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馨嘁了一声,斜看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话音刚落,换来的却是宇文逸轩朗朗一笑,“馨儿,这话可就不对了。”坏坏的笑容挂在嘴角,抽出折扇轻摇两下,“这你和宁兄本就是兄妹,若这宁兄是狗嘴,那你……”话至此处,眼眸已是弯的如弦月一般。
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破坏了,她咬了咬唇瓣,心中的小火焰蹭的一下燃烧起来,忽而邪邪一笑,“相公,这话你就错了。”
杏目灵动的转了转,伴随着邪邪的笑容,嘴角两个甜美的梨涡也有些若隐若现,“如今,我即以嫁与你,你便是我的夫君,那咱们便是一家人不是?”若有所思的顿了顿,“所以,既然是一家人,如果我是那你便也是,不是?”
闻言他不禁有些噎住,宁枫倒是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这下好了,本是骂自己一人的,如今变成骂三人了,思及此,心中更是爽快了,他还乐得被骂了。
却又听宁可馨俏皮的徐徐说道,“不过嘛,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如今即以嫁给小白脸,那也只好随小白脸了。自古都是嫁出去的女儿有如泼出去的水,既然如此,那我便是你们宇文家的人了,所以嘛……”
狡黠的笑容代替了接下去的话语,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宇文逸轩抽了抽嘴角,然而,刚刚还一脸幸灾乐祸的宁枫,此时的脸色早已变成了猪肝色,一脸的悲怆,幸好他还年轻气盛,这要是这话是被老头子听到,他还真是担心老头子一下子气背过去……
看着自己那如脸色同猪肝色无异的哥哥,她仰头哈哈一笑,再看看一边一脸无语的小白脸,心情更是没来由的好,嘴角勾起一抹如孩童般得了糖果一般的笑容,扬起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挥了下去。
马儿吃痛,顿时向前飞奔而去,宁可馨怡然的享受着夏风飞快拂过脸颊的轻柔,虽有些热,但心里却是开心的。
而早被她甩在身后的宁枫和宇文逸轩,两人只是无奈的对看一眼,轻叹口气,便也挥下马鞭追赶上去。
因着对珍珠草的渴望,宁可馨可谓是一心想快点到达绵州,没有在其他地方过多的停留,夜晚,三人也只是在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上投宿了一晚,翌日清晨便早早上路。
千里良驹跑起来自然是快的,再加上三人一路上除了赶路便是赶路,所以这日暮时分便已进了绵州城。
宁可馨深切的记得当她看见城门上那三个大字的时候,心里可真真是激动的险些泪流满面了,珍珠草啊……她日盼夜盼的珍珠草啊……别人从京城要用四五天才能到达的绵州,她竟然只用了两天就到了,她能不激动么。
江南就是江南,刚进城入眼的便是如画的一幕。
夕阳喷洒着金黄的余晖,映照着小桥,流水,岸边碧绿垂柳随风拂动,两三个洗衣女蹲在岸边敲打着衣物,不时嬉笑两声,质朴的民风,让人打从心底里觉得放松'炫'舒'书'服'网'。
“小姐。”一个好听的女声由远及近的传入宁可馨耳中。
闻声,她弯了弯嘴角,待看清来人,笑道,“陌锦,都安排好了?”忽而秀眉微撇,“咦?弟弟也在啊。”
顾墨有礼的躬了躬身,“王妃。”
宇文逸轩笑道,“是我让顾墨随陌锦一同前来的,我怕陌锦一个姑娘家赶路不安全,便让顾墨一同跟着来了。”
“这样啊。”她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胸,笑道,“不错,够义气!”
闻言,宇文逸轩哭笑不得,虽然只是挂名夫妻,但怎么说他们也是夫妻啊。
宁枫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恩,更加落落大方了,笑道,“陌锦啊,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将来谁娶了还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脸颊微微红了红,却也很快恢复,浅浅一笑,“三公子见笑了。”转而看向宁可馨,“小姐,我和顾公子为你和王爷还有三公子的住处都安排妥当了,就是这绵州最大的客栈一醉楼。”
嘟了嘟嘴,她喃喃一声,“一醉楼啊……”忽而话题一转,“东西好吃么?”
一阵风吹过,众人无语。
一醉楼,绵州最大的酒楼,也可以说是整个江南最豪华的酒楼,内部结构不但华贵而且很大,若说和京城的茗心楼齐名都不为过。
但,两者却仍是有不同之处。
茗心楼中,大部分的客人不是官宦子弟,便是纨绔子弟,而一醉楼则不然,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江湖中人,因着三年前新选出的武林盟主蓝靖辉便是这绵州城中听雨阁的阁主,因此这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便更是多了起来。
再加上此次传出风声,武林盟主有意亲自为女儿蓝懿宸择婿,此时的绵州城更是热闹非凡,客栈早早的就被订满,若不是让陌锦和顾墨提前赶来,或许此刻他们三人只能跑去住那些憋屈的小客栈了。
而这些人中,有些是为了一见其芳容,而有的,则是心怀不轨,想借蓝懿宸之手坐上听雨阁阁主之位。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宁可馨所关心的,她所关心的是,明明距离蓝靖辉为女择婿的日子还有半月多余,宁枫竟然告诉自己还有几日,明摆着是摆了自己一道,若不是陌锦无意间告诉自己,自己还可能傻乎乎的以为这再过几日就真能看到武林盟主为女择婿了,不觉越想越窝火。
于是,当她愤愤然的找到宁枫,并且想要找他理论的时候,宁枫一番话彻底熄灭了她心中的熊熊怒火。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哎。小妹,你错怪三哥了。”轻叹一声,他一脸的委屈,“三哥知道珍珠草在你心中有多么重要,甚至比我这个哥哥还重要,你想啊,如果我跟你说只是蓝靖辉为女择婿你会来么?肯定不会啊,所以,我——”
“得得得。”话未说完,便被宁可馨打断,“这次就饶了你。”虽然三哥总是油嘴滑舌的,不过确实是最疼自己的。
但这想法也仅仅只在脑中停留片刻,因为随着宁枫的下一句话,这个想法便被她毫不留情的扼杀掉。
她问,“三哥,那卖珍珠草的神秘人现在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只见宁枫挑了挑眉梢,忽然伸手指向某处说,“你看,就在那里!”趁宁可馨回头之际,他赶紧掉头离开,一边喊道,“小妹啊,都说神秘人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在哪儿,你自己去找吧!”话音刚落人影也不见了,宁枫庆幸自己跑得快,不然被那丫头抓到,要打他还真是打不过她。
于是,直到晚饭,宁枫都没敢回来,只是苦了宇文逸轩和客栈里的其他食客。
饭桌上,宁可馨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吃着碗里的白饭,宇文逸轩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看她的脸色和不知所踪的宁枫,便也猜到个大概,估计是兄妹两人杠上了。
正巧此时小二笑意盈盈的送菜上来,“这是我们一醉楼的招牌菜枫叶鸡,是用枫叶蒸煮而成,口感润滑,入口还有淡淡的枫叶清香,两位客官慢用。”
“啪——”的一声,宁可馨放下手中碗筷,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本姑娘最看不爽的就是跟枫字有关的东西,给我撤下去!”
那小二怔怔愣在那儿,好漂亮的一位姑娘,可是这脾气……不禁吞了口口水,正想说些什么,便又听宁可馨道,“宁枫,我非宰了你不可!”
看了看陆续投来目光的食客,她怒道,“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
只是,江湖上的人向来随意惯了,如此被一个小丫头呵斥,心中还真真是不太'炫'舒'书'服'网'。
一些内力深厚的高手在看到宁可馨后,心中自然有些数,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但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个没本事还喜欢吵吵嚷嚷的人。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扛着一把大刀,走到宁可馨的桌前,将刀重重的摔在桌上,受到重力,桌上的饭菜都颤了颤,那壮汉随地吐了一口唾沫,道,“小丫头好大的口气,不过长得倒是挺标致。”
嘿嘿淫。笑两声,正要伸手去碰她,便被人半空截住。
只见宇文逸轩一身暖白锦衫,笑容谦和的看着那壮汉,眸底闪过一丝凌厉,“不知阁下对在下的妻子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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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〇一五 。。。
那壮汉不禁心下一颤,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腕,好快的身手……
吞了口唾沫,有些畏缩的看了看方才截住自己手腕的人,精致的面庞,虽嘴角含笑,但眸底却有丝冷冽,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但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如今,这在场的不仅仅是那些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自己的二哥和手下,这个脸他又怎么丢得起?
抬起头,硬着头皮说道,“哼。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心想,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有八九个人,你们两个再加身后那个丫头也不过才三个人而已,所谓寡不敌众,身手再好又如何?
思及此不禁有了些底气,声音也大了些,“告诉你们,老子就是白虎派的三当家,想当年老子在江湖上打滚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是光着屁股满街跑的奶娃娃!”说罢,又呸的一声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宁可馨皱了皱眉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黑黝黝的皮肤,满脸胡渣,胸前一个青色的白虎就那样暴露在外,身材结实,是个十足的粗人。
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太过于以貌取人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喜欢那些没本事还喜欢装有本事的人,心中的怒火不禁更加旺盛。
正好,反正此刻她的心情不好,既然有人喜欢往枪口上撞,那也就不能怪她了不是?
况且,这天高皇帝远的,就算自己真的在这里捅出了个什么篓子,想那老头子也是不会知道,既然如此,她就更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嘴角慢慢漾起一抹邪邪的笑,好看的杏目弯如弦月,“唔……白虎派啊……”故作思索,许久,她俏皮的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宇文逸轩,眨了眨眼,“相公,白虎派是什么?能吃的么?”
闻言,他轻咳一声,估计这丫头又开始打什么鬼主意了。
看了看她此时如弦月一般的眼眸,装傻的看着自己,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她的鼻梁,笑道,“馨儿,这有些东西能吃,有些东西吃了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横他一眼,又占自己便宜,罢了罢了,谁让是自己先叫他的呢,在心中轻叹一声,面上却仍是笑意盈盈。
继而看向一边脸色早已同菜色无异的壮汉,只见他胸前起伏剧烈,忽然,他拿起桌上先前放下的大刀,怒道,“臭丫头,我白虎派岂是你可以侮辱的,简直是找死!”
说罢,便毫不留情的一刀向宁可馨挥下,结果却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只知道,在自己挥下的那一瞬间,一个白影闪过的同时自己手中的刀也已无了踪影,而先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竟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他只觉背脊处一阵发凉,凉的钻心,凉的噬骨。
宁可馨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一般好听,但在他听来却是比这世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要来的恐怖,冷汗不禁从额头涔涔落下,健壮硕大的身子也因害怕而移不动脚下的步子,“我,我可是——”
“我知道,你可是白虎派的三当家嘛。”她截住他的话,悠然说着。
她笑道,“相公,他干嘛那么害怕啊?我们又没对他怎么样?”无辜的向他撇了撇嘴。
宇文逸轩朗朗一笑,“娘子难道不知道,再猛的虎,它若是遇到了母夜叉,那也会变得无比温顺。”
“这样啊……”闻言,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极力保持住微笑,但,是个人都可以看出她此时心中的不爽。
正待发作,便听“啪——”的一声。
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有一个人站在那儿,胸前的白虎明确了他的身份,眸光凶狠,宁可馨蹙起眉头,这些人还真是不识趣,算了,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客气了,心中念道,三哥,他日你定要好好谢谢他们代替你成了出气筒啊。
她哂笑道,“想必你就是这家伙的二哥,什么白虎派的二当家了吧?”
“没错,老子就是白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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