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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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第8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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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杨锐有些沉默,霍夫曼是日俄战争后谈无线电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是日军的随军观察员,总参谋部的上校参谋。大概是他将东亚战场收获的一切用于德国东线战场,这才有那样的胜利吧。“雷奥在东线,那西线英法的坦克怎么办?”

“先生,反坦克的战术雷奥先生已交给总参谋部了,相关的武器也早就有了准备,上一次亚眠战役,英国派坦克出战,除了其自身机械系脆弱外,有不少在泥地里无法动弹的坦克就是被德军37mm反坦克炮击毁的。现在英法正在想尽办法改良坦克,而德军则在加紧生产反坦克武器。”张实道。

“难道他们就不想生产坦克?”杨锐问道。二战时德军坦克名满天下,不想一战的时候居然这么迟钝,真是白给他们样车了。

“兴登堡就任总参谋长后,他的重点是加强炮弹和炸药的生产而不是坦克。今年海战中我们提供的长吻鱼雷频频失效,德国人已经不怎么相信我们的武器了。”张实道。

长吻鱼雷是德国海军的杀手锏,但在和皇家海战却并未收获太多战果,所以德国人很有意见。鱼雷如此,送去的坦克也是如此,在德国总参谋部参谋的心中,东亚战场和欧战战场是截然不同的,中国人认为坦克至关重要,那只是东亚战场的反馈。

在亚眠战役英国派出坦克后,德国也开始研制坦克,只是这种研制是重新开始,可当样车造出来实际测验后,一干自负的德国人发现这还不如中国人送来的简陋的可怜的小东西。是以,素有便好重型坦克的德国人,正在以中国坦克为模板,做放大和加强处理,这便是德军摩托载具技术测试部正在进行的工作。

张实不明白德军最高陆军指挥部的事情,他只清楚德国人开始排斥拒绝自己提供的信息,并开始对中国充满敌意。而战场上武器,德军还认为自己天下第一,根本就没有发现战争的模式正在发生本质的变化。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去吧。”杨锐对德国实在提不起什么精神,只叮嘱道:“从现在开始,情报局的要重点关注俄国,特别是关注彼得堡!”

辛卷第十四章上

在正阳门城楼被大火焚毁的一个月后,东西长安街终于去除了掩饰的幕墙,敞露出一条近似现代的水泥马路。采用碾压式混凝土修筑的路面平坦而旷阔,它们就像两道一柄灰白锋利的长剑,穿过天街,盘桓在紫禁城前。它的剑柄在靠近东城墙旧书院的水磨胡同,剑身则从羊肉胡同开始,沿着东西长安街一直穿过西单牌楼,剑锋直指北闹市口。

虽然长安街两头都已经延长,可街道的名字并无更改,这条长街还是叫做东长安街和西长安街。街名并不是人们关注的重点,舆论关注的还是这场有些突如其来的阅兵。国之大事,在祭在戎,开国时没有阅兵,战胜日本也没有阅兵,现在却在正阳门城楼焚毁后却突然阅兵,很多人都将其视为对美国的一种威慑——在无法选择战争的时候,那只能通过威慑来使敌人顾虑。

不过,这种观点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长安街的改造一年以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中美两国还处于正常的邦交关系。正阳门之事不管按照官方说法,还是按照坊间说法,都认为这是一次意外,真要收回城楼还轮不到太炎先生演苦肉计,所以当朝不可能在一年多以前就预知会有正阳门之变,针对美国人而阅兵完全是无稽之谈。

可不针对美国人又针对谁呢?帝国日报主笔黄远生认为当朝所行,必有深意。认为阅兵是想向同盟、协议两大集团展现复兴军之力量,其目的还是在废约。而如何废约呢?那就是参加欧洲战事,帮助一方获胜从而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

在黄远生笔下,阅兵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参战。此说法一出,国内立即就沸腾了,中华虽然战胜了日本,打败了俄国,可世界诸强并未完全将中华当成一个强国对待,但如果中华参与欧战并帮助一方获胜,那国际声望和地位定可超过日俄、直追美国。

在世人的概念里。世界诸强的排列顺序先是英,再是德法奥美,俄国和日本殿后。开头不争,只有这尾巴……。有些人认为是日本强于俄国,有些人则认为是俄国强于日本,更有些人根本就不关心日俄谁强谁,认为这两个都是我中华手下败将。

黄远生提及参战,以现在的形式看。当然是加入协约国那一边而不是同盟国,如果此战胜,那中华就是英法美以下的世界第四强国了,甚至,有人认为法国和美国也不如中华,前者在大战中元气大伤,即便战胜,那也无力再争霸世界;而后者,人口还不到一亿,只有中国的四分之一。从无光辉战绩,更困守一隅、根本就没有争霸世界的想法,所以到最后,文人们居然推断出‘我中华’是世界第二列强的结论,引得时人无比振奋。

废除旧约、世界老二,这两个诱惑就像驴子前明的萝卜一样勾引起无数志士的野望,报纸上、广播上、寄送稽疑院、总理府、紫禁城的信件、表章上,加入协约国的呼声越来越高,而中枢官员却对欧战的言论越来越少,只待总理府征收宣布二月十五举行阅兵。这波参战的浪潮才稍稍歇了一些——不管参战不参战,总是要先看看自家底牌吧。

二月初八这一天,将提倡白话文的胡适钱玄同骂了二十分钟、再讲三十分钟课的北大教授黄侃宣布下课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回答学生的问题。而是夹起讲义,将手拢到长衫里,没有坐车、一步一步的出了校园。他回家沐浴洗漱换了身官袍,在等候良久太监的护送下上软轿,径自行往紫禁城。

黄侃到养心殿的时候,礼部侍郎邓实已经在等他了。或许是不满意他来的这么晚,邓实说道:“这时节、这事情,就你还放得下心,定要上完课再来。我是季刚啊,阅兵乃国之大事,一旦有错,那枚叔不说,你我可要被千夫所指了。”

章太炎的骨折每三四个月好不了,现在虽可看书写字,但说话却是不行的,所以部礼部内务基本委托给了邓实,邓实一个人忙不过来,不但拉了黄节、还拉了黄侃。

“这阅兵和旧制全然不同,何错之有?”黄侃搞不明白为何邓实老要拉着自己。其实此次阅兵简单的很,根本没有以前那么多规矩,而且太炎师已书写清楚,不知道邓实为何还不放心。

“哎……”邓实忙的只擦汗,他苦笑道:“这事情可不是简单之事,若办不好,那洋人面前国威尽堕,我可是天下罪人。”邓实正说着,却听见静鞭三响,他和黄侃赶忙整容躬身,这是朱宽肅过来了。

此时的朱宽肅不再是小屁孩,儿子女儿这几年都出生了,已俨然是一个父亲。先成家后立业是国人之传统,虽然民部在着力宣传晚婚晚育,并规定男女十八岁才能登记结婚,但此举并未受到禁裹脚那么好的效果——谁都可能会有个三长两短,不早些结婚把香火传下去,还等出了事悔之晚矣么?

早就成家传宗的朱宽肅渐渐变成了一个男人,虽然尊贵为一国之君王,但他却是被架空的,是以,别人可以立业,可他的业无处可立,国事都由稽疑院以下总理、太尉、廷尉三府负责,与他全然无关。幸好政府给皇家的拨款不少,同时他还是中华名义上的帝王,那些外国使节的国书还是要递送于他,公使级的宴会还要他出场待客,而中日战后再多了一个朝鲜国王刻意巴结,小日子还是过的丰富多彩。

然后这些尊荣并不能完全满足渐渐成熟的帝王之心,在恪守本分的同时,忧国忧民之心、君临天下之心时时侵蚀着朱宽肅年轻的灵魂,这一次阅兵大典,正好将其极力掩饰的微微撩拨了起来,使得他还显稚嫩的脸庞浮现出一层神光,甚是耀眼。

“两位爱卿免礼。”朱宽肅脸上笑着,用越来越老练的语气招呼着邓实和黄侃,尽显威严。

“谢殿下!”邓实和黄侃躬身谢过,曲折的身子这才自立起来。

“方才贝爱卿已介绍了阅兵之流程,两位爱卿是否还要补充?”总参的贝寿同今日抽空入紫禁城向朱宽肅介绍阅兵的流程和口号,在类似后世阅兵的设计中。首长的台词‘同志们好’改成了‘将士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则改为‘将士们幸苦了’;而士兵的台词,则从‘首长好’改为‘殿下万岁’,‘为人民服务’改为‘为国尽忠’。

这些乱七八糟的口号弄完。阅兵的流程依然是在总参谋长贝寿同的汇报和带领下,朱宽肅骑马检阅等候于东长安街上的各部官兵,而后再回到承天门上观礼。

这样的流程和古时的阅兵是有极大差异的,首先,虽然北京二月雪停且少雨。但古来大阅都在秋冬两季,从来没有初春阅兵的;其次,阅兵虽有在城内举行的,但那是小阅,大阅大多是在皇家猎场,或开阔之地,可现在阅兵场地却是承天门前的天街,天街虽然扩大,可要检阅部队还是太窄,士兵根本就没有演武的场地。一旦开枪放炮那就要伤到花花草草,着实不便。

杨锐心中的阅兵和古时的阅兵其实是两种仪式,前者只是走过场,百姓拍拍手;后者不只是走过场,更有演练演习的意思,是以黄侃说这阅兵和旧制全然不同。现在见朱宽肅问有何补充,被朱宽肅神光摄住的邓实脸上一热,躬身道:“回殿下,阅兵前一日请殿下着常服告于内殿,行四拜礼。如出郊仪。当日则着常服乘辇登承天门,而后出门乘辇检阅各营,完毕后再行登承天门和各国使节、稽疑院代表、国宾一起检阅将士。”

“不了,乘辇已改为骑马了。”朱宽肅看了贝寿同一样。笑道,“常服也改了,贝爱卿建议最好改穿军礼服,邓爱卿看这可有违制?”

有些不解的看了贝寿同一眼,邓实点头,“回殿下。并未违制,戎装骑马要比乘辇更显英武。”

“我也是这么想的。”朱宽肅忽然笑道,他此时手中就握着马鞭,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和朱宽肅简短谈毕,邓实和黄侃才开始此来紫禁城的真正工作,那便是督促协助训练宫里那些太监,以使其在阅兵的时候不会跑错位;还有便是登上承天门,仔细商议阅兵当日的种种细节,阅兵当日稽疑院数百代表、各国使节、各种嘉宾都会出现在这里,这长达数个小时的仪式,内中诸多事情要提前准备,千万不能出岔子。

承天门检查完毕,两人又下到一层不染的天街,正要去千步廊检查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机器声响起,改建成活动围墙的长安左门正在发动柴油机,随着那声声轰鸣,高大的围墙缓缓移动,原本封闭的天街忽然豁出了一个口子,北风灌进来的同时,外面的风景也依稀可见。

“这是船用柴油机,马力据说有两千匹。”邓实吓了一跳后向黄侃介绍道,他看着那移动的长安左门,又有些感叹,“为了保持天街原样,可着实花了不少钱。”

邓实感叹,黄侃则没说话,在他看来,这阅兵之地本该在南苑校场,非要搬到城内,那这种移动围墙的花费是无可避免的。“秋枚兄,文章我也答应作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完事啊?”

黄侃来紫禁城最大的事情就是来作一篇六朝骈文,但邓实则希望他能见见朱宽肅,瞻仰瞻仰天颜,不想他却无太多兴趣。

“好好,马上就回去。”不经意的踏了踏用白色大理石翻新修筑的御道,早知黄侃不耐烦的邓实笑着说道。“不过,你不光要写文章,阅兵那一日还要上承天门观礼。”

“秋枚兄,我天性胆小,再说这阅兵乃武事,我一个文人,又非官员也非议员,参合在其中合适吗?”因为不在公众场合,素来随性的黄侃双手拢在袖子里,出言反对。

“你啊,别人想上都上不了,你倒好,还推三阻四。”邓实责怪道,“这事情是枚叔定的,你要不愿意,那就去和枚叔说罢。”

黄侃不想这事情居然是章太炎定的,顿时撇撇嘴作罢。黄疯子虽然不怕章疯子,可现在章疯子毕竟处于病中,万一惹得他激动说话,那下颌骨的伤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好了,秋枚兄,你就不要抬枚叔吓唬人了,赶紧回去吧,这天街一开,简直是四处漏风啊,真是冷死我了。”黄侃不但妥协,还冻得跺脚,只惹的邓实哈哈大笑。

京城二月初的天气只在零上三四度,北风呼呼的,化雪天似乎比腊月都还要阴冷;而在两千七百公里以外的西域省精河县,气温不但一样的寒冷,而且和京城不同的是,融雪之时风沙极大,有的时候那风甚至超过八级,卷起的黄沙泥土遮住半边天。

总参徐敬熙中将到轮台的那天,便遇着了风沙,幸好此时飞艇已经降落,艇身也被系留,才没出什么大事,可即便如此,省长杨增新还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因此从轮台到精河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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