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岁的孩子,狗猫都嫌,都是熊孩子,绣儿说:“大娘,谢谢你过来说一声,我看这孩子就是欠收拾。”
绣儿送走人以后,就把王平给拎到里屋去了,王平一看绣儿转身,就知道这是绣儿要拿鸡毛掸子收拾自己。王平就想跑出去。
绣儿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胎已经坐稳了,看见王平跑出屋,拿着鸡毛掸子就在后面追。
王平知道看见绣儿送人回来的时候,把院子门锁上了,不往街上跑,直接往后院跑,以为王成在后院。
王成现在还在张家村没有回来,绣儿不放心杨超和王平俩个人在家,吃完饭就回来了,王成在张家村,还有事,现在没有回来。后院只有杨超一个人在,可是王平不知道,他以为王成在家呢,王成可以说是王平的靠山。
“爹,娘打我,赶紧救我啊!”
杨超听见王平的声音,就知道王平只是做错事了,杨超想拦着绣儿,不叫绣儿打王平“师娘,有话,好好说,王平现在还小。”
王平这时候正躲在杨超的后面,王平怕鸡毛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娘,我知道错了!”
知子莫若母,绣儿了解王平这孩子,每次都是这样,还没有怎么样王平,王平先认错了,可是过后,错照样犯,绣儿就打算这次要好好的叫王平长长记性。绣儿害怕啊!都说小时偷针,大时摸金,王平现在都能指使别人偷鸡了,不光是胆子大,还开始不学好了。绣儿怕王平走到歪门邪道上去。
☆、第八十九章
绣儿现在拿着鸡毛掸子要打王平,杨超也拦不住。可是王平这个机灵鬼一直都躲在杨超的身后,这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当然前提是在绣儿不是怒气冲冲的情况下。
“杨超,你赶紧出去!”绣儿举着鸡毛掸子说。
说着鸡毛掸子就落在了王平的背上,王平这个孩子竟然冲着绣儿扮鬼脸,“不痛哎!”
绣儿本身就生气,加上王平这一火上浇油,简直了。“杨超把后院的门关上!”杨超张嘴想说,后院的门没有开。
王平听见后院的门没有关上,撒腿向后门跑去,却发现后院的门根本就还是锁着的,这个功夫正好被绣儿堵上。
绣儿也不打王平别的地方,只打王平的屁股,一边问一边打“你知道错了没有?”
王平改口特别快“知道了!”
“哪儿错了?”绣儿喘着粗气。
“哪儿都错了。”王平不觉得自己错了,偷鸡的不是自己,望风的也不是自己,王平这样说只是为了少挨打。
绣儿见王平的眼珠一个劲儿的转,就知道王平还是不认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歪主意呢?
王平确实在想着歪主意,他就打算趁绣儿不注意的时候,打开门去找王成。王平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院子门口挪,将门栓拿下来的时候,就被绣儿捉住了肩膀。
王平不敢挣扎,王成不止一次的对王平说过,你娘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要王平小心一些。王平在淘气也是知道轻重的。
绣儿为了上让王平长记性,打了王平好几下。王平倒不是觉得绣儿打的痛,而是觉得自己委屈,凭什么打自己,王平开始的时候还坚持着没有哭,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王平就哭了,嘴里嚷嚷着“我没错,你就是见我爹没在家,你收拾我!爹,你在哪啊!快来救我啊!”
杨超听见这句话,不厚道地笑了。每次都是绣儿要教训王平的时候,王成拦着绣儿,给王平说情。杨超真的没有想到,王平竟然在挨打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绣儿觉得教训王平,只要有第三个人在,王平就觉得他有底气,根本不认错,对杨超“你到前面铺子里看看,看看小旺哪里少不少东西!”
这就是把杨超给支出去,杨超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里看着王平挨收拾,听尴尬的,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还是出去好。
小旺在铺子里擦桌子呢!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无论是铺子里还是集市上人已经很少了。“杨超,怎么现在到前面来了?”小旺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见一声比一声大的“爹,你在哪儿啊?”
小旺说:“这不是王平的声音吗?东家怎么了?”
杨超“师娘教训王平呢!”
村子里的宴席,男人们都会喝酒,王成觉得喝酒已经超不多了,就想着吃饭,对帮忙的人说:“不喝酒了,吃饭吧!”
姑爷这种东西,在丈母娘家的时候,属于娇客,王成也不例外。“好的,姑爷。”
王成吃饱饭后,也不需要人送对张栓说:“二哥,我回去了!”
张栓直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叫张榆送你回去!”
王成知道现在张柱和张栓这一家子都十分的忙,摆摆手说:“不用!没喝多,清醒着呢!”
张栓看见王成的样子,王成看上去真的没有喝醉,没有坚持叫张榆送王成回家。
王成往回走,看见地里绿油油的,心里也高兴,虽然王成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地,但是想着自己家的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张家村和王家村里的近,王成迈着大步子,不长时间就到了王家村,路上的人都认识,说了一会儿话,离着家近的时候,就听见王平的的声音了,王成摇摇头“没喝醉啊!”
王成没有想到王平会喊“爹,你在哪儿啊!娘打我!”王成越走越近,声音是越来越清晰。王成心想这是怎么了,绣儿按说比自己早到家也就是半个时辰多点儿,怎么王平还叫绣儿打了。
在王成的心里王平即使是调皮一些,但是王成不觉得王平一个七岁的孩子到底会惹出什么事儿来,退一步讲,绣儿怀着身子就打了王平,可见绣儿是真的被气到了,王成想不到到底王平干了一件什么事。
王成走进院子,也没有去屋里,直接就去了后院,发现王平正在后院的门口蹲在地上,仰着头一边哭一边喊。
绣儿在屋里看见王成进来了,还想着和王成说说王平的事,结果眼睁睁地看见王成直接去后院了。绣儿在屋里不担心王平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不说王平一边哭一边喊的声音,绣儿能听见,就是现在王平现在七岁,即使王平是虚岁七岁,但是绣儿也不害怕王成自己偷偷溜出去,现在王平他们几乎每天都在集市上玩,或者一去拔草什么的,对于王平也许会一个人出去,绣儿是一点儿都比担心。
绣儿倚在炕头上,觉得自己有些累,“哎,现在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后娘呢!还爹去哪儿了。”
王成抱起王平,“这是怎么了?咱不和你娘一般见识!”王成就是这样宠孩子,好几年都没有变过,都不想想,现在王平七岁了,教他抱在怀里,王平会不好意思。
王平挣扎着要下来,抽抽搭搭地说:“迟生他们偷鸡,我没有拦着,娘打我,有鸡毛掸子抽我。”
听在王成的耳朵里,就是王平在小伙伴们偷鸡的时候,为了合群,没有给小伙伴们告黑状,也没有阻拦,不知道怎么让绣儿知道了,所以绣儿打了王平。在王成看来,王平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王成把王平放下,拍拍王平的肩膀,“男子汉受点儿委屈就当孝顺你娘了,好不好?你不是说你最孝顺了吗?”
王平想,算了谁让我是当儿子的呢?可是好委屈怎么办?王平噘着嘴,不愿意去屋里。
王成拉着王平的小肉手,“这么大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走,咱上屋里去!”拉着王平就进屋了。
绣儿挣开眼,看见王平和王成进来了,对王成说:“你让王平自己说,王平今天干了什么事!”
王成在王平和绣儿之间那绝对是一个和稀泥的存在,说:“孩子知道错了!”低下头对王平说:“是不是?”
王平不情愿地说:“知道错了。”
绣儿看看王成又看看王平,“王平,你说你自己哪里错了?”
王平这孩子,不轻易地犯倔,但是今年觉得自己委屈,他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自己最多就是出了一个小主意,再说,自己出的主意也没有叫别人一定要听啊!凭什么自己错了啊!
王平瞪着大眼睛,眼睛里全是不服气,“我没错。”
“听见你儿子说的了吧!人家觉得没错。你问问王平,他到底干了什么?问完了再说,我累了!”绣儿这次不依着炕头了,直接在炕上躺下了。
王成看出绣儿这次生气了,赶紧问王平:“怎么惹你娘生气了?好好说,娘不打你了。”
王平哼了一声,慢慢地把事情和王成说了,最后加上一句,“爹,你说我是错了吗?”
王成心想你我还真是错了,怪不得你娘生气,这事和你刚才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你觉得自己没有错?”
王平坚定地点点头。
王成对于怎么对王平讲这件事确实是王平的不对,感到头大,因为王平在根本上就没有觉得自己不对,王平特别的理直气壮,认为自己就是没有错,王成能怎么办?
王成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对王平说:“我说如果,不是真的,你小旺哥如果挑唆你杨超哥偷拿咱家的桌椅板凳,是谁的错?”
王平还是说:“是他俩的错,可是我没有挑唆。”不过语气已经不那么的坚定了。
绣儿听见王平的语气变了,在炕上做起来,接着王平的话茬说:“那你说说,你和你爹说的有什么不同?”
王平自己想想,觉得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王平认识到自己错了,也不犯倔了,更加不觉得自己没有面子,说:“真的错了,不该出主意去偷鸡。”王平偷偷看看在炕上做起来的绣儿,“娘,真的错了,你别用鸡毛掸子抽我了,好不好?”
绣儿还没有说话,王成就开口了,“你娘不打你了,下次不做就行了。”
王平乖乖地点头,说:“也不让弟弟做。”
王成揉揉王平的头,“真是好孩子!”
“我是男子汉,能不能别摸我的头,哼!”
“臭小子。”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这一群孩子干什么坏事,被大人捉到的时候,都会问:“是谁出的主意?”王平长大以后,在想想这件事,觉得别人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就是一出主意成千古恨,说起来都是泪,自己在出主意整别人的时候,要做的比别人更加的小心。
“今天肚子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是张福哥家的侄子,送我回来的,没有累到,对了,今天喝酒不多吧!”
王成今天确实被人灌酒了,闹姑爷的时候,最亲近的就是王成,王成说:“没有喝太多的酒,和上两次差不多,闹出去二百多枚铜钱。”
王成说的和上两次差不多,就是说的是张榆和张松成亲的时候,拿出去的钱。
绣儿说“这都长大了,张杨这也快成亲了,感觉过的真快,伯野他们也都大了,就连王平都七岁了,真是有苗不愁长。”
王成说:“对了,我看咱二哥和二嫂子现在愁着张柳的亲事了,你这做姑的,也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张柳现在不小了。”
绣儿“嗯,确实不小了,张柳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二嫂子确实不知道和哪一家做亲好,现在正打听着。”
☆、第九十章
王张氏现在年纪大了,自己不服老都不行。王张氏想着老就老吧,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儿子成亲了,日子都过得不错,孙子也有成亲的了,没成亲的就是年龄小的,再说人家还有爹娘操心,有没有自己问题都不大,就是绣儿现在和王成的日子也是红红火火的,自己到了底下,和兄弟、弟妹也能好好的交代。
王张氏咳嗽了几声,叹了一口气,就是王可海,这个老头子自己放心不下,可是也没有办法,老伴老伴,老来的伴儿。王张氏清楚自己的身体,自己这咳嗽也是好几年了,没少喝药,但是没有效果,拖拖拉拉的好几年,王张氏觉得自己好像挨不住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王张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王张氏打算,趁着自己现在还算是好着的情况下,把绣儿的嫁妆要安排好了。绣儿这孩子也似的,自己的嫁妆中的十五亩地,到现在也没有和王成说,真不知道绣儿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王张氏看来绣儿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就是进水了,这么大的事,不找个时间和王成说了,哪能这么抻着?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一大家子商量的,绣儿的嫁妆中的地暂时不让王成知道,以防万一,王成想着绣儿的嫁妆多,是绣儿的娘家人们看不起他,王可海他们都觉得好多的穷人都是有骨气的。还有就是害怕王成一下子有了钱有了地,万一学了他爹就麻烦了,王成的爹可是赌鬼酒鬼。
可是明明王成是好的,怎么绣儿到现在还没有把嫁妆的事讲给王成听,王张氏心里合算着,明天就和绣儿好好的说说嫁妆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就把嫁妆的事,告诉王成,王成心里也不会有多大的想法,顶多就是认为王张氏这一些人疼绣儿,毕竟嫁妆也是出嫁女的脸面。再说了,绣儿的压箱压箱银子不少,王成,他没有想到绣儿的嫁妆还有地。
再说了,王成自己能赚钱,心里就没有想着要靠绣儿的嫁妆过日子,王成就没有好好的问过绣儿到底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