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女人过来就是为了划破她的手解气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
☆、离奇病倒
当天晚上,淇澜就奇怪的病倒了,发了低低的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极其不精神。
春柳绣儿她们都有些担忧,毕竟这个主子看似弱不禁风,可是一直身子骨极好,没病没灾的,吃得香睡得好。
今儿天气冷,又没有太阳,连门都没出,怎么就受了寒发起了烧?
春柳要去找太医,被淇澜拉住了,说没什么事,捂上被子睡一晚上,发出汗就退烧了。连药都不用吃。
虽然将信将疑,可是这眼看着也要到子时了,摸摸额头也只是有点低烧,春柳就没说什么,又帮淇澜加了一床厚棉被,吩咐守夜的冬梅好生伺候着,勤快点擦汗端水,这才回去寝室歇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众人才发现不对劲了。
淇澜不仅没退烧,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整张脸红扑扑的,是那种不正常的嫣红,似睡非睡的,话也很少,仿佛神智都烧迷糊了。身上一层层的起着汗,偏又不时的打个寒颤。
春柳当机立断,立刻吩咐了小邓子去找太医,她们几个丫头先帮淇澜擦了擦汗腻的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衫。
太医倒是很快就来了,可是把了半天脉,眉头拧的山高,似是而非的说好像就是受了寒什么的,开了些散寒祛湿的药就走了。
药煎好给淇澜服下去,看着主子沉沉的要睡觉,春柳就带着大家出去了。
这样躺在床榻之上一整天,吃了三剂汤药,淇澜依然没有丝毫的起色。
没了主心骨的众仆一下子乱成一团。
这皇上不在宫中,大家又都心知肚明皇后对自家主子心怀不满,此时去求助无异于自取其辱。单单是侮辱也就罢了,怕是还要落井下石。
后来春柳强自镇定,说隔日早晨要是还不退烧,就再去太医那边换个人过来,总要把主子这病治好再说。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后,淇澜看起来更糟了。
春柳亲自过去请了太医院资格最老的赵太医过来,帮淇澜看个究竟。
谁知道赵太医号脉半晌,从左手换到右手,脸色一沉再沉,竟是迟迟不语。
被春柳她们问的急了,赵太医隐晦的提出淇澜这病症着实奇怪,脉象紊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什么的,可是就是没法对症下药。
虽然最终还是只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补药,最起码敏感的春柳和绣儿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自家主子不是受了风寒那么简单。
至于赵太医,或许看出了什么,又或者是故弄玄虚,可是在这深宫大院里面,太医院是见了最多宫闱秘事的人,自然不敢胡乱说话。
春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
皇上不在,连城连珏都不在,她能够联系到的此刻都出了宫。怎么办?
绣儿抿着唇,看了看乱成一团的楚月宫,转身悄悄出了门。
淇澜好像昏昏沉沉的走在一个黑暗无比不见天日的地方。
四周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她想要呼叫,嗓子却如同堵了棉花,只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很累很累,又带着未知的恐惧。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远远飘来一个纤弱的影子,很眼熟很眼熟,只是眼角眉间的哀怨和懦弱,是全然的陌生。
想到头痛,大脑却不作为。
“为什么你要我回来?我已经离开了又为什么要遭受这非人的痛苦?”凄凄的哽咽声。
淇澜张嘴,竟然能说话了:“你是谁?我为什么叫你——”
淇澜顿悟,差点跳起来。是沭淇澜这具身子的原主!
难怪她觉得眼熟的不得了。
“求求你活下去。”真正的沭淇澜无助的抓着她的手臂泪流满面:“我只要安静的待着,不管是在地狱还是天庭,都好过那个冰冷残酷的乱世。求求你……我撑不下去……”
小七退后两步,惊骇的快失了呼吸。什么?她要死了吗?
这是什么状况?混乱至斯?
一阵天旋地转,小七再睁开眼,就望进一双含着泪红肿如桃的眸子。
“青溪,好孩子,你总算醒了。”那双红桃子又忍不住的清泪两行。
小七迷迷糊糊的,没有力气说话,大脑却在运转。难不成,沭淇澜那具身子死了,自己再度穿越了?有没有比自己更倒霉更诡异的人了?
不过这回看起来很安心的是,貌似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
“小珍,青溪刚醒,你让她好好歇歇。”一道略显憔悴沧桑的男声响起在红桃子背后。
小七这才打量过去。
呃,这是一对夫妻?是青溪的父母?
哭肿了眼的中年美妇看过去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看那白嫩的手就知道必是夫家富裕,没受过什么苦;那闪身出来的男子——
小七又郁闷又觉得好笑。
怎么就那么像那个天泽国的周帝?只是眼神犀利了很多。不过此刻看向自己也是慈祥怜爱的,一派父爱泛滥的造型。
无力的呼口气。
这就糊里糊涂的脱离那个朝代了?
那些她曾经以为刻在生命里再也分不开的人,沭靖远,萧然,亓樗,令狐谦,秦骏白,还有恨着沭淇澜的高皇后沭碧菡……
心里突然堵的难受。
她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居然就这样被毅然决然的抛回了二十一世纪。
老天是觉得好玩吗?让她滚去那个时代,她没办法乖乖滚过去了,现在又让她滚回来,为什么她就连点意见都不能提的再度夹着尾巴滚回来呢?
其实她很想气势磅礴的大吼一嗓子。你叫老子滚,老子滚了,现在你叫老子滚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现代版周帝比较理性,按下了床头的呼唤铃叫来了医生。
没几分钟,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护士如潮水般涌进了这件高级病房,推仪器的推仪器,拿记录本的拿记录本。
“青溪小姐你觉得现在怎么样?下肢有感觉吗?这里……”
“让一下,我要给患者做个心电图……”
“邱小姐,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车祸吗?”
“邱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
小七看着眼前一个个奋不顾身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医生,眼前幻灭的如同见到了前来扒星闻的小报狗仔记者。
于是,她很不配合的翻了个白眼,华丽丽的再度晕了过去。
“……好痛……呜呜……”床榻上的娇弱女子汗出如浆,满面赤红,紧闭的双眸下,翻翘如蝶翼的长睫一直在不停的抖着,泄露着心中最深的恐惧和无助:“不要……我不要回来……”
秦骏白定定的站在床边,双手紧握垂在身侧,脸上冷凝如霜。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昼夜了,今天是第三天。”春柳心急如焚,求助的看着秦王。
秦骏白是昨夜获知了消息,可是不能莽撞入宫,只能先打发了报信的绣儿回宫,耐心的等到天亮才光明正大的前来正式拜访。
绣儿是早在天泽时候,秦王骏白就安插在淇澜身边保护她的人,因为一般情况下绝不联系,是以聪慧如淇澜也没看出来端倪。
“……长……别……我怕……”淇澜嚅嚅的声音气弱的几乎听不见。
春柳耐不住煎熬,噗通一声跪下来给秦骏白磕头:“秦王你救救我们家主子……”如今皇上不在,后宫之主又求不得,只有秦王位高权重,是最大的救星。
“先起身吧。”骏白虚虚一扶:“跟我把情况详细的说一遍。”
“主子这病,来的蹊跷。”春柳站起来,尽可能不厌其烦的把每个细节都回忆到。
从头听完那并不复杂也不长的经过,秦骏白抿着薄唇思忖不语。
他听到两个关键的名字,沭碧菡,赵太医。
春柳泪眼婆娑,下了决心的哀求不已:“秦王爷,您能通知到皇上的是不是?”
骏白看着她,微微一怔,心中染上淡淡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去爬城墙,累个半死,乖乖回来更文~~~
☆、离魂之符
齐哲原京都北宁。
从令狐谦踏足北宁,几乎没费什么心思,事情现在已经向着一面倒的局势发展了。
耶律图带领过来的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全部的乱党剩余势力连根拔起,一一诛杀。
以暴制暴有时候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
而同时,更为诡异的是,那失踪快十天不知死活的太守尹紫宸居然出现了!
还是毫发无伤的出现了!
令狐谦坐镇他的太守府,眼睁睁的看着高瘦挺拔俊逸非凡的尹紫宸率着当初一同被掳的众位下属齐齐出现,那表情还带着说不出的悲愤困窘难堪,甚至一点的羞愧,复杂的简直罄竹难书。
最后面,是一个娇美的惊人却也跋扈的惊人的红衣少女,大刺刺的跟着尹紫宸,丝毫没打算给皇上下跪的意思。
尹紫宸又气恼又担心的拉着她,让她见过皇上。那少女狡黠的转着圆圆的杏仁圆眸,石破天惊的说,自己是尹紫宸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婚夫人宣默。
当时在座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胆子小的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宣默?就是那个掳了尹紫宸的悍匪飞贼宣默?就是那个牛首山最嚣张最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子宣默?!
尹紫宸脸都绿了,一副不知道拿宣默怎么办的样子。
反倒是宣默老神在在的,满脸的不在乎神色。
令狐谦那是多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啊,当即脸色一沉,拍案定夺,先把劫持朝廷命官的悍匪宣默押入大牢,审判后择日问斩。
太守尹紫宸那张俊脸简直没法看了,手脚微颤着失去了往日一贯的才思敏捷,愣怔的跪在那里失魂落魄。
后来憋到晚上,尹紫宸终于忍不住,在令狐谦找他喝酒的时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经过。
令狐谦听了也不置之否,也不回复尹紫宸的请求。却在第二天,令人到城门口发了通告,告知全城百姓,牛首山悍匪宣默被抓,秋后问斩。
然后又去了天牢,不知道跟那个一脸毫无惧色的女子说了些什么,下午就拎了面色灰败惨无人色的尹紫宸,一本正经的说为他赐婚。
赐婚的对象,还是影卫连城新认的义妹连小九……
这一日从清大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按照原定计划,后日也该启程返回南楚京都沙陵了。
吩咐了耶律图率一队铁骑暂时留下来协助尹紫宸肃清叛乱余党,还没歇下来喝口茶,京都秦王府特有的飞鹰传书就到了太守府,这是万分紧急情况下才会用到的方式。
尹紫宸看了纸卷上封口写的皇上亲启,二话不说就转给了令狐谦。
令狐谦接过展开一看,整张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比接获齐哲兵变之时还要难看万分。
连天色已暗都顾不得,还是如来时一样,令狐谦带了连城和连珏,秉夜启程,马不停蹄的向京都返回。
秦王府飞鹰传书上面只有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公主病危。
三日的路程在令狐谦心急如焚昼夜兼程的赶路下,两夜一天就回了沙陵。
令狐谦跳下马飞身进了楚月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待到看见那张几乎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小脸,令狐谦一下子恐惧的几乎失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看着地上诚惶诚恐跪着的黑压压一片太医,令狐谦严厉的声音冷酷无情:“治不好大义公主,你们太医院就一起跟着陪葬吧。”
“皇上饶命……”哀哀之声此起彼伏。
赵太医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王,又垂头盯着地面,咬咬牙终于开了口:“皇上,臣有事启奏。”
挥退了一众太医和奴婢,令狐谦冷冷的开口:“说。”
赵太医磕了几个头,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大义公主这……这是……是中……中了离魂之症啊……”
“说清楚!”令狐谦眉目间沉戾阴骛,大有动手杀人的倾向。
“回,回皇……皇上,”赵太医的上下牙磕的直响:“罪臣……未入……入宫以前……曾经……看,看过……这样的病症……有人设坛……做法……以欲加害之人之血……下离……离魂之符……七个……七个昼夜之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最后那八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令狐谦的心头。那疼痛真实的令喉头都发了腥甜:“今天是第几日?”
“第六日。”秦骏白看了一眼床上沉沉昏睡的淇澜:“还有一日。”
“秦王,”令狐谦对他少有的正式称呼:“朕命你在今夜子时之前将下符之人抓捕归案,宫内一切兵力任你调度,连城连珏辅助,务必找出陷害大义公主之人,”略一停顿之后是几乎咬着牙的狠声:“千刀万剐方能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