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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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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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天寿也是抖擞精神,掌中一条枪遮前挡后,一时与王矮虎相持不下。仿佛时光重回清风山,又是五六十合,依然不分上下。
    完颜希尹指点着场中枪影,向完颜兀术笑道:“四太子,这王总管虽然人生得……哦,精奇了些,但这一身本事倒还过得去!”
    完颜兀术把嘴一撇,冷笑道:“这矬子一味的滥攻,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果然是属矮脚鬼的,头重脚轻根底浅,嘴尖皮厚肚里空,也没什么大本事!”
    刚才燕顺大骂王矮虎,完颜兀术在阵后听着,如获至宝,当下用心记忆,休会汉语骂人的精妙之处,这时活学活用,现炒现卖地转述起来,倒也似模似样。只可惜燕顺骂得精辟恶毒的很多言语都是山东土话,完颜兀术虽然学了些汉语,但还是初级水平,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只学了些浅显的皮毛,这时依葫芦画瓢,虽然大处不错,但到底没有燕顺痛骂时那样的结棍。
    王矮虎不知道自己的卖力表演在完颜兀术眼中嘴里落了个一无是处,这矬子兀自长声吆喝,把手中枪舞弄得虎虎生风,看起来倒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有那么几分土行孙骑狗的气势。只是战到现在,王矮虎一味抢攻,却忘了狂风不终朝,骤雨不终夕,到底难以持久,虽然一条枪使得越来越快,但枪意却没有先前绵密了。
    阵上交锋,只争一瞬,王矮虎枪势一薄,郑天寿立生感应,当下清叱一声,开始转守为攻。王矮虎想不到郑天寿竟然跟他对攻,一时间颇出意料之外,当下嗤笑道:“郑老三,你也敢来学王爷爷使枪吗?”提一口气,枪头上抖起一天的红缨,攻势更加转盛。
    看看又是二三十合,两个人快枪对快枪,生死之间,只容毫发,看得两边三军儿郎气也透不过来,连喝彩声都忘了。蓦地里一声清叱,场中寒光一敛,两个人中已经倒了一个!这正是:
    朝锐盛时无谨慎,惰归浓处有悲伤。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一三章 接二连三
    要论起实力来,王矮虎与郑天寿不相上下。但是,郑天寿这两年随着西门庆东征西讨,休战时也不断整训,正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身本事自然是越磨砺越精。
    反观王矮虎,沾了智多星哥哥完颜宗用的光,在女真人那里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算是掉进福窝里了。居移气养移体不说,而且那女真风俗另有一番风味——野外遇见未梳大辫子的在室女时,只要中意,即可用舞蹈相邀,一来二去,就能骨碌到一起野合了——如此豪放之地,正合了王矮虎之意。
    本来以这矬子的本相,是万万讨不了女真少女的欢心的,于是王矮虎只得求助于已经变身了的完颜宗用。果然不愧是智多星,完颜宗用微微一笑,给王矮虎出了一条绝技——王矮虎依言在马背上驮了几口铁锅,再四下里招蜂惹蝶时,竟然无往而不利!
    原来女真极度缺铁,要能有一口铁锅,那简直就是全家供奉的神器,就连完颜阿骨打也不例外。曾经有一次,完颜部与乌春部作战,阿骨打带兵去增援国相撒哈,结果半路上被野人部落伏击,把他的铁锅夺了去。完颜阿骨打敝锅自珍,对之念念不忘,一边怒叫着“奴辈安敢夺我炊器”,一边屡败屡战,终于经过了不懈的努力,将自己的铁锅又夺了回来。
    王矮虎就这样仗着中原来的铁锅做后盾,路边的野花一朵接一朵地采,同时鲜花也一朵接一朵往家里摘,弄到最后连丈母娘有多少都算不清了。因为天下布种的关系,王矮虎元气暴脱得厉害,只是有白山黑水出的人参棒槌帮他顶着,暂时还能维持一种挺好的感觉——可是,现在到了战阵厮杀时,被酒色淘空的身体就随着压力的增大从内部开始崩溃了。
    郑天寿和王矮虎一阵激烈的对攻后,王矮虎一口气突然转不过来,两眼一黑,顿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黯淡了下去,全身的精力象退潮一样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手中的枪也山岳一般凝滞起来。王矮虎刚在心头哀嚎一声:“腰好酸呐!”郑天寿早已抓住破绽趁虚而入,一枪“拨草寻蛇”,雪亮的枪头狂飙突进,直取王矮虎小腹要害。
    等王矮虎惊觉,再想脚点马镫借力来个“跨虎登山”已经反应不及了。耳轮里就听“噗哧”一声,郑天寿这一枪从王矮虎丹田上扎入进去,直从会阴穴里冒出枪苗儿来。王矮虎惨叫一声,一头从马上栽下来,惨呼抽搐着在地皮上打滚挣命。
    要知道郑天寿使的那杆枪叫做五钩神飞亮银枪,枪头下的红缨里藏着五把倒须钩,打磨得是锋芒快刃,见了血就象贪官一样无肉不欢。这一枪摧肠破肚,再拽出来时五个钩子上满满当当都是圆球体圆柱体,还有新鲜**的青紫色肠子盘旋缭绕,一时间蔚为大餐。
    肚破肠出,再不得活命,而且倒霉的王矮虎就算是死了以后,魂灵儿也是个不得不转行练童子功的憋屈鬼。
    看到郑天寿枪挑王矮虎,中华联邦阵上震天价喝彩。彩声中,包括西门庆在内,当年与王矮虎有过交集的一众梁山好汉都是若有所失,即使是得胜者郑天寿,面上也是怅怅的,没因斩将破敌而生半分喜色。
    战场之上,气势此消彼长,中华联邦这边彩声连天,女真人那边就都做了锯嘴儿的葫芦。完颜希尹皱起眉头,完颜兀术斜睨着王矮虎黑血淋漓的尸体从鼻中冷笑,他们身后的女真扎也——女真语扎也,即亲卫的意思,相当于宋军中的牙兵——都悄悄嘀咕起来:“看到了没?南朝蛮子不中用,还不如咱们女真的阿里喜呢!”一传十,十传百,窃窃私语接力棒一样从前往后传了出去。
    女真兵制,强壮者为正兵,老弱者称阿里喜,为正兵充作杂役,行军时负责安营扎寨,临战时挖掘土木工事,战后还要打扫战场、割取人头等,乃是苦差事。
    女真人爱壮勇而轻老弱,这加倍鄙视的私语和眼光传来传去,最后终于落到了王矮虎带来的那一支队伍身上。
    王矮虎统率的不是女真人,而是当年他和智多星吴用兵乱辽阳府时,拉起的那枝班底,现在跟着完颜宗用一起改名,叫成了签军。完颜宗用帮着完颜阿骨打大搞兵制改革,签军也被分为几部,这回王矮虎做先锋,带了两个千人队,两个统兵的猛安(即女真军制千夫长)一个是董庞儿,一个是霍石,二人眼看王矮虎战死阵前,而女真人又嘀咕说汉人没用,同时鄙视的眼光在他们队伍上扫来扫去,董庞儿和霍石不由得大怒。
    这俩人都是强盗出身,脾气哪里好得了?两人不忿女真人那种蔑视的目光,董庞儿道:“霍兄弟,王总管已经升天了,咱们却不能让那些鞑子小看了去——不如冲到阵前把那个小白脸乱刀砍了,一来给王总管报仇,二来在吴用哥哥面前也有个交代!”
    霍石道:“董大哥休得口畅——军师哥哥早有吩咐,现在世上只有宗用哥哥,哪里还有吴用哥哥?你连哥哥都认不真,被人白眼也是不亏!”
    眼见董庞儿被自己驳得眼眉一竖,霍石急忙峰回路转道:“我也想替王总管报仇,我也想在宗用哥哥面前有个交代——可是,王总管那般武艺都已经输了,输死了,换咱们两个上去,不是白给吗?”
    董庞儿低声道:“这个我早有计较——咱们一个个上去,当然是送菜,但是两个人一起上去,那厮肯定抵挡不住,咱们正好七手八脚砍死他——若是事后有人说起,只推你我心痛王总管升天,一心报仇,一时忘了其它,这以多打少不但不是丑,还是大大的光彩呢!”
    霍石听了笑起来:“董老大这话说得在理!”
    两个人彼此鼓足了劲儿,当下收拾起盔甲兵器,一左一右飞马出阵,齐声大叫:“兀那白脸贼!快还我家王总管命来!”
    王矮虎这时已经死得透了,郑天寿站在他的尸体边,心里颇不平静。王矮虎既死,当年清风山的往事不由得历历在目,再品味方才王矮虎那一句“没有千日的好,也有一日的好”,郑天寿禁不住一阵阵黯然神伤。
    偏在这时,却听敌阵之上大呼小叫,有两员敌骑飞卷而来。一人手舞大刀,一人抡圆了狼牙棒,都是目露凶光,满含杀气,口口声声要替王矮虎报仇。
    郑天寿跃马相迎,两军阵上乱人注目中,董庞儿和霍石却是一拥而上,马打盘旋围着郑天寿连下杀手。顿时乱人唿哨起来:“两个打一个吗?”“好不要脸!”叫喊得不但有中华联邦的军队,女真人鼓噪的也有不少。
    董庞儿和霍石已经商量好了,他们现在已经被“王总管的仇恨冲晕了头脑”,一时间进入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眼不眨”的高深境界。虽然旁边的讥诮、毁骂声震耳欲聋,但在董庞儿和霍石听来,大千世界已经是无声不寂,唯余下三般兵器碰撞时的叮当作响。
    霍石和董庞儿都是有几分本事的悍匪,再加上二人临阵时境界突破,更是如虎添翼,郑天寿枪挑王矮虎后心中思潮翻涌,杀气渐寂,正是此落彼起,一时间被二人两般兵器逼住了,大落下风。
    猛的里,董庞儿使招“泰山压顶”,狼牙棒卷起一道劲风,直砸郑天寿天灵盖,郑天寿知道其人力猛,不敢轻忽,一个“举火燎天”,几上硬封。霍石终于在旁边觑出便宜,眼见郑天寿招式用老,正是旧力已尽处,新力未生时,当下大刀一摆,搬刀头,献刀刃,一记“玉蟒缠腰”就劈了上去。
    “嘿嘿!这一回还不把你这小白脸儿拦腰劈成两半儿?!”霍石心中带着噬血的兴奋,充满了邪恶饥渴等着好戏开场时,突然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
    电光石火间,霍石还在心想:“莫不是天上有乌鸦飞过?”但随即就听“啪”的一响,霍石就觉得脸上被哪咤三太子的金砖给拍了一记,当场眼冒金星,耳朵里更是风生水起,一时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天旋地转中,一阵头重脚轻,神魂不定,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我掉下马来了!”
    董庞儿正跟郑天寿纠缠得上劲儿,突然间身边的搭档霍石如中雷亟,一头扎于马下——董庞儿吓了一跳:“这是咋整的?怎么老霍说栽就栽了?难道是对面这小白脸儿做了甚么手脚?俺老董怎么没看见呢?”
    临阵交锋,只争一刹,哪里容得他心里影三影四?单打独斗,郑天寿武艺在他之上,当下长枪横挑,卸开狼牙棒,一枪将董庞儿从马背上推了下去。
    这一推,用的是枪杆,不是枪头。杀了王矮虎后,郑天寿杀气已减,今天不想再伤人命。谁知落马的董庞儿一声惨叫,郑天寿回马再看时,董庞儿和霍石居然都死了!这正是:
    先以明枪挑首恶,又将暗影破双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一四章 完颜兀术
    今天真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好日子。
    霍石是被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天外飞石砸下马来的。石头虽小,力量却足,只砸得霍石眼冒金星,倒撞下马,一时间东南西北模糊,浑忘了今夕何夕,此时何处。
    不过,霍石不愧是悍匪,落马后,手中的大刀还是把握得紧紧的,锋利的刀刃坚挺地向天空竖起,稳如磐石,磨牙霍霍。
    就在这时,难兄难弟董庞儿也义无反顾地从马上掉了下来,好死不死胸腹部位正好“卧”在了霍石的刀口上。终于,董庞儿身上那件拙劣的皮甲再经受不住如此凌厉的考验,防御马上崩溃,刀锋随即破体而入,董庞儿的体重完美地保证了这种长驱直入的连贯性和透彻性。
    就好象一个红薯卡在了刀口上一般,眨眼间,董庞儿的身躯就被几近完美地切开,仅仅一瞬间,鲜血和被浓缩了的生命就凝聚在刀锋处,盈盈欲滴,含苞待放。
    值此最后的关头,董庞儿既没有很豪情地喊两句振奋人心的热血口号,也没有很煽情地吟诵一些很哲理的人生、爱情感悟——董庞儿不愧同样是悍匪出身,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猛地拨出腰间的匕首来,在意识模糊、力量流失前,朝四面八方疯狂地无双乱舞。
    在这种无差别攻击下,近在咫尺的霍石很悲催地中刀了,而且不只是一刀。在董庞儿临死前最后力量的爆发下,霍石身上的皮甲表现同样拙劣,很干脆就把霍石的身体出卖了。
    一刀、两刀……终于,董庞儿上下挥舞的臂膀一僵,屠戮的匕首仿佛失去了灵性,最后一次重重地落了下来,在霍石胸腹间开了下洞,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这时,董庞儿的鲜血终于全线爆发,象倒挂的喷泉一样汹涌而出,地皮马上就被洇红了。
    而杯具的霍石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咽下这口气之前,霍石还在不甘地回想:“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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