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李金桂诧异的问。
妻妾斗法
“年翠玉,她,她报复我,将我的汗巾弄出来了!”秀兰不安的说。
“汗巾?!一条汗巾如何报复你!”李金桂更加奇怪了。
“不是,不是的,是那条……”秀兰提醒。
那条?!哪条?!李金桂楞了。
半响,她忽然想起来。“你是说她拿到哪条汗巾?!”
她不由的也紧张起来。
“是啊,我亲眼见到的,是如秋拿给小雪的。如秋从前跟云霞的如玉关系最好,恐怕知道了……”秀兰解释道。
“呵呵,姐姐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自己的汗巾!相必也还记得自己的阴谋吧!”二人正紧张的讨论的时候,冷不丁年翠玉竟然出现了,跟着年翠玉而来的,还有胤禛。
“四,……,四爷!四爷吉祥!”秀兰一见,吓的魂飞魄散,赶紧行礼。
李金桂也跟着行礼,因为她的穿着很怪,所以行礼的动作看起来也跟怪异。
而且,自从上次二人不欢而散,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胤禛。
她发现,他瘦了,甚至神色中还透着微微的憔悴。她原来以为,他娶了新人,况且有深得皇上器重,应该是神采飞扬才是,可是其实完全不是。
看到他这样,她的心就像忽然被又尖又细的针飞快的扎过,虽然没有血涌出来,但那疼痛却分明。
可是,她顾不得这么多了,秀兰起身的时候,因为紧张,几乎站立不稳,她赶紧在一边扶着她。
“说吧,这到底是这么回事?!翠玉说的可是真的?当年云霞早产,可是你害的?”胤禛目光扫过李金桂,然后转向秀兰,他的眉头皱起来。
“不,四爷,秀兰姐姐什么都没做过!”不等秀兰回答,李金桂立即开口说。
“当年的事情,原是一场误会!秀兰姐姐因为嫌自己皮肤有些发黑,所以便在面上涂了些附子粉,擦汗的时候,汗巾上不免也会沾到些,那时候淑慧姐姐病了,我去探望,不想因为慌张错拿了她的汗巾。
妻妾斗法
云霞姐姐来看我,见我拿错了,便好心帮我去换回来,谁知道误吸到汗巾上的附子粉,出现了滑胎的迹象,可是,始终并没有出事情!这事说起来,还是臣妾一时疏忽造成的错,要是爷要责罚,就请责罚臣妾吧!”
李金桂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看着胤禛。
“果真如此?!”胤禛冷冷的问。
“不,不是的,臣妾分明听如秋说了,当日汗巾上的附子粉是秀兰姐姐因为自己一直未有身孕嫉妒故意设下的阴谋,否则,她一见到汗巾为何会怕成这样?!金桂姐姐,她当年这样的陷害你,你为何还要帮她?!”年翠玉又恨又不解的问。
“这位就是新侧福晋翠玉妹妹吧?!妹妹有所不知,秀兰姐姐为人虽然鲁莽了些,却绝不是妹妹说的那样。”李金桂淡淡的微笑着说。
“可是,如秋从前是云霞妹妹的侍女,她的话决然是不会错的,若是这中间没鬼,为何云霞要将那条汗巾烧掉而不是还给她?!”年翠玉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可是,一边的秀兰听到这话,却是气炸了,原来,今天的事情竟然是年翠玉的圈套!她暗暗的恨自己,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上当了呢!
“妹妹差亦,当日这汗巾的事情大家说清楚到时候,秀兰姐姐因为懊悔,所以特别要求将帕子烧了的,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不信的话,妹妹还可以去为云霞姐姐的侍女如玉,她在云霞姐姐过身后,被指给府里的一个小厮,应该不难找到的。至于如秋,她并不是贴身侍女,听错了传闻也不一定。”
李金桂镇定自若,将整件事解释的滴水不漏。
这厢,年翠玉气的要命,她怎么也不能理解,为何眼前这个打扮怪异的女子,竟口口声声的维护自己的“仇人”。
当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欣喜若狂,她以为,李金桂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会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秀兰,这回事在劫难逃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金桂会这样维护秀兰。
妻妾斗法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金桂会这样维护秀兰。她好奇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奇装异服”传说中曾经宠贯一时的女人,而李金桂面对着年翠玉的目光一片的坦然。
这让年翠玉十分的迷惑,她暗自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到底是傻还是糊涂?!或者如秋骗了自己?
“金桂姐姐,你为何这样拼了命的为她辩驳,你可知道当日她陷害你的时候可曾替你想过?”她尽量的放缓语气,循循善诱的说。
“妹妹多虑了,金桂自问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但这无中生有的事情却是决计不会做的。”李金桂仍淡淡的笑着,她的目光转向胤禛,幽幽的问:
“臣妾跟着爷也有些时日了,臣妾是什么人,爷难道一直都不知道?!或者爷有了新人,再也不想知道臣妾是何样人了?!”
胤禛温言心头微微一震。
李金桂这话,分明话里有话,这话里的酸楚和伤感和质问,在场人或许不懂,可是他是懂的。
“你们都给住口,让她自己说。”胤禛终于开口了。
他转过头,不看李金桂,直接看着秀兰。“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妾冤枉。臣妾从无陷害他人的心。当日云霞妹妹和金桂妹妹双双怀孕,臣妾的确心里有些羡慕,可是,臣妾绝无害人之心,就算有,也只是心中一闪念!”
此刻,秀兰已经镇定下来,她听了李金桂为自己的辩白,对李金桂更加感谢不已。
“当日出事后,臣妾心里也懊悔不已,虽然事出偶然,可是,若不是当日臣妾浅薄,想着让自己变的白净些,断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若是爷为此罚臣妾,臣妾绝无怨言。可是,若是说臣妾害人,臣妾断然不认,臣妾若是有心害人,这些年,也不会将弘昼弘历看做自己亲生一般的对待,臣妾之心,日月可鉴,也请也明鉴!”
胤禛听了,看看秀兰,看看年翠玉,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李金桂身上。
人累了,心也就淡了
他的眼中满是探究。他甚至有些惶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繁华的时候小鸟依人,落寞的时候人淡如菊,总有种让人砰然心动的力量。
“翠玉,你还有何话可说?这就是你今天专门带我来看的‘大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天到晚有多少国家大事忙不过来吗?”
他的目光在李金桂身上定格了几分钟,转而问年翠玉。
他的口吻虽然不重,但话语中已经有了淡淡的责备。
“臣妾,臣妾不该偏听偏信!请也这话。可是,臣妾也是听了这事后,一心要为云霞姐姐鸣不平,毕竟臣妾如今住的地方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年翠玉说着,甚至眼圈还红了起来。一副委屈万分、我见犹怜的样子。
“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用这样的事情来麻烦我!还有,秀兰若是喜欢这万福阁,干脆就搬进来!否则,本王从前说过的话还如何约束他人?”
胤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臣妾谢爷成全!臣妾这就去搬!”胤禛前面走,秀兰后面谢恩。
“万万使不得,姐姐快别说这样的傻话了,姐姐难道看不出,爷只是一句气话?你还当真啊?!”李金桂赶紧止住。
“不,爷这个安排,我其实心里感激的很,是真的感激。我很累,真的很想搬进来跟妹妹做伴,妹妹该不会嫌弃我吧?”
秀兰看着李金桂,心灰意冷又十分认真的说。
“这……”李金桂愣住了。
秀兰这样的表现,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金桂,你也知道,爷心里一直都没有我,过去爷心里喜欢的是你,如今是她,我在他心里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若是说这个摆设有些微的作用,无非就是联络了他与我娘家的关系,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没有争过,可是你都看见了,有用吗?”
秀兰笑了,她的笑容满是疲惫:
人累了,心也就淡了
“况且,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她如今风头正劲,我也没有必要徒增无端的惹是非上身!今日的事情,若是调换了位置,无论你我,恐怕都难逃责罚,可是爷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她就没事了。
算了,我也不说了,说多了,你心里也不好受,我看,我还是好好的来陪你算了,反正如今弘历弘昼也经常很少回来,他们也大了。”
秀兰说完,带着琴儿回去了,一边走一边以交代琴儿回去搬屋的是事情了。
李金桂呆立在原地。
她甚至都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她看得出,秀兰是完全心灰意冷想熬远离是非了,或许,这对秀兰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同时,她也悲哀的感觉到,胤禛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
她悲哀的想,男人的爱,还真的如同风一样,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啊!
汗巾事件后,秀兰也搬到了万福阁。
这下,万福阁这边热闹了很多,淑慧虽然没有过来,却着人送了些日用的东西来。
因为胤禛并没有说秀兰住万福阁哪里,她们便自作主张将万福阁正房收拾了两间出来住,秀兰的侍女,大部分被带进了万福阁,不愿意跟着来的,秀兰禀明了淑慧全部放出去了。
秀兰来了后,便安排侍女小厮们将院子全部拾掇出来,此后;大家饮食起居一应在万福阁解决,竟半点不参与府里的事务。这样,年翠玉似乎也消停了。
(作者注:年翠玉进府时间为1714年,即康熙五十四年,文中年翠玉进府时间为康熙五十八年,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照顾情节,请大家见谅。)
这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农历十月初就下起了第一场雪,此后,天总是阴沉沉的,几乎有半个月的时间,天上连太阳的影子都看不见。
“这鬼天气,几时才给个笑脸啊。”秀兰坐在屋里,长吁短叹。
“别傻操心了,天总会晴的。老天爷的事情,谁预料得到呢。”李金桂安慰。
人累了,心也就淡了
“呵呵……,”秀兰不好意思的笑了。
“妹妹还是这般的替他人着想,其实,我这么说也只是觉得闷罢了,往日里咱们在这园子里自由自在惯了,如今天天的局促在屋子里,一点意思都没有。”
“其实,下雪也有下雪的乐趣,只是你没有去发现罢了。”李金桂说。
“乐趣?这阴沉沉的天气,这么冷的风,还有何乐趣可言?嗯,对了哦,我几乎忘记了,有一年,就是你刚刚进府没多久的时候,也是下雪天,你呆着小荷她们在园子里堆雪人,那雪人,可真漂亮!
不过那时候我看你特不顺眼,所以你邀我,我也没去。可惜了呢。”秀兰的脸微微的红了。
“都过去多少年了,难为你还记得。”李金桂笑了。“我都忘记了呢。”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都过去快十年了,那个时候你还怀着弘历,如今,他都快十岁了。”秀兰感慨的说。
“金桂,多谢你,从前要不是你宽容大度,恐怕也没有我的今天,我那个时候真的是给嫉妒蒙住了眼睛。”
“不,也不全是你的错,哪个女人不希望获得自己丈夫的爱呢?你会那样做,只是想追求幸福罢了,只是手段和途径错了。”
李金桂淡淡的说。心里却感慨万千。
真的,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的光阴,自己从一个无忧无虑的有爱就足够的小女子到如今这样一个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心如枯井的女人。
一切都变了,物是人非。
李金桂忽然依稀记起,谁说过,物是人非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一个词。
她忽然就有了深刻的体会。
“金桂,若是那个时候,我能够停下来,跟你一起堆雪人,或者一切就不一样了呢。”秀兰接着说。
“或许吧。”李金桂跟着附和。
可是,过去事情,又谁能够改变呢?
就像自己和胤禛,最初的时候还不是以为只要二人相爱,就算是他还有其他的女人,甚至偶然还要对她们履行丈夫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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