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美人则俏丽可人、个子娇小玲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不怕生地骨碌碌转悠在我身上,透露出十足十的兴趣。
“诗琴,诗意,过来给云姑娘请安。”
“诗琴见过姑娘。”绿衣美人抢先一步到我面前,微微一矮身,朝我行了个礼。
“诗意向姑娘问安。”
“大家好,大家好。”我急忙笨手拙脚地作揖还礼。
“诗琴,诗意,从今日起,云姑娘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日子,你二人可要好生服侍她,不得有所怠慢,听见了吗?”韩殇负着手瞟了她们一眼,低声吩咐道。
“是。”
韩殇满意的点点头,抛下她们姐妹二人,兀自拉着我离去。
他带着我在偌大的竹居内参观了一遍。竹居的陈设十分简单、明朗,所有器具皆是用竹子编制而成,大到竹台、竹塌、小到竹椅、竹凳,一应俱全。
我的房间在主卧室旁,陈设与之前参观的房间都差不多,窗户大敞着,一走进房,便觉和风煦煦,扑面而来。
“你就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我回去帮你打探一下风声,等太后那边稍稍平静了,你再回城也不迟。”
“好好。”我用力点点头,眉梢忽而一挑,笑嘻嘻的蹦到他身旁,歪着头观望他,“二哥,我这样,算不算被你金屋藏娇呢?”
“这,多半只能算是竹屋藏娇吧,哈哈。”
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扫适才的尴尬气氛。
“二哥,你要赶着回去吗?”
“不急,与你一同用过膳再回去吧。”
“好。”我开心得直点头,“可惜大哥不在,要不然我们兄妹三人到可以好好喝两杯了。”
“小酒鬼,我不准你多喝,哈哈哈。”他伸指点点我的额角,朗声大笑。
“二哥,这宅子是你买下的吗?你到是个特有情趣的人,好懂得享受生活呀。”我兴匆匆的奔到窗边,指着不远处一方冒着袅袅白烟的去处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噢,是片天然形成的温热池子,你得空可以去那里玩玩。”
这么好?那今晚摸黑去洗个澡,去去一身霉气。难得碰到一个温泉,有机会洗澡还不赶紧洗呀,我都觉得身子快发霉了,一股子异味儿。
“二哥二哥。”我叫嚷着转过身,不期然的,一头撞入他怀里,抬手揉了揉碰疼的小鼻头,抬起脸来望他,小嘴咕咕哝哝道,“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音儿的?半夜里这样走路,保管会被你吓死。”
“胡言乱语。”他笑着捏捏我的小脸,一手扼起我的下巴,“让我瞧瞧又磕哪儿了?”
“还好,鼻子没被撞歪。”我气呼呼地抛给他一个白眼。
“你还说,老这样毛毛躁躁的,一会儿磕到脑袋一会儿撞到鼻子,让我看看,刚那撞的地方有没有肿起来。”他边说边轻轻拨动我的长发,查到刚才磕碰的地方,轻轻一按。
“哎呀疼哪。”我差点跳了起来,一手摸着后脑勺瞪着浅笑的韩殇。
“谁叫你走路不留心,我都已提醒你了,还会撞到,真是笨!果真是红肿了。”他伸手将我拖到身旁,拨开我散乱柔细的乌发替我轻轻揉着那块头皮。
“这都怪你们不好,挖坑的时候不好好挖,凸出那么块大石头也不弄弄平,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都是你的理儿。你要怪就怪老四吧,那一块地域是他负责挖的,他偷懒,凿得高低不平的,我有什么办法?”
“老四?你不止一个弟弟吗?”
“我有兄弟四人,排行第二,上有兄长一名,下有两个弟弟。”他稍稍低头,冲我微微一笑。
“噢!我知道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以后就找那老四报仇。”我开玩笑的碎碎念着。
“你早就报了仇了呀。”韩殇忍俊不禁道。
“啊?”我有听没懂的抬头瞧他,“你说什么我报了仇了?”
“没什么。”他笑着摇摇头。
“二哥,我说你那秘道也太黑了吧,好歹得在墙壁上安几个火把,照照路嘛,这样乌漆抹黑的,走路真不方便。”
“黑一点儿,不好么?”他眉目含笑的俯首望我。
我忽然忆及他于黑暗中偷亲我的画面,脸颊“腾”一下,似着了一把火,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咚”一声撞上了一张竹凳。
他眼明手快的揽住了我,飘飘荡荡的青丝顺势覆在我面上,那两泓碧水般的明澄眼眸直勾勾的凝望着我,仿佛是触动了我心中某一根弦儿似的,我完全怔住了,只是愣愣地瞧着他。
第3卷 第7章 泡澡惊魂
他俯低头,温润的唇在我额头上似有若无的轻轻擦过。我的心不由微微一抖,浑浑噩噩、迷迷茫茫地看向了他。
我怎可动心?怎可沉陷在他那深色的眼波内无法自拔呢?我努力摇摇头,伸手拨开他的禁锢。
“寒儿,我想听你唱那首歌。”
“哪首?”
“多情总比无情苦。”
“好,要我唱也可以,不过你得给我伴奏。”我歪着头,笑嘻嘻道。
“伴奏?何解。”
“就是替我抚琴助兴。”我丢个白眼于他。
“你是在考我吗?”
“怎样?”
“好。”
“主人,诗琴可以进来吗?”
“什么事?”
诗琴推门而入,恭敬的屈膝一礼,“主人,可要传膳?”
“诗琴,你去把我的焦尾琴取来。”
“是。”诗琴并没多言,只是临出门前又望了我一眼。
片刻后,诗琴取了一把枯木般焦黑的古琴入门,放在案头,便又转身退去。
于是,我们二人兴致勃勃的开始了表演,一个弹、一个唱,琴声徐徐,歌声飘飘。
我不得不承认,韩殇琴艺超凡,胜我一筹,他抚出的曲子,犹如高山流水、潺潺动听,扣人心弦。
饭后,送走了二哥,我去向诗琴讨了一件替换衣服,打发了她二人,兴匆匆的出了后门,向温泉行去。
那果然是片纯天然的温水池,柔柔的月色映照着奶白色的池水,隐隐荡漾着水纹。
我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衫,“扑通”一跳,没入池中,大叫一声“好'炫'舒'书'服'网'呀”。
温热的池水抱拥着我的身躯,散乱的乌发吸足了水分,慢慢贴到我的背部,像覆了一层衣物,密密实实。
我伸出白玉凝脂般的双手,掬了点水洒在脸上,慢慢揉起了一头秀发。
明月当空悬挂,繁星点点,我伸出白皙的手臂缓缓滑动着水波,慢慢退至池边儿,仰头望着混混沌沌的夜色。
想不到,我能有机会独自一人,在遥远的古代度过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
我伸手摸摸垂在心口的一颗莹绿剔透的珠子,攥在手心,蹙起细眉,幽幽长叹一声。
那次爆炸一定十分猛,老爹估计会被吓傻,不晓得克瑞斯会不会告诉老爹我没死的消息,哎,到现在还联络不上他们,不知得捱到啥时候,才算是个头。
思思这小妮子没了我的管束,怕是更放浪形骸了……
该不会天天放了学就泡在鸭店?我没来由的泛冷,打了个寒噤,急忙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
我转过身趴在池边,下巴微点,枕着一双玉臂,眼波渺茫地看着前方,也不知过了多久,竟觉得乏了,微微扇了下长长的眼睫,我徐徐合上眼,蒙胧的睡去了。
在白茫茫的梦里,我依稀看到一个淡淡然的背影挟着一团黑影向我这边慢慢飘了过来。
渐渐地,随着场景的拉伸变浓,我隐约辨出那是一栋大宅,朱红色的廊柱前跪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趴伏在地上使劲的擦着地面。
其中一人忽而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天真纯朴的小脸蛋儿,瓜子状的、双眸又圆又亮,鼻子小而挺,粉嫩的小嘴儿仿似一颗樱桃,娇艳欲滴。
她是谁?我并不认识她,她为何会出现在我梦中?我在心里如是想着。昏昏沉沉中,有人凑到我的耳边,一边向我脖子里直吹着冷气儿,一边幽幽哑哑地叫道:“若寒……若寒……醒醒,若寒,若寒……”
我浑身一激灵,莫名醒了过来,转过头,却见身后空荡荡一片,毫无一人。
真是见鬼了。我手脚并用地爬出池子,随手裹了件明黄色的宽袖衣衫,再向后投去一瞥,哪里有人在呢?
我暗暗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抱起地上的衣物向竹屋走去。
顺着一排小树林走到竹屋,约莫要花五、六分钟时间,夜色沉沉的,像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我,不知怎地,我心里突然有些毛毛的,不觉加快了脚步向光亮处走去。
绕过一棵榆树,到了竹居的正后门,我正想一鼓作气的登上楼梯冲进屋子,便听头顶上树枝“哗啦”一响,整个儿一异物朝我面前垂落下来。
出于本能反应,我抡起修长的腿踹了那异物一脚,迅速退后两步,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人影吊在树干上,乌发覆面,白衣单薄,随着风,不停旋转摇晃,煞是恐怖。
我靠!我惊得跳了起来,大声的“啊”了一下。
搞啥飞机,来个午夜惊魂吓吓我?
我机灵地转过身,这回总算瞧见一抹白影突地没入树丛中。
果然有人跟着我!我吸了口气,暗暗镇定了一下,大脑高速运转,倏而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树叶随着微风沙沙作响。
“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向这‘尸体’扔飞镖了。”我双手一抱胸,好整以暇的瞄着眼前飘荡的那玩意儿,冷嘲道,“本姑娘说到做到,我数到三,一!二!……”
“碰!”
尸体从树上滑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直挺挺的躺在我脚旁一动也不动。
我伸出长腿踹了“他”两下,“好在本姑娘不动手打女人,若是换了伊莲那家伙,你早就死上三百次了,起来!别装了,诗琴。”
“诗意,你不许闪,给我出来。”我转过头,冲着藏身在树后的白影大吼一声。
尸体动了两下,慢慢直立起来,平伸出双手一跳跳到我面前,我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揪住她覆面的发,用力扯着她的头皮,“再给我装来着?赶明儿我送你去地府尝尝做鬼的滋味儿。”
“啊……啊,你……”尸体尖叫着伸手抢过被我蹂躏的长发,用力晃了下脑袋,转过身拔腿就想跑。
我飞起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只闻她“哎哟”一声,“碰”的一头栽倒在地。
第3卷 第8章 仙云楼
白影一闪,飘到我面前,五指一爪伸向我手腕,我急忙退后两步,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冷嘲道,“吓死我,于你们有什么好处?二哥若是问起来,你以为你们能脱得了干系?”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这竹居就我们三人,除了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外,还有何人?”我用力摔开她的手,“别再玩小孩子的游戏了,我累了,你们要是想玩的话,改天奉陪。”
“云姑娘,失礼了。”诗意向我盈盈一拜。
诗琴从地上跳了起来,撩起一头杂草般的发,傻兮兮地冲我笑道,“云姑娘,你好厉害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不怕鬼的姑娘呢,我好佩服你!主人真是眼光独到,我这回算是心心服口服了。”
“哈。”我按按发涨的太阳穴,“这样子就服了?”
“云姑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切勿把此事禀告主上。”诗意再度一礼,佯装温和的说道。
她表面谦恭,语气听来却有些倨傲,啥叫切勿?你叫我切勿,我就切勿了?我呸!
我一挑眉,冷哼一声,“如果我说,我不‘切勿’呢,你打算怎样?是不是杀我灭口?”
“云姑娘说笑了,您是公子的上宾,奴婢们岂敢对你无礼呢?”诗意再度施了一礼,客客气气地笑道,“只是这竹居久无人住,难得来了一个客人,我们姐妹二人只想与姑娘你开个玩笑,应该无伤大雅吧。”
“这话到是听着满新鲜的,这样子开玩笑,要是胆子小一点儿的,还不吓得去见阎罗王?”
“云姐姐你这么厉害,当然不会被我们吓到啦。”诗琴跳到我面前,抬手扯扯我的宽衣长袖,“你就饶了我们这次吧,千万别告诉公子爷呀,诗琴服侍你更衣去,着了凉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