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哀怨。
“哼。”我冷哼,自顾自地往里走,马上便有人迎了上来。
“夫人怎么又出门了?你身子弱,经不起折腾的。”老妈子慌慌张张地搀扶着月儿姐,小心翼翼地检查她可有不舒服。
“李妈,我没事的。”
难得啊,主仆的关系竟会如此的好,月儿姐也确实温婉贤惠,那薄情郎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夫人,快把毯子披上,别着凉了。”
“夫人,喝杯茶暖暖身子,气候凉了就别再出门闲逛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丫环们,每个人的脸上皆是担忧,是真心的关心她吧?“好了,你们就别围着我团团转了,快去招呼客人。”月儿抱歉地说着,眼睛定格在我们身上。
是啊,进门许久了,我们一直被当成空气,毫无存在感,那群忙碌的人方才沏了茶,唠叨我们坐下,很热情……
“把翊儿抱出来吧。”月儿姐吩咐道,李妈蹒跚地走出去,不一会儿便抱来了小公子。
“真可爱啊。”我看着她怀里粉头粉脸的婴儿,皮肤细滑温润,黄黄的毛发很少,却更显可爱。
“嗯,长得像他爹。”
“哪里像了?一点儿都不像,长大后可比他爹英俊了。”哼,反正就是不喜 欢'炫。书。网'薄情郎,自然是有偏见的。
她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漂亮的眸子饱含了柔情,盯着怀里的宝贝儿。
夜里的时候月儿姐喊我过去,的确是不想人知的事情,不然为何总是避而不谈?非得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约我出去……
其实我比较想睡觉嘛。
“姑娘,你能猜测到的,我从未对外说过。包括翊儿的性别,也只有我和李妈知道,云霁从来不管这事儿,所以也没问。翊儿身子不好,我不敢说,所以暗地里在偷偷寻医,你却什么都猜到了。”
“你真的不是大夫吗?”原来还是怀疑我骗她呢,唉,我一个仙者能猜透些许并不为奇。幸好我没有刻意去猜算,到时候他儿子什么症状都给我猜到了,我岂不成了神医?
“我确实不是大夫,也从不行医,但如果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会义不容辞。”
“谢谢……”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前些日子,家里出了内贼,串通外人来盗窃云家,终是被云霁秘密处死。可自他死后,家里怪事连连,现在还出现了这么一女子,云霁之前是不会去那种风尘之地的。”月儿小声的说着,小心地四处张望,似乎怕给人听了去。
“放心,周围没有人的。”我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随意地说了一句。
“这云府确实不干净。”我老实地说,从我一进云府的大门,便感觉气息不对。莫不是招惹了鬼怪?可惜不是,这是人界的一类人所使的阴险招数。
记得当初因为好奇去过苗疆,差点儿就回不了天界,不过那是因为我触犯了人家的死祭,似乎是祖传下来的宝贝。
这月儿和她的儿子,也是被下了蛊。
“什么意思?”月儿惊恐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似的。
“你们可曾结识了苗疆人?或是去过苗疆之地?”
“没有,怀胎十月我都在家里,大门都不出。”月儿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倒是那处死的家丁,一年前去苗疆办事,据说还结识了一苗女,后来又弃了人家回到中原。”
“哦?看来这事儿有趣了。”
传闻中苗女皆是痴情之人,爱上一个人便死心塌地……莫不是那苗女听闻爱人的死讯后,找来了。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若他们真是中了蛊毒,也须得苗女来解。若我的猜测无误,那青楼女子应该就是那苗女。
不过,也只我随便猜猜罢了。事情是不是这样的,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细查。
壹佰肆拾陆、莫道骤变
“月儿姐,我会尽量帮你的。”我安慰地笑起来,她似乎也松了口气。
月儿是个聪明的女子,见我无意多说,便什么也不问。
我下意识地仰面看着漆黑的夜空,一轮孤月挂在天边,光芒暗淡却叫人无法忽视。看得久了,甚至觉得有些刺痛眼睛,抬起手遮挡,总找不对方位,便成了胡乱挥舞。
“泉音这是怎么了?”
“啊?我没事,没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头低下,这样应该不会刺眼了吧?
“嗯,那你早些休息。”她礼貌地叩首,我赶紧回礼,轻笑道,“月儿姐快些回屋吧,起风了。”
月儿点点头,徐徐地走开。
哎呀!月儿姐?真是奇了,明明还是我比较年长啊……
“禹霖,你打算何时出来?”我瞅着暗处的那抹素色身影,戏谑地说道。
“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他那受挫的模样好不真实,噗……
“那是因为本姑娘聪明,眼力甚好。”
“哟,我就没看出来。”
“哼,那是当然。自然是聪明人才能读懂聪明人,你呢?果断的不行。”哼哼,少打击我,姑娘我可不是吃素的,随意的耍耍嘴皮子,还是挺在行的。
“是啊,可聪明人总会栽在我的手上。”
“啊?”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哈哈。”他戏谑的笑声响亮,伸手刮我的鼻尖,很亲昵的动作,他要后悔他所做的,噗……
我不以为然地挽起袖口,朝他温和地笑着,扑上去。那是很邪恶的动作,幸亏他身子不弱……
“音儿,你邪恶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却是一副不服输的嘴脸。
“哎呀,是啊!我从来都是邪恶的。”
“哈哈,看吧!我还是能够制住你的。”禹霖得逞的笑,我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目光涣散了。
是啊,不论我是个怎样的人,有怎样的脾气性格,都因他沦陷了。我要永远铭记,有个男子唤作董禹霖,我很喜 欢'炫。书。网'他……
他的笑容可以温暖我,他的怀抱可以给我安全感,他的吻可以让我折服……
“嗯?”他修长的五指在我眼前摇晃,以为我生气了?还是被吓到了?噗,总之他担忧的神情,实在好笑。
“禹霖,禹霖,我想听你吹笛子。”
“呵呵,好啊。”
霖纶笛……翠绿的笛身阴阴郁郁,纯净明亮,在不起眼的地方有几行小字,是整首的《雨霖铃》。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笛声中缭绕的念词,悠扬美妙。
“老爷,今儿个你就别出门了,夫人身体不好,你多陪陪她。”林管家好心的劝阻他,那薄情郎却一脸的不屑,直直的往外走。
“姑娘起了?”
“嗯。”我礼貌地叩首,笑着问道,“林管家,月儿姐起床了吗?”
哼,看他的面子往哪里放,明明是一家之主,却被一个外人忽视,还当着他的面。
“姑娘,这是我们老爷。”管家小心的说道。
“噗,我找的是月儿姐,不是你们老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斜眼看着他逐渐铁青的脸。
“放肆!”
“嗯?说我吗?”
“你!你!”他气结的指着我,说不出话来,大概真是被气到了。呵,承受能力真弱。
“云老爷,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懂礼貌的话还请见量。但至少我这个粗俗的人还懂得人之常情,至少我知道,妻儿是不可抛弃的。”
“你!”
“别老说一个字。”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直视他,说完该说的,我便准备离开了,“林管家,我先过去了。”
唉,心情真舒畅啊!
我仰面,深深的吸一口气,很清新,有淡淡樱花香。
天空是纯净的蓝色,没有一丝杂色的云朵,唯有粗壮高大的树枝遮挡了我部分的视线,所以我看到的蓝天,还有青翠的枝叶……
时而会掠过小鸟儿,欢快地唱着歌儿,成群的玩闹。
“泉音起得真早。”
“月儿姐不也是吗?”我笑笑,很自觉的坐下,自顾自的喝茶,全然把这里当作自己家,毫不见外。
“何况,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挑眉看她,笑容颇为灿烂。
“你有什么收获吗?”
“嗯,我和那薄情郎碰过面了。”又是猛喝一口茶,今儿早上怎么这般口渴。
“云霁他……”
“他被下了蛊,整个云府的人都中了蛊毒。”我知道她一定很难接受这样残酷现实吧?
本来我以为只是月儿姐和小公子被人下蛊,何况还只是猜测。今天一早我便四处逛悠,云府上下都有很多异象,所以我借机接触了几个家仆,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很奇 怪{炫;书;网。总觉得下蛊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所以我去了很多地方,都是比较隐蔽的,平时也不会有人去吧。
云府的后院里有一口废弃的井,说废弃是因为没人再去管理它,但也没有填井,这口井水源丰富,云府的人一直是喝这井里的水。
我问了个家仆,他说前几年在大院里挖了新井与此处接通,也是为了方便取水,正好那井中的水可以流通到大院。而后就只是简单的遮盖住井口,防止污染。
平日里也没人去后院,这口水源也像是被遗忘了。
当时我也只是猜想,去了之后才得以证明,云府的人确实被下了蛊,而下蛊之人就是从此处下手。
水是生命之源,没有人能够坚持不喝水的,所以这是个好办法!
“哎呀!”我惊呼,把含在口中的水喷了出来,还干呕了几声。
“呸呸!好恶毒啊。”
“泉音是怎么了吗?”
“呃……”想起那口井里的一幕幕,我又是直打冷颤。
“还是不要说了,否则会没胃口的。只要通知下去,别再喝云府的井水。”我想了想又继续道,“喊几个胆大的人随我过去处理那口,肮脏的井!”
啊!确实是恶心到不行!可还是得再去面对。
月儿吩咐几个年轻的小伙带了工具随我去后院,却遇上了云霁。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那云老爷在此又是作甚?不是出门欢乐去了?”
“云府不是随便的地方,还请姑娘给予尊重。”
壹佰肆拾柒、表余深意
“我哪里不尊重云府了?”我挑眉,略微的不悦,下蛊人该是个很聪明的人。
“你这样贸然闯入后院,还吩咐家丁带了利器,有何用意?”
“呵呵,我见后院的花朵开得甚好,想讨要几株栽进屋子里。”我陪笑道,这不是个好时机,云霁中蛊较深,何况还有情牵,是不会同意我填平那废弃之井的。
“是吗?那我也随姑娘去瞧瞧。”
“呵呵,好啊。”我坦然地微笑着,像是我真的只是想讨要几株花树。
今天就当是侦察好了,我想,在此之前,我该去会会那女子。不管她是不是下蛊之人,但她既然牵扯进来,便没那么容易脱离。
“这株怎么样?开得真艳丽。”我故意将众人引到井边,指着旁边火红的花朵嚷嚷道。
只要此花挖走,这井盖怎么也会有所损坏,这样,也会有人发现井中物了。
“呀!”年纪最小的小图叫着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怎么了?”大伙儿围了上去,呵呵,终于还是暴露了啊。我拍拍手上的泥土,高兴地随人流走过去。
“里边有东西!”小图战战兢兢的说着,不敢再往井边靠近。
“没有啊,小图你是不是眼花了?”一大伯过去看了看说道。
众人也上前去看,皆是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小图胆颤地再次凑过去,往井下看,呀呀的叫起来,“有!有蜈蚣!”
我笑笑走过去,安慰地拍拍小图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说道,“你看见的都是真的,但他们看不见,所以不要再与他们争辩。”
他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很大很漂亮的眼睛,似水般纯净明亮。
末了我还加上一句,“切记别喝这云府的井水。”
小图听得有些懵懂,只是愣愣地点下头,神情也是恍惚的,那样澄澈的眼里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
“好了,我不过是取几株花树,别在这里折腾了,过会儿花都死了。”我显的不耐烦,愤愤地呵斥道。见云霁附和地点下头,众人也就散开了。
真恶毒!井边都长出曼珠沙华了,还是血红色的,诡异……
我杵着脑袋坐在窗子边,盯着窗台上的几盆花树发呆。我是喜 欢'炫。书。网'花的,一般女孩子都会喜 欢'炫。书。网',可我对这曼珠沙华没太大感觉。是长得挺美的,可是意思不大好,我只能是敬而远之。
可这云府的井边,偏偏就长了这么一株,被我一个不小心就带了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招来鬼怪。
还有那孩子,年幼不懂事,可眼睛却特别明亮……
门被轻巧地叩响,我以为是月儿姐喊我过去呢。拉开门却看到了那双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