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最少两个师三万余人,而他只有一个团三千多人,人数是对方的十分之一,重火力的比例更低。
如果马宝连没有及时到达的话,他还可以用敌情不明的借口放弃金水河继续后退,但是现在援军已经出现,他再放弃河边防线的话,很容易被指责殆误战机,所以实际上,他已经被马宝连钉死在金水河边了。
如果马宝连没有及时出现,王启年的阵地肯定已经被突破了,但是如果马宝连没有及时出现,王启年倒是有理由大踏步的后退,所以马宝到底是来救命还是催命的还真不好说。
经过今天的战斗,王启年有理由相信俄国人拥有成建制的骑兵部队,他毫不怀疑经过今天的试探后,俄国的骑兵会向金水河上游迂回,绕过自己的侧翼阵地,然后出现在自己的后面,为了这个猜测,他已经派了一个排的士兵携带一挺马克沁机枪到上游方向设置阵地,不指望他们能挡住敌人,但是至少不要让敌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后方。
马宝和王启年沟通之后,更加确信俄国人会再次发动进攻,但是部队连日行军,已经相当疲惫,他也不可能要求连夜加固工事,而且今天没有月亮,缺少照明设备的情况下也干不了什么活。
吴畏回来的时候,马宝正和钱连副、赵排长一起站在一排的战壕里举着望远镜观察金水河,今天是个阴天,没什么自然光,从阵地上甚至看不到金水河边,三个排都已经在金水河边放置了暗哨,但是警戒范围仍然只能推进到金水河中央,对面是什么情况仍然没办法掌握。
西伯利亚的夏天,夜晚仍然寒冷,马宝揪着大胡子低声说道:“我就担心毛子趁夜偷袭。”
几个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一连连日行军,部队已经疲劳到的极点,就算现在趁着热情干劲还足,也是靠着一股虚火支撑,这股劲一旦泄了,就再难鼓起来,如果不能准确判断出俄国人的动向,就很难有针对性的调整战士们的士气。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金立志说道:“要是能过去看看俄国人在干什么就好了。”
几个军官看了他一眼,都懒得笑话他异想天开,倒是吴畏心里一动,他向河边看了看,说道:“这倒是个办法。”
“你疯了?”钱勇说道:“对面都是毛子,有命过去还能有命回来吗?”
吴畏摇了摇头:“毛子也是人,这种鬼天气,他们也看不出多远,只要小心一点,我看没什么问题。”
马宝和赵排长互相看了一眼,马宝说道:“你敢过去?”
“有什么不敢的。”吴畏说道:“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
对于伞兵来说,敌后破袭、捕俘、渗透都是必修课,所以吴畏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但是听到身边几个人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三个军官交换了一下眼色,马宝拍了一下大腿,结果触到了伤口,顿时叫了一声,倒吓了其他几个人一跳。
赵排长看着他说道:“这是啥意思?”
“我x。”马宝说道:“老子想说的是‘那就这么定了’,他妈了个巴子的腿上一痛,就没说出来。”
众人哄堂大笑。笑了一会,赵排长向吴畏问道:“你要准备什么吗?”
“给我找个力气大水性好的。”吴畏说道:“万一要是摸到什么好东西,总得有人帮我带回来。”
他嘴里说的好东西当然是指俘虏,结果另外几个人又误会了,心说果然不愧是积年老匪,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忘了顺手牵羊偷鸡摸狗。
这个不算什么过份的要求,再说几个人其实也不怎么放心吴畏,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派个人监视他。赵排长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成。”马宝说道:“你那水性是坛子浮,下水就饱了,到时候还得他救你。”
赵排长倒是知道自己的水性不行,不过北方人水性好的没有多少,金水河也不深,他估计并不需要游泳。
吴畏也有点犯难,赵排长是个老兵,今天拼刺刀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的能力甚至还在马宝之上。但是他毕竟是军官,到时候俩人有了分歧,到底谁听谁的?这次带人过去又不是准备开打的,对岸都是俄国人,赵排长就算再能打也没用,倒不如挑个老实听话的。
正想着怎么拒绝赵排长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人弱弱的问道:“我行吗?”
几个人转去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王大锤。这小子干完了活,就靠在战壕里休息,几个军官勘察地形,也没想着把普通士兵赶开,所以他正好听到了吴畏的话。
马宝倒是知道王大锤这小子有把子力气,为人也机灵,皱眉问道:“你会游泳?”
“俺村里就条河,比这条深多了,俺小时候天天在河里泡着。”
“你可想好了,过去可能就回不来了。”赵排长说道,他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吴畏的能力,不过吴畏的建议也算是一个办法,所以他才想亲自过去。
王大锤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看吴畏说道:“他不怕,我就不怕。”
赵排长是马宝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如果有可能,他当然不愿意让赵排长冒险,所以听到王大锤的回答后,很高兴的伸手拍了一下王大锤的肩膀,称赞道:“行,是个好汉子,那就是你了。”
王大锤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一时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8章 意外频发
因为王大锤勇作毛遂,所以大家都很佩服他的勇敢,至于始作俑者的吴畏,反正逆天的人需要仰视就对了。
直到和王大锤一起到了河边准备偷偷下水的时候,吴畏才知道这家伙的真实心思。
“我听人说老炮手能打能逃,从不干赔本的买卖,跟着你一起干,肯定错不了。”王大锤就是这么和吴畏说的。
吴畏很认真的看着王大锤那张圆脸,半天才说道:“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王大锤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发现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沧桑意味简直难以言表,吴畏本来高大的身材立刻变得需要仰望起来,也就是从此时此刻开始,王大锤正式成为了吴畏的n…粉当然和大多数n粉一样,只要在不设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他这个身份才会生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吴畏在王大锤眼中的形象和后世的某种成功进化为宠物的东西很有一拼。
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俄国人是怎么安排警戒的,但是肯定会在河边放人,如果可能的话,吴畏宁愿绕得远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上岸,可惜这是个注定达成不了的愿望,他们一来没时间,二来也不清楚俄国人的防线长度。
把身上不必要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吴畏又让王大锤把水壶放到衣服里,用腰带扎好,刺刀也塞进裹腿里。
轻装之后王大锤看着吴畏趴在河连用烂泥仔细的往身上摸,很是犹豫了一会,吴畏低声催促道:“快点,你干嘛呢?”
“我没换洗的衣服。”王大锤说道:“脱光了往身上摸泥不行吗?”
“你少废话。”吴畏这才知道王大锤不是有洁癖,居然是担心明天要洗衣服,他骂道:“你命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泥巴摸到皮肤上容易掉还是小事,万一地形不利,衣服怎么也比皮肤结实一点,再说吴畏又不是狼人,也没兴趣陪着吴畏玩深夜裸奔。
王大锤是真心把吴畏当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听到吴畏语气不善,不敢再磨蹭,七手八脚的抓起泥巴往自己的身上摸。
吴畏做好了伪装,又仔细的拿长草缠绕在步枪上。这才转过头来检查王大锤的样子,帮他把脸上涂的泥巴抹去了一些,免得回头泥巴干了成块往下掉,顺便发现这笨蛋连头发上都抹了,好在这年头当兵的都剃光头,王大锤的头发比吴畏还短,倒不用担心会粘在一起。
看看一切准备妥当,他向送他们的到河边的赵排长挥了挥手,举着步枪一步一步的走进河里,王大锤按他的吩咐跟在三五步之后。吴畏倒是想让他离得再远点,问题是这个时代的人普遍夜视能力不行,离得远了王大锤可能看不清他的动作,也只好将就了。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溶入夜色当中,赵排长摸着下巴说道:“我看有门。”
“我看这家伙是有点邪门。”钱勇说道:“他画那个阵地图可不像是土匪能画出来的,看来是读过书,肚里的墨水不比你少。”
赵排长淡淡笑了一下,笑容竟然有些悲伤:“谁说读书人就不能当土匪了?”他说道:“兔子急了还咬人,读过书的土匪才更厉害,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
金水河的水位在夜里有一些上涨,这是吴畏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不过比起涉水的难度来,水流的声音倒是更好的掩护了他们的行动。
等到能看到河岸的轮廓之后,吴畏开始压低身体,尽量减少露出水面的面积,他手里的步枪肯定不能防水,这年头又没有塑料袋来包枪,他只能把枪平举在头上,这让他的动作显得非常别扭。
又往前摸了十几米,吴畏干脆停了下来,蹲在河水里向河岸上看。王大锤有样学样,也蹲了下来,结果他这一段河水比吴畏那边的深,他的个子又没有吴畏高,想蹲下来把头露出水面,就只能半屈着腿,没过一会就觉得有些撑不住了,冰冷的河水浸泡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冷,牙齿开始打架。
他磕牙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吴畏听到了,他皱眉回头看了王大锤一眼,伸手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把身子沉进水里,向岸边游去。
王大锤等了一会,不见吴畏回来,觉得身上越来越冷,腿也有些支撑不住,忍不住稍稍站起来一点,一面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面在心里暗暗后悔,都说土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这碗饭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
心里转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王大锤突然一惊,心说吴畏不会是投靠老毛子去了吧?要不然他为什么把自己留在这里?说不定一会就有一群毛子过来把自己捉住当成投名状。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就算吴畏没打算投靠,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万一被俄国人捉住,多半会供出自己来,那时候还是会有一群毛子过来把自己捉回去。
左思右想了一回,王大锤觉得自己的下场当真不妙,顿时开始打起退堂鼓来,在心里转着念头要回去,只是回去后怎么说是个问题,总不能说自己害怕偷跑回来了。
正在前思后想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的河水动了一下,吴畏几乎贴着他的身子从水里冒了出来,手里的步枪已经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他看到王大锤像是要说话的样,立刻摇了摇头,伸手比了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个人一前一去慢慢涉水走上了河岸,王大锤跟着吴畏草草拧了一下衣裤上的水,然后看到吴畏东张西望了一会,从河边的石头堆里摸出他的俄国步枪,然后用右手拎着枪,弯腰向前跑去,跑动的时候,他的腰弯得很厉害,不时用左手支撑地面,速度居然不慢。
王大锤当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曾经很有名,叫做猴子爬,据说是美国人发明的,专门用来在半开阔地快速通过,后来这个动作扩散到全世界,现在又被吴畏带到了这个时代。
这里是俄国人白天冲锋时的集结地,也被国防军的七五炮犁过,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他跑进一个弹坑里,回头发现王大锤没有跟上来,只好停下来挥手让他跟上。
王大锤不知道吴畏为什么会确认这一带很安全,看他招手,只好猫着腰跟了过去。趴到吴畏身边之后,才听到吴畏说道:“跟着我。”
“这里没有老毛子?”王大锤听到吴畏说话,长出了一口气,赶紧追问一下。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行动本来就让人紧张,吴畏又一直不说话,王大锤生怕领会错了吴畏的手势,不免更加紧张,这时已经觉得要喘不上气来。
吴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一下,说道:“有三个哨兵,被我干掉了。”
听到这个回答,王大锤觉得背后一股凉气嗖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没想到吴畏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去杀人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吴畏没有兴趣给王大锤讲自己刚才的经历。干掉哨兵的确会获得暂时的安全,但是同样也会暴露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照顾王大锤这个累赘,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岸。
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带上王大锤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谁知道一会是不是能用得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沉默着爬了一会,终于钻进了河边的小树林里面,白天的时候,那四个被吴畏打死的俄国人就是从这片树林里钻出来的。
即使在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