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宋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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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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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完颜宗用苦口婆心地替西门庆辩护起来,耶律延禧心头的怒火“腾”的一下直蹿上了天灵盖,本来只相信三分的,这一下信成了七分,大叫道:“岂有此理!哪有祈雨浇地,浇得淹了自家一座城池的?若说其中无鬼,谁能相信?!”
    完颜宗用用讪讪地笑了笑,摸着鼻子小心翼翼地劝慰道:“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话说回来,不信又能怎的?那西门庆兵雄势大,正是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今世还有谁敢去招惹他?”
    听得这小觑之言,耶律延禧愤怒心未息,虚荣心、好胜心、计较心又起,森然道:“寡人一国之君,挂甲百万众,岂惮于区区一南朝汉蛮吗?”
    完颜宗用用心中鄙夷地一笑,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宗用哪里敢如此看待陛下?”
    眼前的完颜宗用越是恭谨,耶律延禧心上的怒火越是轰轰发发,难以按捺,当下大叫道:“汝以为寡人真是那等无血性、只知忍气吞声的暗弱之君吗?”
    完颜宗用继续苦口婆心,只是这回换了对象:“陛下也说,自己是一国之君,行事须当以国事为重!”
    这时,连耶律延禧的皮室护卫也被他的大叫声惊动了,一时唯恐金国野蛮人对自家皇帝陛下做出甚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众护卫纷纷撞上来保驾。
    此刻的耶律延禧,虽然满口豪言,其实心里也有些发虚,他真要有他所说的血性,面对年前女真人的侵略时,早就跟完颜阿骨打决死相拼了。所以别看耶律延禧叫得山响,底气根本不足,正是自尊心与自卑感比翼齐飞的敏感之时,偏偏手下护卫涌上来了。
    这些人登场时,目光不免在皇帝陛下和金国使者间溜来溜去,而在耶律延禧现在的心中,任何人的目光都成了遮遮掩掩的冷嘲暗讽,这让一国之君脸面上如何挂得住?因此耶律延禧雷霆大动,把所有忠心有余、眼色不足的护卫们骂得狗血淋头,然后统统赶走。
    待辽国护卫们都抱头鼠窜了,完颜宗用才目送着他们,悠悠地道:“陛下何人?何必在这些小人物身上妄动雷霆之怒?”
    耶律延禧一听,哦!合着在你完颜宗用的心里,我耶律延禧只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只敢对自家人妄动无名之怒?!今天老子就要让你看看,就算寡人怕了女真,但积弱南朝的汉蛮,却还没放在大辽皇帝的眼里!
    于是耶律延禧手按腰间剑柄,凛然道:“朕意已决——西门庆害死了我家萧爱卿,寡人早思报仇,这些天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因为要忙着调兵遣将,积草屯粮,只待万事俱备,寡人就要挂孝征南,饮马梁山泊了!”
    完颜宗用口不应心地真实谎言:“陛下,自古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陛下还请三思啊!”
    耶律延禧冷笑道:“我知你金国曾经有意与西门庆的中华联邦结盟,你完颜宗用就亲自担任使者走了一遭,虽然事情不谐,但到底心里偏着南朝三分,因此才这般替那西门庆百般开脱——是也不是?”
    完颜宗用便叫起撞天屈来:“陛下如此说,却置外臣一片诚心于何地?”
    耶律延禧便蹑着完颜宗用言语的脚踪步步进逼:“宗用殿下说自己有诚心?既然如此,好——寡人给你个证明的机会!若殿下肯大力斡旋,使我大辽与金国结为兄弟之邦,从此唇齿相依,守望互助,便是真有诚心,否则……嘿嘿!殿下所谓的诚心,也不过如此罢了!”
    完颜宗用支吾道:“这个……我大金确实真心与大辽求和结盟。只不过,如果陛下要对南朝用兵,明日金殿之上,群臣必然反对者多,赞成者少,众口铄金之下,都说是外臣今日挑唆了陛下,闹得南北兴起兵戈,众臣怎会答应?如此一来,陛下这兵固然发不成,连外臣也要受池鱼之殃,辽金结盟之事也非黄不可!”
    耶律延禧听了,腰间宝剑出鞘,手起剑落,将亭中案几劈为两块,嗔目道:“寡人九五至尊,岂能被臣下宵小所左右?敢有拦阻兴兵者,就是里通外国、卖主求荣的叛逆贰臣,当与此案同!”
    完颜宗用心下冷笑:“昏君入吾彀中矣!”
    心里鄙薄,面上却勾勒出惶恐、钦敬甚至崇拜的复合型脸色来,这无声之马屁巧夺天工,奇于造化,落在耶律延禧眼里,大辽天子只觉得全身舒泰,就象在家里憋了一天后终于被主人拉出去方便的宠物犬一样。
    却听完颜宗用慨然道:“我大金离那中华联邦路远水长,纵然护着他,也沾不上甚么腥荦儿,反而恶了大辽友邦,得不偿失——既然陛下有了定断,我意亦决,明日金殿之上,我大金将以结盟之诚意,鼎力支持陛下挂孝南征,为萧相国报仇雪恨!”这正是:
    一片谗言风雨起,三寸毒舌兵戈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捌玖章 争议
    耶律延禧和完颜宗用商量妥当,就该各自分开,准备明天的廷议了——可完颜宗用刚一转身,耶律延禧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宗用殿下且慢!”
    完颜宗用诧道:“陛下还有何事?”
    这时的耶律延禧,正在火头儿上的三分钟热度已经过了,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踌躇道:“宗用殿下,我突然想起,中华联邦西门庆乃是传说中的转世天星,若是贸然与他作对,万一……”
    完颜宗用在心里破口大骂:“这天祚皇帝真他妈不是东西!刚刚还拔剑砍桌子呢,现在就怂了!怪不得女真人只凭满万的军力,就可以打得辽兵溃不成军,辽国有这样的奇葩皇帝,临阵不输还有天理吗?”
    虽然腹诽百端,但面子上还是得以夏天般的火热给耶律延禧输送过去chun天般的温暖:“陛下休得惊慌!我有个绝密的消息给你——那西门庆多行不义,已经步上了自毙之路,陛下起兵伐之,正得其时也!”
    耶律延禧听了眼前一亮,这话他爱听,即使完颜宗用是在欺哄他,他也宁愿相信——“却不知宗用殿下此话怎讲?”
    完颜宗用便洒开了一吹:“在下出使贵国之时,曾往智多星吴用吴加亮先生座前问休咎,吴先生夜观天象,结果发现南方西门庆将星黯淡,有摇摇yu坠之姿——原来,其人在大名府放水行凶,害死百姓生灵无数,因此上天神仙佛祖都震怒,折了他的福禄不说,还纵容yin祟厉鬼,寻他追魂索命——今ri的西门庆,内忧外困,不乐本座,此天人五衰,归位之兆也!”
    耶律延禧听得两眼放光:“如此说来……”
    完颜宗用斩钉截铁地给耶律延禧制作定心丸:“陛下若发兵征讨西门庆时,正是上合天意,下顺鬼心,水火既济,地天交泰,此去定然奏捷!”
    耶律延禧悄悄又把天祚帝的威严面具挂上,凛然道:“朕意已决!定然要讨伐了那不容于天地的恶贼西门庆,为我萧爱卿报仇雪恨!”
    见耶律延禧终于第二次敲定了南征的决心,完颜宗用勉强松一口气,于是再次向天祚皇帝行礼作别,转身退下。只是每走一步,就担一步的心思,唯恐那耶律延禧又突然哪根筋作祟,再反悔起来时,却当如何是好?
    万幸的是,吴用直到走得人影不见,耶律延禧也没有第三次虎头蛇尾。
    第二天辽国早朝,群臣还以为今天决议的是与大金国结盟友好之事,没想到耶律延禧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寡人有一事,yu与众卿家商量——吾已谍报探知,中华联邦西门庆水淹大名府,害死了大名府租界留守使萧奉先与我大辽两万儿郎,此仇不报,非为人也!因此寡人决意挂孝南征,先扫租界燕云,再毁故宋三关,那时打进中原,扫荡汉蛮,生擒西门庆,成就我大辽万世基业!”
    今ri完颜宗用也排班在殿中,听了此言,心下大定。他不怕等一下舌战群辽,就怕这个昏庸的辽国皇帝事到临头时又萎缩了,那才叫个要命。虽然经过了一个晚上,但是耶律延禧依然没改主意,完颜宗用欢喜之余,竟然有些感激了。
    这时,辽国群臣也已经从震惊中醒来,有旧ri萧奉先门下的走狗纷纷出班扑倒,做丧家之犬的哀鸣:“我主万岁恩及白骨,天威独断,此番征南,臣等愿效死力!”
    但也有人不以为然,耶律余睹使个眼se,驸马萧昱便出班问道:“我主万岁,这西门庆水灌大名府租界一说,却是从何处听来?”
    耶律延禧自然不会说这是完颜宗用转述智多星吴用的捕风捉影之谈,他正心诚意后以疾言厉se道:“萧爱卿捐躯大名府租界之时,寡人早已派已派出十数路详稳,暗里潜入中原调查,纵有汉蛮手段鬼祟,但须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水落石出,寡人定当为苦死的萧爱卿与两万孩儿们报仇雪恨!”
    不必耶律余睹再使眼se,他的连襟耶律达曷野已经出列上前,与萧昱并作战:“西门庆水灌大名府租界一说,只是一面之辞,以无据之风言,弃两国之盟好,启边衅于塞上,只怕非大辽之福,还请我主万岁明察。”
    耶律延禧昨晚已经被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耳提面命了一番,长了足有一斗的见识,闻听耶律达曷野之言后,冷笑道:“什么叫无据之风言?西门庆先以租界之诡谋,赚了我大辽燕云之地,然后其人水灌大名府,害了萧爱卿两万人,如此一来,燕云这块飞地没有了萧爱卿的阻隔,和中华联邦的领土联成了一块儿,更把我河东关南十县租界陷入了重重包围网中——如此毒辣之计,我不信你们这些智谋之士看不出来,只不过你们收了南朝的好处,因此这才欺君罔上罢了——这样的家伙,理当尽数斩了,留着你们除了吃里爬外,复有何用?”
    听天祚皇帝说得重了,群臣齐齐跪倒,异口同声道:“微臣万万不敢!”
    辽国人都屈了膝,就显出个矫矫不群的完颜宗用来,见天祚皇帝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自己身上,完颜宗用咳嗽一声,上前揖礼道:“陛下,此事却怪不得贵国群臣。非是我军无能,而是敌人太狡猾。”
    耶律余睹听了大怒——这完颜宗用昨天和自家皇帝进行了一番长谈,今天天祚帝就换了个人一般,不用说,必是受了完颜宗用这厮的蛊惑!如今这厮又出来妆好人,真真是欺大辽无人了——于是耶律余睹扬声长呼道:“我主万岁,南朝用兵,北疆却又如何?皇叔耶律淳虽统怨军,但这支新军初募,训练未成,非善战之师也。若女直狼子野心一动,怨军必溃,我大辽北地,必沦于虎狼之手!”
    天祚皇帝听了此言,嗔道:“岂有此理!大金国正与我大辽约和,为此还派出宗用王子亲来见证诚意,十足真金,岂有假的?你耶律余睹如此杞人忧天,让人笑话你见识短浅不打紧,若让宗用殿下听了后怀疑我大辽约和的诚意,弄得鸡飞蛋打一拍两散,你耶律余睹就成了我大辽千古的罪人!”说到痛心疾首处,耶律延禧恨铁不成钢地将龙书案拍得山响,听得群臣胆战心惊。
    耶律余睹却丝毫不惧,亢声道:“我主万岁三思!中华联邦新盛之国,兵强将猛,不弱于我北国。两军兵锋一交,仓促间岂能开解?如此一来,国力凋弊,民命不堪,女直坐山观虎斗,待他消化了辽东,必然毁盟背约,出兵侵我大辽北路州郡。那时师老兵疲于外,国用不足于内,女直趁虚而入无人之境,臣诚恐有不忍言之事,将起于萧墙之内也!”
    耶律延禧听了,冷冷地道:“若依你之见,却当如何?”
    耶律余睹不假思索地道:“为今之计,不若遣使往中华联邦责之,听其自辩,若果有水灌大名府之罪,再起兵伐之,为时未晚也!当务之急,不在南而在北,我主万岁当轻捐薄税,开垦田土,安抚北境,引辽东乱民来归,与女直争夺人心;同时jing练士卒,以实北境防御,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如此,我大辽方能有金城汤池之安,若妄动刀兵于南,只恐天雷无妄之灾,就在眼下!”
    话音刚落,就听金殿之上,一人已是哈哈大笑,声若龙吟,连绵不绝。辽国君臣都吃了一惊,原来此人并不是天祚帝耶律延禧,而是金国王子使臣完颜宗用。
    耶律余睹喝道:“完颜宗用!我大辽金殿之上,岂容你如此失仪?你大笑于朝堂,莫非是欺我大辽击顶之金瓜不重吗?”
    完颜宗用更不向耶律余睹看上一眼,只是朝着天祚皇帝拱手揖礼,从容道:“陛下,外臣方才得闻奇言,一时忍俊不禁,因此失笑,还望陛下恕罪!”
    耶律延禧将手一抬:“宗用殿下只是偶尔失仪,何罪之有?”
    这金口玉言一出,谁也不能再拿完颜宗用的失仪之事再做文章了。老臣马人望一直老朽不语,此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低声咕哝道:“何欺内媚外如此之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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