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谁是你四嫂?”我气呼呼地踹了他一脚。
“哇,好痛好痛,四哥,你还说她已经消了气儿呢。”
“我是说他对我消了气,没说她对你也消了气儿。”秦绍一挑眉,不冷不热地回答道。
“哇四哥你真是太绝了!”
“谁说我对你消了气?你做梦!我气大着呢!放手,我走了,收了一千两银票还不摸摸鼻子走人吗?难道还站在这里让人指着鼻子骂不知羞耻吗?放手啦!再不放手,你家姑娘又得说我不知羞耻了!那么多的不知羞耻堆起来,我岂非要被伦理道德这座大山压死?”
“胡言乱语!”秦绍一手扼住我的下巴,“这话儿谁说的?谁敢自作主张赶你出府?”
“盈儿。”他转眼冷睨着容婉盈,“孤王前几日同你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太可恶了,居然趁我不在,擅自赶寒儿出府?若是寒儿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表哥……”容婉盈唱做俱佳地挤出两滴眼泪,“我所做的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府里的下人都在那边说她的是非,说她大庭广众不知廉耻地调戏司马大人,还有跟王爷你当街调情……盈儿这么做,是为了维护王爷的清誉……”
“荒谬!!”秦绍大吼一声,吓得我心里微微一跳,识相地闪到一边当柱子。
他举步走到容婉盈面前,恼恨地瞪着她,“是谁,是谁说的?是谁在那儿乱嚼舌根?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这个贱丫头?”秦绍伸指一点,怒目瞪向红儿。
红儿骇得急忙摇头,连声说着不是。
“孤王就知道,平素就你们这群嘴碎的丫头在那边儿无端生事,每日不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光会学人嚼舌根,芝麻大的事儿都能被你们渲染成天大!”秦绍抬脚踹了红儿一下,怒道,“是不是嫌舌头碍事?来人啊!”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青衣闻声带了一小队侍卫们奔入门,齐齐整整地站定在我们面前。
“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
我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咚咚咚”跑上前,一把拖住秦绍的左臂,“子初,算了算了,我不是要你打她,我刚刚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
“寒儿你不要管,看着就好。”
“子初……”我又急又气地跺跺脚,眼看那号哭不休的丫头被人抓了出去,按在板凳上“碰碰啪啪”地挨起了板子。
容婉盈早已吓得脸无人色,也不会求饶,只是呆坐在地上,愣愣地瞧着在庭院中受杖责之苦的红儿。
“子容子容,你去劝劝子初吧,都怪我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叫他别打了吧,会出人命的。”
子容笑着拍拍我的小手,低眉瞧了我一眼,温和地开口道,“你不要去劝,四弟心疼你,见不得你被人欺,正在火头上,过了就好!”
“四嫂,四哥若是不杀一儆百,替你树立威信,那府里的下人以后都会爬你头上来放肆哩!”李隐笑呵呵地说道。
“李隐!!不对,该叫你秦川!你这混蛋!别再叫我四嫂啦!!”我要杀人了!四嫂四嫂的,叫得还真是顺口!人家还未出阁呢,哼!
成王看着我俩哈哈大笑。
“笑,笑什么笑?”讨厌!都只会笑人家!我气鼓鼓地抛给他们一个白眼,“对了,你们怎么突然都来了?”
“找你喽!”
“找我?”
“嗯,找你把臂同游,去不去?”
“去,去,当然去了。”我立刻喜笑颜开地用力点了点头。
话了,肚里忽然冒出一道古怪的声音:“咕噜”一声,立刻把我窘得脸涨通红。
秦战与秦川互望了一眼,有趣地瞧了瞧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
事后,秦绍派人送啼哭不止的表姑娘回去了,历经此事后,想必我与她之间的梁子结得更深了。
不去管她,反正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我想,凭她那点微末之技,还不至于伤得了我。我快速解决完早餐后,便与秦绍一行人坐车来到北岳山郊外的远扬牧场。
当我欢快地跳上一片青草地,眺望着在不远处的马厩里嘶鸣的高头骏马时,时候已接近正午。
我拍拍小手对三个男人笑道,“我们赛马吧,我要挑一匹最好的马,看你们谁能跑得过我。”
三人笑而不语,只是浅浅地凝视着我。
在那徐徐盈荡的微风中,秦绍的眼睛,闪烁出异常温柔的光泽。他站在我身旁,把手伸给我,我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细长的五指,感觉两人之间莫名其妙产生出一道无穷无尽、不可思议的缠绵。
我俩旁若无人的沉醉在这份情感内,久久不能自拔。
直到一名方头大耳的牧场主人闻声出迎,赔着笑对三位王爷道,“三位殿下可真是巧了,皇上今儿一大早就陪贤妃娘娘来此出游,刚才一听说三位爷来了,皇上十分高兴,如今请你们过去呢。”
“皇上?”秦绍一脸意外,与皱眉不语的成王对望了一眼,“三哥。”
“既然皇上在此,我们自当过去拜见,烦劳吴先生给我们带路。”秦战淡淡地说道。
“是。”牧场主人急忙点点头,恭身请我们先行。
“我也要去吗?”我满脸不高兴地问道。
搞什么嘛,原以为可以同秦绍他们好好的赛场马,谁知那秦殇居然跑来了,他安得是什么心?接见,哼,我看他八成又想搞事!
“要去,怎么可以不去呢?”成王笑着摇了摇头。
“你放心,没事的。”秦绍捏捏我的小手,拉着我跟在成王身后,由牧场主人引路,绕过一排排的马厩,转而折向左方,来到一处名为“琼心小筑”的亭楼。
“请。”牧场主人转身向我们微一行礼。
我们便鱼贯而入,进了琼心小筑,上得二楼,果见一双男女坐在小石桌前品尝各色佳肴,见我们上来,他们双双放下筷子,均露出一丝微笑,浅浅地朝我们点了点头。
秦殇今日穿着一袭紫色箭袖、窄襟短装,长发拢成一束,整个人瞧上去显得既简单又精神。
他本就长得俊美,所以穿什么都无所谓,一样好看。
我见他目光向我投来,不由吐吐舌头,别过小脸,瞧向一旁同样劲装打扮的贤妃娘娘。
那位贤妃娘娘,我日前在宫里见过,那时她一身宫装打扮,举手抬足间一派雍容华贵的风度,再加上她容貌清丽脱俗,谈吐不凡,难怪能得皇宠。
贤妃娘娘似也认出了我,朝我微微颔首,露出一丝微笑。
“参见皇上、贤妃娘娘。”我跟着秦绍一行人走到他们面前,随便屈膝行了个礼,意思意思的露了下白白的牙齿,权当是笑过了。
“贤弟不必多礼。”秦殇站了起来,兴匆匆地奔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三妹,你也来了?”
“我不可以来吗?”
“不是,你千万别误会,我这是高兴呢。”
哼!我挣了挣手,不悦地皱起眉头,肚里直嚷嚷道:放手好不好?老是这样抓住我的手,成何体统?你小老婆就坐在你对面,还敢招惹其他姑娘,真是个浪荡子!
“皇上。”秦绍轻轻扯过我的细腕,笑着将我推至他身后,跨前一步,对上秦殇那双阴郁的眸子。
二人冷凝地注视片刻,皆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我缓缓吞了口口水,偷偷瞧了秦殇一眼,但见他清冽的眸中掠过一片深沉的乌云。我捏着小拳头,感到自己一颗离乱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口,便在我以为战况一触即发之际,秦战与秦川突然横插进他们之间。
“四哥。”秦川拉住秦绍退了几步。
“皇上。”成王笑着拱手道,“皇上日理万机、政务繁忙,难得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与贤妃娘娘一同出游,又这么巧的碰上臣弟等人。臣弟记得,似乎已有三年未曾同皇上骑马射猎,郊外远游了,如此良机,怎可白白耗费呢?臣弟有一提议,不知皇上可否采纳。”
“你说。”
“不如,我们今日就放开怀抱,痛痛快快的玩一场,你我之间,仅是朋友、仅是知己,不必再顾及君臣礼节、上下尊卑了,今日不谈公事,只谈开心事,不知这提议,可好?”成王淡淡笑道。
“好是好,可只怕……有人太拘泥于彼此的身份,根本就放不开怀抱。”秦殇语带三分讥诮,目光冷峻地锁住了我的眼睛。
我哪里受得了激,立马气得跳了起来,抗议的挥了下拳头,“谁说我放不开怀抱来着?哼!好,话是你们说的,可别反悔。今天,你不是皇帝,你们也不是王爷,这里我最大!今天所有的活动都由我来安排!”
“喂,为什么你最大啊?轮来轮去都轮不到你啊!”秦川啼笑皆非地看着我。
“你没听说过远来是客嘛,你们全都是主人,我是客人,当然我最大了!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我蹦到秦川面前,用力点了点他的肩膀,一扭头,挑衅的瞄着秦殇,“怎么样?有没有胆子接受我的提议,游戏规则我定,你们照做就行,敢不敢?”
“放肆!”秦殇的带刀侍卫慕容嗔跨前一步,怒瞪我一眼。
我嗤笑一声,拍拍小手冷道,“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根深蒂固的封建阶级统治观念,不是我要笑你们,你们一个个都高高在上的惯了,根本不可能参与这种低级的平民游戏,当我没说罢,这么无聊,你们自己玩吧,我先走一步。”
“寒儿你去哪里?”秦绍一把拽住我的小手,“我与你一起走。”
“你先别忙着走。”秦殇突然一抬手,勒令那慕容嗔退了回去。
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好,今天就照你说的做,到底是什么游戏?你说。”
“真的?”
“真的。”
“你不是皇帝,你们也不是王爷。”
“皇上。”慕容嗔惊叫上前。
“退下。”秦殇一摆手,冷眼一瞪,慕容嗔未敢放肆,只得退后,垂手不语。
“好,今日我们平起平坐,没有高低之分,一切就由你安排。”
我咧开小嘴,轻轻拍下手,歪过头瞧向秦绍等人,嘻嘻一笑,“你们也没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你不要动不动胡乱发火就是了。”秦川笑着摇了摇头。
我一撇嘴,嘟哝一声,“谁发火来着了?”
“到底什么活动?”秦绍好奇地问道。
“哈哈,今天我们大家做一天平民,谁也不可以找人帮忙,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能力,丰衣足食。”
“到底要做什么呢?”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很简单,我们先去马厩挑一匹马,你们要把最最好的留给我。”
“为什么你要最最好的呀?”四人声线一致地问道。
“我是客人!!!”
“得得,又是客人!客人最大!”秦川挥了挥手,“那接下来干吗去?”
“这里不好玩,全都是你们的奴才们,我们离开这里,先骑马去北岳山,然后找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就地取材,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做饭?”
“怎么?反悔了?没能力就说!不勉强,游戏嘛,中途退场也可以。”我哼哼着,手指绕着自个儿长长的乌发把玩。
“谁反悔,谁没能力来着?”四个男人嘀嘀咕咕地叫道。
我闷声笑了笑,拍拍小手道,“好啦,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准备出发吧。最后一个到达目的地的,就罚他劈柴烧火!”
我的话音方落,四人便如兔子似的飞快冲向马厩,气得我在后边儿直跳脚,一个劲的大叫,“姓秦的,不许耍赖,不许用飞的!!”
早知道就不说那么快了,看来这劈柴烧火的活儿得落到我头上了,呜呜,真倒霉!
我转过头,对上贤妃那不可思议的目光,露齿一笑,“贤妃娘娘,你怎么还不去准备啊?”
她腼腆地笑了笑,“我不会骑马,我可以参加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嘻嘻一笑,跑到她身边挽起她的手,“我们叫人送我们去北岳山。”
“你不是说要靠自己的力量……”
“哎呀,我是客人,你是女人呀,我们有特权的,喔?”我笑嘻嘻地跑到慕容嗔身旁,“慕容大侠,虽然你上次救我时,险些被秦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