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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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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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过誉了。”骏白不卑不亢:“微臣所思不及皇上十之一二。”
  令狐谦长臂撑在案几上,轻摁着额角:“那么,对于泰周的严阵以待,骏白需要朕予你多少兵马?”
  “泰周不比天泽,”骏白唇角微扬,温和如风的语气犀利的分析着瞬息变幻的战场:“天泽举国地形狭长,宁月与风城可谓阻敌之天堑。而一旦拿下这两城,便是一马平川的直抵京都,无非是拉长的战线拖延了时间。泰周国地形方正,难在遍处高山林泽,而且泰周国的帝君治国有方,性子刚烈强硬,不若天泽周帝的碌碌无为懦弱胆小,南楚出兵泰周,必会是一场硬仗。”
  “治国有方,刚烈强硬?”令狐谦冷笑,嘴角微哂:“不肯归顺我南楚者,留着也没什么用。”
  “微臣明白了。”骏白颔首。
  “听说泰周的庭王和他们这个皇帝心有芥蒂?”
  “这个,微臣确实不知。”骏白谨慎作答。庭王方为是泰周皇帝方里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为了那个皇位心生芥蒂也不奇怪,只是若有人存心挑拨,恐怕也是泰周方帝大为头疼的事情。
  令狐谦习惯的敲着桌面陷入思考:“或许,有比出兵更好的办法……”
  骏白也不说话,静静的等待令狐谦的答案。
  “出兵暂缓,朕另有安排。”令狐谦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又有了调侃秦骏白的念头:“看来,朕还是舍不得让秦将军太过辛劳,暂且好好休养,过了年再说。说不定,”令狐谦纤薄的红唇弯出邪邪的意味:“骏白这些日子努力些,到时候也有了子嗣之喜。不知道朕上次赐与骏白的两个丫头,伺候秦王可还尽心?”
  温润平和的俊颜浮上一丝无奈,骏白叹气:“皇上这是故意看臣的笑话了。”
  “哈哈,”令狐谦朗朗大笑:“骏白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若不是知道你没有中意的心上人,朕会以为你在为她守身如玉。”
  被打趣的秦王闭紧嘴巴,任由这个帝王取笑。
  “还有一件事。”令狐谦很随意的轻抚了下左手拇指上的翠绿色扳指:“骏白和华梨公子交情如何?”
  “交往不多,泛泛而已。”秦骏白心里一紧,令狐谦终于还是开始关注华梨了。
  树大招风确属必然啊。
  “上次的粮草交易,朕初始还以为他是卖你的人情。”令狐谦若有所思,下颌绷出坚毅的弧度:“却不曾想这个华梨果然唯利是图,扎扎实实的赚了骏白不少的银子。”溜/达论、坛
  “华梨公子很擅长经商之道。”骏白中肯的评价:“皇上问起他……”
  “航运司那边最近的奏折朕看了,华梨公子胃口确实不小,原本只是在伦虞霸了所有的主航线,如今随着伦虞的归顺,俨然已经将他的航运帝国延伸到南楚了,规模还不小。”令狐谦微阖双眸,拇指轻揉眉心:“朕想召他入朝。”
  骏白明显一怔,确实没想到令狐谦居然会想要用这种招安的方式:“皇上,华梨公子微臣见过,为人性子不羁,不喜约束,恐怕……”令狐谦说的是实情,华梨公子在南楚野心勃勃,不动声色的已经二分了航运的天下。
  “朕也猜的到。”令狐谦淡淡一笑,多少有些无奈:“肯为朝廷所用自然最好,如若不行,朕要跟他谈笔交易。”
  秦骏白禁言,他猜得到令狐谦的下文,却知道此时闭嘴更是合适。
  “朕怎么觉得骏白越来越老奸巨猾了呢,”令狐谦看着他不言语的样子失笑:“明明七窍玲珑心,此刻又装什么愚钝。”
  骏白难得开了玩笑,还面色如常的样子:“微臣只是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而已。”
  “你呀你,迟早有一天,哼,”令狐谦摇着头,不再说下去:“朕要华梨跟朝廷合作,四六分成,届时我南楚一统天下,朕将这天下航运全归华梨,你说,这筹码华梨是要还是不要?”
  心中巨震,骏白抬眼看着天威难测的皇帝,慢慢恢复到井水无波的样子:“微臣会按照皇上的意思修书传给伦虞那边的人,转交给华梨公子。”
  “如此,甚好。”
  过了仲秋,日头慢慢变短。不过是酉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宫里早早就掌了灯。
  议政殿前的夹道两旁,一片橘红的宫灯微微摇曳。
  不管令狐谦外传的名声如何暴戾冷血,他倒确实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每日待在议政殿里批阅奏折,勤勤勉勉励精图治。
  是以南楚能够铁骑踏遍七国一统天下,自是有其颠覆不破的道理。
  “皇上。”连城一身黑衣诡魅的出现,无声无息的递上一卷纸帛。
  令狐谦接过来打开,眼睛略略一扫随手丢还给连城:“放去伦虞吧。”
  连城领命后悄无声息的隐在夜色中,不一会儿一只鸽子扑棱棱的从御花园飞了起来,转瞬不见了踪影。
  令狐谦站在原地,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秦王对朕,还真是忠心耿耿呐~”
  连城刚刚截获了从秦王府飞出的信鸽,果然是联络伦虞那边的,里面本本分分的阐述了今日令狐谦所提的要求,末了要华梨公子尽快给个回复。
  心情倒是舒畅了很多,看着身后亦步亦随的朱令宇和他手中托着的绿头牌,心里没来由的生了厌恶,碰都不碰的向楚月宫走去:“都退下吧,今儿朕不用你们伺候着。”
  朱令宇嚅嚅着,终究还是没胆子说出这不合规矩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朕的仇恨

  令狐谦正要去楚月宫,一个宫女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福下身体:“皇上,皇后着奴婢若灵来请皇上。皇后多日不见皇上,甚是忧心皇上的龙体,今日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些补品,还望皇上……”
  “朕要去哪里还要皇后批准么?”令狐谦语带嫌恶,凤眸中极其不耐。
  “皇上息怒。”若灵惶恐的连连磕头,娇嫩的额头叩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上,很快就破了皮沁出血渍:“皇后只是关心皇上,近日过于忧虑,身子都跟着染了风寒……”
  “放肆!”令狐谦大怒:“你一介奴才问天借的胆子吗?”
  若灵吓得魂飞魄散,更是叩头不止,清秀的小脸上挂了几缕鲜血,令人不忍目睹:“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若不是皇后下了死命令要她想方设法请皇上过去,她若灵一介小婢女吃了老虎胆也不敢这么跟皇上讲话。
  “来人。”令狐谦稍稍提高音量。几个侍卫很快的跑了过来,跪了一地。
  “拉到中宁宫门口重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令狐谦冷哼,拂了袖子顾自离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若灵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消失隐去。
  中宁宫内。
  高皇后听着门外木板打在身体上沉闷的噼啪声,还有若灵越来越弱的惨叫,一张描画精致的面孔扭曲的异常恐怖。
  手指间拧着的帕子越绞越紧,宣泄着无处排解的恨意。
  婢女若年战战兢兢的进来:“皇、皇后,小贵子说,皇上去、去楚月宫了……”
  啪!高皇后狠狠的将手边的茶杯掼到地上,上好的细瓷骨杯顷刻间粉身碎骨。
  “楚月宫……”高樊阳眉间的怨毒犹如地狱开出的花,带着阴寒无比的气息。
  令狐谦到的时候,淇澜正在院子里悠哉的散步。
  这已经成了习惯。每日晚膳后走上几圈,既消食又健康。
  “恭迎皇上。”婢女奴才噼里啪啦的跪倒一片。
  令狐谦挥挥手,看着眼前那个轻松随意未施粉黛的女子,心里刚刚被皇后惹出的恶气居然不期然的消散了很多。
  “过来。”令狐谦沉声命令。
  淇澜走过来,心里还是小心提防着的。这个喜怒无常的帝王,确实是她无力揣测的:“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令狐谦这次倒没幼稚的在这上面为难她。
  淇澜站起身,束了双手垂头站在他面前,不发一词。
  “你很怕朕?”令狐谦双手背在身后,淇澜看不到他的表情,语气听不出倾向。
  淇澜不说话。不是诚心想惹怒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句问话。好似她总是说什么错什么,他也总是能找到淇澜话语中种种的不是最后不欢而散。
  说不欢而散或许太轻巧了。自打她入宫,加上今晚,令狐谦这是第三次来。
  第一次,言语警告加上下马威,拂袖而去;
  第二次,一身的衣衫被撕毁,她还以颜色刺伤令狐谦;
  今天,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想出了什么折磨她的方法?
  淇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令狐谦这样的憎恨沭家,可是对于她而言,是真的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恨着。或许,她可以想想办法,让令狐谦至少对自己放下恨意……
  “哑巴了?”听不到那张伶俐的小嘴噼里啪啦的,令狐谦一时很不习惯:“澜儿不是向来能言善辩么?”
  “皇上,”淇澜叹口气:“淇澜不是怕皇上。只是觉得若皇上能少许放下成见,或许我们之间能相处的不错。”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哦?”令狐谦琥珀般的明眸微眯,笑的意味深长:“澜儿的意思,莫不是爱上朕了?想要好好的待在朕的身边做妃子?”
  淇澜凌乱了。这个皇上的思路真够跳跃了。不怕就是爱?
  “皇上你说的笑话太冷了……”
  “这么快就露出你的真实面目了。”令狐谦迫近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复,可是心里有股莫名的邪火,好似怎么都不是滋味是的:“爱上朕很难么?”
  “我想,我还没有那种自残自虐的倾向。”淇澜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令狐谦的靠近总让她浑身不自在,那日他的强吻和撩拨让她惊慌失措。
  说起来,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如今,对手无论是用明枪还是暗箭,她总能有条不紊见招拆招。可是唯独像是令狐谦这样故意为之的靠近,用他男性的压迫节节进犯,让淇澜无所适从。即使曾经学过如何用女性的柔媚妖娆去取得情报或者实施暗杀,纸上谈兵就是泛泛空谈而已,不实战永远不知道效果如何。
  好比眼下看起来,她当初此门功课优异的A+成绩真是苍白到好笑。
  令狐谦长臂一伸,捞住淇澜的细腰箍到身前扣紧:“那又为什么躲着朕?”
  “谁说我躲着你了?”淇澜对他的一再挑衅还是忍不住的怒了,不忿的扬起脸忘记了危险:“你总是这样自大狂妄,自以为是。”
  令狐谦没听到她都说了什么,满眼只见那水润粉嫩盈盈欲滴的唇瓣,一翕一阖的诱惑着自己,仿佛邀请着自己去品尝那缕甜蜜的芳香。
  看到眼前男子嚅动了一下的喉结,还有蓦然变得晦暗的眸子,淇澜顿时感到不妙,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令狐谦你放……呜呜……”
  猛然低头覆住那甜美的粉唇,令狐谦霸道至极的闯进,勾弄着她软糯的丁香小舌,吮吸纠缠,带着欲要吞咽入腹的狠意。
  淇澜想要摇头挣开,奈何令狐谦早就料到她的反抗,大手扶在她脑后,完全动弹不得分毫。
  令狐谦不断的加深这个吻,唇齿间的肆虐几乎夺走了身前女子所有的呼吸,缺氧造成的眩晕让淇澜软弱的涨红了脸,更是造成一种让男子看到就心神皆醉的媚态。
  没有针锋相对时的伤害,令狐谦对这个只有这个时候看起来软弱可欺任由自己捏圆搓扁的淇澜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偏执,只想要狠狠的撞进她的身体,揉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开,那是一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无法呼吸快要死掉……
  淇澜觉得一霎那灵魂都飞升了,站在空中看着那被紧扣住腰身缠绵似火的自己。
  令狐谦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再不罢手估计这丫头就晕过去了。
  刚刚吻的狠了,乍一分开,唇角拉出了晶亮的银丝~
  淇澜小脸爆红,纤手紧抓着令狐谦的胸口大口的吸着气,眼前如同烟花绽放,繁华似锦。
  令狐谦打横抱起她,大步向寝宫走去。
  他等不及了,一分一秒都忍不住。所有的火苗都窜向小腹,烧的他几近失了理智。
  看出他的意图,淇澜眼尖的伸手,勉力抓住一颗小树死不放手:“令狐谦你不要这样,放我下来……”
  “朕今晚要定了你。”声音不大,响在淇澜耳边却如同霹雳惊雷。
  “别,松手。令狐谦……”情急之下淇澜侧脸,张口咬在令狐谦结实的臂膀上,直到口中有了腥甜的血腥味道。
  令狐谦松手,看着淇澜狼狈的落在地上,抓着随时都要断掉的小树苗一脸戒备。
  淇澜这一口下去,重新唤回了令狐谦的理智。也让他恼火于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
  “既然你不肯回宫,”令狐谦稍稍弯了腰,出口的话邪恶无情:“朕不介意在这里,让澜儿的这些奴才们看看,他们的主子在朕的身下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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