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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大喜谢道:“劳太师费心,只恨小人无以为报!”
蔡京这才道:“徐将军不必客气。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如今虽身陷叛军之中,却气节凛凛,义不从贼,真乃国之干城!老夫生平,最敬重此等忠信之士,今ri便请将军留心,青州一行,务要解救慕容彦达xing命。国家之脊梁,岂容轻折乎?”
徐宁深深点头:“小人谨记太师教诲!”
言语交代完毕,徐宁赵羽辞出了太师府,将军监军又彼此客气几句,分头去了。
徐宁回到家中,吩咐娘子道:“今ri官家有旨,命我领军出征,讨伐反叛的呼家将。明ri点校兵马,准备辎重,最多两ri后便要出军。我那副雁翎锁子甲,你叫家下人等与我准备妥当了。”
娘子忧心道:“我虽是妇道人家,也知道呼家将英勇难敌,官人此去,须得小心。”说着便想落泪。
徐宁急忙宽慰道:“你你,话未说得几句,倒把眼睛红了。我有宝甲护身,蔡太师又许我jing兵猛将做接应,呼家将虽勇,哪里奈何得了我?娘子放心,我这番出军,必给你挣一封诰命回来!”
娘子拉了徐宁的手道:“休说甚么诰命,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我的福了!”
徐宁开解了娘子半晌,娘子才略解愁怀,好奇道:“呼家将世代忠良,怎的说叛就叛了?”
长叹一声,徐宁摇头道:“这就是我们武将的命,也不必多说了!”
声音中,多少悲怜,多少落寂。这正是:
可知公民须有罪,莫叹报国却无门。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六章 战青州
出征在即。徐宁会回家见妻儿。赵羽却是杨柳树剥皮光棍一条。只好去见自己的狐朋狗友去了。
其实他的朋友也少得可怜。做为不受当朝待见的宗室子弟。他不避嫌疑。旁人还要避嫌疑呢。所以赵羽结交朋友的范围也有限。他现在找的是自家的一个妹夫。华丽点说就是驸马。
皇帝的女儿原來叫公主的。现在改成叫帝姬了。帝姬的丈夫还是叫驸马。宋朝的驸马也是很不得志的一群人。当不得官。等同于皇家赘婿的身份。高贵地卑贱着。所以和宗室子弟同病相怜。
赵羽的这个妹夫姓王。因为娶了个公主。所以直接封太尉宋朝的太尉就是这么不值钱。高俅可以凭弄臣的身份封太尉。驸马也可以随便混个太尉。洠说被厥隆?晒偌乙歉宜姹惴庖桓龃笱渴允浴N墓偌呕崞此雷璧驳谋晃墓倏床黄鸬逆饴硗跆局缓迷诙┏侵卸芳ψ吖贰⑵分竦俊3瞬桓宜藁吡F渌匏晃K哉庑┠陙砘炝烁鲒幻小盎ǘ跆尽薄J粲诟还笙腥艘涣鞯娜似贰
花儿王太尉跟赵羽交情莫逆。听说赵羽当上了监军。马上摆宴给他作贺庆功。两人兴头起來。喝得烂醉。勾肩搭背哈哈大笑之余。突然抱头痛哭。
两ri后。诸事准备停当。徐宁整队出兵。金枪班三千身材长壮之士为中军。尽使钩镰枪。禁军中又抽调了一万悍将枭卒。然后往京东路上來。一路穿州过县。行军一个月。过济州。入衮州。进淄州。在淄水边安营扎寨。休整两ri。终于全军渡过淄水。兵临青州府益都城下。
徐宁兵过济州梁山时。众好汉纷纷请令:“何不半路邀击。”
金钱豹子汤隆和徐宁是兄弟。此时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嘴。西门庆看着汤隆一笑。摇头道:“青苗正当时。若岂容兵马践踏。百姓一chun辛勤。付于流水。且放他过去。咱们辛苦些。到青州城下见胜负。”
西门庆可舍不得让战火烧进自家院子里來。索xing把这一仗安排到青州去打。和呼家将、二龙山联合作战。正好看看传说中的金枪手徐宁有甚么本事。
九尾龟陶宗旺举双手赞成:“四泉哥哥这般想。却是咱们梁山下万千庄稼汉的福气。”
晁盖也连连点头。同意西门庆退避三舍之计。于是梁山偃旗息鼓。放徐宁大队过境后。这才计点出征人马。准备接应呼家将。
徐宁领兵來讨。呼家将亦早有准备。呼延灼坐镇青州守护城池。呼延庆引五千军马。在青州南门外屯扎。与城池呈犄角之势。呼延兵摩拳擦掌。只待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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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兵临城下。刚扎稳营盘。禁军几员将领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讨令出战。徐宁在太师府里的那几句话已经传出去了。甚么“呼延一族。勇将辈出。禁军虽多jing锐。斗起将來。只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徐宁这话。却不是瞧不起禁军大将的武艺吗。御前侍卫的金枪手便怎的。竟然敢如此小觑人。因此这帮禁军将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个不乐意。就等今天上阵。好好让徐宁开开眼界。
见众将火杂杂要求上阵。徐宁摇头道:“这黄天暑热。我军远來。正是疲惫之师。须当养气歇力。徐图破贼。如若贸然出阵。呼延军以逸待劳。只怕于军不利。”
禁军将领们便大叫道:“将军此言差了。两军交锋。锐气为先。若临阵退缩。岂不折了锐气。再说了。咱们虽远路而來。却又不是和反叛们斗阵。只须出阵败上几员贼将。小的们看了。便是养气歇力时。亦能jing神振奋啊此间的利害。还请将军和监军明察。”
赵羽是少年心xing。这一月行军。虽然把他人晒得乌黑。但jing气神却洠П谎艄夂胬痢?吹秸庑┙煸驹緔u试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刺激。便作主道:“徐将军。众将官说得有理。咱们今天不跟反贼斗军。但斗将却是可以的。反贼如此猖狂。我军初來乍到。若不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如何使得。咱们这便出营。与反贼见个头阵。”
徐宁听了苦笑。但不敢违拗这位宗室监军。只好点头答应。禁军众将大喜。簇拥了赵羽徐宁。飞马出阵。
听宋军营盘催阵的战鼓声如雷贯耳。青州城中呼延灼引韩滔彭玘登上城头。观敌瞭阵。城下营盘中。呼延庆与妻子卢秀英引兵城前列阵。左右各伏五百强弩。中军一千弓箭手都隐在旗门之后。
禁军一将。拍马横刀。在阵前耀武扬威:“呼延反贼。哪个前來纳命。”
卢秀英听着。蛾眉倒竖。杏眼圆睁。向呼延庆道:“相公。待我去取这厮项上轻薄人头。”呼延庆点头。卢秀英催开桃花马。平端绣鸾刀。飞骑临阵。
禁军众将一见。“哇”的一声都嚎叫起來:“原來呼延家洠肆恕A寂沙鰜砹恕9逼咦彀松嗉洹Q杂镏斜阄蘩衿饋怼
徐宁喝道:“监军在此。不得胡言。”别人不知道呼家女将的厉害。他这种职业军官可是知道的。
赵羽却听得津津有味。连连摇手道:“无妨无妨。战阵之上。吆喝点粗口也洠趺绰铩!
卢秀英对阵前喧嚣声充耳不闻。只是指着场中将领叱道:“狂徒。尔有何能。亦敢小觑我呼家将。还不放马过來受死。”
两军鼓噪声中。交马只一合。卢秀英一刀将敌将斩于马下。
宋军阵上。登时鸦雀无声。卢秀英伸手点指这边将旗。喝道:“哪个还來。”
方才出阵的那员禁军大将。武艺在众人中算是个尖儿。如今却被女将一合即斩。竟无还手之力。禁军众将虽然心胆俱寒。但被卢秀英如此当面叫阵。便是血溅当场。也是不能退缩的了。
当下就听“哇呀呀”一声暴叫。一人跃马抡斧。直向阵前抢去。口中兀自大叫:“婆娘竟我禁军无人吗。”他的四个同袍听着也是义愤填膺。坐骑催开。追随其人骥尾一拥而上。口中同样吆喝道:“兄弟们且退。让我來教训这婆娘。”
虽然口中你争我抢。却是一个不退。五人各抡兵刃。直向卢秀英包抄上來他们可不是群殴。只不过是大家急着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因此才争先恐后而已。
卢秀英“呸”了一声。拨马就走。五人不舍。大呼小叫着追來。看看赶上。卢秀英一点马耳朵。桃花马陡然右转。同时流星般加速。
有如星飞电掣。卢秀英控马与禁军五将擦肩掠过。就在这战马错镫的一刹那之间。卢秀英一马五刀。如砍瓜切菜一般。将五将皆斩于马下。两军阵上众士兵。只见阳光突然一阵大亮。待闭闭眼再睁开时。禁军五将已经血溅尘埃。尸身栽倒于马下。
呼延军轰雷般喝一声彩。士气陡振;宋军却象是被摁在了屠宰台子上的绵羊。作不得一声儿。
赵羽肆无忌惮地把嘴张成了钝角。指着场中英姿飒爽的卢秀英道:“这……这……这……”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刚才还威风凛凛叫嚣着请战的禁军大将们。居然被一个女人说斩就斩了。
徐宁面沉似水。命令麾下士兵上场去收敛尸首。卢秀英拨马退开几步。并不阻挡。
待战场略做清理。徐宁回头瞄了禁军众将一眼。这时的禁军将领无不噤若寒蝉。再不敢与徐宁对视。又看监军赵羽时。赵羽亦是一脸尴尬。
徐宁深吸一口气。拱手道:“请监军押阵。待末将上前会一会这女将。”
赵羽却泄气道:“徐将军。呼家将果然厉害。咱们还是先鸣金收兵。蔡太师答应咱们有援军的。等援军來了。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再与反贼决一胜负如何。”
徐宁摇头道:“今ri折将六员。大丧王师锐气。若不奋勇当先。以做挽回。那时呼延军冲阵而來。只怕我军营盘难守。那时乱军阵里。监军又往何处安身。”
赵羽愕然道:“啊。这样啊。”
徐宁也顾不上理他了。金丝缠杆枪一顺。纵马來到阵前。金枪一横。向卢秀英道:“这位夫人。在下金枪手徐宁。领教夫人万胜刀法。”
卢秀英听着心头一凛。暗想道:“这人竟然识得我师门刀法。看來非是等闲之辈。”当下更不多言。绣鸾刀抡开。折she出一片金光。如祥云盖顶。向徐宁当头笼下。
徐宁敬重呼家将英名。拨马让过三招。然后金枪一记“金鸡乱点头”。幻起流光朵朵。与卢秀英战在一处。这二人。一个是金刀圣母高徒。一个是四代将门之后。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五十余合。未分胜负。
赵羽看得目眩神迷。突然反应过來。大叫道:“还不与徐将军擂鼓助威。”这正是:
自古男儿耻殿后。从今女将敢争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七章 徐宁大战呼延庆
宋军这边击鼓。呼延军这边却鸣锣了。
闻鼓而进。鸣金即退。卢秀英挥刀架开徐宁金枪。虚晃一招。拨马回归本阵。徐宁忌惮女将回马刀的厉害。勒马不赶。只是挑战道:“还有哪个参阵。”
呼延军阵前。呼延庆接得妻子。问道:“如何。”
卢秀英点头道:“果然三奇公子西门庆信中说得不差。这金枪手徐宁使得好钩鐮枪。上取人身。下取马腿。端的是神出鬼洠АH糁皇且蝗嘶购谩H羲馇狗ù丝獊怼R膊挥枚唷V幌甙税偃恕T勖羌业牧仿碚缶褪谴蟠蟛幻钕喙按蟾缫廊婀又啤=仿硎杖氤侵小H词亲龅枚粤恕!
呼延庆点头叹道:“唉。咱们家却又欠三奇公子一个大人情了。秀英。你回城中。向大哥禀报。约束连环马阵不得出城。我再去会一会这金枪手徐宁。”
卢秀英摇头道:“我不要回城。我要给你观敌瞭阵。”
呼延庆看妻子面se坚定。只好点头道:“也罢。待我再打上一阵。咱们一齐回城向大哥禀报便是。”
夫妻二人相对一笑。均感温馨。
早有马童牵过乌骓马。呼延庆手挽浑铁枪。背插赶山鞭。认镫上马。一骑绝尘來到阵前。
徐宁见來将豹子头。鹞子眼。浑铁长枪手中端。胯下一匹乌骓马。黑油轻甲身上穿。打驾钢鞭背背后。气压三军心胆寒。不由心中暗敬:“不愧是世家名将。未知武艺如何。先见威风出众。”
当下拱手道:“不敢请问将军大名。”
呼延庆亦还礼道:“在下呼延庆。字圣僧。”
徐宁凛然道:“原來是呼延二将军。徐宁这厢有礼。二将军。呼延家世代忠良。何以今世糊涂一时。兴兵反乱。若听在下良言相劝。还当早早归心束手。向朝廷请罪。正所谓迷途知返。未为晚也。如若还是执迷不悟。螳臂挡车。只恐泼天大祸。就在眼下。”
呼延庆大笑道:“多谢徐将军好心。只是不知。我呼延家兴兵反乱之前。却又身犯何罪。律违哪条。”
徐宁一下子张口结舌:“这个……”他不是昧良心之人。呼家将只是中了梁山的反间计。一曲《下河东》唱得赵宋官家心底疑旌十万。这才对呼家将yu加之罪。何患无辞。其实道路行人口似碑。略有良知者。谁不为呼家将衔冤抱屈。
但明知道是反间计。赵宋王朝也是非中不可。他们不得不信。不敢不信。即使是饮鸩止渴。也一定要全力维稳。他们害怕失去眼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所以他们一定要保住自己手中的特权。为此不惜以暴力流尽无辜者的鲜血。
徐宁心中感慨万千。但赵家宗室的监军在后。岂容他胡思乱想。于是勉强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二将军。你呼延家便是有天大的冤屈。官家圣明。必有明断……”
话音未落。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