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拿过王安手里的小鱼,仔细看了看王安和小手,没有受伤,又回头接过王康手里的鱼。绣儿本来以为就这样就行了,可是出乎绣儿意料之外的事,王安拍拍小手就和王康去了灶房里面。王安和王康的手就伸进了,木桶里面,分别有一条鱼在王安和王康的手里。
王伯野还在旁边说:“王安和王康自己竟然就能从木盆子里捉到鱼,没想到王安和王康竟然这么厉害。”
绣儿见王安和王康是在桶里抓出鱼来以后,就随手放开,掉到地上。绣儿对王伯野说:“去你王河叔家了,叫你表姑夫回来,收拾鱼,不然的话,都要叫王安和王康玩死了。”绣儿可不觉得现在死的鱼,大热天的放到傍晚会不坏。
绣儿把装有鱼的木桶提到灶火上,王安和王康看不见的地方,然后骗王安和王康说:“鱼鱼飞走了。”
王安和王康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看自己的四周确实看不见小鱼了。相互看一眼,似乎在问对方,鱼鱼是不是真的飞走了。
王康到王河家里的时候,没有说是叫王成回来收拾鱼,而是说的‘表姑夫,表姑有事找你。’王伯野自认为自己是为了王成的面子,没有直接说他表姑叫王成回家收拾鱼。
王成还以为绣儿出了什么事,自己刚刚出来不长时间,就指使王伯野出来叫自己回家。
王成两步并作三步的到家,王伯野小跑跟在王成的后面:“表姑夫,表姑在灶房里面。”
王成已经灶房就被王安和王康看见了,王安和王康仿佛看见救星似的,跑向王成,“爹,鱼鱼飞,逮鱼。”
王成见绣儿和王安、王康都好好的,这才开口问:“有什么事?”
绣儿说:“伯野,送了一些小鱼来,你赶紧收拾出来,一会儿,我把小鱼炸了,我怕这小鱼死了以后会臭。”
绣儿指了指锅台后面,“鱼都在锅台后面,我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了,等收拾好了,叫我回来,我就在咱家院子门口的树荫凉下面。”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绣儿隐隐约约地记得王杨氏以前的时候,和绣儿说过王伯野不喜欢读书,也不用功的话,绣儿在收拾炕桌的时候,就问王伯野,“听三表嫂说,你不想念书了,你以后打算去干什么?想好了吗?家里可是有什么安排”
王伯野,也不瞒着绣儿,直接对绣儿说:“表姑,我打算去学做账房。”绣儿点点头,心里也觉得这是一个出路。
王伯野然后又说:“我其实就不是想种地,别的都可以。我也知道读书有好处,不过,表姑,我就是读不进去。”
王伯野又说:“表姑父,你说当学徒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王成觉得无论是哪个做师父的都喜欢自己带的徒弟勤快一些,于是王成想想对王伯野说:“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勤快一些。其实还有就是和勤快紧紧连着的,那就是少说话,无论是什么话,咱都别说,有什么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特别是账房这种和钱有关的地方,刚刚学徒的时候,是百言不如一默。”
绣儿想着平时的时候,王伯野眼睛里能看见活,说:“伯野平时的时候,也是挺勤快的,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伯野,说真的,我觉得你平时的时候,话还是很多的。”
王安和王康缠上王伯野了,两个人就要王伯野和他俩玩儿。
王伯野和王安和王康玩,其实就就是看着王安和王康,王伯野听见王成和绣儿的话,想到他娘和他爹以前说过的话,于是和绣儿与王成说;“其实家里的时候,我爹娘也和我说了,跟着账房先生学人家吃饭的手艺,和在学里跟着先生学习是不一样的。要多看多做少说。”
绣儿家里喂得兔子,终于被王安和王康给逼急了,王安和王康一进兔子窝的时候,母兔子就咬了王安的小手指头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的腊月了,今天没有风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王安和王康中午的时候,出来放风,趁着绣儿不注意的时候,就进了兔子窝,这个时候,王安和王康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了。
不过因为身上穿着大厚棉袄、厚棉裤,走路的时候有些笨拙。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儿就一前一后的、歪歪扭扭晃晃悠悠地走进兔子窝。
王安艰难的弯下腰,王安的小手就掐住兔子的脖子,这次王安的小手掐的不是地方,正好是兔子嘴下面的正下方。兔子的嘴巴咬到小手指头了。
王安感到疼,赶紧松开手,把兔子放下来,就“哇”一声哭了。王康见王安哭了就傻了,也不敢玩兔子了,王康心里也害怕他被兔子咬上。王康和王安同时退后一步,王康还不小心跌倒了。王康自己爬起来,也眼泪汪汪的了。
王安和王康手牵手的从兔子窝里哭着走出来,兔子窝的门还开着,王安和王康才不担心兔子会从兔子窝里跑出来,他俩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绣儿刚刚的进屋把院子里凉的衣裳收进去,再出来的时候,看见王安和王康手牵着手哭着从兔子窝里走了出来。
王安抽着小鼻子委屈地和绣儿说:“娘,疼。”王安伸出自己的小手叫绣儿看。无奈我王安的棉袄的袖子有些长,只可以微微的漏出一小截的手指头,就是露在袖子口以外的这一小截指头被兔子的牙齿咬破了一点儿的皮。
王康也在旁边哭着说:“坏兔子,咬哥哥。”
王康哭的和王安不相上下,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康也被咬到了,绣儿小跑着,走到王安和王康身边,仔细看看王安的手指头,发现王安的手指头只是破了一点儿的皮,没有大碍,不过是冬天要防止王安破的那点儿地方受伤。
绣儿在看王康的时候,发现王康的身上的褂子上有土,但是别的地方都是好好的。绣儿才明白王康哭真的仅仅是因为王安被兔子咬到了和王康自己不小心跌倒。
绣儿趁机就教育王安和王康,“兔子,不能靠近,不然会咬到的,痛痛。”绣儿蹲下,给王安的手指吹吹,说:“吹吹就好了,我们去找王虎哥哥玩,好不好啊?”
王安和王康本里还想继续叫绣儿安慰安慰的,但是听到要去找王虎玩,注意力被秀儿的的话吸引了,立时就不哭了,都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王安和王康使劲儿的点头,眼角上还挂着泪,不过已经不哭了。绣儿给王安和王康擦擦脸,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玩,对着屋里的王成说:“我领着王安和王康去王虎家里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王成正在屋里钉锅盖,听见王安和王康只哭了两声就知道王安和王康没有什么事,王成也就没有放下手中的活,出去,毕竟绣儿是和王安和王康在一起的。
王成听见绣儿的话,手里的活不停,直接就说:“知道了。”
王河一家子现在在家里,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编柳条筐,王河家的编成的柳条筐不如王河和王河的爹编的好,因为家里的人要穿棉鞋,王河娘现在年纪大了,眼睛已经花了,干不了针线活,所以冬天、王河家在家里的时候,王河家的手是不离针线的,在冬天的时候,把一切与针线有关的东西都做到差不多。
绣儿也知道王河家现在在家里没有事情,绣儿才领着王安和王康了王河家里玩,要是王河家有活儿,绣儿不愿意领着王安和王康来王河家里。
王虎现在是闲不住的年纪,当然了,这个闲不住不是说王虎是干活闲不住。王河家的院子里面只有王虎在院子里正在用鞭子抽陀螺玩,家里的大人们都在屋里。
王虎看见绣儿刚想开口叫婶子,结果王安和王康先大声地喊:“虎哥哥。”
王虎答应着,然后喊绣儿婶婶,又对屋里的王河家喊:“娘,我王平哥哥家的婶婶来了。”王虎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喊绣儿为木匠婶婶的子侄辈儿的人。
王安和王康见到王虎玩的陀螺,就不进屋了,说什么都要在外面玩。王河家叫绣儿进门,并嘱咐王虎说:“虎儿,在外面看着你弟弟一点儿,我和你婶子去屋里了。”
绣儿看王河家的院子里的柳条都已经收拾好了,没有什么能碰到孩子的地方,就放心的和王河家进了王河家里。
王河家给绣儿拿出花生,叫绣儿吃,绣儿刚刚吃饱饭不长时间,说:“刚吃饱,不吃花生了。”
王河家也没有再让绣儿,一边纳鞋底一边和绣儿说说话,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说说家长里短,大人孩子。
绣儿进门以后发现王河家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就问王河家:“你家叔,还有婶子没有在家吗?”
王河家就说:“没有,去了我舅家里(王河的舅舅)现在王平有什么打算,我可是知道你家王平念书挺好的。”
绣儿一点儿都不谦虚,笑着说:“王平是不错,他要是想要考秀才举子的,我家还是可以供的起的。”
王河家就笑着说:“可不是,孩子能念就念吧!你家又不是少劳力,要是考上秀才老爷,举人老爷的,家里可是不用交税的。”
绣儿说:“但愿吧!我大哥家的地,现在就都是在我大侄子张榆的名下。”
王河家随口问道:“你大哥家的二侄子,现在怎么样了?”
绣儿摇摇头,“哎,那孩子,考了两次没有考上,心里既想要继续考,又不愿意考,这不我大哥和我大嫂看见张榆。就是我大侄子是秀才了,就想着再叫张杨继续读嘛?”
王河家说:“哎,这也就是你大嫂子家里有家底,不过还是再考考的好,要是我有你家大嫂子的条件,我也要这样。”
绣儿说:“可不是,要是是秀才了,家里每年的税收都能少缴不少。”
王河家话头一转,问绣儿:“那你大哥家的老二现在有媳妇了没有?”
绣儿说:“没有,你不知道,以前家里的人们都以为张杨和张榆一样的,以后也许会说一个不是庄户人家的闺女,这不是没有人敢说吗?我大哥和我大嫂子想的也好,没有着急给张杨张罗着相人。”
绣儿看看窗户外面玩的正好的王安和王康,然后又说:“嫂子,你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张秦氏和绣儿、张曹氏都说过,张秦氏现在也是着急了,张扬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再不说亲说亲就更加的迟了。
王河家哪里认识什么合适绣儿大嫂子家的人家,毕竟现在绣儿的娘家条件好,总不能给张杨说一户不是好户的人家的女儿,尤其是现在张杨还在读书,这考上秀才考不上秀才的又不一样,万一考上秀才老爷,这说一户庄户人家,也许绣儿的大嫂子就不愿意。
王河家把针在头发里蹭了蹭,继续纳鞋底,然后开口道:“我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家,如果有合适的我就说给你一声,不过,你也别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我认识的人可是和你大嫂家相当的人家,是没有的。”
绣儿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嫂子的脾气,她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谁做她的儿媳妇都容易。”
绣儿即使这样说,也明白王河家说的是对的,这嫁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绣儿在王河家里坐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王安和王康在王河家和王虎玩陀螺玩的厌烦的时候,绣儿才领着王安和王康回家。
☆、第一百三十章
转眼间就到了来年春天,这个时候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充满希望的,充满了干劲儿,张柱饿张秦氏终于给张杨定了亲,今天秋后的时候,就要成婚,张杨也想明白了,自己将要怎么干。
张杨自己心里想明白了,就和张秦氏说:“他一边在家里种地,一边慢慢的读书。”张秦氏和张柱认为张杨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己做决定了,而且张秦氏和张柱都知道张杨从春闱结束以后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到现在差不多有是个月的时间了,足够张杨自己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张杨定亲的人家是外省的,不过和张家村离得不算是很远也就是五十来里地的距离。张秦氏对张杨的定亲对象很满意,今年才十五,长得水灵灵的,人也很机灵,人是张秦氏的娘家嫂子认识的。
王安和王康这个时候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棉袄、棉裤,他俩觉得比穿着厚厚的面衣裳的时候,要轻快的多,刚刚换下衣服来,在院子里就一个劲儿的撒欢跑。
跑的累了,王安和王康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就直接坐在院子里的地上。绣儿收拾完屋里出来,就对王安和王康说:“走,咱们去村口上,今天你哥哥回来来了吗?”
王安和王康现在以为哥哥弟弟是他俩的名字,不以为绣儿口中说的哥哥是王平,在王安和王康看来,王平是他们的大哥哥或者是王平哥哥,从来都不是‘哥哥’
王安和王康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屁股直接贴在地上凉。王安的食指指着自己说;“哥哥,在这。”
王康也指着王安奶声奶气地说:“哥哥。”
绣儿笑了,明白王安和王康到目前为止还是以为哥哥弟弟是他俩的名字,因为王安和王康已经不只一次的叫绣儿和王成叫他们哥哥弟弟。
绣儿拉起王安和王康,拍拍王安和王康小屁股上的土,说:“走,咱们看看你大哥哥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