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那这种石头的珍贵就无法估量了。
35。第二个谜团
某个影像浮现于脑中,十几名工人日夜不休地在这暗室凿山取石,再交由外面作混合处理,然后铸成一块块长石。那酷似汉白玉的台阶必然也有什么象征意义,否则不会在这个属于工地的地方造如此豪华的台阶。
之后也没再多的发现,也无法解释最后这个暗室为什么会从里面关闭,而四个孔洞又填上石条。如果门的机关只在里面,那势必是有人在里面关门的,可关门的那个人是从哪里离开的呢?盛世尧再三寻找,都没发现任何一处可疑的机关,里外墙都找遍了,甚至后来我们将整间石室也都找了一遍,仍无所获,只好作罢。
离开石室后,我一直心不在焉跟在他身后,想着那其中的谜团,一不留神他在前面停住,我一头撞上了他的后背,捂着撞疼的鼻子问:“怎么不走了?”
他微侧转身,挑眉问:“还把心思留在那边?走路都不当心的。小小,你要知道,问题的难解在于它的表面现象迷惑了人的思维,往往有时候换个角度,或者暂时把问题搁放,可能等看到下一个疑问时,前面的疑问就迎刃而解了。”
这话讲得有些深奥,我迷茫地问:“什么叫表面现象迷惑思维?光这个谜题就够费脑了,再来一个不是更乱吗?”
他敛眸定了定后说:“作个比方吧,一个已经乱掉了的线团,你抓住线的一头怎么理都理不顺,这时候你是不是该去找找另外一个线头呢?两个线头都抓在手里,线团可能更乱,也可能会变得清晰明了。”
这比喻打得好,很简单易懂,他的意思是想问题要多向思维,不能困在原地钻牛角尖,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另外一个线头,也就是下一个谜团呢?”
“第二个谜团就在那里。”盛世尧缓缓移开半挡住我的身子,我凝目往前方看,嘴巴一点一点张大,吃惊到说话都结巴了:“那。。。。。。那好像古堡啊。”
在我神思恍惚中,跟着盛世尧竟走到了一个荒僻处,而眼前那座古建筑则与我们在金沙古镇外围所闯的那个古堡十分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只是金沙古镇外的古堡是没顶且残破的,而这座古镇却建筑完好,门前也没什么古耶罗的生物盘绕,堡门的材质十分像那种汉白玉,莹白晶亮。
整个古堡的外观,给人一种高贵华丽之感。
耳旁听到盛世尧在说:“不是好像,那就是。小小,你没发觉我们刚才走得那些路很熟悉吗?”我怔怔回看向他,“熟悉?”脑子一时打结,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回想下金沙古镇的路行地图,你会发现刚才我们走得几乎与古镇的路线相同,就连盖建的房屋也有类似,不同的是我们去的古镇经过了近代与现代化的洗礼,所以风格与构架上有改修过,从而我们第一眼没认出来。但古堡却沿袭了眼前的这座,从外型到风格,再到地理位置,都是相同的。”
经他提醒,我立即凝神回想,越想越惊异,难怪之前我走在路上时,觉得有似曾相识感。可我们是在沙漠上掉进流砂坑,然后掉到这个地方的,绝不可能是回到了古镇,而且这两座城也有着区别,难道说在这片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有两座一模一样的城?然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城,因为黄沙漫天而被掩埋在沙坑底下,那得多大的风暴,才能把一座城都给掩埋啊?
这才了悟为何盛世尧不等休息够就急匆匆要出来再次探路,必然是他在前次探查时就发现不对劲了,恰好碰到我遇险,就暂停了探查,带我回到周通那边清理伤口。他的心思慎密当真是无人能及,今天这事除非是我不巧走到这里看见了这座古堡,否则哪怕是在镇里走上几个来回都想不出所以然来,只会觉得熟悉,但又不知熟悉从何而起。
既然到了古堡门前,没道理不进去探看。但念起之前探索古堡时的危险经历,又有点发毛,怕堡门一开,涌出大量的蛇。只见盛世尧摸出兜里那个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塑料包,撕开口子倒进了一个小瓶中,一闻那味道就知是雄黄粉,而小瓶里的液体飘来阵阵酒精味。
蛇怕雄黄,这是常识。所以立即明白盛世尧是在做简易雄黄酒,随后他将中和过的液体洒了点在两人身上,尤其是脚部。准备妥当后,这才去推古堡门,但推开间,盛世尧立即拉着我往后大退了两步,耳旁传来咔咔声,接连不断。
而奇怪的事发生了,那原本黑漆的古堡内,开始渐渐有了光亮,且越来越亮。我与盛世尧迈进一步,站在门庭处看到视角范围内的墙壁上,逐一推出一盏盏灯盏,且那灯盏又自动点燃,与之前我在大型石室中遇到的场景极其类似。但远远看着那灯盏的工艺,要比石室里的高明多了。
一直等到咔咔声停止,盛世尧才率先走入内,我想跟上却被他喝止:“在外先等着。”我只好止步,与他隔了一米多远,紧盯着他身影。过了会他才唤我进去,等走进古堡内后,我眼睛顿然一亮,“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脑中莫名冒出这句诗词,倒并不是感怀诗人的情怀,而是觉得雕栏玉砌四字应该用在这里。
如果说我们曾探索的古堡因为风沙,变成了残骸的话,那现在这个就是完整的。金光灿灿的廊柱、汉白玉的地砖,琳琅满目的装饰,以及栩栩如生的壁画,就这么展现在我们眼前。也一目了然,此处格局与外面那个古堡是一样的,若不是我们之前看到的是残破古堡,那么必定现在会很难区分。
盛世尧的注意力还是被两旁的石壁雕刻画给吸引,上回我们需要拿布一点点擦去沙尘才看到,这次完全不用,壁画很清楚。但只看过几幅后,我就发现此处的壁画虽然刻得是相同内容,但刻工明显要精致,它生动地刻画人脸部表情,而显然这墙面的石头材质也要比外面那座好,透着莹白光洁,想是也和入了那种特殊石材。
同样巫师的面貌依旧被挡在黑蓬头盖里,保持神秘气息。走到那扇正中间的石门前时,盛世尧没有急着去推门,而是去看左边的壁画,上回我们为节约时间,并没有再耗费时间去擦下沙尘看这边的画。他看了一会,眉紧蹙在一起,随后就往古堡门口走,一直走到左边壁画开始处,我只好也跟着他行动,耐下性子去看。
这一看却觉有些惊奇,本以为左面的壁画定又是画的那巫师如何带领人们祈福施雨,以及战争这些内容,但没想画的最初端就是一对夫妇产子情景,转而那孩子长成四五岁模样,一手指天,旁边他的父母面露惊奇。后一副则孩子有十岁左右了,挽了两个发髻像牧童一般打扮,他的跟前围聚了十几人,那些人都是成年人,好像是在听他说着什么。
后面的壁画就更奇怪了,是这孩子每个不同年龄段的情景,而围在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可这些人群背后孩子的父母却满脸忧愁地注视着这一幕。直到某一天,那对父母找来了巫师,孩子跪在巫师跟前,却没有磕头,身背僵直着抬头看巫师。
因为这些壁画每一幅描绘的,都是这个孩子的背影,所以始终没看到他的相貌。只见那巫师伸手覆在孩子的天灵盖上,接着孩子就倒地了,此时旁边那对夫妻面露惊怕,都惊恐地看着巫师。
看到这里,我心想难道这孩子被那巫师给害死了?可这对夫妻为什么要找巫师来呢,岂不是把自己孩子给害了吗?等转眸去看下一幅画时,我不由惊咦出声。
原来那孩子没死,但这不是我惊奇的地方,而是这个孩子的装束从原本的男装,变成了个罗裙步摇的姑娘,她的脸也终于画了出来,只是脸上蒙了层细沙,只隐隐看到其面容轮廓,光从那灵慧的眼睛来看,这一定是个漂亮姑娘。
我所有的古学知识都是来自电视剧,这姑娘的装束很像唐宋之后,但唐代民风开放,女子体态丰盈,着意也大胆,极少会用面纱遮面。到了宋朝,封建王朝对女性就开始严苛起来,裹细脚,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如此看来,这姑娘所处朝代应是宋朝之后了。不知何故,之前姑娘要以男装示人。
只见她磕头在巫师跟前,十分虔诚,没了之前的倨傲,而她的父母则面带微笑。
之后的壁画连着几幅都是这姑娘的生活场景,有托腮看着窗外蓝天的,有走在院中树下的,还有蹲身凝看地面的,都带着面纱,所以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姑娘很孤单,她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却被禁闭在高墙之内。
三幅画后,场景骤然而变,图中都没再有姑娘,而是乌云满布,风沙漫天,风暴来临时人们的惶恐,烈日当头,人们跪在地上端盆求雨,这些画中都有巫师出现。
这应该是描绘当时恶劣的环境,不太明白故事剧情怎么转成这了,与之前所画并无什么关联呀。我瞧不出眉目,只好继续往下看。
36。天命所归
紧接着壁画上出现一群人围聚在某个山洞前,指指点点的,我看着有些熟悉,脑中一转就想到那山洞好像就是我和盛世尧刚才所探的暗室,只是此时画上还没有造外面那间石室。是有人发现那种金石矿了吗?果见后面画中都在描绘如何开采,但似乎成效不大,从众人脸上的愁眉苦脸就能看出来了。
这时候场景一换,变成姑娘与她父母坐在屋中吃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随后那姑娘的父亲就喜滋滋地跑到金石矿那边,对着一位长者指手划脚讲着,然后下一幕就看到工人们开工,一块块金石被取下来加工,不晓得是用了何法,那些石块竟能被磨成粉末,然后和在普通的石头上,那汉白玉的长阶就出现了。
工艺过程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但却没有具体到如何做成的。至此我有些明白定是那姑娘想了个什么法子,由她父亲去告诉采集金石的头领,从而达成这项工艺的。
之后几幅都是画的工人们大兴造屋,包括这个古堡,也是在那时候造起来的,都用了金石原料融进普通原石中,从而制成这些汉白玉般高贵的石材。有一批商队刚好经过此处,其中一人走到工地处询问,那个人被画得面现奸猾,眼中尽是狡诈。商队离开时,那人边走还边回头去看,随后黑压压的军队就来了,战乱降临这片淳朴的沙地。
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指百姓本无罪,但因身藏碧玉而有罪。金石如此珍贵,外来者发现后必定觊觎,观察仔细了就能发现外侵的军队里,有位身穿银色盔甲的将军,他的身旁所站的正是之前那个商人,从他们的打扮而看,很像是胡人。
因为是突然来袭,即使巫师领本土军抗争,也是连连溃败。这时一群百姓围堵在姑娘家门外,她的父母站在门前与大伙解释着什么,而姑娘则站在墙内,仰头凝视天空,眼中流露忧愁与悲痛。
看到此处,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似乎我的情绪也被代入到其中,跟着这姑娘起伏了。她是在忧心这场战争,为死去的生灵悲恸吗?
我不明白,为何发生战争了,老百姓们会去找她?很快就解了惑,因为之后的壁画上刻的都是那姑娘面带白纱走与人前,仰首指天,俯首指地,还有与巫师并排而立在战车上,微笑凝目前方的本土军队,将敌方打得节节败退,直至将敌军全部赶退。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笑了,原来这姑娘是个军事奇才呢,只是不知她的战略知识从何而来,那对夫妻面相忠实质朴,并不是那种奇才能人。
陡然想起盛世尧已经很久没说话了,于是就把刚才的疑惑向他提出,但等了会没听他有回复,扭头去看,只见他领先我一米之远,眸光深炯盯着那壁画,看得比我都还要入神。忍不住走近他,想看看是什么让他如此专注。
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姑娘竟横躺于高台上,双目紧闭,神态安详,她的四周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干柴,高台之下巫师举着火把,在他身后跪满了无数的人,其中正有姑娘的父母在内,他们神情哀戚沉痛。这意思是那姑娘。。。。。。死了?怎么会这样?
我连忙回头去看之前跳过的那副,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战争胜利后,一片和乐融融欢庆场景。然后就没有预兆地变成姑娘躺卧在高台上那幕了,再是忍不住,轻拉了拉盛世尧衣袖问:“这是怎么回事?那姑娘怎么突然就。。。。。。”
他沉眸良久,只吐了四个字:“天命所归。”
我不懂,什么叫天命所归?姑娘的死与天命又有什么关系?
只听盛世尧缓缓道:“这名女子自出生起就拥有某种特殊能力,受到周围的人钦佩。但生不逢时,她生在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所以只能以男人身份示人。可她的父母却对此十分忧虑,请来了巫师,希望让这自己的女儿成为普通人。只是一个人的天赋是埋没不了的,而天祸人灾也由不得人,百姓们躲得过风暴与干渴,却躲不过战乱。最终这女子还是应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