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
作者:也静
雪落梅庭空寂,疏影横斜人d凄,
只短短三年,却似将一生的喜乐苦悲敛了聚了,
明明有千种万种心思,几句话道来,
却只能化作苦的酸的入肺,轻吐一口气,笑颜展开,依旧是云淡风轻,只做不知。
第一章入宫
…………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下意思的转过头来看我的左手:绑着白布,那就是我还活着。眼角溢出泪水,明明我已经失去意识,怎么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白幔轻晃着,似乎在嘲笑我的轻贱。慢着,白幔?这里不是我家,也不是医院,那,这里是哪里?
右手支撑起身体,撩起白幔,茉莉花的香气淡淡扑来,透亮的窗户上糊着白色的纸,照亮了一室的古色古香,左边一张大大的铜镜中印出了一身古装的我,熟悉的面孔却是不熟悉的人。一色漆的桌椅床窗,右边四开紫檀屏风画了山水图画,这分明是电视里深宅里的闺阁!放下床幔,这是怎么了?我闭上眼睛,婚礼上希健离开的背影依旧清晰,那个为了不再在约会的时候喝贩卖机咖啡的男人,抛下了短短的“对不起”三个字结束了我们的九年爱情和一场闹剧似的婚礼。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觉得自己到底有多么爱他,直到那天我拿起刀划开我左手的动脉,看到那暗红色的血液涌出,淹没了我眼底的绝望。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床幔刚被撩开就听到了一连串的叫声。难道?这位小姐也是割脉自杀?这也太荒谬了!
“小姐,您还好吧?”一身丫环装扮的女孩挂起了床幔,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愣了一下,我还是扯出了一点笑容“嗯,还好。”“小姐,您昏睡了三天,把老爷和二夫人都急坏了。”“嗯。”三天,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那在我原来的世界我已经“死了”三天了,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样了,他们一定很伤心,养这么大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还有小杨,还有……我“死的”太匆忙了,现在再想也没有用了。
“小姐,您饿了吗?我去给您端点粥来,好歹吃一口,如烟去叫老爷夫人了,您先躺着休息会。”“嗯。”她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带着惊讶,随即走了出去。
惊讶!是惊讶这个小姐自杀完了没成功,醒来不哭不闹不再寻死觅活,还一脸平静的等着她端粥来喝?天知道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拿刀割脉估计也就能割破点皮什么的。
不知道现在是哪朝哪代,既然老天让我来到了这里,总会有他的用意,死过一回,一切都不再是那么重要了,这也算是与他隔世了。
“恋儿,你总算醒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娘这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意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疾步走到床边,盘的整齐的头发上缀满了饰物,一身淡蓝的古装甚是端庄,在她身后走来一男子,四十多岁,一身正蓝的袍子,这应该是我这里的爸爸妈妈吧?
“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由的你如此糟蹋?不过是选秀,以后总有日子相见,总比不得生死相隔,你要做爹做娘的如何打发着余下的日子?”口气虽烈,终究带了些伤心,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却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了。
“老爷,恋儿刚醒,您就不要再责骂她了”“娘”拉着我的手,怕我走了似的。
“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听出来那口气里的放心,或者,还有些无奈。“你就好好照顾她吧,再找大夫来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了。”说完,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娘”跟着送了出去,又快步走了回来,“恋儿,你可把娘急坏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你爹不是不疼你,他是堵在心里说不出来啊,君命难违,一家几十口的性命,他不能不这么做啊。”说着拿起衣襟上挂着的帕子拭了拭泪水,又抓起我的手。“你就把心琰放了吧,生在王侯家,你的命就是君的,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
听“娘”这么一说,我也能猜个大概了,也就是“我”偷偷地爱上了这个叫心琰的,偏偏有个不知道是什么侯的爹,注定了婚姻不由自己做主,甚至连爹娘也没有办法,逃不脱选秀的命,于是来个鱼死网破,一死了之。看了半天这里的爸爸妈妈的表情,看样子他们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可惜,他们的女儿已经死了,来的是我,一个跟他们不同朝不同代,估计八的n次方也打不着边的陌生人。
等等,三天前,我和她的女儿同时自杀,然后我来到了这里,难道?她去了现代?我们互换了身体?如果这样,那么“我”也没有死,她会在我的时间里好好活着么?她帮我活着,不用承担九年爱情颓然落败的悲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么,我就替她好好活着,替她走完这一生。
“呃,娘,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再让爹娘担心了。”乍一学电视里的古腔古调还真有点不习惯。
“娘”直愣愣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半响终于笑着拍了我的手背,“我的女儿懂事了,我的女儿懂事了”。
“二夫人,小姐,粥好了。”刚走的那个女孩端了碗走了进来。
“来,给我吧。”娘接过碗,“先喝点粥,你都好久没有吃点东西了。”拿起勺子喂起我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除了我猜的那些,可以说是对现在的我一无所知,也没磕着脑袋,总不能说自己失忆了吧,少说则少错,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再说。
娘喂了我点粥,嘱咐了那两个女孩几句,让我好生休息就走了,还好屋里还有两个丫头,她们一看我醒来很是兴奋,总算让我旁敲侧击搞明白了一点点情况。
牧恋,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我“爹”是位了不起的郡王爷,同时还是文华阁的大学士,据说学生遍布天下,可谓是位高权重,只是刚刚好不能决定自己女儿的命运罢了。这位老爷娶有一妻一妾,我“娘”就是那位妾,我还有个哥哥,叫牧云,姐姐叫牧思,都是正妻所出,姐姐已经嫁做人妇,哥哥也已经娶妻了。
而现在呢,是大新朝,嗯?记忆中有这个朝代么?这些年把时间都浪费再跟那个别人的新郎谈情说爱了,智商变得越发低下了。现在是大新朝佑安九年,皇帝十五岁登基,可谓是天才小子。
而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三年一届的选秀名单里有我,想到要和心爱的人生生分离,一是情急,寻了刀来划开了左手动脉,还好力气不大,侥幸被丫鬟发现,救回小命一条。
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照,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我的闹钟又停摆了,正慌张的四处找衣服的时候,看到如雨张大了嘴巴正看着我,“小姐,您找什么?奴婢帮您找。”
“没什么,什么时辰了?”坐回床上,我认命的让自己熟悉起现在来。
“现在还早,刚过卯时,夏天的太阳出得早,倒似很晚的样子。”如雨一边把洗脸水放到了架子上,一边说着。
如烟,我的另一个丫头,拿了件素白的长裙,绣了细小的茉莉,缀了紫色的带子,“小姐,穿这件衣服可好?”“嗯,好,很漂亮。”这衣服也还是很复杂,还好有她,不然我就没法出门了。
如雨伺候我洗完脸,拿起了梳子帮我梳头。还从来没有被这样伺候过,真有点受宠若惊。这位小姐还真有一头漂亮的头发,
披在肩上的感觉真好。“哎,等等,你在干什么?”刚一走神,就发现如雨正很尽情的“折磨”我的头发,看那架势是要整一个纷繁复杂的漂亮发型出来。
“小姐,奴婢给您梳一个朝天髻。”如雨停下来看着我。
“不用了,就随便帮我编一条辫子就行。”我挥挥手,开玩笑,要顶那么个头还怎么走路啊,我还准备今天四处走走呢。
如雨飞快的同如烟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帮我编好了辫子。
“小姐,二夫人房里的若英姐姐来了,老爷请您到前厅。”刚准备到院子里看看,如烟就走了来说。
好吧,顺便看看吧,估计选秀的日子近了,老爷得嘱咐几句才是。
大厅离我屋好像很远,走了估摸有十分钟还在院子里转悠,院子里很安静,走动的丫环小厮们都轻手轻脚的,大石头砌成的小路蜿蜒在假山活水,花草林木间,檀色的回廊上雕刻栩栩动人,好一家高宅大院。
穿过回廊,便看到了前厅,“爹”正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娘”则陪坐在右侧边。
“爹,娘,女儿给您请安。”装模作样的总算行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古礼,还好曾见过她们行礼。
“嗯,身体好些了么?大夫怎么说?”说完爹转过头看我娘。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需得好好调养才好。”娘欠了欠身子。
“这几天你就好好照顾恋儿,离选秀的日子也近了,养好了才是。”爹回过头来看我,“恋儿,到了宫里需得谨言慎微,可不能再像在家里这般任性,你哥哥是皇上的伴读,向来亲厚,如今也常在宫中行走。”这话说得很慢,带了点无奈的味道。“屋里的丫头你看想带谁去?”
还可以带人进去么?我一脸疑惑的看想娘。娘看到我迟疑的样子,赶忙补充道:“皇上恩旨,准入选秀女带随侍两名,你看屋里哪两个丫头伺候的还好的就带了去,要不就让若英跟了你吧,她伺候的倒还用心。”
哦,这样啊,还好可以带丫头,不懂得我还能问问,不然自己乱闯,估计是很快就被发现不对了。“女儿谢谢娘,娘一直都是若英在服侍,如今女儿不孝,不能在娘跟前服侍,若再把若英带走,您叫女儿如何心安?屋里如烟如雨两个丫头倒还是顺我的意,只是宫里比不得旁处,需得问过她们愿不愿意随我进宫,如若心愿,女儿自是带她们走,如若不愿,请爹娘看在她们服侍我一场的份上,帮她们寻一门好亲事。”这古腔说惯了还真顺呢。
爹直直的看了我许久,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完了,这回说多了,估计露馅了。
爹走了下来,大手拍了拍我的头,又看了看我的辫子,“好好好,经过这场变故,你倒变得乖巧许多了,这样也好,为父也不用太担心了。”
呼,还好还好。估计现在的我是他们都乐意接受的,所以也就不琢磨我怎么就变了。
好不容易混了过去,太阳已经升了好几仗高了,没有手表,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是我是真的饿了,回到屋里看到如烟如雨弄的早餐,立马狼吞虎咽起来,直到喝完最后一口粥抬起头看到她们张大的嘴巴,才想起来我现在可是大家闺秀,说不定马上就是娘娘了,这个吃相,迟早能把我给超度了。暗暗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时刻注意了。
问过她们,也是愿意跟我进去,我也放下心来,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们,对她们有种莫名的信任,看过那么多的后宫电视,总是知道里面的人都练就了一身功夫,肚里春秋是谁也看不出来的。再凭着我不记事不记人的本事,肯定呆不了几天就该闯祸了。
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熟悉熟悉我即将要进去的那个围城里面的情况了,大宅里面的丫头们都是新闻中心,所以我也就很容易的打听到了一些“敌情”:现在的皇上呢,叫什么没有人敢说,反正也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姑且就把皇上当作他的名字好了,今年二十四岁,还好还好,不是将入黄土之人,十五岁登基,有正妻一名,也就是皇后,她是当今太后的侄女,加上其父掌着礼部,在皇宫里可谓是位高权重,无人敢欺。有妾数名,数不清啦,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皇贵妃了,其父李晋,是大新国手握千军的兵马大元帅,当年大旗一挥,协助年轻的皇帝登上皇位,可谓是劳苦功高,其女占一个小小皇贵妃的位置理所当然:在皇宫里那也是呼风唤雨,无人敢小觑的主,很明显一山不容二虎,这两头母老虎一定争得你死我活的,剩下的那些妃啊嫔啊,各自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平衡了利弊依附了过去,这样就很容易成为牺牲品,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过了几天,让准备走的旨意就下来了,娘边抹眼泪边替我拾掇了行李,又反反复复的叮嘱了好些,如烟如雨也被叫去了好几次,细细的嘱咐了。
这天起来,如雨帮我梳了个飞天髻,很是细心的装扮了我一回,穿了件翠绿的长裙,绣了大朵的花,也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花,如烟说这是宫里送来的服装。小心翼翼的吃完了早餐,我便带着她们一路迤逦的走向前厅,没办法,穿成这样,想不迤逦都不行啊,向爹娘告别,大娘也在,这位当家主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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