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逸轩微微颔首,白皙修长的手掌放在她的跟前,她眉眼弯了弯,便将手放在了上面,任由他牵着自己走,阵阵暖意沁入心田,伴随着的是心中小小的荡漾。
是夜,月凉如水。
山上和山下的温差还是有些大的,此时的他们,正站在一片较为宽敞的地方,月光洒下清淡的银灰,正好将这一方草坪照的稍稍亮堂了些。
宁可馨拢了拢衣服,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继而弯下腰,在地上似乎寻找着什么。
忽然感觉身上传来一股暖意,只见一件衣衫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抬眸看着他,此时的他只着了一件月色般的中衣,他抢先开口道,“我不冷。”继而转开话题,“馨儿,从方才开始你一直在找什么?”
她笑着朝黑色的草坪上指了指,“在找血煞草。”一边低着头借着月光仔细寻找,一边轻启朱唇,悠然说道,“飒徳说这漫山毒草,我看也不过如此,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一样。”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会心一笑,接道,“黑雾草。”
“相公真聪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又在他的脸颊上捏了一下,“黑雾草其实很寻常,像这种山上遍地都是,只不过却没有飒徳说的如此玄乎。黑雾草虽有毒性,但是却是要在与行然草混合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将毒性显现出来,而此时我们脚下所踩着的,对于我们来说,并没什么害处。”
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摘取一株犹如被黑色浓雾所染一般的小草,举到他的跟前左右晃了晃,“你看,若是真如飒徳所说,此刻我抓着这株草,早已中毒身亡了,对吧。”她弯弯的眉眼,正如此时天上的一轮半弦月,皎洁,明亮。
宇文逸轩有那么一刻看的出神,良久才回过神,问道,“那血煞草又是怎么回事?”他心中不解,他们白日的时候便很难从这片黑雾草中发现一丝别样的草木,此时天色已晚,只靠着月色从这一片黑雾草中寻找,岂不是更加有难度?
她笑着轻轻咬了咬唇瓣,伸手抚了抚他微皱的眉心,继而狡黠一笑,“嘿嘿。让本宫主来给你解答吧,这毒可是神奇的很,来来来,跟本宫主学着点儿。”她负手身后,故作师长之态,一本正经道,“血煞草,毒性烈,长的较为矮小,若说作比较的话,约莫只有这黑雾草的一半高,不过此毒草有个特别之处,便是到了夜晚会散发出浅淡的红晕,就如萤火虫,到了夜晚会发出萤光一样。”
“原来如此。”宇文逸轩也故作受教了一般的点点头,“这毒果然神奇,难怪馨儿如此喜爱。”
闻言,她得意的扬起头,一脸骄傲的神情,随眼正巧瞥见地上一处散发着微微光晕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蹲□子,拨开周围的黑雾草,她嘴角扬了扬,此时她目光所触的正是隐藏在一片黑雾草中的血煞草。
赤红的草叶周围,有着一层不易察觉的红色光晕,她开心的向他招招手,“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光晕淡了些,不过在这如斯夜晚,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拿来当灯笼用。”
他抚额轻叹一声,“馨儿,若是要用这个做灯笼,倒不如靠着月光更为实在些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考四级,第一眼看到试卷,哇靠,这叼试卷真简单。
写的时候:我X,如此简单的试卷我竟然写不出来TVT
45
45、〇四五 。。。
宁可馨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用早就准备好的丝巾将黑雾草和血煞草小心得包裹起来,然后放入宽大的衣袖之中。
从怀中拿出一颗通透的珠子,顿时周围形如白昼,她笑了笑,“这次我可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健忘了,不过……”她故作沉思,继而开口,“我果真是有先见之明,若不是我随身携带着这七彩夜明珠,估摸着今晚我们可能就要露宿荒野啦。”
于是,两人借着夜明珠散发的光晕,慢慢沿路向前走着,衣袖之下的两只手十指交错,紧紧的握着彼此。
幸而这段路不窄也不坑洼,反而难得的宽敞和平坦,倒也让他们走的顺畅不少。
也不知走了多久,夜色越来越浓,冷风阵阵,使得周身的草木被吹得簌簌作响,虽然身上披着他的外衫,但却还是有些寒冷的。
她停下脚下的步子,撇了撇嘴,“我……我……”摸摸鼻子,“我肚子饿了……”她可是从正午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啊,泪流满面。
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宇文逸轩不知从哪里适时的拿出一个包裹出来,将它打开,里面是几个白花花的馒头,拿出两个,再将其他的收起来,给她一个笑道,“阿蛮早就为我们准备好了。”
使劲儿的捏了一下他如玉的脸颊,她嗔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明明有干粮,竟然就这样一直看着我饿肚子,不理你了。”说完,咬了一口馒头,掉过头,便径自向前走去。
宇文逸轩轻轻挑了挑眉,月色将他的五官照的更为精致,甚至还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心中笑道,若是他早些拿出来,还能看到她如此模样么?笑。
而此时的宁可馨,一边啃着馒头,一边举着夜明珠,待将整个馒头吃下肚后,她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继而站定。
借由夜明珠的光晕,可以清楚的看见,此时他们的正前方有着一处洞穴,洞穴之中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洞口被几根垂下的藤蔓稀稀落落的遮掩着,晚风一吹,藤蔓便齐齐的向左方飘了飘。
“馨儿。”宇文逸轩轻唤一声。
宁可馨闻声点了点头,他取过她手中的夜明珠,一手拿着,一手牵住她冰凉的小手,然后便向洞中走去。
进入洞穴,宁可馨的第一感觉便是,真暖和,这洞里洞外,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因着夜明珠的关系,方才还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此刻他们周身的这一块地方已是与白昼无异。
她这才仔细打量起这洞穴来,洞穴的道路不算狭窄但也不算宽敞,正好能够容下两个人的宽度,两周的墙壁上有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悄然绽放,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黑色的墙壁上有着白色的斑点一样。
宇文逸轩脚步忽然一滞,后面的人则是因为在四下打量,便直接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撞得鼻子一阵生疼,她摸了摸鼻子,从他的身侧探出脑袋,这才发现他停下来的原因。
此刻,在他们的面前有着两条道路,宁可馨看了看这两条路,又回头看了看,心中一惊,他们究竟是走了多久,竟然连洞口都看不见了。
宇文逸轩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雪白云衫,进入洞中以后,她便将衣衫还给了他,他笑道,“馨儿,你说走哪条。”
她随便伸出手一指,“那就这条好了。”
闻言,他只是微微一笑,继而牵着她的手便向左边的那条路走去,但是半盏茶的功夫还没有,宁可馨便打起了退堂鼓,这里和方才走的地方感觉完全不同,若说方才走的是越走越暖,那么此时的情况便是,越往里走,便越是让人觉着寒冷。
宁可馨抖了抖身子,抽了抽嘴角,“我,我们……”转念似是想起什么,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拐上他的胳膊,使得自己的身子暖和些,“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宇文逸轩看她冻得已是小脸惨白,眸中不禁满是心疼,他停下脚步,抚了抚她如冰的脸,“馨儿,要不我们去走另一条路吧。”
她哆嗦着摇了摇头,冻得牙关打颤,“没没没……没事。”
“哎……”轻叹一声,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梁,旋即在她身上几处穴位轻轻一点,接着又在她的手心处施了施力,宁可馨顿时觉得身子暖了不少,不但如此,被牵着的那只手,仿佛还有阵阵暖流往自己的身体里流去。
嘴角划过一抹有些羞涩有些幸福的笑,身体里却流动着他手心传来的真气。
越往里走,越是感觉如冷冽寒冬,宁可馨不禁对这洞穴产生了一丝兴趣,“你觉不觉得这洞穴很是神奇?”
他轻笑点头,“的确。看似不大的洞穴,里面却是内容众多,竟然还会有如此大不同的温差。”
两人说说笑笑间,便又走了一段路。
“小心。”宇文逸轩一把扶住差点滑倒的她,心中也开始更加警觉起来,这个山洞确实怪异,正如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透过夜明珠,他很清楚的看见,因着气温十分低下的关系,此时这里的地面上隐隐约约似是结上了一层薄冰,方才宁可馨差点滑倒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不高的洞顶上悬挂着透明的冰锥,不时的还滴下几滴水滴,在这空旷的洞穴中,传出水滴滴入地面的清晰回音,悠远而空灵。
而前方,却是许多大大的冰晶,冰晶周围隐约有着白雾缭绕,夜明珠的光借由冰晶的反射,瞬间,这里整个一块地方都透亮起来。
“好漂亮……”宁可馨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宇文逸轩也愣住了,众多高低参差不齐的冰晶连接起来,恍若冰洞一般,透明的冰晶隐隐约约还映出他们的影子,“方才走的那段路还如此干燥,这里竟然……”不觉哑然。
她点了点头,“是啊,都不知道这些水是从何处而来,又是如何日积月累成了如今这番奇景。”说完,她四周环顾,每处的冰晶她都看的十分仔细,也不知看了多久,眉头从紧锁到舒展,从舒展又到紧锁,就在她心中以为不可能之际,她惊喜的呼出声来,“找到了!”
拉着他的手,她一步一小心的慢慢走在这冰滑的地面上,虽然有他的真气护体,可是在靠近冰晶的时候,还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凉意,不过此刻于她来说,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只见几块十分结实的冰晶的夹缝中,露出一个浅色的影子,若不是眼力极好或是十分仔细观察,实在很难发现。
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运足气,便一掌拍了过去,较大的冰晶顿时碎做千万片细小的冰片,纷纷扬扬的落在地面上,恍若雪花纷飞一般。
她弯下腰,指尖稍一用力,便将方才冰晶夹缝中的一株看似灵芝一般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待确认后,才开心的举到他的跟前,笑道,“看,今天运气真好,一天之内便找着了五种毒草中的三样。”
看着她手中那株有如灵芝的植物,却是几近透明一般的颜色,若不是因着此刻她拿在手中,他甚至会以为是那些冰晶结成的不同形状罢了,他问,“难道这就是紫芝草?”
她眨了眨眼,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却听他道,“之前黑雾草,血煞草都有着颜色的特性,让我以为这紫芝草是紫色的呢。”
闻言,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哈,我刚接触毒草的时候,也是这么以为。”将手中的紫芝草小心收好,她笑道,“紫芝草虽然有个紫字,但是却不是紫色,这种草性寒,一般常常生长于冰雪之地,但是因为颜色的特殊,所以常常会让人将它忽视掉,但是这种草却介于毒和药两者之间。”
见他轻挑眉梢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也回只一挑,恶作剧的心里顿时油然而生,“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是说真的?”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他拥入怀中,他将头靠在她的耳侧,轻笑出声,“馨儿……”
只是很轻很轻的唤了她一声,可是温热的气息和轻弱的吐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耳侧,顿时让她觉得有些酥酥痒痒,心里更是像被一根羽毛撩拨着一样,她身子僵了一下,却又听见他含着笑意的调侃声,“馨儿,你的耳根红了。”
“你……”伸手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越是反抗,他将自己抱的越是紧了些,“喂!快放开!男,男女授受不亲啊。”
他轻笑,“馨儿,我们已经成亲了。”
再多次挣扎无果的情况下,她哭丧着脸说,“你要怎么才肯放开……”
他笑道,“你求我,求我,我就放开。”
闻言,她顿时泪流满面,“相公,我错了……”
“乖。”他放开她,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顺的发丝,摸在手心,触感很是'炫'舒'书'服'网'。
瞪了他一眼,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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