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了,这样还能赶上给梦贵妃娘娘请脉。”这些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她越来越不想看到云君壑那炙热的眼神,回避是最好的方法。
“盼秋……你去吧!记得晚上去莲妃那边吃饭。”现在,云君壑实在没有什么借口留她了,于是提醒她,这晚上的饭局。
云君宁的提醒早就被云君壑丢到爪哇国去了,他想要照顾她啊,莲妃说了,“盼秋妹妹都没什么说话的人,臣妾会请几位官家小姐入宫,也算给盼秋妹妹介绍几个朋友”,他觉得这样的考虑还挺周到的。
“好。”这回答是平淡的,云盼秋当然知道贾惠莲没有安什么好心,这也正好给了她了解对方的机会。
回到了太医院,云盼秋直接叫上了魏晋源,说要去给梦贵妃诊病,然后第一次运用了副院判的职权,强命他跟着一起去。
就算帮他们创造一些机会吧,哪怕就是一会会的相见,她很愿意来当这个月老,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果……如果有人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躲在暗处悄悄见一见意歆……
意歆,你过得好不好,现在天气虽然不算太冷,但也是冬天了,你要多穿些衣服……
只是想到这里,云盼秋的眼眶中,又闪出一丝莹润来。
暗掐了自己一把,让疼痛唤回自己的理智,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有很多夜晚,来思念她心底深处那个人……
除了希望帮助魏晋源和萧依梦,云盼秋还有一个私心,她希望笼络魏晋源,来知道一些他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从冯查的话来推断,云盼秋觉得魏晋源就是那个把罐子藏起来的人,因为范大人的模样实在是太无辜了,而魏晋源这般淡定的模样,才更加符合云盼秋所想。
只是……他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一个如此镇定的人,是不会把心中的话随意说出来的,她只有耐心等待。
“副院判……”云盼秋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让魏晋源的心上下起伏着……
她知道了自己和梦儿之间的故事了么……为什么她会执意拉着自己来给梦儿看病……
就像现在……
云盼秋坐在外面的石凳上,和喜姑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着糕点,魏晋源躲在门口,自己看着云盼秋的一举一动。
她连头都没有往自己这边偏过,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好事,可是魏晋源是不相信的,秋意歆看中的女人不会是省油的灯,更何况……
“我们之间,还是算了吧!再这样拖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萧依梦依旧无神地躺在床上,心里嗤笑着。
想着前些日子,顾尚书来宫里询问关于顾小姐的婚事,然后顾小姐喜欢的那个男子和她在宫里上演了一出宁死不从的戏码,那男子在皇上面前毫无畏惧,和顾小姐宁死也要在一起……
萧依梦真的好羡慕,如果晋源他有这样的勇气……当初带着自己私奔……
他太谨慎了,每走一步都是思考,每走一步都害怕犯错。
那股冲动的尽头过去之后,她已经心如死灰,入宫虽说是被父亲强迫,但是若不是她自己愿意,自己现在也不会每天躺在这床上。
她知道自己忘不掉这个男人,她试过了,可是……这样纠缠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梦儿,你相信我,等我大业完成,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只是现在还不行。”魏晋源的目光是那么坚韧,这般,只能让萧依梦更加的痛苦。
“现在,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图。所以只能多看看了,若是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万一捅了出去……”
对于这个,萧依梦只有冷笑了。
贾惠莲早就来警告过她,不管她和魏晋源的事情是否属实,这太医每天来请脉本身就是落人话柄的,当时她的嚣张气焰就不用说了。
反正,萧依梦也没有打算和贾惠莲争宠,对她来说,与其每天听父亲的唠叨,不如躲在皇宫来清静,就当是出家了。
“梦贵妃娘娘,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和魏大人该走了。”云盼秋在门外喊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和喜姑姑告别。
于是,云盼秋和魏晋源保持着来时候的姿势,一前一后,魏晋源几次想要和云盼秋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直接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和梦儿之间的事情?”
就这样,在一阵尴尬地气氛下,两人回到了太医院。
“参见郡主,魏大人。”桂姑姑在门口,专门等着云盼秋。
她那暧昧的眼神,扫了一眼云盼秋身后的魏晋源,然后非常热情地对她说,“郡主,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郡主早日去元凌宫吧!”
“这位是莲贵妃娘娘身边的姑姑吧!”对于这样的人,云盼秋都懒的去记她姓什么,“太医院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太早过去也不好,至少得等到申时结束才是!”
这是自己对贾家人的战争,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站在这样的立场上,云盼秋瞳仁之中的那丝柔软,不复存在。
现在让她等去吧,在等待中,莲贵妃自然会变得焦躁,自己这边以静治动。
……
……
桂姑姑真是没想到,云盼秋会来这一招,她只能急匆匆地跑回去向贾惠莲回复,在元凌宫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贾惠莲当然是有准备而来的,为了给云盼秋找几个“说话的人”,她可是精心挑选了三位官家小姐。
“娘娘,这女人实在是太不象话了!”身穿粉衣的女子名叫刘洁,本是个参将的女儿,虽然她父亲的官位不算太高,但是生得貌美,自然是贾惠莲第一个要拉拢的对象。
“就是,娘娘,这女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哪里有娘娘这般贤德?”说话的这蓝衣女子,是兵部岳侍郎的女儿岳静,她的容貌并没有刘洁那么出众,但是毕竟是父亲的下属之女,如果能把她纳入后宫,一定是自己这一派的人。
还有一绿衣女子,是苑城吴城守的女儿吴仁珍,贾惠莲有些嫌弃她不会说话,但是考虑到她的名字,和念珍皇后一般,所以也请了她来。
“娘娘,不如我们一起杀到太医院,治她个不敬之罪!”这越俎代庖又不经大脑的话,自然没有得到贾惠莲的好感,皱眉之后,很快,贾惠莲又恢复了常貌。
充盈后宫也是她“份内”的事情,只是这人选,一定要是光有样貌,没有大脑的这种了。
比如眼下三位。
“各位有所不知,盼秋妹妹现在是太医院的副院判,这有事情要做也是正常的。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候,不如我们姐妹几个续续旧。”
要说生气贾惠莲也不至于,反正出头的就是眼下几位,她自然是躲在背后偷笑的那个。
云君壑是她的,秋意歆也是她的,等到父亲大业完成,这两个男人,都会成为她的奴隶,来给她想要的那种人间极乐!
她的心中,一直对秋意歆那妖孽的男人念念不忘,可是如云君壑这般英俊的相貌,她也是不舍得放弃的,他们在床底之事上……好吧,她总觉得是非常的满足,哪怕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在她身上横冲直撞,但是总能给她那种被征服的快感。
而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会不会……那感觉是异样的刺激呢?一男妖娆,一男俊挺,臣服在自己的裙下……想到这里,贾惠莲的脸上就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女子特殊的娇羞。
“娘娘啊,每次看见你,都觉得神清气爽,就好像看到了庙里面的菩萨那样!”刘洁恭维着,讨好了贾惠莲,她才能有入宫的机会,入了宫,她和她的家族的将来才有了希望。
“是啊是啊,娘娘本来就美若天仙,又被皇上宠爱着,这皇后之位,迟早就是娘娘的了!”岳静比起刘洁,少了那些争斗的心思,多了一分因为真诚的赞美。
她懂分寸的,自己只用分到一杯羹就好了,就像自己的父亲跟随她的父亲那般,她永远都是自己的主子。
“只可惜被那贱人抢了风头!”吴巧珍此话,倒是心直口快,有些为贾惠莲打抱不平的意思,只是当大家都在说着恭维的话的时候,这样一句实话,就显得特别刺耳了。
“姐姐比几位妹妹年长几岁,所以早入了宫,先得了机会伺候皇上。若是妹妹们入宫了,只怕皇上的眷顾要多那许多,姐姐也只有嫉妒的份了。”
比起装模作样,贾惠莲说自己第二,都没有人敢说自己第一了,和叶仁香斗了这几年,她那般的“识大体”和“温柔贤淑”已经深得帝心,即便她得到的宠幸并没有叶仁香那么多,但是每次皇上最苦恼的时候,总是到她这里来,这也算是她的成功吧!
类似的恭维话,反反复复的,说的人不腻,听的人也不腻,那表面无比灿烂的微笑之下,是几人各自叵测的居心。
“娘娘,她来了!”不是盼秋郡主,而是一个她字,桂姑姑当然也要努力讨好着自家主子。
“各位妹妹们,盼秋妹妹可是来了,也差不多该开席了,姐姐这会去看看膳房准备的如何,然后请皇上过来,各位妹妹要替姐姐好好招待盼秋妹妹噢!”
盼秋长,妹妹短,在场的三位佳人,自然明白贾惠莲的意思是什么。
“姐姐放心,我们几人自然会好好招待盼秋妹妹的。”学着贾惠莲的腔调,刘洁抢先表态道。
“参见莲贵妃娘娘。”云盼秋刚走进元凌宫,迎面碰上了贾惠莲准备出去。
今天的贾惠莲,虽然不及当时叶仁香那般圣诞树一样的打扮,不过她身上的装饰,她穿的衣服,数量和重量都挺惊人的。
高耸的发髻上,最主要的装饰品是那顶金光灿灿的百鸟朝凤镶珠玉发冠,这密密麻麻的金色百鸟,遮挡住了大部分发髻,而剩下的地方,则是贴着一些银掐丝如意钗子。发髻的后方,对称插着一对石榴百花步摇,下面的穗子是小粒的珍珠,上面的石榴是一颗颗温润的红宝石,随着贾惠莲的步子,叮咚作响。
她那一身大红缂丝缠枝花大袍子,和她那头饰显得更加的般配了,袍服上全是精细的手工刺绣,每一朵花,每一只鸟,都是那般栩栩如生。细腰上的金色孔雀纹宫绦,也算是呼应了她满头的金色,让整个妆容显得越发雍容华贵。
盛装打扮,在云盼秋这里只有一句话形容,喧宾夺主。
既然是一顿“便饭”,打扮地和要去相亲似的,在云盼秋看来根本就是多余。最后只能让人记得,噢噢,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人,而这人本身是什么样子的,完全被忽略了。
“妹妹啊,姐姐这会有些事情出去,里面有姐姐的几位好姐妹,会代替姐姐先招待你一下。”
贾惠莲那隐藏在浓妆之下的脸,非常优雅的一笑,然后缓缓离开了身后这个准备好的陷阱。
对于贾惠莲的离去,云盼秋还在暗忖,怎么她会走了呢?
那柔美的眸子扫向屋内,只见三女目光不善地朝着自己,鼻翼轻动,随后,那樱花般的双唇之边,旋出两则美好的酒窝,顿时觉得一切开朗了起来。
这些是先头部队,也许贾惠莲还要试探一下自己,所以找了几个人来先打这个头阵。
“这位就是盼秋妹妹啊!”刘洁抢在前面,对着云盼秋阴阳怪气了一声,这里可有好多莲贵妃的眼睛看着呢,她要好好表现一下。
“几位小姐好。”算是打了个招呼,云盼秋学着云君宁那般淡然的模样,笑着看向面前三位打扮地不算华丽,但是也可以看出是精心修饰过的女子。
不知道她们三个到底是谁,但是从她们并没有盘起的头发,加上后宫里只有莲贵妃和梦贵妃两位妃子的事实,云盼秋知道,这几位不是后妃,皇上没有女儿和妹妹,所以这几位也不是公主,逸王和宁王都没有娶亲,就算娶亲了女儿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岁数,所以这几位也不是郡主。
也就是说,她们原则上应该要向自己行礼才是,但是显然她们都没有。
云盼秋是不会计较这个的,不过她们这般“无礼”,倒是给她们自己落了个话柄。
“洁儿姐姐,珍儿姐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数年之前,这苑城有一位远景闻名的女子,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走在街上犹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岳静开始翻旧帐了,数落起云盼秋的不是来。
姐妹之称,也是对对方的尊重,岳静自知不如剩下两位美貌,也无心太过争执,所以年岁最大的她,反而称呼其他两位为姐姐。
“是谁啊?”吴仁珍的父亲是近年才调到苑城当城守的,她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过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