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来了十几桌的客人,可是这样一圈喝下来,顾同心中大感:“自己请错人了。”
可不是,贺胡子、符虎、罗通、萧成这些人那个不是酒桶?放开这些神武军中的来客不说,就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李泰和季明德居然也拿着大碗,给他灌酒,只让顾同心头大呼:“交友不慎啊!”
要说被男人灌酒也就罢了,可是到了安悦儿和沈默娘的酒桌前,两个柔弱女子居然也都嚷嚷着换上碗,把酒倒的满满的,来灌他这个新郎官。
顾同一看就怒了,心中想着大人岂能不敌你们两个弱女子?捧起碗,就一口就将满满的一碗酒全都喝了下去。
“三郎果然好酒量,看的悦儿好生佩服,只是不知三郎今日娶了姐姐,何时又来娶我啊?”最后一句,却是安悦儿凑在顾同身前说的。
闻着那熟悉的体香,听着安悦儿的话,顾同差点将喝下去的酒全都给吐了出来。
再看眼睛之中,满是促狭着的安悦儿,顾同心头不由再次叹道:“漂亮女人果然个个都是大老虎。”
敬完一圈子来客,饶是顾桐酒量颇好,古代米酒再是无力,可不醉也撑得慌。
陈季常怕顾同要是再喝下去,耽搁了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就一边阻拦客人的敬酒,一边连忙送顾同进了洞房。
66。第66章 洞房花烛夜
将顾同送进洞房,陈季常却还不离去,引得心急着想和芸娘说些话,早早歇息的顾大人恼恨不已。
“季常,你不去招呼外面的人,可还是有什么事情吗?”顾同唬着脸,没好气的向陈季常问道。
陈季常作为过来人,焉能不知道顾同此时心思在哪里?
可是作为赞礼者他就的尽职不是?
于是陈季常说道:“大人,还有最后一个礼,等行完礼,季常就马上出去,不打扰您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夜不就成了吗?”
“还有一礼?”
闻听进了洞房居然还要行礼,顾同着实的佩服了这制定婚礼的人了,白天那样的一番闹腾你说也就算了,合着这大晚上的还不让人安分?
陈季常笑着说道:“‘三酌易饮’礼,也就是交杯酒,喝完交杯酒就没我的事情啦!”
一听是喝交杯酒,顾同随即便不再恼怒,只好在陈季常的敬酒中,和芸娘连连喝了三杯酒,每杯酒浅尝辄止,又相互交换。让顾同觉得乐趣的是,每喝一次,陈季常居然还给自己唱一首词出来。
只听陈季常唱道:“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看)。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诙谐打趣,倒是别有一番意思。
喝完交杯酒,陈季常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关上了新房的门,准备离去。
“等等。”酒喝的脑袋昏昏的顾同,又叫住陈季常。
陈季常本想着不打扰二人,又被突然叫住,难免疑惑的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给下面的那群臭小子们说一说,今晚他娘的都给我好好喝酒,别来打扰大人休息,那个要是敢来折腾,日后大人我就天天让他守夜!”顾大人恶狠狠的威胁到。
“大人你厉害!”暗暗向顾同伸出大拇指,陈季常心想着还是大人狠毒,别人只是闹他洞房,他却这是拿别个的长久“性福”来威逼利诱啊!
“果然是大人,果然够无耻。”心中一连两个果然,陈季常便急忙掩上门下去给传令,他怕自己要是晚说一刻,就会有几个倒霉鬼失去和自己老婆亲热的机会。
陈季常这一走,顾同将新房的门从里面给扣上,这下才才算是把心真正的放了下来。
看着顾同使坏将门给关了,真正的断绝了闹洞房者的机会,芸娘忍不住的就笑着说道:“你啊你,怎么不把窗户都给封死,莫要让人从窗户里进来,嘻嘻……”
“哎呀,还是娘子你聪明,我这就将窗户也给关了。”说着话,顾同还真的要去关闭窗户,芸娘见这呆子居然真听了自己的话,又是笑又是心疼的说道:“不就是被人坏了你的坏事嘛,至于如此吗?”
关上窗户,顾同搬着个小凳子坐到芸娘身前,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就不至于?你刚才没听季常说嘛,房中事情暗商量,莫要被人给张看,哈哈,闺房中的事情,怎么能让那群坏小子给捣乱呢!”
听顾同居然还给自己说的这么理所应当,芸娘更加好笑的笑骂道:“你这坏人,这才成亲,就想作坏是来欺负我,我才不依你呢!”
“真的不依?”顾同坏坏的问道。
芸娘不答话。
“你要是不依的话,那我就出去陪他们喝酒去咯!”说完话顾同就做起身状。
见顾同起身要走,芸娘也管不了羞涩了,连忙制止道:“你这坏人,既已成亲,今夜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你就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吗?”
“那娘子你说,到底是依还是不依呢?”
“你这坏人。”看着顾同一副邪邪的奸诈模样,芸娘就像是独自面对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样,暗咬着牙,强忍住羞涩,低声说道:“依呢。”
“你说什么?为夫没有听见。”
“哼,没听见就算了,就不该依你这个大坏蛋,让你去屋子外吹西北风去。”见顾同还使坏欺负自己,芸娘就不无好气的还击到,她就不信,顾同还能放着如花似玉的自己,出去陪一帮大老爷们去。
果不其然,这芸娘态度一强硬,顾同立马就像是咽了气的小老虎一样,饶是再厉害,这个时候也只得丢盔卸甲,陪着好话说道:“我才不去吃西北风,今夜,哪里都不去,就陪着娘子你,嘿嘿。”
“三郎,我发现了一件事。”突然芸娘就像是重新发现顾同一样,满是惊讶的说道。
“什么事?”被芸娘盯着仔细一看,顾同浑身都鼓得紧紧的说道:“是不是发现为夫变帅气了啊!”
“呸。”碎了顾同一口,芸娘故意严肃着脸说道:“我啊,发现三郎你越来越变得无耻了。”
“无耻?”让芸娘如此说,顾同涨红着脸说道:“哪里有?夫君我是诚实信用小郎君,一尘不染美少年,不信明日你出门去打听打听,那家大姑娘小媳妇不说为夫的人品好。”
“哦?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啊?”闻听顾同的话,芸娘顿时一脸打趣的问道。
“咳咳,那只是个台词,只是个台词,一时不小心就给背出来了。”打了个哈哈,顾同端详着烛光下愈加娇艳的芸娘,不由得心思蠢动,连忙将话题往正题上引着说道:“娘子,良宵苦短,我们,我们还是歇息吧!”
“你急什么,呶,还有几件事情得做呢!”
顺着芸娘的手指看去,只见桌子上一壶好酒,一个从中坡剖开成两半的匏(pao)瓜正摆在那里,似是等待二人共饮一般。
“还要喝酒?”
“此为合卺酒,喝下之后,夫妻同心,相扶到老。”
说着话,芸娘就起身端起酒壶就往匏瓜中注酒,将酒倒好,先是递给顾同说道:“你我今日夫妻,乃是前世注定,妾身今生别无所求,盼只盼三郎你健康平安,哪怕是一世清贫,妾身也决计不会离开三郎你,如若违背此誓言,当让我下……”
“不许说,今日大喜,哪里需要提那些话?”端起匏瓜,顾同将另一半匏瓜放到芸娘手中,满是温情的说道:“饮下此酒,你是我妻,今生今世,永不离弃。”
“今生今世,永不离弃。”
饮下合卺酒,芸娘又拿着剪刀将自己的头发剪下一小截,又让顾同同样做法,并将二人头发挽了结,像是藏至宝一样,装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一个精巧盒子里。
做完这些,芸娘满是幸福的说道:“三郎,我的夫君,从今日起,妾身就真的是你的人了!合卺结发,真不知道前世妾身修了什么样的福气,此生才将你盼到,才能和你在一起。”说着话,几滴幸福的眼泪忍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听了芸娘的话,顾同也很是感慨的说道:“人生不易,修来一场婚姻更是不易,娘子,你且安心,将来人生路上,为夫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的。”
“我相信。”
“娘子,歇息吧!”把玩着芸娘的一双玉手,顾同带着丝丝焦急的说道。
芸娘也看到时辰不早了,屋外更是没个人声,于是也就点了点头说道:“都听夫君的。”
有了芸娘的暗示,顾同算是壮起了熊胆,将芸娘抱到云床之上,顾同就火急火燎的将帷帐放下,一双手,颤颤抖抖的就向大红霞帔的纽扣上伸去。
“等等。”芸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顾同说道:“张嫂之前给了样东西,就压在床头,说是让你看看之后在洞房呢,险些给忘了。”
好不容易壮起了贼胆,却被芸娘又给阻断,顾同有些着急的说道:“明日再看,今夜洞房要紧。”
“哎呀,让你看你就看,我的人是你的,跑不掉的。”
老婆大人发话,顾大人只好顺着人家心意去看,将手伸到枕头下一翻,果然有一物事,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本***册。
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顾同将这本***册和丘处机给自己的《御女心经》一番对比之后,再为古人如此懂得情趣而赞不绝口之余,小腹之下,也是一股热潮涌动。
回首再来看芸娘,只见她一脸的羞色,不仅耳根羞得通红,就连脖颈都带起了微微的粉色,烛光摇曳之下,整个人儿,更是显得妖媚的动人心魄。
顾同此时哪里还能再矜持,再等待?
三两下解开芸娘衣物,看着那完完整整的暴露在自己眼前的绝妙身躯,顾同痴迷了。
笨拙的亲吻,相拥,顾同记忆着《御女心经》上面的功法,一番爱抚之后,就直接拨开那修长的*,一挺而入。
随着顾同的不断深入,芸娘也不时的开始迎合着,直到后来,二人水乳交融,似是一体。
暮雨迎,朝云送,暮雨朝云去无踪。襄王谩说阳台梦,云来也是空,雨来也是空,怎捱十二峰。
一宿*欢喜,直到天亮之时,两人才堪堪睡去。
……
67。第67章 再会沈复
且不去细说顾同和芸娘洞房之夜是如何的*欢喜,因为初次大婚,顾同不愿将芸娘一人独自给留到新房之中,于是索性趁着军务不多,便就请了半月的假,专心就在家里陪芸娘,而他自己,也想趁着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闲,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毕竟将来何去何从,他这个掌舵者必须账想好,不然不仅是神武军众将士的性命会断送与于自己,怕是芸娘这些亲近的人也不会落得个好下场。
毕竟,现在他是一军之首,也是一家之主,这个世界,不再是历史的,也是属于他的,因为这里,有他在意的这一切。
芸娘似乎也是感觉到顾同心中有事,便也不过分的黏糊顾同,把大多数时间留给他去思考。
其实,慢慢的,芸娘也知道顾同变了,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书呆子,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照顾心疼的小孩子了,在她的心中,而今的顾同,也已成长,变作一个可以让她迷恋,甚至是无所顾忌的去依赖的大男人。
而尹志平之前说的一句话,也让顾同开始思索这迷离纷乱的世局。
“西夏,一品堂?”
回想起尹志平信誓旦旦的给自己保证,那日树林之中,围杀安悦儿、沈默娘一行的居然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顾同心中不由得起了几许的凝重出来。
和南宋枢密院辖下的金夷室不同,一品堂不仅仅是西夏皇室手中的一把情报利刃,更是一个兼职执行隐秘任务的杀手组织。一品堂,比起纯情报机构的金夷室更加危险。
“可是他们为何要追杀安悦儿和沈默娘呢?两个妇道人家有何处值得他们这么在意?或者说安悦儿有什么事情一定在隐瞒着我!”
顺着一点点的思路,顾同往下越想,越觉得安悦儿绝计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是什么样的原因,居然让她可以百般纠缠想要嫁给我呢?”
一个又一个的不解,像渔网一样,张的大开,等待着自己的落网。
顾同打心底里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把刀,一把可以破开这一切迷乱的刀,直到一切都被劈的有条有理。
……
“大人,门外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沈复,想要拜见大人您,不知道?”
就在顾同的思绪在这些迷离之中,不得挣脱的时候,府上新雇佣的管家薛勇忽的前来。
“沈复?快快有请,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你且去安排茶水吧!”
薛勇本是之前签军的老人,再神武军成立后,便被退了下来,后来经陈季常安排,到顾府来做管家,所以他行事之中也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