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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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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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将臣子抬为亲王的旨意,必须出于上意,他人无权如此裁处。哪怕是先帝崩御未曾留下遗诏,需要臣子公议立君大事,为人臣子者也只能从已经有资格继承的亲王等皇族中拥立贤名,至于皇族血统的范围,又岂是臣子者可以议论的!藤原正良你居然故曲朝廷旧法,妄议皇室血统,莫非是有不臣之心么!”

反对者被藤原为时问得哑口无言,半晌之后才很没底气地说道:“那……时异则势异,如今先帝已经崩御,天下并无身具亲王头衔者,若不能使急从权,岂不是要断绝国祚不成?”

藤原为时等的就是这句话,正要开口反驳时,却听到左近卫大将源博雅抢先开口了“藤原参议,你这话就大谬不然了——选子内亲王,资子内亲王,辅子内亲王,不都是先帝亲女,亲王头衔么?怎能说天下已无亲王?”

“那是内亲王……”

刚才那番话由源博雅说出来,效果是再好不过了,因为如果臣子拥议源氏子弟抬为亲王这个动议可以达成的话,最有可能登上天皇宝座的就是源博雅了;现在源博雅亲口出来打脸说女人按照礼法也算亲王,那就相当于是自己表态不愿意当天皇了,如此一来拥护这条路线的人也就只有放弃了——不过源博雅的用途也就仅限于表个态挑个头,后续的辩论中,藤原为时怕源博雅历史造诣不够深,于是赶紧把话头接过去。

“内亲王也是亲王!推古天皇、持统天皇身前皆为内亲王、皇后,后践祚;元明天皇先为内亲王,后历皇后、皇太后,践祚;元正天皇、孝谦天皇更是以皇女、内亲王的身份直接受封为皇太子,后践祚;诸多古例,如何可以说内亲王不能法同亲王呢?”

藤原为时一连串举出五代天皇的例子,有飞鸟时代的,也有奈良时代的。至于那些天皇登基的途径也是基本上包圆了:都是内亲王出身,但是登基之前,有以皇后身份从丈夫那里继承皇位登基的,也有以皇太后身份从自己儿子那里得到大统的,也有终身未嫁、从自己母皇那里得到皇位、自己死后再传位给侄儿的。

立内亲王的基调,便在一番艰苦的法理论证之后被定了下来——其实如果钱惟昱不怕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话,以如今日本朝廷几乎不存在的武力,当然可以不讲道理力排众议;但是考虑到政治需求,当然是能够把道理讲清楚获得大义名分最好了。

然后,三个内亲王当立谁这个问题又被公正地论证了一番,朝堂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藤原为时仗着历史和礼法知识深湛,典故法理信口拈来,舌颤莲花说了一大通。举出诸如内亲王凡有登基者,或以皇太子身份登基、终身不嫁;或以天皇妻身份登基,然则需要生前便有皇后封号;若是没有皇后封号、仅为天皇一般女御的话,又不该继位,除非不是从老公那里而是从儿子那里继承到的天皇皇位……

藤原为时舌战群儒一番后,终于帮着钱惟昱把资子和辅子这两个选项都排除了,最后朝廷公议通过拥立选子内亲王为天皇,这也是日本历史上第65代天皇、第8个女天皇。具体登基大典择日再行。

当然,按照藤原为时的诡辩,选子登基之后也会埋下一个祸根伏笔:那就是选子是因为没有嫁臣籍的丈夫,这才得到了成为天皇的机会。若是将来她和外人结婚生子,选子本人已经登上皇位了,不可能再被拉下来,但是她的子嗣能否天然获得继承权,在法理上依然是有瑕疵的。

不过事情都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有些东西能够先造成既定事实,再慢慢维稳也比一步到位要好得多,选子今年不过十四岁,那还是个很遥远的话题。目下为了显示朝廷礼法的公允,藤原为时的意见是:如果选子将来得子的身份地位低于源博雅和资子、辅子所生的孩子的话,那么选子自当效法推古天皇立侄圣德太子之旧法。(推古天皇与圣德太子是姑侄关系)

对于藤原为时的这个处理,钱惟昱心中还是满意的,因为他知道源博雅是个不能做男人的玻璃小受,资子和辅子那两个守活寡的女人断然是没机会的。

……

仅仅数日之后,便是登基大典。选子也被从偏殿移到了清凉殿起居。跟随了她多年的那一套套贺茂巫女服自然是不能再穿,被永远收藏了起来。一身身用八层西阵织提花的厚重冕服被赶制出来,用于登基大典的礼服。

十六岁的清子也不再是那个靠着父荫才被人称作“清少纳言”的少女了,她本人也得到了一个少纳言的女官官位,得以每日随侍在选子身边担任宫廷书记。而其父另行升到一个清贵的闲职上去养老。

选子和清少纳言多年故交,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的了。清少纳言除了担任书记掌印的女官之外,还常常要兼一些随身服侍的差事。这一日,已然到了登基的正日;选子在清少纳言服侍下梳妆。因为心中发慌,她终于把自己对于将来能否再和义兄厮守这个问题,毫不避忌地诉苦求助。清少纳言一边给选子濯发,一边温言安慰宽解,才让选子心中好受一些。

“吴越王是大能耐之人,以他在中土的所为,只怕也不是一方国主能满足得了的。中原北朝轮番更迭,自唐季以来,未能有立国满二十载之朝代。相反吴越王世家却自唐季为王以来,从不曾更替,一代比一代疆土广袤,稳扎稳打。异日吴越王做了中原天子,又有强兵在手、富甲天下,要想来正式迎娶陛下,世上又有何人可以阻挡?

陛下昔日不过是舍身斋院之中,本来终身不能婚嫁,不也这么过来了么,如今一步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如此说来倒是不错,只是若要昱哥哥做了天子,那得多少年份,人家说不定都老了……”

“陛下若是果真有心,有些事情差的不过是一个名分罢了。”

选子睁开眼来,看着清少纳言眼波流转,姐妹之间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

几个时辰之后,清凉殿上,在式部卿藤原为时的主持下,新皇登基大典在隆重奢靡的氛围中开始了。选子娇弱的身躯,撑起繁复的冕服,坐上了那个她父皇和皇兄都坐过的御榻,正式成为了女天皇。

登基大典,自然是诸人各有升赏,比如藤原为时直接被提拔到了正四位上的式部卿,源满仲为从二位太宰府,源赖光为正四位下左近卫大将,源博雅正三位大纳言……唯有钱惟昱抽身而出,没有接受任何封赏和官位。

毕竟,在自己未来老婆手下当官,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这种头衔自然是不比当初还是一个郡王身份时那般随意了。收拾了一番兵力之后,钱惟昱便打算让大军分批轮换回国了,日本国的大事抵定,后面就靠隐在幕后的操纵就行了。

。。。

。。。


第379章 玩坏之后磨豆腐



选子践祚后三天。

因为是女子为天皇,所以近侍之人,自然可以不用再置宦官,原本前朝留下的宦官在两次宫变中就死伤流散不少,如今剩下的也都被选子打发到外头别的宫室服侍宗室——主要是给她姐姐姐夫等用。内宫一律换上了宫女服侍,为首的女官便是清少纳言兼着内宫管领事务,至于内宫的侍卫,也是林允当初在贺茂斋院时留下的五十名姬武士作为班底,除了这五十个少女组成的侍卫之外,其他宫卫人员不得进入清凉殿、紫宸殿等内宫三殿、周边宫室。

一连串的动作,没个两三天时间自然是搞不完的,能够如此迅速,还是因为选子在和钱惟昱打探的时候,知道了一个事情:毕竟,吴越军出兵已经两个月了,钱惟昱作为一国之主,不可久离中枢,所以这个月之内肯定就要回国了。

而且北边也传来了一些新的消息,同样需要钱惟昱尽快做好准备回国。如今的中原皇帝赵匡胤北边才拿下泽州、如今正在围攻太行咽喉潞州。可惜因为李筠粮草丰足,居然还有余力笼城死守,北汉军队也依然时刻带领小股契丹游骑骚扰宋军,让宋军无法在年内拿下潞州。这种情况下,赵匡胤也知道自己有可能需要拖到明年夏天才能腾出手对付李重进了,为了牵制李重进防止损害扩大,赵匡胤不得不明令吴越国出兵攻打李重进的背后,以实现牵制的效果。

吴越一方对于赵匡胤的要求,一开始自然是继续用“不敢窥窃神器、僭据金陵”搪塞,一来一去拖延了一个多月时间。最终换来了赵匡胤的第二纸明诏,乃至已经逊位的郑王柴宗训劝说吴越王的私信。其中柴宗训的“私信”自然是帮着粉饰了一番,说李重进并非大周忠义,如今起兵,也绝不是为了匡复大周,而是为了一己称帝的私欲罢了。讨伐李重进不仅不算是与前周为敌,还是讨平叛逆的义举云云。而赵匡胤的第二道旨意也是明确要求吴越王攻占金陵、润州等地,并且进一步北进讨伐,事后绝不以僭越相责。

赵匡胤说的话当然不能信,但是至少可以再有几年不撕破脸的缓冲期,吴越一方,也该趁势和李重进演戏,接收金陵和润州等地了。

选子知道时间不多,故而这日便让清少纳言去请了钱惟昱入宫,顺便私筵叙旧。钱惟昱欣然允诺,午后收拾一番便进宫了。

……

精致素雅的夜宴,仅有三人参加。选子的寝宫内,选子坐在主位上摆了一席,钱惟昱在客位上打横安置,对面则是作陪侍候的清少纳言。宫门外,是林允带刀守在那里,不许任何人靠近。原本选子还故作客气地请安倍素子一并来一叙故人之情——毕竟名义上当初安倍素子和她一起被“酒吞童子”掳走过,理论上也算是共患难了——不过钱惟昱这种情场老手当然知道要如何才能抚慰少女之心,让素子借故装病,避免了尴尬。

寝宫比较轩敞高大,自然有失寻常人家的私密苟且,为了弥补这个缺憾,重重的罗幕帐帷交叠隔断,粉色的、藕荷色的、水色的轻纱鲛绡环绕之间,纵然里面发出什么娇喘呼喝,外面也是听不见的。

酒过数巡,拘谨紧张的选子也渐渐放开了一些,从当初诸般往事说起,闲聊了有半个时辰,期间清少纳言也帮衬着谈诗论赋,顺带说些这些年来日本国的奇闻轶事,主要是吴越人推广的汉语学习多么成功顺利,吴越海商带来的海量贸易给日本带来多少民生安乐诸般好处,尽是些感恩言语。

毕竟已经是十月间了,天色暗的快,日本就是高纬度地区,不过酉时天色就擦黑了。选子年纪小,平素不善饮酒,今日虽然喝的是低度的米酒,三四小杯下去也面红耳赤、娇喘细细起来。钱惟昱知道她是害怕,也不推辞,顺势就搂着她躺在自己怀中,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哥哥,你答应过,不让选子当天皇的,你说过要让选子陪你厮守的。为什么不守信用,呜呜呜,不过事到如今,选子也不会误了你的大事,只要你……”选子呢喃着说不出口,面色酡红更甚,最终只能是瞑目不言,静静地等待对方主动。

钱惟昱不再作声,拨了一拨面前的银霜兽炭,让温暖的气息更加炽烈。一旁的清少纳言见状马上把这种伺候人的活儿接了过去,张罗数息,回头却看到选子已经鬓发衣襟微微散乱。

钱惟昱凑在选子耳边轻声低语:“可要支开清子么。”

“不……不用的,按例……内亲王出嫁,都要有试婚女官先验明是否另有暗疾,哥哥……相公便全了妾身礼法吧。”

到了这一步,再说别的也就多余了,钱惟昱抱着选子放上床榻,选子较弱细软的身躯,拎上去也就才五六十斤分量,哪怕是一米四几的身高,这样的体重依然是太纤弱了,当真是让人有一种不忍的感觉,却又同样可以激起破坏的****。

还在抚弄着选子的面庞,软语温言地舒缓着她的紧张,背后却已经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过数息之后,钱惟昱就感受到一具火热而光滑无比、莹润细腻的纤细身体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相比于选子那只有a杯的贫弱身段,身后两团明月玉兔地温软压迫、轻揉慢蹭,让人顿时如坠炽焰之中,口干舌燥。

既然选子自愿如此,那便手下她的心意吧。钱惟昱暗忖着,背后的清少纳言已经环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凑近他的耳根呢喃道:“陛下还小,若是直接舞弄,怕要伤了身子。奴奴比陛下略大两岁,请大王先弄湿了身子,再受陛下临幸也好。”

躺在床上的选子根本不敢睁眼,只是细微喘息着扭过头去,微微颔首。钱惟昱便把清少纳言也一并搬弄过来,并排放在床榻上。此时此刻,清少纳言依然一副不胜娇羞的忸怩之态,被钱惟昱贪婪地索吻抚弄时,依然傲娇地轻声说道:“奴奴可不是真心想要争宠,不过是怕陛下被相公玩坏了身子罢了。”嘴里这般说着,身体却是勉力迎合上去,任由钱惟昱肆意侵犯每一寸肌肤。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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