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大人的夸奖,这哥几个有一些面皮薄的就脸红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一口酒下肚,一个壮硕的汉子就啪啪响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僭越地说:“李先生您放心,只要有我杨华荣在,一定保得你平安,我相信你跟我们大清国之间的问题可以通过和平谈判解决。
你女朋友都是我们大清的对不对?可见您对我们大清还是有感情的!”
他也立即学会了楚俊拔的伎俩,把自己的尊姓大名给报上,可惜学习能力还是有限,没有说清楚杨是隋炀帝杨广的杨,华是荣华富贵的华,容是荣华富贵的容。
李弦太笑眯眯很受用的样子,端起酒杯说:“说得好,来,杨大哥,我敬你一杯,为了——和平。”
杨华荣连忙激动地举起了一次性塑料酒杯,天哪,我杨华荣,一个退伍的兵王,像蝼蚁一样的存在,居然有机会跟八方*唯我独尊的李大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真是祖坟日照香炉生紫烟呢。
可不能被这个楞头大兵比了下去,余队长也举起了酒杯,不甘人后地说:“我余向明也敬李大人一杯,刚才多有得罪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公务在身,要不然,哪儿敢给李大人脸色看呐!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嘿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弦太:“余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呵呵,有话放心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坦白地交流对大家都大有裨益,对不对?”
余队长:“痛快!有李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余向明想问的是,为什么您要到小日本哪儿去发展呢?凭什么给本子那么好的条件,又是汽车,又是船,又是飞机,又是火箭,什么好事儿都给小日本占尽了。
我余向明不服!我代表我们大清国不服,我们大清论国土、论人口,论经济总量,论文化,跟您的渊源,那一点比不上本子?”
李弦太微微一笑,环视众人,说:“不明白啊,那我跟你说道说道。我问你,儿子的儿子,应该叫什么?”
余向明一愣:“孙子?”
李弦太点点头:“余大哥有文化。”此言一出,大家都哈哈一笑。
李弦太继续问:“那么,孙子的儿子呢?叫什么?”
余大哥果然很有文化,说:“曾孙!”
李弦太竖起大拇指:“赞。那么问题来了,曾孙的儿子呢?”
这个问题可有学问了,大伙儿面面相觑,三三两两地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弦太得瑟地道:“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吧,曾孙的儿子,叫玄孙,玄孙的儿子,叫来孙,来孙的儿子,叫晜孙,晜孙的儿子,叫仍孙,然后说云孙,耳孙,耳孙之后是第十一代,叫耳孙之什么什么孙。服不服?”
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臣服:“李大人就是有文化!”“拜服!”
李弦太说:“我说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曾孙之后叫什么,为什么呢?因为很少人会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曾孙是什么样子。所以,他们并不关心。
连直系血亲,到了三代就不在关心,那么,我来问你,陌生人呢?你会关心吗?你可能会关心自己邻居,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同事,或者更博爱一点,关心自己的同乡,跟自己同一个省份的老乡。
当一个国家的人口到了8亿的水平,或者同文同种的13亿华夏同胞,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们真的会关心这13亿陌生人吗?”
余队长终于摇了摇头:“说一句真心话大冒险的话,我真的……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李弦太点了点头,微笑道:“余大哥大冒险地承认了吧,这不怪你,这是人类的本性,天性如此而已,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大清国是很大,很伟大,可是,大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林子大了,鸟的种类就多了,鬼畜的种类也多了。
像大清国、大华夏这种,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有共同语言的国家,团结的意义已经很淡薄了,抱团取暖的可能性已经低到可以忽略了,反而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零和博弈、勾心斗角成了这个国家的主流。
这样的一个国家,很可能不是那么有美学上的吸引力。反而是小日本,小本子,小岛国,人们一提到它,可能就会在脑海里浮现美丽的樱花,美丽的富士山上的雪,每年换几块板子永远金光灿灿的金阁寺。
还有他们民族内部强烈的自我认同感,东京的深夜食堂里吃饱喝足之后走出来的时候强烈的人身安全感。
小小岛国,本来应该被我泱泱大国耻笑贬低,然而,他们的的归宿感是强烈的。他们被大海团团围住,逃无可逃,岛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物质是不灭的,能量是守恒的。
说不定现在的岛民们,身上流淌的血液里构成血红蛋白的原子,是来自遥远的一万年前的先民,或者是一万年前的一株樱花树,一蓬火山灰。
世界上生命最长的企业,是日本一家专门做寺庙的,我的御灵寺就是请他们来做的。你们知道这家公司有多大年纪吗?
1000多年啊。我看着他们用1000多年来未曾改变的手艺和美学态度,如此虔诚、认真的搞建筑,我觉得御灵寺真的有了灵魂,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大清国找不到。华夏民族太庞杂了,每隔300年还有一次皇族大清洗,有南北颠沛流离的各种战乱迁徙,往往百年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老人都不认得自己的故乡。
还有胡虏无百年之运的说法,这里包含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大规模战乱可能连100年的时间不到就来一次,一个是北方蛮族是不是就难下来大清洗一次。
大清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都没了,一切都重新开始。文化再也不是优雅的传承。
这就是伟大的代价。所以说,有时候小而美真是真理,你们不觉得伟大的代价太高昂了吗?
伟大,意味着残酷地统一,泯灭13亿人本来可以匹敌整个非东方世界的多样性规模,这里面有多少的血泪和苦难在其中,细思恐极吧?”
楚俊拔同学忍不住说:“可是你统一了北非和中东,这又是啥意思?”
所有人都竖起了兔子耳朵,这个问话可是话里有话,牵涉到李弦太是否承认地中海帝国是不是李弦太创建的天大的秘密,不,这好像是一个已经公开的秘密。
李弦太微笑道:“同学们,我岂止要统一北非和中东,我还要统一整个地球呐!”
楚俊拔:“这不是跟你刚才所欣赏的小而美背道而驰吗?”
李弦太:“不错,换了别人来搞统一,一定会发生残酷的文化大灭绝,但是我不一样啊。因为会欣赏多样化的美学,我的统一,正式为了保护小众文化不被强大的文化所融合,任其自然地愉快地进化。
话说,喝酒真是误事啊,我居然会变成一个话痨,不过,也要感谢你们,启发了我对世界大融合的思考,有一些我得到的领悟很有意思,嘿嘿!”
第818章暴君
“你不能走啊,如果你们走了,我们会遭到上头的严厉批评,说不定还要……有牢狱之灾的!”在分手的最后关头,几个谈笑风生的哥们儿终于露出了马脚。
李弦太冷冷地一笑,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见了,各位。”
他刚刚想转身,看到余队长已经把佩枪掏了出来,脸色也变得凝重,说了一声:“李大人!三思!”
李弦太:“真的要这样吗?”
余队长沉痛地说:“真的是没办法,我和兄弟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
李弦太只能举起右手,做了一个进击的archer姿态。
听过李大人种种传闻的特工们纷纷紧张到了极点,余队长撕心裂肺地叫道:“不要逼我!”
幽幽的夜空中,忽然出现了1个微弱的亮点,当余队长的余光似乎看到了这个亮点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他在人世间见识到的最后一道风景。
不错,这个亮点就是早已经埋伏在夜空中的王之财宝,不过,所射击出来的并不是寒冰箭,而是夜刃豹狙击子弹,所有会带着一条光焰的尾巴。
一道血箭从余队长的后脑勺喷出,一声惨叫响彻夜空,这一刻,大家伙儿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弦太大帝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弦太冷冷地说:“给了你们这么多机会,可惜你们还是不懂得珍惜,可惜了。”
余队长临死之前击发了手中的枪,子弹跟李弦太擦肩而过,凶险到了极点但是他连眼睛都不眨。
扑棱扑棱,一个接着一个,剩下的五条汉子在一个好汉不不吃眼见亏的好汉带领下,全部下跪,哭喊:“李先生饶命!我们根本没有对您不利的意思,绝对没有,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来世必将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李弦太:“哦?你们想活命?”
汉子们忙不迭地点头:“想!”
李弦太:“有多想?”
一个汉子咬牙切齿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命,叫我干什么都行!”
李弦太:“叫你杀人也行?”
这个最识时务的好汉说:“……是……是的。”
李弦太点点头,说:“那你杀个人吧,叫一个投名状,随便杀哪一个都行。”
这个好汉一愣,颤抖着说:“真……真的要这样吗?”
李弦太叹了一口气,说:“为何我李某人就这么没威信?凡事还要被问来问去,你到底想不想活?”
终于,这条好汉举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平日里跟自己最不对付的一个同事。
那个同事惨然道:“别……别……老蒋,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我知道……”这个好汉正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调转枪口击毙李大帝,看看大帝是不是刀枪不入之身。
可是,异变突生,另一个大清皇家警察被大家称为“拔枪斋”的神枪手,看不下去了,突然发难,拔枪、上膛、射击一气呵成,这个想击毙大帝立下不世之功的好汉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这个好汉死不瞑目般睁着黄牛大的凸出眼球:“我……我……不……”
与世长辞。
拔枪斋完成了这个投名状,谄媚地说:“李先生,你看我这么做可以了吗?”
李弦太冷冷的道:“谁让你杀了他的?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投靠了我?你杀了我的人,哼,你自裁吧。”
拔枪斋:“我……我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李弦太冷然道:“又是一个不把我的话当回事的家伙,有谁可以帮我杀了这个人?”
既然没有活路了,拔枪斋豁出去了,杀了太子也是死,撕碎龙袍也是死,老子特么拼了!
拔枪斋以自己最佳的射击速度朝大帝开枪了,他就不相信大帝是不死鸟。
拔枪斋对自己枪法十分自信,拔枪斋的外号可不是花钱买来的,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兵王啊。
可是,这一发本可以创造历史的、惊天动地的一枪,却没有看到李弦太的胸口有什么变化,这……这是怎么了?
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儿来的拔枪斋又惊又怕,连续开了三枪,嘣嘣嘣,在李弦太的幻影上点射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倒三角。
不错,这是李弦太的幻影。并不是李弦太学会了魔法,不过,这对普通人来说就是魔法,王之财宝的激光投影在这个方向上造出了李弦太的幻影,这是李弦太尝试在现实世界制造一个结界。
李弦太的真实位置仅仅离这个幻影2米,幸好这里没有一个是孬种,全是神枪手,不可能打到别的地方去。
如果没有这个激光投影制造的幻影,李弦太才不会冒险跟这些蝼蚁玩耍。
“哈哈哈哈!”弦太大帝疯狂地笑着,比魔鬼还要魔性,说:“杂碎,反抗大帝的资格,你们还够不着,好了,到此为止吧……”
他还未说完,拔枪斋把枪一丢,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咚咚直响,眼泪鼻涕口水一起流:“李先生饶了我吧,我拔枪斋彻底服了……”
“晚了……”李弦太的真身摸出了一片忍者镖,破空声响起,一蓬热血洒在芳草地上,拔枪斋的喉咙被割破一个巨大的口子。
准备玩儿命一搏的第三个差人拔枪了,突然间,李弦太的身影变成了一排,这哥们儿哪儿见过这个,顿时一口真气散尽,无尽的恐惧攫取了他的灵魂,他呆呆地看着一排的李弦太幻影,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大帝毕竟是大帝,跟大帝放对,只有一个下场。
这一次,是真正的王之财宝了,看来这几个哥们儿每一个省心的,只好用寒冰箭的加特林机枪来扫荡一番。
冰锥在空气中无尽穿梭,不过,李弦太已经没闲工夫看这帮死狗了,拉着呆如木鸡的平奈绫慢慢地离开了事发现场。
“你变了,像个暴君。”平奈绫很痛苦,她的美好幻想成了泡影,他真的是一个超级恐怖的家伙,江湖上的传言都是真的,她现在亲眼见证了,她的小嫩手被他握着,却是不停地颤抖,她虽然是豪杰,却还真的只是一个大学生而已。
李弦太:“你想教我怎么做大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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