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
“嘿,小宝贝你什么时候钻进来的?”依夫的母亲笑着将这个金发碧眼的小萝莉抱在怀中,而小姑娘也乖巧的趴在母亲怀中。
“这是,这是?”薛正不解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萝莉,而小萝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莉娜怎么了,你的哥哥病好了,你不为他高兴吗?”他们的母亲逗弄着自己的女儿,然后转过身去在一口钳锅内用铁勺子搅动着,帮自己的女儿弄些糊糊粥,而莉娜突然撇了撇嘴巴大哭了起来。
“阿若德哥哥不见了,他,不见了。”
“啊,什么?”薛正被小女孩的话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差点打翻自己的盘子,他当然要惊慌了,如果说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中世纪的欧洲,那么自己附体的这个叫阿若德的青年人的灵魂,必然被自己消灭了,他不知道如果这些人听了小女孩的话后,会不会把自己像对付女巫那样烧死。
“怎么了宝贝。”他们的母亲当然不明白小莉娜话的意思,小孩子的单纯和敏感其实极其准确,可是大人们总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轻易的忽视。
“哈哈,我的妹妹,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吗?”薛正可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母亲旁边,接过她怀中的小莉娜企图使得她安静下来。
“呜呜呜~~~。”可是薛正不明白一点,也许他可以对付一个像他哥哥那样强壮的武士,但是这个看上去娇嫩的小妹妹却非常顽固难缠,她在薛正的怀中又踢又闹,简直一刻不得安静。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不能穿越第一天就被人给灭了。”薛正的眼角瞅见木门后,靠着墙壁的那一柄锋利的斧头,打了一个寒颤。
他又向四周用眼神搜寻着,这座用泥土和木头垒砌成的两层房屋,靠近餐桌旁的是一座用木头制作的木架,里面放着自己附体的这位母亲用来炫耀的陶罐,以及很少的几个镀银盘子,虽然在薛正看来这其实非常穷酸可笑,但是在这个时代贵族们都是这样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富有。
幸亏在餐桌上放着块用来擦手的亚麻布手帕解救了薛正,他拿起亚麻布手帕迅速的用手指灵活的编了一支小老鼠,他拿着这布老鼠活动起来,从未见过用亚麻布手帕做的活灵活现的老鼠的莉娜被吸引了,她的嘴角淌着口水,碧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在薛正手指缝动来动去的老鼠。
“哦,上帝呀,阿若德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呀。”阿若德的母亲看着安静下来的小莉娜,对薛正佩服的说道。
“啊,其实我早就会的,只是我一直没有说。”薛正连忙解释道,然后把这支小老鼠递给已经完全被自己笼络的小莉娜,礼物和玩具总是对小朋友很有效的,莉娜握着这个独特的玩具,早就将薛正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正觉得自己穿越的一点都不轻松,他不知道其他人穿越是怎么样的,可是他觉得搞定身边的人简直是一项复杂的工程,他附体的这个叫阿若德的青年人,是温德尔家族中的次子,他们的父亲是梅森公爵众多手下中不起眼的一名爵士,拥有着这个叫黑沼泽村的统治权,而这个村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子的东部有一处沼泽,沼泽里面时常流淌出黑色的液体,农民们都惊恐的认为那刺鼻的黑水来自地狱。
薛正花了一周的时间,才逐渐的融入和了解自己身边的一切,自己的父亲温德尔爵士是一位步入中年的骑士,他的左手有些残疾,那是为梅朵公爵的父亲而战的时候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痕,为了报答温德尔爵士的忠心耿耿,梅朵公爵的父亲赐予了他这个村庄,作为采邑征收税养活和武装自己,从此温德尔爵士便和自己的家人在此安家。
“阿若德你马上就要成年了,你应该跟随你的哥哥成为他的侍从,为他服务。”在一次吃晚餐的时候,薛正在这个时代的便宜老爸,面容比实际年纪要老的温德尔爵士郑重的对他说道,也许是因为长期征战的结果,温德尔爵士总是面容严肃认真,对自己的家人也从无温和的语言,与其说是征求家人的意见,毋宁说是一种命令的口气。
“他太瘦弱了,我才不要这种侍从。”而阿若德的哥哥依夫,这个已经成为准骑士的大块头,却总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摸样,他带着蔑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不行依夫,你需要一个侍从帮你忙,没有比自己的亲兄弟更值得你信耐的了,阿若德的棍棒耍的还是不错的,虽然他的骑术还不精巧,但是足够保卫你的后背了。”温德尔爵士张开自己厚实的右手,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长子,打断依夫的话语,声音洪亮的说道。
“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吗?”正给家人用木勺子,将锅内那粘稠的肉粥甩进盘子内的爱娃夫人,孩子们的母亲失声说道。
“恩,驿站有消息说,梅森公爵已经在命令封臣们备战了,他跟萨克森公爵之间有些边境纷争,这位梅森公爵比他的父亲要好战多了。”温德尔爵士满不在乎的用勺子搅了搅那堆盘子里的糊糊,放进嘴巴里面吃了起来。
“听说他父亲死的那个晚上,是吃了他送给的野猪肉是真的吗?”依夫低下头用神秘兮兮的语调,第一次没有用他的大嗓门说道。
“闭嘴依夫,我们是发誓效忠公爵大人的骑士,不要像个农民一样嚼舌头。”温德尔爵士不满的看了自己的长子一眼,他总是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们,长子虽然武力不错,可以想象在战场上会有他的立足之地,但是在想向上进阶,很明显依夫的头脑还不够用,而自己的次子则太过懦弱,也许上了战场嗅点血腥味道会好点吧。
薛正没有搭话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所在,作为家族的次子只有服从的份,更何况他看着自己盘子里面的这摊东西,便觉得倒足了胃口,即使是中世纪的贵族也不可能天天吃肉,这种糊糊状的食物才是家常便饭。
“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既然自己重生了,那就只能忘记自己的过去,以这个时代的阿若德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看着周遭这陌生的一切,薛正暗自劝告自己道,并且庆幸自己至少还是个贵族,见识了中世纪那些可悲的农民的生活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大有可为的。
第三节打斗
重生的阿若德走在自己父亲的封地上,他目光迷茫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修长笔挺的身躯肌肉均匀,走过他身边的村姑们面色羞赧的偷偷盯着他英俊的面容。也许是因为吃的比其他人好的原因,阿若德脸上没有其他人的那种菜色,面容也不像他的哥哥依夫那样满脸横肉,而他走路的姿势倒显得文质彬彬很有修养,毫无中世纪贵族的蛮横粗狂的摸样。
周围的村民们能够明显感到这种不协调感,他们认识阿若德,虽然他是从小生长在这里的领主的儿子,但是低阶的贵族如同是乡村的乡绅,除了当发生纠纷时候需要温德尔爵士做出裁决外,其他的事情都是乡民们通过约定俗成的方式自己解决的,所以除了血统外与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小阿若德以前同村民的孩子们顽皮打闹,浑身滚满泥巴,吐着口水,骂着学来的脏话。
可是现在,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刚刚痊愈阿若德,觉得他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样,那摸样就仿佛是从省城来的大贵族,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这使得许多人与阿若德产生了距离感,他们摇着头在胸口用粗糙的右手指画了个十字架,然后转过身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就是中世纪,还真是落后呀。”阿若德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他看见村庄中大部分的建筑是歪歪斜斜的茅草屋,还有的干脆就是在地上挖个大坑,然后在上面盖上茅草的低矮窝棚,身上穿着破衣烂衫的农民,不时地挠挠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有跳蚤在身上活动,他们的头发蓬乱如杂草,男人带着毡帽,女人包着头巾。
“驾其,躲开。”正在这时候,泥泞的道路响起马蹄的声音,阿若德连忙转过身去,他看见自己的哥哥依夫意气奋发的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冲到自己的面前,他是如此的莽撞,以至于将路旁村舍外扎着的篱笆撞倒几块,而农夫们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
“嗨,我的哥哥,你这是要当马路杀手吗?”阿若德面对这这匹被狂人驾驶的骏马,连忙躲到一旁,结果一脚踩进了污水中,他那皮革的尖头鞋子不是很防水,恼火的阿若德抬起头面带讥讽的说道。
“什么?”依夫的智商并不能理解阿若德所谓马路杀手的意思,不过看着自己弟弟的窘态使得他心情很不错,于是很大度的不在追究阿若德的无礼。
“你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去?”阿若德脱下自己拿笨重的皮革鞋子,抖了抖里面的水,随口问道。
“当然是找你了,把这个拿上跟我来。”依夫从自己坐骑的左侧拿出一件长条状的东西,向着阿若德抛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阿若德不解的看着依夫扔过来的一柄长剑,这柄剑长度接近两米,剑柄的皮革开裂,剑身布着点点锈迹,看得出来这是一柄劣质的铁剑。
"拿上剑跟我来,如果父亲非要你做我的侍从,至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依夫一拽马缰绳,那匹棕色的骏马喷了个响鼻,颠颠的向村庄外小树林走去,阿若德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无奈的跟在后面。
早晨清新的空气使得阿若德精神一爽,他提着手中这柄劣质铁剑,作为一个男人从小的梦想就是手持一柄宝剑,身披披风装逼英雄,因此这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竟然使得阿若德心中小小的激动了起来。
"飕飕"阿若德拿起剑,顺手耍弄了起来,作为一个宅男,他对于武器的平衡感当然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使用武器的任何经验和招式。
"你这个笨蛋在做什么?"依夫将自己的马栓在一颗歪脖老树旁边,自己挺胸凸肚的大步走来。
"怎么了?"阿若德有些局促的停了下来,他将剑捧在手上,就像是捧着一柄什么国王宝剑。
依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弟弟的可笑举动,他想到这里不禁觉得自己上次的玩笑似乎开的有些过火了,自己的这个蠢弟弟不会变成一个流口水的白痴吧。
"来,握好你的剑,让我看看你最近有什么长进?"依夫将自己的亚麻披肩解下,随手扔在脚边的青草地上,他的里面穿着日尔曼人通常的亚麻圆敞领便装,下身穿着紧贴腿的长裤,腰间挂配着一柄牛皮革剑鞘,剑柄闪着金属的光泽。
"这可不公平!"阿若德看着依夫腰间挂着的剑,立即对比出何者价更高,当听见依夫拔出剑时,剑鞘与剑身发出的清脆声响,雪亮的剑峰,还有笔直的剑身。
反观自己手中的这柄破剑,不但锈迹斑斑,而且仔细一看,似乎在中间还有裂痕,好像是断后重新接在一起的。
"哈哈,乞丐可没有挑食的余地。"依夫嘲讽着说到,他挥舞了下剑,摆好姿势向阿若德示意先进攻,在依夫看来对自己弟弟的胜利是一种习惯。
"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着依夫的肥脸和蔑视自己的神态,重生的阿若德嘴角动了一下,他的眼神变的阴沉,可是自大的依夫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阿若德前一刻貌似还漫不经心的低头看自己的剑,但是下一刻他如豹子般猛扑向依夫,这措手不及的一击并没有使得依夫吃惊,在他的印象中阿若德不仅武力差而且愚蠢,每当自己激怒他后,他总是不自量力的与自己正面打斗。
剑与剑击打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依夫仗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强大的力量全面压制着阿若德。
"这厮,力量还真大,不过我的这附身体也还不错,至少比我那宅男身体强多了。"阿若德小声的说道,与21世纪人类依赖高科技不同,中世纪的人类所有的事情全靠体力完成,更何况即使是骑士的次子,从小也是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所以阿若德的身体素质非常不错,敏捷、反应迅速、力量的运用十分到位,但是因为没有继承权所产生的自卑以及心理的恐惧,使得他每次对上自己的兄长不可抑制的产生心理障碍,可是这次不同了。
"主,发生什么事情了。"依夫躲开阿若德从右侧刺出的剑,这剑峰犀利异常毫不犹豫,一点也不象是自己那个迟钝的弟弟。
"你害怕了吗?"阿若德一边挥舞着自己的那柄旧剑,一边观察着依夫吃惊的表情,在第一次剑与剑的碰撞中他试探出依夫惊人的腕力,依夫作为家族长子,接受的训练当然更加严苛,他是力量型的战士,所以很快阿若德便调整自己的进攻策略,避免正面进攻,从侧面劈砍,用灵巧的脚步躲开依夫的攻击。
"闭嘴,你这个懦夫。"依夫发狂的嚎叫起来,他高举锋利的长剑,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弟弟家人之类温和的词汇,盛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