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的事情,淇澜就止不住脸红心跳,连胃口都变浅了,只吃了一点就饱了。
放下杯盏碗筷,淇澜就以自己要准备为由,推着骏白到厨房洗碗等候。
将所有煞风景的雪亮南珠统统收起来,只剩下两支昏黄摇曳的蜡烛挡了防风的纱笼,朦朦胧胧的平添了几许风情。
脱下了月白的锦袍,淇澜将跳舞的行头一一穿好,正打算开门,又想到什么似的坐到铜镜前皱着眉头看着那张清水芙蓉般的素颜。
美则美矣,只可惜太过清丽脱俗,与今晚妩媚诱…惑的主题不符呢~~~
拿出自制的炭笔勾了个小烟熏的粗黑眼线,眉心画了一朵纯黑的重瓣莲花,淡粉的樱唇没有大红的唇膏,只能狠狠心用力咬了咬,泛起微肿的血色带着水光潋滟,立时镜中出现了一张妖…冶蛊…惑的容颜。
满意的点点头,淇澜最后挂上薄薄的黑色面纱,轻灵的走过去,抑制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拉开了门:“秦王请进。”
看到她的装扮及模样,骏白怔了一下。淇澜看的好笑,却一本正经的不加解释:“还记得我写过简谱那首曲子吗?”在王府无事的时候,她曾经教过秦骏白简谱,以他的强大,很快就掌握了方法并能够使用到乐器演奏中去,她们两个还合作过几次,淇澜演唱骏白弹琴,都是天衣无缝美妙无暇。有一次淇澜哼着曲子看书,骏白听着有趣就问她,恰是一首节奏感很好又带有异域风情的舞曲,淇澜就凭着记忆写下了简谱,只不过秦骏白后来试了一下,不管是胡琴还是古筝,效果都不太好,出不来那种想要的效果。
手里握着玉箫镇定的坐下,骏白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两眼,不掩心中的疑惑。这个……若说跳舞,会不会穿的太多了?
快要憋不住笑,淇澜连忙催促:“秦王请演奏吧~”
前奏响起,淇澜精神大振。这个曲子以箫奏之,竟然出奇的合适。此时的箫声,不复那种脱离红尘的冷清遗世,带着几许缠…绵悱…恻,妖…娆瑰丽,恰到好处。
随着音乐的节拍,淇澜娇小的身子一个旋转,周身层层的薄纱都飞漾了开来,犹如翻涌的暗夜奇异海浪,一层层一波波,绕在她的四周,在昏暗的光线下,一如妖精的剔透翅膀。
不过才起手一个动作,骏白却心神一震,差点没把控住节奏,乱了箫音。
一身黑纱层层笼罩的淇澜,分明连手臂面容都没露,为什么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
背对着他的女子合着韵律慢慢下腰,直至柔软的腰身尽弯,以双手撑地时,盈盈的美眸俏皮的眨了眨,眼波流转间眉梢的诱…惑就跟高压电似的传了过来。
这个舞蹈……跟淇澜原来跳过的都不一样~
一个眼神的魅…惑,竟然让骏白生生避开了目光,生怕再看下去,这曲子就再也吹不下去了。
杀伤力太大了……
音律到了第一处高音,渐急的旋转中,轻飘飘的纱衣飞了过来,力气不足的掉在骏白面前几步之遥。
看得到骏白的身体一僵,居然旋律还没有错拍。
淇澜微咬着下唇舞上前,双手若有若无的沿着玲珑曼妙的曲线蜿蜒而下,极尽隐晦挑…逗之能事。呵,脱…衣…舞还不能将你拿下,不是要毁了我的一世英名?
骏白轻阖了下双眸,颤抖的长睫出卖了他的心思。
眼睛还没睁开,淡淡的香风袭来,淇澜隔着薄薄的面纱轻吻了他的眉心,在他陡然睁大的双眸注视下,邪恶露齿一笑,纤细的小指勾开了贴身的黑缎舞衣,里面的BRA若隐若现,随着舞蹈的动作,雪白的肌肤捉迷藏一样的引诱着男子的目光。
箫声破音了~~~
强大的成就感刺激下,淇澜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可遏制的轻颤起来。如蛇般的扶着他的膝盖斜跪在地上,淇澜微仰着头,媚…眼如丝的缓缓勾开面纱。
箫音顿止,骏白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出奇的大:“够了。”低哑的声音性感至极,听的淇澜嘴巴都觉得干…渴起来。
“还没跳完呢,秦王。”淇澜轻轻脱开他的钳制,站起身退后两步,满室的静谧中,脑海里却回荡着刚刚的乐曲,一步步踏着节拍扭动细腰,脱下了身上的舞衣抛落地上。
僵坐的骏白呼吸更形急促,玉箫放下双手握拳,是热血汹涌的难抑渴望。
发觉骏白的异样,淇澜唇瓣微启,放低的声线蛊…惑人心:“秦将军你可千万别动,要把淇澜这曲舞蹈看完哦~”话音刚落,下半身如鱼尾设计的长裙就在淇澜的舞动中姗姗滑落下来,光洁修长的玉腿一个跃步,近身的甜蜜折磨更形痴狂。
骏白从没觉得这么狼狈过,虽然不至于没出息的流鼻血,可是全身血液欲沸疯狂下涌却让他苦不堪言。意志濒临崩溃的边缘,脑海中单纯的只想将那个妖精样的女子狠狠揉进自己怀中,拆骨入腹融为一体~
光线并不明亮,甚至称得上昏暗。可是就在这样的橘黄烛光下,她那莹白的身子上仅着巴掌大小贴身的小衣和三角形的亵裤,邪魅的让人目光无处安放。这样惊世骇俗的衣物他从不曾见过,可是该死的,这竟然挑起了他最原始的黑暗一面,只想压住那具身体为所欲为,听她哭泣着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5 章
“秦将军,小女子美吗?”如若有形的目光烧的她皮肤滚烫,那种兴奋让淇澜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最后一个动作跳完,淇澜翩然蹲伏在骏白的膝盖上,向上仰着酡红的面容细细轻喘。
“美。”骏白着了魔似的蹦出一个单音字,忍了太久连手指都僵硬的不再灵活。慢慢的抬起手腕,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双眸都微红起来。
猫咪一样的舔了舔红唇,淇澜展颜一笑:“这可是只跳给秦王看的舞蹈哦~”
再也忍不住一分一秒,骏白握住她的双臂轻轻一提,翻身就将之放在了柔软的床榻间,灼热的气息紊乱的喷在脖颈间,什么都不用说,尽在不言中。
隔着衣衫,依旧感受的到他高烧般的体温,男子坚…硬的身体覆下,是气都喘不上来的急促与沉沦。
柔若无骨的双手抵上他急剧起伏的胸膛,娇嗔的俏丽容颜令人心魂为之夺:“秦王还没说,臣妾的舞蹈怎样?好看么?”
滚烫的薄唇略带急躁的咬住她的耳垂儿,细碎的呢喃声声缭绕:“小东西,你是要了我的命才甘心么~”
耳朵脖颈传来啃噬微微的刺痛,竟将兴…奋放的极大。淇澜也乱了呼吸,纤纤素手沿着衣襟滑上他的胸口肌肤,胡乱的抚摸着将衣衫扯下肩头。光滑细腻的触感和蓄满力量的结实肌肉令人惊叹,原来看不到的好身材都隐藏在瘦削的假象之下:“骏白……”
身体的触碰让骏白发了狂,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不复存在,只有被他的小妻子引…诱到情难自禁的血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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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规矩……就酱紫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6 章
次日清晨,淇澜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睡眼惺忪的睁开了水蒙蒙的双眸。
乍醒来那一瞬,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懵懂感,下意识的开口寻人:“骏白……”出口的声音低低哑哑,仿若哭泣后受了伤一般。
房门被推开,一身清爽的骏白浅笑晏晏:“醒了?我把清粥热一下,等会儿喂你吃。”
“喂我吃?”淇澜傻乎乎的重复:“为什么?”撑着身子就要坐起来。这样一动,原本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大脑就被身体的异样感唤回了知觉:“唔……”
好难受。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尤其是后腰,又酸又涨,双腿间也有淡淡的灼烧感传来。
小脸轰的一下子红个彻底,淇澜迅速的倒下,扯过被子将自己兜头盖脸的遮蔽个严实,鸵鸟样的不去面对含笑的骏秦白。
昨夜的疯狂一点一滴清晰的回放,太丢人了~~~
看着轻颤的大棉团,骏白又好笑又愧疚,放软了声音好脾气的哄她:“对不起,我昨晚太失控了……”
躲在被子里的淇澜更更加觉得没脸见人了,心底呼啸着跑过一万只草泥马。这算是哪门子道歉啊啊啊……
床沿一沉,骏白坐了过来:“宝宝,该起来了。”
宝宝。耳根可耻的灼烧起来。昨晚他也是这么叫的~~~
要不说联想什么的最可怕。这样一提,连带着记起了自己丢人的称呼人家哥哥~~~
不要出去见人了,呜呜,干脆在这沙滩上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骏白没掀被子,却伸手怜惜的将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别生气了,我下次不会了……”
内牛满面……
淇澜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为夫代劳。”毋庸置疑的诚恳,听的淇澜脸色都要憋紫了。
很想不顾形象的大吼一声,本姑娘不是纸糊的……
磨磨唧唧的折腾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将骏白赶了出去,强撑着软面条似的双腿起了身。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子倒是清爽,不复记忆里的粘腻不适,估计那个细心体贴到极致的秦骏白起来代自己擦洗过了~~~
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就在矛盾纠结中穿好了衣衫。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那个方面的强悍太让人忧桑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小矫情的嫌疑?毕竟昏过去之前,貌似自己也很享受……
胡乱的拍了拍滚烫的粉颊,淇澜在心中极速叫停。自己这是肿么了?一大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骏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湿毛巾,简直堪比二十四孝老公:“先擦把脸会舒服一点。”
淇澜彻底无语了,好吧好吧,过段时间等我修炼好脸皮的厚度,再与你一较高下。
吃饭的时候,骏白倒是很安静,没说些什么让她食不下咽。
一晚上的过度消耗,让淇澜胃口极佳,足足吃了两碗的米粥,才摸着微鼓的肚子舒服的喟叹,吃饱了。
放下筷子的一霎那,心有灵犀的察觉到骏白似乎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
“扎罗来消息了,明日我们就要返回沙陵了。”
面色不变,淇澜的一颗心却迅速的冷了下来,从云端落至地面。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了么?不管情愿的还是不情愿的,都到了面对的时候。
回程的路因为心境的不同而加快了不少。
虽然两人默契的都没多谈即将面临的莫测君威,可是那种出行时候的无忧无虑,或者说暂时放下包袱的轻松感却彻底消失了。
骏白还是一切如常,淡然自持,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担忧害怕恐惧之类的情绪,仿佛此次回沙陵,就像是每一次的出行返程,没什么不同。
淇澜却没有办法像他一般的镇定。不说害怕的浑身发抖,可是随着沙陵的日渐临近,那种被紧张攫住的无力感让她难受的想吐。
无论最初穿过来这异世是多么的冷漠超脱,什么都不在乎,此时此刻有了牵挂和在意的良人,却再也无法释然了。悲哀吗?不。
她再担心,却也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令狐谦真要借题发挥或是刻意打击骏白,无论什么结果她都和骏白一力承担。他生她伴,他死她随。
本就无牵无挂,何来贪生一说?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劝说骏白干脆不回沙陵,跟自己避世隐居起来。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连自己都没法说服就放弃了。
骏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这样畏惧软弱的行为他做不出。何况,他还有至亲的妹妹妹婿及新生的小外甥要顾及。就像自己当初被靖远牵制一样。
何况,情况也不至于就那么糟糕不是吗?何况,他们也不会就这样消极的坐以待命不是吗?
一路上就这样反反复复纠结万分的思虑重重,四日后,沙陵熟悉的高大城门已经跃入眼帘了,在阴霾不见太阳的天气里沉沉的扑面压将过来。
不得不说暗门的消息渠道实在灵通的要命。骏白和淇澜回到王府的第二日,皇宫就传来了令狐谦携皇后回宫的消息,时间上卡的刚刚好。
刚过午时,传旨的太监就雷厉风行的入了秦王府。
暗暗嘲弄,还真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一显皇帝威严么?才出巡回来,连休息喘息的时间都不留,就这么心急于对骏白抗旨不尊的惩戒?
“……赐婚不尊,大逆不道。着秦王即刻入宫觐见,谢罪领旨。钦此。”也就是说,再给你个机会去接下那道赐婚的圣旨,也算是皇帝念在旧情网开一面。
淇澜眼睁睁的看着骏白起身接旨,打赏过传旨的太监后,换上入朝的官服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