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幽澈淡淡地道,缓缓地闭上眼睛,那些伤,渐渐好起来。
外面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远远要精彩得多呢。
楚一月抿抿红嘟嘟的唇瓣,摇着小脚,嗑着瓜子,“若然你去到冰焰山,那才叫美好。冰焰山乃是大楚人避暑圣地,连外国的人都要跑到这边来。但是因为以前常常有事故发生,是以,本宫就将冰焰山封了起来。”
“事故?”
欧阳幽澈有些惊讶,第一次听到那么奇特的词语。
“是意外,其实表面看来,本宫是为了独享冰焰山,但是实际上,连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一般进入冰焰山的人,若是晚上子时从客栈里出去,必定会遇到横祸,不死即伤。”
楚一月认真地道,这些,是她前年才发现的。
所以随后就将冰焰山给封住了。
可是,还是有人会进去,比如说那些驻守的兵,虽然听过她的重训,口令,但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会在她离开之后偷偷进入。
当然,意外发生得多了,他们也怕了。
欧阳幽澈一下子来了兴趣,“有那么有趣的事?看来本王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月儿,陪我去好不好?”
他柔柔地看着她,那张小娃娃脸上透着那么一缕笑意,红朴朴的脸蛋,让他真的很想亲下去呢。
楚一月扬眉,“这些事,本宫也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这得在解决周倾的事再说。”
“好,我有耐心等你。哼,只要你不勾三搭四,本王是不会为难你的。”
欧阳幽澈不甘地加上这一句,萧楚对楚一月的暧昧,他又怎么看不出?
“你真是的,本宫勾三搭四,又关你何事?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勾三搭四的?”
楚一月变了脸,她虽然大大咧咧,但并不是放…荡之人,这欧阳幽澈可好,老是将她往放…荡的边缘推去。
欲望
楚一月腾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欧阳幽澈。
欧阳幽澈一惊,这下可惨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其实在他的心里,楚一月一直是恪守妇道的丫头吧?虽然和其他侍卫或者什么的,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也曾和那个风冽玩得那么疯过。
但是,他知道楚一月不是放荡之人,可是如今惹急她了呢。
“欧阳幽澈,若你觉得本宫乃为放荡之人,不必再留在本宫的身边,本宫不稀罕勉强留于本宫身边的人。”
楚一月冷冷地道,眼神若冰。
“好了好了,本王也只是……一时之气,你要知道,古代的女子,有哪个穿那种那么暴露的衣袍?”欧阳幽澈瞄了一眼那脸上薄怒的楚一月。
她进入房中,也换上了一套比较薄的衣袍,露出玉白的手臂和小腿,看起来怪怪的。
幸好,这里也只有他看得见,其他侍男一般不得入内。
楚一月冷着脸,转身欲入内房去。
房间很大,一般分为两半,一半为前,乃作前房用,在这里用膳,见客什么的。
内房为歇息之地,用一大大的金绣荷花屏风能挡住,一般只有侍女能进入。
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了她的纤手,身后响志了柔情似水又略有些担忧的声音。
“月儿……我知道刚刚是我过分了,我错了,在这里陪陪我说话,可好?”
他低低地恳求。
在楚一月的印象中,欧阳幽澈一向孤傲,极少求其他人,就连在太后前面,也常常是冷言冷语,没有一点低头的意愿。
他能在自己前面如此低声下气,或者是因为爱情吧?
“这个世界,只有你……让我有活下来的欲望,小丫头,难道你想听更多的情话吗?”
楚一月怔了怔,神色有异,片刻恢复了正常,“情话是可以乱说的,爱不是说出来……”
“是做出来的,小丫头,不管我放弃什么,在你的心中都不重要。但是……记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许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
欧阳幽澈轻轻地道,双瞳中有着热烈的渴望。
楚一月想起假雾的话,她已暗中让人去查探欧阳幽澈离宫的原因。
而探子亦放回了消息,证明欧阳幽澈真的放弃了皇权,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了。
不管如何,她都觉得惊讶,但是欧阳幽澈能如此放弃,也就是说他真的放弃了皇权,真心追随她而来。
如此,可以称上很难得了。
楚一月缓缓回首,对上那双幽黑的瞳,瞳中绽放着渴望,柔情,温暖得她不忍去拒绝他。
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变了?变得容易心软,容易为他人所感动了?
楚一月回眸的当儿,欧阳幽澈大喜,用力一拉,便将楚一月拉跌坐在榻上。
他轻轻地绕上了她的腰,二人的距离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房中四处摆着冰盘,冒着袅袅白气,凉凉的气息弥漫开来,而楚一月却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热。
欧阳幽澈搂着她的腰,“等到你认了父皇之后,我们……大婚,如何?月儿,如今我得改姓,我不想再姓欧阳,和你一起姓楚,如何?”
楚一月有些惊讶,看着那双柔光焕发的双瞳,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也是,欧阳幽澈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并且还被置于那么尴尬的地位上。
令得父皇嫌弃,母后欲杀,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澈……你可知道,越逃避,就越在乎?一个姓而已,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们待你不好,那么你就得加倍地爱自己……并且,你身边还有其他爱你的人呢?”
楚一月的声音不知不沉,低了柔了下去。
听起来,像在安慰他呀!欧阳幽澈心中欢喜,凝望着那张红朴朴的小脸,水盈盈的大眼睛,那好看的眉,忍不住俯身而下。
楚一月怔了一下,正欲拒绝,他的唇已堵上了她的,二人许久没有这样的亲密了,楚一月的心咚咚咚的乱跳,震如雷鸣,脸上热血沸腾。
长吻
真是的,又不没有过男人!她恨恨地骂自己一句,欧阳幽澈已然撬开了她的嘴,疯狂地索要起来。
楚一月喘息,眸中渐渐迷离起来,这个男人,她越来越不会拒绝他的好。
或者,她将又一次陷入爱的大河中,但是能不能幸运地得到他的真心,就要看她的运气了。
是的,遇上好男人,要看运气,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就可以遇见一个好男人。
往往说来,好女人一般是被坏男人所骗,变成了坏女人。
然后呢,坏女人遇上了好男人,却不再相信爱情,于是狠狠地伤害了男人,于是呢,好男人就变成了坏男人……
可是楚一月,还是一个好女子,她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人,对她倾其所爱,忠诚一生,永远留在她的身边,爱她,护她。
令她窒息的长吻终是止住,欧阳幽澈却已控制不住,这丫头粉嫩而甜,并且是他喜欢的人,怎么能控制得住呢?
吻由唇转至脸上,耳朵,脖子以下,当他的手落到她的腰带上之时,楚一月打了一个激灵,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澈……等我十六岁……”
这身子十五岁,太嫩了,十五就破…处,在古代来说或者刚刚合适,可是在大楚这里,一般是十六就成亲。
她当公主的时候,还是十九岁才成亲,成亲半年就中了周倾的道。
她一直责怪自己,太大意,太容易相信男人。
而欧阳幽澈,她也要狠下心去考察他。
欧阳幽澈喘着息,强制地停下了手,他不会强硬要求楚一月给他的。
“臭丫头……若是不想在十六岁前给本王……那以后不要穿这种衣袍。”
欧阳幽澈坐了起来,憋得满脸通红,他冲到冰盘前深深地吸了几口冷气,那沸腾的血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楚一月看着欧阳幽澈努力地压抑自己,周倾呢?在她爱上他之后,周倾亦是千方百计地欲占她的身子。
为了你守身如玉
但是,陷入爱河中的女子都是愚蠢的,楚一月如今也得承认当时的她愚蠢不可及。
是以,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受不住他的挑…逗,终于将身子给他,一个月后,二人大婚。
周倾用仅仅半年的功夫,就将她毒死。
不过,他心计的确很了得,到现在父皇和母后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阴谋吧?
欧阳幽澈平静下来后,才有些劳累地坐回到榻上,斜望着楚一月。
“丫头……还有多久,你就十六?”
楚一月眨眨眼,调皮一笑,“这身子的生日本宫自然不记得,但魂魄是本宫的,所以就按照本宫的生日吧!”
楚一月笑了,“明年的六月初六,便是本宫的生辰。”
六月初六?
欧阳幽澈一听,有些泄气,那他还要等十个月啊,天,这十个月里,叫他如何能忍得住?
不过……如何真的和她在一起,只要努力压抑,只要有他人在,他就不会如此了。
看来,得让假雾等陪同一边,可是……这样的话两个人相处起来又很别扭啊。
看到欧阳幽澈脸上有泄气之态,楚一月扑哧一笑,狠狠地拧了拧他的脸。
“哟……死丫头,你想拧坏我的脸?”
“叫你乱想,叫你乱想!哼,若是在这十个月之内,你又惹其他女人,自然也不要再想得到本宫的身子。”
楚一月笑得邪恶无比,她知道让成年男子守身如玉,那可比死要有更大的勇气啊!
欧阳幽澈脸色一冷,“瞧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是周倾那种变态人物吗?”
一提到周倾,楚一月就不悦了。
见楚一月如此,欧阳幽澈不敢再乱说话,摸着被她拧红的脸,不过那些痛,倒令他更平静了。
“如果是其他女人,本王不屑,但为了你守身如玉……完全值得。”
“不跟你废话,本宫要歇息了,你好好反省吧!”
楚一月也懒得和他费口舌,毕竟刚刚那会也太危险了,她也差一点控制不了自己。
深陷其中
望着楚一月那翩然入内的背影,欧阳幽澈收回了目光,落在那窗外一片明亮的光芒上。
其实这样也好,他会耐心地等待着她的爱,他们都是受过伤的人,虽然伤不同,但是他们都需要时间。
有些闷热的风斜斜入内,欧阳幽澈缓缓地闭上眼睛,他不想离开,在前房陪着楚一月也好,他的心总是装满了愉悦。
放弃皇权的日子,真是逍遥如神仙啊。
欧阳幽澈那俊脸上,慢慢地扬起了微笑的弧度,楚一月,是他重生的动力呢。
风拂动着他的银发,衣袂亦轻轻飘动,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挺直的鼻子,微弯的唇,玉白的脸庞,静好的气息,如此风颜玉骨,令得风儿变得更为轻柔。
而萧楚,终是从探子那里得知,周倾在和美人合欢之时,突然被木板砸中。
令得其背部受了重伤,虽然不致残疾,但是需要三四天才能正常行动。
想起是楚一月的恶作剧,萧楚有些啼笑皆非,小公主一向都诡计多端,是周倾毒害了她,而她却不急着报复。
或者说,她的心里,再也没有周倾,才能如此淡定,但公主是不可能放过周倾,只要看时间迟早而已。
“将军,欧阳公子于楚姑娘的榻下停留了一个时辰了。”
又有另一个探子回报,萧楚因为在乎楚一月,是以,才让人暗中盯着她和欧阳幽澈。
欧阳幽澈毕竟是洛里国的先皇,他不相信欧阳幽澈会放弃皇权和楚一月在一起。
然而,一直以来,欧阳幽澈都表现得那么深爱楚一月,这让他又惊又气。
或者,楚一月从来就不是他的,以前是周倾的,现在是欧阳幽澈的。
“行了……以后,不用盯着他们了。”
萧楚淡淡地道,双目略有哀伤。
他玉指轻轻抚着袖口的那风云图案,略有些入神,那探子不再说话,轻然退了下去。
楚一月喜欢的东西,他也尽是喜欢,然而多喜,亦改变不了事实,他亦不想再令自己深陷其中,再盯着他们,听着他们的事,也只换来心痛而已。
愚蠢至极(10更完)
附马府中。
正殿殿内,薰香飘飘,冰盘里的冰气亦缠绵而起。
周倾躺在床上,听着下人的禀报。
“附马爷,那块木板,是在殿顶之上的。上面刻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