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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十九、君不识妻(求月票)
明日,忌府公子大婚,轰动整个镇。耶宛城内早有众人三五成群进城添置喜宴送礼之物,脸上,满是喜悦红光。
虽说忌府公子允诺,只要人去了便可,但虽说如此,这爱占小便宜也得讲求个心安理得。是以,微微买个小礼意思意思一下必不可少,何况还得蹭这忌府三天三夜的流水华宴……
一想到那奢侈到极致的宴席,更是使人蠢/蠢欲/动,平日里一点点银子便抠得很的人也变得大手大脚起来。
独自走在街头,听着那走动的人群谈论着那声势浩大的成亲盛宴,御翊不觉有些烦躁。
人家是小登科,而他呢?
素兮……
你究竟,在哪里?
可还……安好?
突然便想到若她已然不在,那该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种可能,只觉得气血上涌,手被捏得咯咯作响,竟感到无尽的悲凉袭身。
御翊觉得,前所未有地无力……
一挥手,几乎是赌气般地打发一批暗卫去探寻这所谓的忌府喜事……
他在这边彷徨不安,而那边是吹吹打打娶妻生子,完全是跟他过不去!
对,彻查!
绝对得彻查!
最好是将婚事给搅黄了才合他的意!
怎么可以人家有娘子,而他的娘子却不知所踪呢?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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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街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御翊出色的身影立即引来无数女子的好感,春心暗动者,不在少数。
别人眼中的他,已然是一道独特而又靓丽的风景线。
而他眼中的风景,却是前头正行走的紫衣女子……
那一夜,她一身白衣。那个,她曾经戏闹着对他说她最讨厌的颜色……
他后来才知晓,竟是春兰私自将她从牢内放出。
精心安排,将所有的暗卫及一干侍卫调出,做出王府空虚的模样,只为了请君入瓮。
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到最后,他眼前久久徘徊的,仅有那白色的纤细身影,那被人劫持住时那万念俱灰的绝望,那消失前望向他最后一眼时眸中承载的无助与落寞……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当真是比所谓的家国,所谓的天下,更重要……
而他明白得,似乎是有些晚了……
前头的紫衣身影似乎是一顿,突然之间,便又走得飞快,那越发急切的动作,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在人海中。
御翊心下一急,再顾不得思虑什么,也不管她究竟会对他如何冷眼以对,赶忙追上去。
“素兮。”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直接便扯出了女子手臂。出口的唤声,竟带着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生怕这一切,只是最美好的梦。
明明,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被自己扯住的手臂瞬间的僵硬,可是当女子转过身来,他却只听得到那陌生至极的声音:“男女授受不清,公子请自重。”
女声带着微微的不满,如梦似幻。似她,又……不似她……
御翊有些微愣,抬眸,恰对上一张陌生的容颜。
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容貌,根本……就不是那张刻入骨髓的倾城容颜。
更遑论那张脸上,还有两条触目惊心的划痕,似乎是最近才添上的,未曾愈合,那扭曲的血肉在脸上横行,添了几分恐怖与森然。
御翊不禁蹙眉,就不会……包扎一下?
有些嫌恶地别开眼,薄唇微动:“抱歉,在下认错人了。”
衣袂翩翩,也不多加停留,直接转身而去。
“夫人,您让奴婢们一阵好找。公子吩咐不准奴婢们离开您半步……奴婢等刚刚真是急死了……”
分明远离了,御翊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转身。
触目所及,刚才自己错认的女子正被两个丫鬟装扮的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那姿势,仿佛弱柳残躯,只需风儿稍稍一吹,便会迎风而倒。
有这么矜贵吗?刚刚她不是还走得如常人一般?
看来又是一个养在深闺不知所谓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淡嘲,不禁有些愤懑。这样的女人,凭什么会拥有那样的背影?
有什么资格?
转身,再不看一眼,朝前大步而去。
午后的天,也不知什么时候便阴沉了下去。大风袭境,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人们似乎对此根本就不关心。
街头,依旧熙攘,依旧喧闹,依旧鼎沸。
人来人往的声音,此起彼伏。
又一阵风过,那手中展开的摺扇竟不堪承受那巨大的风力,那层扇面,竟生生破了一个洞,继而,由一个小洞衍变成一个裂口,直至完全撕裂,不能再用。
想找的人找不到,却偏偏接二连三地发生触霉头的事。
御翊一下子便有股怒气袭身,驱之不散。
而恰在此时,那绝佳的耳力还非得来折腾他。
“遭了!夫人,夫人您的头发……头发被风吹走了!”
“要是被公子知道了,就完蛋了……咱快去追回来……”
大步流星,再一次,御翊回身,鬼使神差地奔到那只留一人的女子身畔:“几根头发丝而已,有意思这样劳师动众?”
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少一根头发而已,都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些个少了一根手指甚至于是一条命的人怎么办?
俊颜紧绷,眸含不屑,御翊就这般站在女子的面前。
只不过,下一瞬,他便有些呆楞。
原来,所谓的头发被吹走了,竟是这么回事……
此刻的女子只是静静站着,刚刚见到的那一头及腰的乌黑顺滑的发丝不再,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头短小的俏发。短到……只与肩齐。
哦,不,似乎,只到了脖颈的位置……
绣花枕头,还当真不愧是绣花枕头。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刚刚那般长美的头发,竟然,只是假象而已。
深邃的眸中,不无嘲讽。
突地便暗恼今日的自己怎会这般多事。
跟个女人较什么劲?
尤其还是……眼角余光看到那两道丑陋的血痕,赶忙撇开视线……这样的女人……
岂料,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屑,女子漫不经心地朝他望了一眼,声音不温不火:“竟然玷了公子的耳,污了公子的眼,扰了公子的兴,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目光流动,女子的双眼,似一潭幽泉,拢上一层淡淡的幽光,敛去了那色彩,竟万般萧瑟起来。
御翊不觉有些错愣,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得那婢女兴奋地跑来的声音。
“夫人,找到了找到了!您快戴上……要不然……”定被人当疯子一般地看个透彻……
随着婢女的呼喊,女子似发现了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也不计较,唇畔隐隐泛起一抹淡然的弧度。
只是这笑意刚一展现,映衬在那脸上两道甚深的伤疤上,便破了功。扭动的血肉一起一伏,只觉得万分惊悚,丑态毕现。
何况女子以长发为美,这般短的发更是催化剂,更令人退避三舍,不敢恭维。
路人侧目者,不在少数。
指手画脚者,亦有之。
见之而逃者,更甚。
御翊又在心中恼怒自己这般无聊,放着正事不做去多管这丑女之事,冷眼瞥了她一眼,索性也不转身而去了,直接便往右侧的耶宛第一妓馆而去。
昨夜将安淋沫卖了出去,想必凭借着她的姿色,今夜便会入住这耶宛第一青楼。
他也该去为她好好打点一下了,也不枉费了她的一番美貌。
“夫人,您赶紧戴上吧,要不然公子又得责备奴婢等办事不力了……”
女子似乎并未曾理睬,只是呆望着一个方向,当触到那“欢艳楼”几字时,却是缓缓溢出两字:“走吧……”声音,染上不知名的苦涩,自顾自往前而去,只害得两名婢女跳脚般立刻跟上。
御翊的脊背却瞬间僵直。
恍惚间,刚刚那两字,熟悉异常。那般真切入耳,带着飘零的冷然,一如那一次林宛如寿宴,他将安淋沫顶在树上,而她似乎早已麻木,只是对着熏婉兰淡然地说着——“走吧”。
仿佛全天下的事,都与她无关。
“素兮!”
一个念头突地跳入脑中,只惊得他快速回眸。
人海茫茫,那紫色的身影,却早已不在原地。
那张俊颜,猛然一怔。
她,再也不会在原地等他。
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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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辉下,树影重重。
蝉鸣阵阵,带着几分*的残留。
坐在前往耶宛近郊别苑的马车上,素兮的面上,自始至终都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两列护卫开道,另有几名丫鬟随行伴在马车两侧,而碧菊,却凭空坐在素兮身旁。
“夫人,刚刚您为何不和王爷相认呢?”
碧菊真的搞不懂。
原本的婚期延长到十日,不正是为了等待王爷的营救吗?
可这会儿,明明人都来了,而王妃却选择如此……当真是……她不懂这复杂的*的缘故吗?
“碧菊,你觉得……我这短发如何?”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沉默以对,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碧菊有些纳闷,却还是对于素兮肯与她相谈而开怀。
背叛她,她不想的。
可是,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公子……
所以……每一次,她都只能选择将有关于她的一切如实地禀报公子。
若当真说起来,那一次春兰会放王妃走,还有王妃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到王府,都是她从中添了些料进去才会那般顺利的。也便是她,间接地造成了她的遭劫……
她那般诚心待她。
而她却……
愧,怎会没有?
是以,刚刚她远远地发现王爷,才会故意遣散几名随侍的婢女,到最后她们回去寻王妃,她却还是躲在暗处观察。
心里明明想着公子能够娶到王妃,可又矛盾地,希望王爷能够前来解救王妃……
然而为什么,获救的希望近在眼前,王妃却选择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与王爷擦身而过?
“夫人,您的短发很美。”回答着素兮的话,碧菊心中却是一阵心酸。也许那一天,她该再坚决一点留下来守着,那么,也许王妃便不会为了保全清白而自毁发肤。
“那我的这张脸,可还差强人意?”
“不……夫人的脸很美,夫人是碧菊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一个女人的美,不就全集中到发丝和那面容上吗?可是夫人,却是连想都不想便用剪子亲手毁去了这一切……这份痴,这份傻…… 竟是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让人动容……
听着碧菊的话,素兮面上终是有了起伏。
唇畔一勾,竟隐隐地有些自嘲。
这个动作,是他最喜 欢'炫。书。网'的呢……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耳濡目染上的……
“其实,我该感谢忌延给我弄了这张面皮……至少我不必顶着曾经的脸来面对那两条丑陋的疤痕……”幽幽一叹,似*绝响,沁人心扉,“而且,也让我认清了……所谓的男人……看重女人的,究竟是什么……”
刚刚那一眼,她并没有错过御翊瞧见她面容时的鄙夷与不屑。
呵……这就是,她一心以待换得的结果……
可又,怪得了谁呢?
是她自作自受,偏偏,想要扭转那历史……
想要……扭转那颗不轻易给人的心……
“御翊,你这个王爷当得真没出息,平日连个‘本王’都没在我面前自称过,而且还总是随时随地*……”
“这不是为了与你拉近距离嘛……”
也许,会那般执着,也只不过是为了他当初那似是而非的话吧……
想来这样的话于他而言,早已不知对多少女子说过,自是不会记挂在心上了。
可是她……
却犯傻了……
呵……犯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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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电现在三十分钟、二十分钟、甚至只是八分钟就自动关机一次,让某恬崩溃得想要撞墙……散热差劲的缘故吗??杯催……
正文 一百二十、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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