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司徒晨雪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被周围的热气熏得热泪盈眶,死活都不承认那是害怕而落下的,眸底流露出的绝望和凄凉,深深地刺痛了慕容墨琰的眼睛。
他忽然犹疑了,有那么瞬间,他竟然有股冲动,要将她拉至自己怀里,告诉她,他不会让她死的。
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藏在身后,似乎在强烈地隐忍着什么。眸底一闪而过的心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司徒晨雪陡得抬眸,唇边勾起一抹美艳绝伦的冷笑,夹着几分嘲讽,凄美而绝望,冰冷的眉梢染上几分浓浓的恨意:
“你的意思,要我生不如死?”
她只是一缕幽魂,出了车祸,很不幸地魂穿至唐凝萱的身体里,就要替她承受所有的痛楚?就要承受他对唐家的报复?就要承受命运的不公?
不,她不甘!她不甘忍受这一切!
“你凭什么能一手主宰别人的生死?你凭什么就要让我做你发泄仇恨的工具?你恨唐家,恨唐学林,恨唐太后,大可去找他们报复啊,有能耐的,就不会找一个弱女子来报复!”
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宣泄了她所有的不满,痛快淋漓地表达了她所有的恨意。
“你恨他们,就要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来承受你们之间的斗争?就要牺牲我来满足你的报复欲?你算男人吗?用如此卑劣惨绝的方式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
一个个反问句,就像一把把尖刀,准确无误地刺向慕容墨琰的心口,让他只觉得内心住进了一片汪洋大海,澎湃起伏,一下又一下的,气闷而窒息。
司徒晨雪说得起劲时,忍不住往前跨上一步,右手一挥:“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啊……”
最后一声痛呼,源于铜鼎从慕容墨琰手里被拍飞,一个浑身赤红的东西跳了出来,火红的脑袋在空中摇了摇,一双青红眼珠子与司徒晨雪的视线相遇之际,身子瞬间就跳到她身上,长长的尾巴一摆,一低头,就狠狠地往司徒晨雪手臂上咬了下去……
068 切肤之痛
慕容墨琰却故意忽略掉司徒晨雪眼里的哀求,一双冷瞳闪着嗜杀的光芒,唇角则浮起一抹阴狠的笑,冰寒彻骨的话语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回荡:
“知道吗?你父亲最大的错误不是害死朕的母妃,而是将你送到朕的身边!你以为朕会任由他们摆布吗?错!朕会让他们尝遍人世间最悲惨的痛苦!一如他们带给朕的!”
司徒晨雪只觉脑子已经热烘烘的了,就像一个火炉在里面住着一般,耳边回荡着慕容墨琰阴冷无情的话语,却只能摇头,她不想介入他们的恩怨纠葛,更不想白白地成为他复仇的工具!
“你……你让我走,好吗?咳咳咳……我……我不是唐凝萱,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你咳咳咳……你让我走……好不好?”
到最后,司徒晨雪的求饶渐成嘤嘤哭声,满布泪水的小脸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显得那般的无助,身子被慕容墨琰狠狠地扔到了地上,摔得背脊一阵刺痛,那一刻,司徒晨雪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一个青色小铜鼎被慕容墨琰举到了司徒晨雪面前,依稀间只看得清慕容墨琰脸上闪过的激动、期待,还有种种未明的情绪夹杂其中,瞬间,眼底立刻罩上严肃的光芒,星眸冰如寒潭:
“你要为你父亲赎罪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血蜥蜴的药引!救朕的皇妹!”
青色铜鼎里发出“咝咝”的吐气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那般空旷清晰,透着静夜的神秘,和死亡的气息。
司徒晨雪神经瞬间被崩到了顶点,神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陡得瞪大眼睛,恐慌不已地看着慕容墨琰手里的铜鼎,上面有一个小孔,依稀间能看清里面吐着舌头的蜥蜴在瞅着她,浑身还散发出一股怪异的红光。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血蜥蜴?一听就觉得是至毒之物,难道这个禽兽要拿她做药引,来引出血蜥蜴的血,医治他的……皇妹?
她听闻古代练武之人都喜欢服用至毒之物来增强功力,但由于直接服用毒物极有可能会毒发身亡,便用另一种生命做药引,引出毒物的血后,再从药引身上导出自己所需要的血。
被这样的毒物咬一口,哪里还能活命?难道这个男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杀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先是毁了她的清白,如今还要做他的药引,为他试毒?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嗜血无情,凉薄得仿佛这个世界都不在他眼里,可以随意毁弃!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啊?
慕容墨琰瞥见她眼里流露出的绝望,不知为何,心口似乎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下,目光似是闪过一丝犹疑,一句温吞的话就脱口而出:
“放心,你不会死的。”
血蜥蜴的确是毒物至圣,平常人就算被它咬一口,当场就毙命。就算内力深厚的人也抵挡不住它的毒素。
但流云已经制出了解药,服下后,血蜥蜴会循着解药的味道,吮吸她的血,她的体内就会遗留血蜥蜴的毒素,到时她的血就是馨儿救命良药了!
血蜥蜴的毒太猛烈,馨儿的身子根本无法承受,只有通过与她血型相符的人过滤后,毒素才会减轻,再进入馨儿的身体就不会有问题了。
这条血蜥蜴,是他们寻了三年才寻到的毒圣,一般长在深山老林里,生命周期极短,只要咬了人一口,自己也会毙命,所以极其珍贵,虽说至毒,却也是练武之人增强内力的圣物。
“是吗?”司徒晨雪努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被周围的热气熏得热泪盈眶,死活都不承认那是害怕而落下的,眸底流露出的绝望和凄凉,深深地刺痛了慕容墨琰的眼睛。
他忽然犹疑了,有那么瞬间,他竟然有股冲动,要将她拉至自己怀里,告诉她,他不会让她死的。
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藏在身后,似乎在强烈地隐忍着什么。眸底一闪而过的心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司徒晨雪陡得抬眸,唇边勾起一抹美艳绝伦的冷笑,夹着几分嘲讽,凄美而绝望,冰冷的眉梢染上几分浓浓的恨意:
“你的意思,要我生不如死?”
她只是一缕幽魂,出了车祸,很不幸地魂穿至唐凝萱的身体里,就要替她承受所有的痛楚?就要承受他对唐家的报复?就要承受命运的不公?
不,她不甘!她不甘忍受这一切!
“你凭什么能一手主宰别人的生死?你凭什么就要让我做你发泄仇恨的工具?你恨唐家,恨唐学林,恨唐太后,大可去找他们报复啊,有能耐的,就不会找一个弱女子来报复!”
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宣泄了她所有的不满,痛快淋漓地表达了她所有的恨意。
“你恨他们,就要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来承受你们之间的斗争?就要牺牲我来满足你的报复欲?你算男人吗?用如此卑劣惨绝的方式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
一个个反问句,就像一把把尖刀,准确无误地刺向慕容墨琰的心口,让他只觉得内心住进了一片汪洋大海,澎湃起伏,一下又一下的,气闷而窒息。
司徒晨雪说得起劲时,忍不住往前跨上一步,右手一挥:“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啊……”
最后一声痛呼,源于铜鼎从慕容墨琰手里被拍飞,一个浑身赤红的东西跳了出来,火红的脑袋在空中摇了摇,一双青红眼珠子与司徒晨雪的视线相遇之际,身子瞬间就跳到她身上,长长的尾巴一摆,一低头,就狠狠地往司徒晨雪手臂上咬了下去……
069 血蜥蜴
痛得司徒晨雪朝天一声大喊,下意识地就用力地要甩开手臂上的东西,身体顿时就感觉一阵阵麻痛传来,那种痛,蚀骨吸血,痛彻心扉,就像生生地将自己的心脏撕裂般。
慕容墨琰眼露惊骇之色,举步上前就要帮司徒晨雪摆脱血蜥蜴,不料刚要靠近,就听到了司徒晨雪充满恨意的怒喊:
“不要过来!”
“萱儿,你甩不开它的,忍忍,忍忍就好了。”
她体内服了噬魂草,是血蜥蜴毒的解药,也是血蜥蜴最喜欢的食物,同时,也是一种剧毒。二毒相冲,以毒攻毒,是不会对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的,只是,他不知道,血蜥蜴会让她那么痛苦。
他只知道,血蜥蜴只有吸饱了血后,才会松开药引,在临死前喂饱自己,享受最后一顿美餐,这是它们的宿命。
处于剧痛发作中的司徒晨雪根本就没有发现,慕容墨琰此时正无措地站在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虑和担忧,额上青筋暴突,黑瞳满布血丝,隐隐透着几分悔意。
“啊……”
身体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着她的骨头,喝着她的血,又如飞马踏过般,四肢被四匹马朝着不同的方向撕扯,痛得她恨不得在这一刻就立刻死去。
嘴角渐渐溢出一股黑血,鼻孔也落下了两行热血,浓烈而散发出丝丝腐臭之味,充斥鼻尖。那是怎样一种的噬血折磨,司徒晨雪知道自己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那一刻,她好恨,带着毁天灭地的痛楚,恨着一个男人,恨着眼前那个给她带来这种绝望剧痛的男人。
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意识模糊间,眼前似乎浮现出爸爸的笑脸,他微笑着告诉自己,雪儿,你要坚强地活下去。
爸爸,我好痛,真的好痛……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了,爸爸,爸爸,你带我走好不好……
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个高大的身影箭步走到自己面前,不知做了什么,手臂上忽然一空,那股钻心噬血的痛即刻贯彻全身,达到顶点,痛得她仰头朝天大喊一声:“啊……”
痛呼声响彻整个皇宫,直冲云霄。
“萱儿……萱儿……”
慕容墨琰望着怀里晕了过去的司徒晨雪,急得眼珠暴突、青筋泛起,怒喊声溢出口中,眸底写满了担忧和悔恨。
就在这时,流云抱着昏睡中的慕容墨馨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慕容墨琰砍成了两段的血蜥蜴,心下大骇,慌忙将墨馨放到旁边的床上,走至司徒晨雪身边,用手探了探她的脉搏。
“这是怎么回事?血蜥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流云的质问,慕容墨琰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怀里的人儿:“朕不忍心,朕不忍心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就……”
流云闻言,气得脸色发青,也顾不得君臣之别,就激动地喊道:“难道你不知道血蜥蜴吸血中断的话,毒素反噬,就是再世神医,都救活不了了!”
如同被一个晴天霹雳击中,大脑片刻空白,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停止了流动般,只觉一股窒息感迎面袭来。
“什么意思?你……说……她……她无药可治了?怎么可能,我已经给她服了噬魂草了,怎么可能无药可治?”慕容墨琰瞪着一双嗜血冷瞳,难以置信地看着流云。
流云也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针,取了个碗后,就用银针在司徒晨雪的手腕上用力一刺,丝丝暗黑色的血液沿着银针,缓缓落入碗里。
此刻,慕容墨琰似乎感觉到,那泛着腐臭味的黑血就像一头张着血盘大口的怪物,朝自己嘶叫怒吼,似是在控诉自己的无情冷血。
血蜥蜴反噬药引人 ?'…'他略懂医理,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等于宣判了她的死刑。难道,她真的要死了?是被自己亲手害死的?
接了大概有半碗黑血后,流云这才抽出银针,细细地查看了下银针被腐蚀的程度,血蜥蜴的毒素可以腐蚀银针,这足以证明其剧烈程度。
低眸,迎上慕容墨琰略带哀伤的目光,最后,沉静地摇摇头,这一摇头,就像一记重锤,落在了慕容墨琰的心口上。
他,真的害死她了。
“噬魂草的毒还遗留在她体内,并没有被血蜥蜴肃清;加上血蜥蜴反噬,我无能为力。”
慕容墨琰只觉大脑一轰,她,真的被自己害死了?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底就像有块巨石,在拉着自己的心脏急速地往下掉,而下面,却是一个无底洞。
捧着从司徒晨雪身上流下的黑血,流云来到了墨馨身边,转头看了看一脸绝望的慕容墨琰,低声道:“难道你不要救馨儿了?”
这一句话,立即就提醒了慕容墨琰此行的目的,最后深深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司徒晨雪,才起身,走到流云的身旁。
“我怕她不同意我们这样做,所以点了她的睡穴,你用真气将毒血灌入她体内,快点,时间不等人!”
说到最后,流云几乎是吼出来的。
慕容墨琰微微地怔了怔,并没有为流云的越举而恼怒,反倒泛起一丝疑问,这就是他想要的吗?用一个女人的生命来换得馨儿生命的延续?
可是,这不是他三年以来的唯一念想吗?这不是他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所做的弥补吗?为什么在这关键一刻,在看到萱儿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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