,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水也是能呛死人的。”
宇文逸轩轻笑出声,“这,我刚刚怎么说也帮你顺了背,也算是将功补过啦。”轻挑眉梢,“不过,馨儿可否别转话题。”
她扁扁嘴,很是从容的说,“哎。这么隐秘的事都被你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这么给你说吧。”
说罢,她顿了顿,继而邪邪一笑,“嫁你之前,它们是我的相公,嫁你之后,它们就是我的情人,所以,就算你是我现在的相公,也不能阻挠我和我的情人见面,更何况咱们也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
“馨儿如此与众不同的嗜好,为夫还真是不怎么想阻挠。”笑了笑,一个姑娘家看春宫,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歪理,“要不,等会儿回府的路上,为夫再给你买上几本?”
宁可馨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我才不要,本姑娘的珍藏可都是极品,那些个普通货色,不能比的。”
宇文逸轩听后哈哈一笑,心中却也开始有些好奇她手中的春宫图究竟是何模样。
他仍记得上午她在他怀里时的娇羞模样,白皙的脸蛋绯红如霞,还有些不知所措,思及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如此的一个姑娘家又怎么可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一本春宫图?还是她口中所谓的极品春宫。
想想实是有趣,若是他没猜错,或许这所谓的春宫图,也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
※※※
轩王府的花园中。
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名贵不知名的珍贵花朵也纷纷绽放花苞,假山以奇特的姿势而立,池塘之上,碧绿的荷叶漂浮于上,素白粉嫩的荷花也微微有了花骨朵,两边垂柳随风轻拂。
风过,留香。
不是众多花草混杂起的刺鼻香味,而是一种特别怡然的芳香。
宁可馨一身水蓝色的罗裙,正'炫'舒'书'服'网'的躺在躺椅上一边晒着暖洋洋的太阳一边睡着觉,脸上盖着一本略微有些厚的书卷,而书卷上是三个触目心惊的大字,看的一旁的澈雪一脸的惶恐不安。
与此同时书房中,宇文逸轩正独自安静的坐在桌案前,看着桌案上静静躺着的那支祥云飞镖,脑中却仍没一丝头绪,轻叹一口气,缓缓走至窗前,站立。
这个丫头的身上究竟有着多大的谜题,他想不出,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单单只是相府的七小姐那么简单。
相府,他不是没去过,可是却从没见过宁相爷的这个小女儿,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陌锦手拿书信,缓缓走至正在小睡的宁可馨跟前,轻声唤道,“小姐,云宫主的信。”
宁可馨懒怠的应了一声,拿下盖在脸上的书卷,睡眼惺忪,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她有些不适的蹙起眉头。
接过陌锦手中的淡绿色的信封,隐约还有淡淡的花香,这是出云宫特有的花——水中花。
听起来很飘渺不真实,也确实如此,但也就是如此不真实的东西,却真的存在于出云宫,也因此出云宫在江湖上来说是从来没有人敢小觑过的。
“澈雪你先下去吧。”宁可馨轻声说,有些事她并不想让澈雪知道,澈雪生性胆小,若让她知道了,或许这个于她来说的秘密会成为众人皆知的秘密也不一定。
澈雪点了点头,虽有疑惑,但,她也不敢问。
待澈雪退下,她才继续说道,“陌锦啊,千枣说,这再过两日就是那傲雪山庄的老庄主六十大寿,到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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