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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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酥手-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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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有事?”疑问的语气,温柔得能淌出水的声音。南宫月差点就以为,眼前这个温润如水,清俊如仙的男子是真心爱上她的男人。可只一瞬间,她就明白,他的温柔,是所有人的,他可以对任何人都这样,温柔得让人误会。可这样的他,却教她爱得心甘情愿,即使他的爱,是对她的残忍。
  蓝素,那个叫她刻骨铭心的女子,不止是那个男子的伤口,也是她的伤口。那个名字,她会记一辈子,也会恨一辈子。
  十日前的帕苜斯草原,十日前的场景,如今一直清晰地在她脑海重复。那一曲,那一笑,那一跃,还有最后的决绝。就像一个魔咒,一直在她脑海上演。
  “王爷该喝药了。”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唯一对幸福的定义。
  洛玉寒对她一直很好,除了那一次在皇宫里的失神。他和她,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相敬如宾。可是她却一直都知道。他对她,除了利用,真的没有别的。
  真的好悲哀。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却始终要不到他的心。他的爱,早就给了那个已经消失的女子。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
  可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呢?她一直想问洛玉寒,可她一直都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蓝素是他的禁忌。最深的禁忌。即使是她的名字,也可以让他疯狂到想杀人。
  “放着吧。”洛玉寒抬起头,温柔地一笑。看着她的笑,南宫月的心却禁不住一滞,就像被什么赌着,出不了气。
  “王爷。”南宫月迟疑着,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还有事吗?”纤细的眉微蹙。南宫月忙摇了摇头。转身退出了书房。
  雪,细细地落在她身上,本来,她是想问洛玉寒,是不是真的决定出皇城。可她却不敢。因为她知道他出皇城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子,那个他禁忌的女子。
  她想问,是因为她不甘心,为什么,这个男子为了她宁愿做叛臣也要离开。
  她也知道,他想离开,只是因为他不相信,蓝素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不信,所以他要在茫茫人海里揪出那个女子。
  可,她不甘心又能怎样。她阻止不了他。
  雪,落了满地。
  那一身的红衣,再也不能倔强了。她的傲骨也是会被磨掉的。南宫月推开了门,那冷冷的卧房。从他们成亲以来,就只有她的味道。
  “洛玉寒,你好狠的心。”无力地靠在门边。只有在这个无人的角落,她的泪才会掉得那么地安心。
  一个人可以冷情成那样,她真的怀疑,那个她用尽生命去爱的男子到底有没有心。
  十日前,一直身体健康的太后,突然染恙。就是皇宫里的太医也是束手无测。就在五天前,皇宫传出太后薨的消息。几乎是立刻的,洛玉寒进宫,不足半日,他便已决定出皇城,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洛暮云……成王叛乱。内乱即开。
  可他知道,洛玉寒是不甘心,他不相信太后薨的消息,他叛乱,是逼迫皇帝交出太后。
  他为了他的仇恨,牺牲了那么多,最后,却得不到结果。他不甘心。
  他的狠,她早就领教过了。在那冰天雪地的草原里,不是有一个人亲自尝到了背叛他的滋味吗?那个和她一样喜 欢'炫。书。网'穿红衣的女子,在那雪原的一幕。她永远都会记得,记得。
  雪,狂妄地落在她的身上。蓝净流的肩膀,就像被人生生的折断了一样,疼得眼泪在眶里打转。
  “笨蛋,你一定不可以死。”挣扎的小脸,在雪里被冻红的小脸,倾城的容颜,只换得泪轻狂。
  羸弱的身体,她的肩膀使劲拖着用藤条编制的躺板。躺在上面的人,纵使一脸青紫,却仍掩不住脸上深深的两个酒窝。
  “翼雪珞,你不可以死,你答应过娘要好好照顾我的。说过的话不可以不算数。”肩,像被火燎一样。可她不能放弃。在那个堆满雪的草原,在那个悬崖边,她失去了娘,那个告诉她说要一辈子照顾她的女子,曾经她是那么肯定地对她说,你不会孤单了。
  可是,风里,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子,那个让她有个家,不再流浪的女子。
  那个女子留给她的话,她会记一辈子。一辈子。
  她恨死了那个草原,恨死了那两个男人。更恨他……毫不留情地选择杀戮的男子。她永远都记得他的名字。
  洛玉寒。那个名字已经在她心里生根。
  那个迷离的雪原,从此成了她心灵的禁地。
  “翼雪珞。”带着哭腔的叫唤,她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见,可她还是不停地喊他的名字,连她自己都不知觉地喊着翼雪珞的名字。
  那个雪原,是罪恶的地方。因为里面埋藏了好多人的血肉和不甘心的灵魂。就像那个红衣的女子。那个原本她也恨的红衣女子。
  如今再看到那狂妄的雪,她的手,还是会颤抖得像那日在那悬崖边一样。想起那红衣桀骜的剑,却刺进自己的心。想起本来就千疮百孔的男子不要命地用身体为那红衣女子挡下那一剑。
  血,于是就那样流尽了。红衣女子死的时候,手上一直紧紧地捏着一张纸。那张仿佛比她生命还重要的纸,直到死的时候,她都紧紧地把它握在手中。
  苍茫的天地,只剩下她和失去生命的翼雪珞。晚萦,被那个成王带走,带去一个她找不到也去不了的地方。于是,她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疼痛的身体,她早已经变得麻木了。仿佛感觉不到周围,她的脑海只有有走,走,走,这一个字。走到哪里,她不知道,没有目的,没有尽头的路,她只有一遍一遍地提起脚步,然后一步步地落下。
  南宫月看着几乎被包围的成王府邸,抿紧了唇。纵使一言不发,也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站在王府门口。洛天荨捏紧了手里的刀。那跟随他在战场上杀敌的刀。第一次,他觉得那把刀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冰冷。天空的雪,终于停了。似乎连它也预料到到今日的血腥。躲藏去了。
  “成王妃,圣上宣您和成王进宫。”眼前的女子,冷傲如冰,那倾世的容颜,让他想起了一个女子。一个早已经消失的女子。
  “如果不去呢?”桀骜的语气,其实早就在洛天荨的预料之内。粗狂的脸奇迹似的露出了一个笑。但却转瞬即逝:“那就得罪了。”身上的气势,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地强盛过。以往的他,脾气暴躁得让人忘记他身上的血统,忘记他的强势。可这一次,他毫不隐藏地散发身上那傲气的本能。
  “来人。”一声大喝。终于让南宫月有不一样的表情了。
  “将王府围住,不准任何人进出。违者,杀无赦。”那手臂一挥,所有的结局,似乎都成了不可改变的历史。
  终于,战争开始了。他们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踩着一条独木桥。直到现在,两个人,似乎都翻在了桥上了。
  “我要走,七哥拦得住吗?”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却让本来就一触即发的气氛变得更不安稳了。
  白衣,成了最后的雪片,潇洒地落在众人面前。几乎所有的将士都被他的话吓得一愣,但也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迅速地隐藏了害怕。因为,将士要做的,就是为了国家,牺牲,洒热血。纵使前面是一条深渊,也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十三……”捏紧了手上的刀,洛天荨第一次唤得这样地温柔。
  “还记得十九岁那年,师傅为了让你拿剑,是怎样做的吗?”风,吹起他额前的发,粗狂的脸,有那么地一瞬间。竟然温柔得让洛玉寒闪神。
  十九岁?十九岁?那一年,是他刻骨铭心的伤。他怎么会忘记,忘记那个被他叫做师傅的人是怎样的让他恨。
  十九岁,他和洛暮云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路。那条路,让他恨,恨当初将他丢去天郢宫的皇帝,恨那个将他彻底改变的师傅。他的剑,是从血里拿起来的。他的手,沾满了血腥。
  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幕,第一次进天郢宫,一头豹子,硬生生地被砍得七零八落。血,溅在他的白衣上,几乎是立刻的,他就忍受不了地晕倒。以后的每一天,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不同的动物的不同死法,残忍地落在他面前。直到他再也不会吐,不会晕。而他的师傅……眯了眼,他的脸愈加地苍白,真的不想再想起那曾经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画面。
  “那又怎么样?”苍白的脸,冷透的眼睛凌厉地射向洛天荨。
  “师傅的狠让你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你也要步上他的后尘吗?”冰冷的铠甲,镶嵌在他的肌肤上,一片寒意。
  “不一样,不一样。”喃喃地,洛玉寒吟着连他也不清晰的语言。
  “为什么不一样。一样是杀人,一样是背叛。这不你是最恨的吗?”声音,情不自禁地扬起,到最后,洛天荨几乎就像是在吼一样。眼眶不明地红了。洛玉寒差点就以为,他会放弃。可最后,不知道是谁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于是,寒碜的笑,一瞬间,就落进了洛天荨的眼里了。
   
  




第七十八章   出皇城

   “太后呢?”他不再答洛天荨的话,只温柔地笑道。
  南宫月着迷地看着那个微笑的男人。每一次,她都愿意陪他,一起,就算是地狱,也愿意陪他一起。
  锋利的剑,划开了有些沉重的天空。在她举起剑的那一瞬间,原本沉默的王府响起了震天的叫声。
  两军,对峙。洛天荨的眼迷离地看着无动于衷的洛玉寒。他的身后,是秦泯的军队。
  缓慢地,洛天荨退了出来。眼睛,终于恢复了以往在战场时的自信。像一只狼一样,盯着他的猎物。风,卷起几人的发。就像蝴蝶一样舞蹈。所有的人,都被风里紧窒的气息震慑。
  “若不交出太后,就是战争?”冷冷的一句话,抛在风里。
  剑,冷冷划过喉咙。洛天荨手中的刀,最终还是挥下了。
  对峙的两军,耳边响起的是兵器的交错,还有那将士的惨叫,一声声,都是那么地心悸。
  成王府周围,全被包围着。不断涌出的将士,个个骁勇地举起手中的刀剑。
  在那条本来就拥挤的路上,突然出现的马蹄声,也融入了这场战事。
  “圣旨到……”响彻重霄的三个字,顿时混乱交战的两军都停了下来。
  白色的衣,寒剑一掠,险险地削过。
  停在那匹马前,洛玉寒一个反手,将剑收在身后。
  “蒋大人来得可真及时。”剑,在他身后,明明那么紧张的气氛,他还是可以这么温柔地不露一点痕迹。
  马上的斜睨了他一眼,却不理他,径自下了马念道:“皇上有令,让成王出城。”
  简单的一句话,却惊诧得连洛玉寒都皱了眉。
  “皇上还说了,成王此城一出,便回不得头了。”说完,头也不回地骑马离开。
  那份傲气,连洛玉寒都忍不住掀起嘴角的一抹笑。
  “准备出城。”冷冷的一句话。嘴角却扬着温暖的笑。
  他终究还是太傲了点。洛玉寒的笑愈加深了。这一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洛暮云不会杀他的。因为他们都要找一个人,一个他们都放不下的女人。他们都知道那个根本没有死的女人。
  手,情不自禁地握紧。脸色愈加苍白了。心,那熟悉的刺疼让他蹙了眉。
  蓝素,蓝素。只是念着名字,都会让他忍不住心悸。疼得让他恨。
  “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低低的呢喃。却是那么地斩钉截铁。
  已经三天了。我跟着箬青王出了竹雪居。只是宫纤雪还留在竹雪居。她说她还有事要处理。十天后自会出来找我。
  本来我还纳闷该怎么出去。毕竟这里的山势是易进难出。想不到这竹雪居下居然还有一条密道。一直通到竹雪居外。
  时日,就这样过了。进了王爷府我也只是闲人一个,说是云诛影的西席,可那云诛影自从从竹雪居回来,就一直躺字床上病着,真的是……脆弱得让人郁闷啊。
  “先生。”莘封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转头,看见莘封不好意思地站在我背后。
  “来了。”笑了笑,我看着莘封,自从在竹雪居恢复了女装,那个莘封每次一见到我都是这样。只是箬青王……呵呵,冷静得让我疑心啊。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问,只是仍让我做云诛影的西席。
  “王爷让我来请先生,公子又犯病了。”只是一瞬间,莘封便换了颜色,神色忧虑地看着我道。
  “云诛影?”我眉头皱了皱,说实话,在这王爷府第也呆了有四五日了,至今我还没见到那个神秘的云家公子。今日看来是要揭开他的面纱了,只不过?我纳闷地瞅了瞅莘封,奇道:“公子犯病,应该找大夫,干什么找我去?”
  莘封不好意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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