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声重重的叹息声!“你们何时能长大,还这般不省心”
一时间没有声音。只有风吹着树叶簌簌的响。
“哼……”胤禛从水中拎起了她,又冷冷的甩开,扔进了胤誐的怀里!当然胤誐接过去迅速把她裹成了大粽子!丝毫不考虑现在是酷夏,他们配合的速度之快实在叫盈珊佩服的五体投地!
“四哥,怕是要找大夫了,伤口很深,又浸了水!你看……”胤誐轻轻撩起盈珊的发丝,心疼的看了看她的后颈!
“恩,没事,今天带出来的都是我的贴身侍卫,等下换条路回城……”幸好今天胤誐的随从都等在府中并未跟来,不然还真的麻烦了~~
“盈珊,快点把你的马唤回来,我知道你的马肯定在附近!再不医治,你会流血而死的”胤誐紧紧抱住盈珊,附在她的耳边说道……
一声哨响,奔雷便撒欢归来,看见自己的主人一脸惨白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便直冲冲的奔了过去,直欲冒犯胤誐!马鼻不停喷出粗气~~
“奔雷乖,别这样,快点跪下,让我上去!”无力的抬起手,对着奔雷比划了半天,她是通人性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依旧不肯让胤誐靠近,难不成她知道是胤誐伤了我?
“罢了,十弟,你骑我的马,我看盈珊这马性子和她一般泼辣,你先前得罪了她,她的马自然不肯饶你!可是再拖不得了,我试着带盈珊吧……”冰冷淡淡的声音,开始变的焦急,夹杂一丝迫切~~
“也好,四哥,又要麻烦你了,这匹马定是匹母的,母的果然麻烦!!”
“奔雷你乖点,再这么闹下去,我非死了不可,我死了你可得跟着陪葬,你还没配种呢~~还没生小马驹了!”无奈的拍了怕它的头,示意它再跪下,让我和胤禛上去……
果然,陪葬还是给奔雷不小的刺激,它极不情愿的又跪了下来,任由胤禛抱着我骑上它的背~~~
翠色油油,清风萧萧;一路的芳香,婆娑轻波。
“该死的奔雷,我得给它找个老公叫奔驰,然后生个小马驹叫宝马……”语落,实在坚持不住,马背上的颠簸让我感到剧烈的疼痛,幽幽说完这句话便没有了意识,软软靠在胤禛那冰冷的怀里,可是我还是能感受得到身边那股炽热的情感,是胤誐,我知道他有多么的急切,其实我还不想这么快晕过去,因为我想偷偷告诉他一句话……
“四哥,盈珊她……”
“怕是受不住,之前一直死命忍着,没事,马上就到了,我已经派了人飞马而去,通知你四嫂了,我们再快点,尽快赶到府中……”
这大概是他们兄弟二人有生以来骑得最快的马了。扬鞭狠狠抽打马儿,这些平日里被他们宝贝的马儿像是遭到了莫大的刺激,拼了命的跑起来,一阵尘灰飞扬,烟雾朦胧只见两团云雾在快速的飞移……
?
“爷,时辰不早了,咱们得回宫了呢,娘娘那……”
“知道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便回宫……”自己得走了,盈珊还没醒,怎么办,胤誐站在庭院里久久不言,内心极为痛苦,额娘怕是不行了,如果盈珊有什么三长两短叫自己怎么去接受?更何况是自己出手伤了她!
“来人,给爷打盆凉水来!”一声呵斥,下人随即打来一盆凉水,胤誐直直端起,从头浇到到低,浑身湿漉~~
“回宫……”他走了,没有回头,因为他怕回头看见那半掩的房门,看见忙碌进出的婢女,看见面色凝重的大夫,自己就真的再也走不了了,如果留下,只会害了她也会害了四哥,而宫里还有病重的额娘,自己今天跑出来散心就已经不孝了,如果留在这那便是大不孝!
生生咽下所有的苦涩,翻身上马,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放心,我自是当她是自己亲妹子”简短的话语,坚定的眼神,掌心的温度迅速传递给了他,让胤誐一时难忍动容!
胤誐抽回自己的手,扭过脸去,用沙哑的声音,极其艰难的说道“她是我的,我以后会娶她的”语落,狠狠抽起马鞭,打马而去……
暮霭沉沉,他在马背上飞驰,眼角不断流出泪水,这么久,已经压的他透不过气,“四哥,谢谢你……”他还是要强的,不肯在任何人面前流泪,也不肯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因为他姓爱新觉罗,他的血管里流的是爱新觉罗家族的血液,还因为他是个男人虽然他现在还小……
“真是个执拗的孩子”看着远去的背影,他的眼角也湿润了,时光好像倒退了5年,那种痛,实在刻骨,实在铭心……
暮色苍茫,落日的余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别样的情怀,归去来,鸳鸯藤下,扬眉淡看,任道陌上谁人笑清风……
阴晴晦明
日子变得寂寞而萧索,孤独而美丽,在这种日子里,心情是落寞而悲哀的!
后颈处的伤痕慢慢在愈合,敷上了浓厚的药泥,奇痒无比,我想纵然是好了,大概也会留下难以抹灭的疤痕。
“你这孩子,又不听话了,这伤口是万万碰不得的,你啊就忍忍吧!”语落,便一把按住了准备抓痒的手……
“四嫂,你就让我抓抓吧,我实在受不住了,太痒了呢!”因为是后颈受伤,所以只能一直趴在床上,连肚兜都不能穿,因为肚兜是挂在脖子上的,所以我只能半裸着上身趴在床上,加上那日大夫说我不宜搬动,所以我只能暂时住在四哥府上,每天四嫂都会来看我,陪我聊天,一说就是许久……
她嫁给四哥也有些时间了,可惜一直没有怀孕,而府上的侍妾宋氏却有了身孕,由于是四哥的第一个孩子,德妃娘娘特意求了皇上将宋氏升为了格格,如若真的生了个儿子,怕是要升为侧福晋呢!这个时候的四嫂的心中自然是很难受的。身为嫡福晋,自然要好好照顾怀孕了的宋氏,还要大方的让出自己的丈夫去陪陪有身孕的侧室,她也不过十几岁而已,就要承担这些,在人前还不能表露半分,这个嫡福晋的头衔已经压的她透不过气了,以后还有李氏、年氏、钮钴禄氏……她会有一个聪颖的儿子,可惜命不长,从此便孤苦一身,后世只知四哥孤苦,又有谁知道后世称赞的孝敬宪皇后也是孤苦一身。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她以后的路会很见艰难。
“你这孩子,又在摇头晃脑什么,年纪小小的就唉声叹气的,有什么事令你愁的?瞧瞧,这清秀的叶眉被拧成了什么样子”她的手很凉,轻轻抚平了我的眉心,话音轻柔,带着淡淡的忧伤和愁苦……
“四嫂,还是你好,天天陪我,都没有其他人来看我呢,我有家也回不了,唉……”调皮的拉过她的玉手,轻轻咬住,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狗~~~
“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四哥自然也是疼你的,这些日子他忙的都歇在书房,可就是这样,每天还是会交代我好生好料你,千万别留下什么伤疤才好呢!昨天,毓庆宫的主子说是不好了,他与太子爷情同手足,自然也是焦急万分”捏了捏我的脸蛋,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两眼无神,空洞的望着不知名的方向……
毓庆宫?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了四嫂的手“是不是侧福晋李氏产子,她怎么不好了!难道是难产吗?”今年是康熙三十三年,三十三的夏天侧福晋李氏产下弘皙,从此之后便无她的任何记载,难道,难道她会……想起她,舒妍姐姐难道真的会死?顾不得别的,折腾的坐了起来,死死的抓住四嫂……
“盈珊你怎么了,你如何得知此事?是啊,李福晋今早便有了生产的迹象,可是一直到现在还未产下,急得太子爷团团转,怕是不太好了!”同样是女人,她也忍不住泪眼盈眶,四哥与太子感情好,舒妍姐姐平日也是极为照顾她的吧,不说这个,自己府上的侧室正在养身子,李姐姐又在生孩子,孩子这个词怕是深深刺痛了她,她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哪怕(炫)经(书)历(网)难产也好……
“什么,现在都是傍晚了,从早到现在都没生出来?太医呢,太医怎么说!难道那些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不可能,虽说舒妍姐姐是侧室,可是她是太子的第一位福晋,宫中自然不会轻视的!怎么会一直拖到现在还没产下!
“盈珊,难道你不知道,皇上已经出巡塞外了吗,皇太后也一同随驾,回科尔沁草原看看久离的家乡,随便避暑!德妃,宜妃伴驾,贵妃娘娘又一直病的起不来身,宫中的太医大多都随驾出巡了,留下的只有几位而已,可惜都是专为贵妃娘娘诊病的,对于生产之事自然不精通!现在宫中无主事之人,太子随奉命监国,可是也不能擅自召民间名医入宫,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些个产婆身上,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未产下孩子,中午的时候,爷得了信便交代了几句就进宫陪伴太子爷去了,现在都没任何消息传回来,怕是不好”
“四嫂,舒妍姐姐平日你一定待你不错,多有照顾对不对,现在她处于生死之际,你是不是应该去看望看望她!”
“盈珊,我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可是爷没有……”
“四哥是四哥,你是你,受到舒妍姐姐照顾的人是你,恕盈珊大胆说句话,万一这次是生离死别,四嫂你不会觉得遗憾和后悔吗!进宫去,去守着她,相信她会没事的!”打断她的话,很坚定的说出了这番话,其实我的手一直的瑟瑟发抖,我说出来了,这次会是一次生离死别,我很害怕,所以一直很用力的拽住四嫂,很用力很用力……
“可是,盈珊,我,我未奉召是不能擅自进宫的啊!”
“就是闯也要闯进去,四嫂你别忘记了,你可是堂堂皇四子的嫡福晋,备受皇恩,非常之时,也只能这样了!”
“盈珊,我,我去闯宫,这这,这断断使不得!”
“四嫂,你如果不去,你的良心会一直受折磨,我陪你一起去,带我去,我们去救她,救舒妍姐姐!都到现在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我知道这样会给你还有四哥带来极大的麻烦,可是,可是那是2条人命啊” 说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由心底深深散发而出的悲哀:“那是人命,是舒妍姐姐的命,是表哥孩子的命”我张开口,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嘴唇:“也许我永远也回不来了!但是,我还是要去”表哥清癯而英俊的面容,落寞而潇洒的身影,蓦地在我心中升起,让我心痛不已。
“我如何相信你!”她变的严肃起来,眼神变的清冷,直直盯着我看,穿透我的每一寸肌肤……
“皇子胤讥便是我接生,不论你信与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向你解释,四嫂,我敬你爱你,四哥待我与我的哥哥不薄,我……”
“不用说了,我信你,我找你伺候你更衣,只不过你要忍得住自己的伤,虽然血是止住了也开始结痂了,不过稍微不慎,还是会再度裂开,从此留下伤疤,你可想清楚了!”她松开我,立于窗边,并未思量,就答应我了,我看着她的眼睛,由犹豫到坚定!她信我,或则说是她赌了一把,我便是她的赌注!婚礼初遇,她也信我所以那一次她赌赢了,深的四哥欢心!这一次,她还是会赢,因为我相信历史,弘皙一定会来到这个世上,而她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决定,因为她是一个聪明博睿的人……
七月,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
马车飞驶,嘀嗒嘀哒,在幽长的道路上交错响起……
“盈珊,你要紧吗?你的脸是煞白的”她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冰冷却沁出薄薄微汗。
“没事,放心,我一定会活着的!”用力反握了她的手,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四哥那她是没法交代的……没有了我这个赌注,她是必输的。
“那就好,盈珊你再忍忍,前面就快到了!”
无力再言语,微微点点头,古代没有止痛药,伤口的疼痛与奇痒交错在一起,将我折磨的浑身透湿,烈日的余威使得整个马车分外湿闷。
宫门就在不远处,隐隐感到伤口随着马车飞驰颠簸而欲裂,无奈之下,只有取下银簪在合谷、曲池、鱼际、尺泽处狠狠扎了下去,缓了缓,终于清醒了点……
直了直身,正欲扶摇下四嫂,她紧张的面无血色,身体明显的僵直了。可是还未张口,一阵天旋地转袭来,车身剧烈的晃动,感觉整个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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