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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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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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用顾不得计较众人眼色有异,因为他心里已经先凉了一半儿:“糟糕!西门庆人还未至,这些女真人便先混乱起来,这仗还怎么打啊!”
    就见一个阿里喜一路跟头把势而来,扑倒在完颜阿骨打虎帐前,大声道:“狼主!狼主!有兵来了!”
    众人心说废话,号角声吹得这般急,聋子都能惊动,当然是有兵来了。有愣头青便抢着道:“来了多少敌兵?”“敌人不可能一口气全伙都到,来的顶多是前锋人马——喂!报信的!敌军先锋有多少人?咱们能不能十个打他一个?”……
    场面失控,一片混乱。完颜阿骨打慢慢立起身来,猛喝一声:“收声!”众女真一惊,想到狼主面前,可不能失了规矩,都纷纷住口不迭。
    被众人急风骤雨般逼问的阿里喜总算得了喘息之机,换了一口气后,又禀道:“狼主大喜,来的不是敌军人马,是海东青弄错了!”
    众人听了,如绝处逢生,无不又惊又喜,一时间又忘乎所以,纷纷嚷道:“什么?搞错了?”“不是敌人?那么是谁?”“究竟怎么回事?快给老爷说来!”……
    来的确实不是敌人,而是完颜阿骨打的异母弟——完颜阇母。
    自元园引兵走后,金国老相撒改和监国御弟吴乞买到底放心不下,两人一商议,又安排完颜阇母前来,为完颜阿骨打送粮送马。谁知走到这里时,被天上放哨的海东青给看见了,那海东青新驯不久,还是不通灵的畜牲,只要是大队人马,管你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先叫一声再说。它这一叫不打紧,地下负责传警的斥侯宁杀错无放过,把敌袭的警号声吹得惊天动地。以讹传讹之下,一路警号递次相传,吹得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直吹得水尽鹅飞,终于通达金营,这才惊起蛙声一片。
    听着不是西门庆到来,而是自家兄弟的援军,完颜阿骨打心怀大畅。一边传下军令,命人严责莽撞的报警者,一边亲自出营,去迎接完颜阇母。
    不多时,远处尘头起处,援军兵到。完颜阇母见到狼主路迎于前,急忙滚鞍下马,大礼参拜,完颜阿骨打抢上扶起。君臣兄弟二人寒喧时,完颜宗用暗中觑看——却见完颜阇母所部人马尽是年龄偏大之人,不由得暗暗心惊:“前方兵败,丧了五千青壮;浑紫河边一战,又折了两千生力——这要是战事再不顺利起来,只怕大金国元气非重伤不可!”
    女真虽悍勇,惜乎人少,所以才有话叫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在这种情境下,每一个女真青年都是宝贵的财富,折损多了,就是一国之灾——完颜宗用眼见后方援军中青壮十中无一,自然要忧心忡忡了。
    完颜阿骨打得了援兵,兴奋之下,却没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拉了完颜阇母的手同行,笑问道:“兄弟,撒改老大人怎么派你来了?”
    完颜阇母道:“兄弟是给狼主哥哥送战马来的——撒改老大人收到前方战报,知道被西门庆用母马计,害哥哥败了一阵,因此举全族之力,将前些日子缴获的辽国战马重新计点,得了两万余匹,都是阉割过的好军马——唯恐来日战场上西门庆故伎重施,因此吴乞买哥哥派小弟日夜兼程地赶路,务要把这些马给狼主送过来。”
    瞌睡时天上掉下个枕头,完颜阿骨打听了,心花怒放,急问道:“战马何在?”
    完颜阇母向来路一指:“小弟只是引人打前站,后边还有大队牧人,押马群赶来,再过些时便到——狼主只管放心,肯定误不了狼主哥哥的大事!”
    周围众人听了,无不脸露喜色,皆道:“只要有了新马,西门庆的母马计再无用武之地!那时兵对兵将对将再战一场,女真人天下无敌,非打得他死去活来不可!”
    这时,中军帐已到,元园接出,完颜阇母拜见了嫂嫂后,却问道:“图玉奴嫂嫂怎的不见?”
    一句话,问得完颜阿骨打和元园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说了近日噩耗后,元园道:“只可恨辽营耶律大石闭门不出,已经两日!不能手擒此人,在七妹灵前致祭,此心耿耿!”
    完颜阇母听了沉吟道:“小弟有一言,狼主与嫂子听了莫怪!”
    “这话说得外了!”完颜阿骨打急忙道,“都是一家人,说错了话顶多哈哈一笑,谁还怪你不成?”
    完颜阇母便打蛇随棍上:“以小弟看来,耶律大石之所以闭营门自守,是因为怕了嫂子和宗弼贤侄的勇武,所以不敢当其锋——小弟不才,又是生面孔,明日便由小弟前去诱阵,或许那耶律大石欺生,就此引兵出营,就此中了狼主埋伏,也未可知啊!”
    说完了,完颜阇母眼望完颜阿骨打,满心期盼。这正是:
    状元雄才横铁壁,御弟妄想测坚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四七章 狡计
    完颜阇母其实想跟着完颜阿骨打南侵,但是,完颜宗用说了,不能棋胜不顾家,辽东初平,诸部族虽口服但未必心服,家里非得留得用之人守御不可。
    因此,完颜阿骨打留老相撒改主政,又把两个兄弟吴乞买和完颜阇母留下来坐镇涞流河。
    吴乞买倒也罢了,其人性情沉稳,处事得宜,很得老相撒改的赞赏,但是,完颜阇母就不一样了。
    这家伙是女真有数儿的猛将,身手活跃,喜动不喜静,但是却被哥哥完颜阿骨打安排守家,每天只能钓鱼——因为现在是春天,万兽生长孕育的季节,猎人都自觉地不去打猎的——连行猎也不能,差点儿把完颜阇母憋死。
    正当枯闷到要发疯的时候,撒改和吴乞买商量,要派人往前线完颜阿骨打那里去送马。完颜阇母听了,激动得脑溢血未遂一次,急忙扑上去请令,说什么也要往前敌走一遭儿。
    撒改和吴乞买一想,自从开战以来,道路不靖,多有辽军溃兵做了流寇,这些家伙不敢正面对敌女真大军,但抄掠补给却是防不胜防。送马一事,关系前线胜败,轻忽不得,完颜阇母是女真族数得着的勇士,派他带队,必然万无一失。
    因此,撒改和吴乞买一起点头,完颜阇母好比开了锁的猴儿,终于逃出了枯燥的牢笼。只不过完颜阇母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他性子再野,也不敢轻忽了军国大事,送马的这一路上,他处处小心谨慎,安排得滴水不漏,几路马贼都在他手下吃足了苦头。
    虽然圆满地完成了送马的重任,但完颜阇母哪里舍得回去?来到前敌不打一仗,就好象对着抢来的美女视若无睹一样,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因此完颜阇母花言巧语,非要出马打一阵不可。
    他都规划好了——打胜了就说要趁胜追击,打败了就说要报仇雪恨——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他完颜阇母就赖定在这里了!
    完颜阿骨打知道这个兄弟是定不住的性儿,你把他锁在桩子上,他也要上下爬蹉——不过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让完颜阇母去试试也好,万一真象他所说的那样,耶律大石突然抽疯,开营门杀出来,女真人不就赚了吗?
    因此完颜阿骨打转头,问完颜宗用道:“先生,你怎么看?”
    完颜宗用却看着完颜阇母,突然将大腿一拍:“狼主,此事必有奇巧!”
    他这么眼放异光地一抽疯,却把完颜阇母吓得不轻,急忙捂住了屁股往完颜阿骨打身后一躲,大叫道:“军师,我是男人!”
    完颜宗用“呸”了一声,不理完颜阇母,却向完颜阿骨打道:“狼主,微臣有一计,可破辽贼!”
    听得此言,完颜阿骨打大喜:“先生果然是智多星,一步百计——却不知计将安出,快快献来!”
    完颜宗用向完颜阇母瞥了一眼,手一挥:“此事却要着落在阇母殿下的身上!”
    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完颜阇母心下就是一慌,抱着屁股的手更紧了。完颜宗用一个异族,却偏生得了完颜阿骨打最大的信任,女真人虽然淳朴,但妒嫉的天性却和淳朴一样浓烈,众口铄金之下,完颜宗用私下里的名声自然越来越不堪——其中最大的不堪,就是他和他那书童吴良小哥的关系,女真人充分发挥了最大的想像力,描绘出许多版本的不得不说的故事,广为流传。
    完颜阇母也是这些朱奔故事的忠实受众。他听人讲朱奔时虽然又恶心又好奇,但这点儿力度的好奇心还无法支持他下决心身临其境地体验一次冒险之旅,所以一听完颜宗用把主意把到了自家头上,他马上就慌了。
    “这白脸奸臣莫不是要把我洗白白包装捆扎起来,送到辽营去行美人计?”完颜阇母的想像力十分强大。
    万幸,完颜宗用这方面的想像力远不及完颜阇母的万一,所以想不出这等绝计,只能中规中矩地对完颜阿骨打道:“阇母殿下前来送马,惊起的那阵警号声,辽营虽远,想必也听到了耳里,必以为西门庆前锋已到!既如此,咱们正好将计就计——明日依然请元妃娘娘与四太子前去辽营前挑战,然后阇母殿下乔装改扮成西门庆人马,衔枚突至——为什么要衔枚?因为咱们女真勇士说不流利汉人话,呐喊冲杀时是个麻烦,衔上枚之后,这麻烦就可以省了——然后元妃娘娘和四太子诈败佯输,落荒而走,阇母殿下就在后面追赶;狼主这里呢,在营中堆几十个草堆,放上几十把火,然后命孩儿们满营鼓噪,装出一派被人偷营劫寨后的恓惶景像……”
    听到这里,完颜阿骨打早已忍不住跳起来拍手叫好:“先生好算计!如此一来,辽兵眼看我大金吃了亏,岂有不来趁火打劫捡便宜的?等他们开了营门杀出来,咱们正好围猎!”
    完颜阇母听到自己菊花可保无虞,马上精神大振,把胸脯拍得咣咣响:“军师果然狡猾狡猾的!如此好计,包在老子身上!”
    众女真人也纷纷看到了僵持中的希望,无不摩拳擦掌,切齿咬牙。元园一言道尽了众人的心声——“若军师此计成了,非生擒耶律大石、耶律余睹那二贼不可!”
    计较停当,众人纷纷去做准备,明日要演戏,首先要解决戏服的问题。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撒改送来的马匹身上,还驮了几千套各式的战甲,都是从前缴获于辽军手里的战利品,现在略微做旧一下,涂些泥撒些土,金钱鼠尾的女真人穿上了照样能体现出风尘仆仆千里奔袭的精神面貌。
    完颜宗用四下里安排照应着,诸事都妥,众人纷纷去养精蓄锐,等待拂晓出击。
    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此时天色将明未明,辽军渴睡一夜,精神未醒,视野也是一片朦胧,完颜阇母装扮的雷锋叔叔就算衣甲上有些疏漏,也容易蒙混过去;而且完颜阿骨打在营中点火时,跳跃在曙色中的火光也显得更加分明些,想不注意到那是不可能的;最后,战斗开始时间安排得越早,女真人得手之后,就有一天的工夫来追杀辽国人,扩大胜利战果……
    夜色下的辽营,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一队女真人悄无声息地摸上来,拔除鹿角,扫开铁蒺藜,窜至寨墙根下,“咚”的一声,巨大的攻城斧狠狠地斫砍在了寨墙上,惊醒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象是洪荒巨兽猛的一记心跳,这只巨兽突然苏醒了过来,一时间,喧嚣声大作。
    在耶律大石的安排下,辽军分班守御,耶律余睹亲自巡逻,防守严密。攻上来的金兵空子虽然偷得好,但还是没能捡到便宜,辽军反应很快,偷袭的女真人瞬间就被打了回去。
    暗袭不成,女真人索性明火执仗猛攻,元园立马横枪于灯火最辉煌处英武亮相,完颜兀术跋扈于元园身前,扯圆了嗓门大叫:“弟兄们给我冲啊!”
    女真人纷纷跟着叫:“弟兄们冲啊!”口里叫得虽凶,但每当冲到辽军寨墙弓箭所及处,冲锋的女真人就默契地停了脚步,又一头弯了回去,边跑边叫:“契丹狗弓箭好猛啊!弟兄们顶不住了!”几次三番后,让寨墙后一箭未发的辽国人看足了笑话。
    完颜兀术看上去气得七窍生烟,扬声大叫起来:“临阵后退者,斩!军法队!军法队呢?军法队死到哪里了?”
    军法队上来后,完颜兀术又开始组织新的冲锋。女真人大呼小叫,结果旧戏重演——军法队看到冲锋的人退下来了,马上跟熊瞎子见了蜜一样扑上来往外揪人,要砍头示众为逃兵戒;可冲锋的那些女真人也不是善茬子,骂骂咧咧就跟军法队撕逻到了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辽军隔着寨栅,正看得津津有味,突听一声炮响,然后马蹄声大作,东方既白的晨光里,早飞出一彪叫花子来——一看就是跑长途的。
    这些叫花子个个嘴里衔枚,默不作声中,飞马就来冲击女真人侧翼。混乱的女真人见势不妙,象挨了一棍子的马蜂窝一样四散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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