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刑部的李茂大人在门外求见云副院判!”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然后说道。
“让他等着!”本来李茂和她父亲官位相同,她应该以礼相待才是,只是现在心情烦躁,什么礼仪都忘掉了。
“娘娘,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说请云副院判去书斋查案。”小太监继续说着,虽然这话是增加过了他自己的理解,因为李茂只是出示了令牌,可没有说是谁要叫云盼秋去的。
“……”紧咬银牙,贾惠莲此刻和发了疯一般,“滚,都给本宫滚!”
“你!”史正刚想说什么,却别云盼秋拉住,匆匆一句臣等到此,然后飞速离开了元凌宫。
“史大人,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而伤害了自己,生气伤神你也知道,心放宽些。”劝了史正之后,云盼秋便和李茂一起,前往书斋而去。
殊不知,她这一席话,在太医院众人中得到了多少赞叹,尤其是在贾惠莲发疯的对比之下,她的从容不迫,让她逐渐开始崭露头角。
来到书斋之后……
除了侍卫和正在挖残骸的仵作,剩下就只有一个熟人,云君宁。
“不是说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吗?”云盼秋环顾四周,还是没有看到云君壑的影子,松了一口气。
“我身上有父皇赐的令牌,等同于皇兄手上的那块,只用亮一亮,他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清俊的眼眸里充满了不易察觉的兴奋,总觉得再看见她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呢。
所以说,你云君宁才是这云国的大boss嘛!云盼秋唇角一抽,俏皮地眨动了两下眼睛,这副模样……
可爱极了!
喉结又是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云君宁只觉得口干舌燥,内心里,好像有一股散不出来的火气。
不敢再看她了,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来,轻咳两声之后,云君宁走到了仵作身边,看着他们仔细清理着尸骨周边的泥土。
云盼秋也走了过去,看着这差不多挖出来的尸骨,心中有些沉痛,语气也低沉起来,“可以看出是男性,因为有喉结,看这骨骺线没有愈合,所以他的岁数也不会很大,看这尸骨都已经成了白骨,只能说埋了有些年头了。”
“郡主真神了!”李茂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云盼秋这种能力,但是现在他显然有一次被云盼秋震惊,“郡主,下臣真该请皇上把郡主调到刑部来!”
“这死因应该是钝器打伤而死,可以看出他后脑的伤口。”云盼秋翻动着那头骨,指着上面明显的痕迹,对云君宁和李茂说道。
“还能看出些什么吗?”虽然云君宁没有说李茂那般的赞美之话,但是他心里,早就把云盼秋夸成花了。
这小丫头,真是每次都能给自己惊喜啊!
“时间太长了,从尸体上能留下的也就这些了。不过树上的那些痕迹,倒是可以说明一点问题,无论如何,留下这些痕迹的人,应该是一名功夫不错的人,说不定他的手上会因为常年使用武器而留下一些老茧。这些痕迹,都是左边略深一些,右边略浅,一般来说,只有左手使用武器的人才会留下这种形状的痕迹,如果有茧的话,比较可能是在左手上。”云盼秋分析着。
“郡主你好神啊!”要说,连李茂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心里不由得对云盼秋更加敬佩了。
“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勉强试试,先从宫里的人着手,来看看这埋尸体的人会不会留在宫中,只不过可能要内务府和户部帮忙了。”云盼秋记得,小顺子说过内务府是朱公公管的,应该比较好说话,这户部尚书……
顾姐姐的亲爹,户部尚书顾远詹,前几天还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说她阻挠了自己女儿入宫之路呢。
“什么办法?”李茂和云君宁异口同声。
云盼秋凑到李茂耳边,低声说着,让李茂连连点头,而云君宁这边,反正有密音术,所以就不用那么靠近了。
某王爷心里,现在是格外的不爽,为什么她不凑到自己耳边来说事情啊!
一连叹气三声之后,云君宁咬着下唇,无辜地抬眼看着天空,那乌黑的眼珠子,因为想着自己的心事,在眼眶中转着圈圈。
……
李茂负责去和顾远詹谈,而云盼秋和云君宁则是去找朱公公。
“王爷,为什么你现在都不叫我小姑姑了?”依旧和云君宁隔着两人的距离,云盼秋也有点有话没话的和云君宁聊天起来。
“你岁数比我小,叫你姑姑我太吃亏了。”云君宁也突然意识到,好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开始不叫她小姑姑了,这心里……
“虽然我没有想占你便宜,但是辈份归辈份,岁数归岁数,不能搞混。”柔美的眼眸,扫过身边这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的清俊男子,心里想着这云君宁怎么越来越给人一种热血的感觉了。
“……”
云君宁无语中,继续望着天空,双唇也在抽搐,对她这话……
若是变成,我就想占你便宜……
“对了,我一会会送你一个惊喜,相信你看到了会很高兴的!”突然这话锋一转,那副有些小小激动的模样不见了,那个平日清雅怡人的宁王爷,又回来了。
云盼秋默然不语,心里想着,惊喜就还好,别一会成了惊吓。
内务府中,场面有些混乱,朱公公指挥着太监们,来来回回搬运着东西,见到云君宁和云盼秋,他赶紧出来迎接。
“奴才参见王爷,参见郡主。”朱公公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年纪,不过因为是太监,身体衰老得很快,所以步履显得蹒跚。
“朱公公不必多礼,本王这次来,是有件事情想请朱公公帮忙。我有位故人,有一失散的兄弟,他听说此人可能在宫中,所以请我调查一下。此人左手上,有一个圆形的胎记,所以我就想趁着下次朱公公给宫内众人发俸的时候,在一旁观察宫人的左手。因为我那故人和他的兄弟有些误会,他的意思先确定了人,了解一下之后再去相认。”说着和云盼秋编好的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排查方法,也好缩小目标。
“王爷,郡主,这自然是没问题,宫里一般每月十五发俸,现在还有些时间,到时候奴才一定派人通知王爷。”朱公公谦和的作揖回复。
只是……这个动作。
“朱公公,那我和王爷就麻烦您了,告辞。”云盼秋此话说得极快,挽着云君宁的胳膊就往外走。
“朱公公告辞!”被那小小的手挽着,那感觉……还真是不错,只是云君宁此刻一头雾水,不知云盼秋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拽着云君宁来到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云盼秋的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是他!”
“什么是他?”云君宁睁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情绪激动的绝美小人。
干嘛把手松开了啊,继续……挽着呗……
“王爷,你听我说,刚才朱公公作揖的时候,我看他的左手上,有不少老茧。考虑到他在宫中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认为他及有可能是埋人者。他的下肢很稳,这走路的模样是装出来的,也许他现在确实大不如前,但是数年之前能埋下一具尸体,也未必是难事。”
黛眉紧紧皱着,云盼秋努力思考着,想要用一根针,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我还没告诉你,昨天我审问巧儿,她说,她曾经看到小顺子往皇兄的食物里下药,小顺子是内务府的太监,我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难道……”听了云盼秋的分析,云君宁亦是眉头一蹙,心里也有了个大致的推断。
……
二人一起陷入了沉思,直到片刻之后。
“就算我们知道是朱公公下毒……”云君宁担忧地一抬眸子,迎上了云盼秋同样焦虑的目光。
“我们也没有证据。”云盼秋一接。
“是。”云君宁无奈。
当然,云盼秋考虑过指纹,但是那盒子的雕花太复杂,又埋在土里很长时间,那些油脂应该早就被吸收了吧,指纹的提取基本不可能了。
“不如我们故意告诉朱公公,引他前去查探?人赃并获?”云君宁提议。
“王爷,我相信朱公公如果把那些药给埋起来,说明他已经不打算使用了,他应该……不会上钩。”云盼秋拖着下巴,仔细开始思考,“除非……”
“除非什么?”见云盼秋欲言又止的模样,云君宁赶紧询问。
这次……某心神荡漾的王爷,终于得到了他心里痒痒的东西。
那樱花般的红唇,吐气幽兰,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从她嘴里呼出的温热气体,带着她独特的味道,撩拨着他的神经。
……
跟着云君宁在宫里穿梭,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云盼秋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似的。
“宁远宫?”抬头看着门口的牌匾,云盼秋猜测这是云君宁在宫里的住所。
“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君宁快步走进屋去,这个时候,师父应该已经睡好进宫了吧!
果然……
只见一青衣中年男子,端坐在屋中,其实本来他已经年过花甲,只是保养得当,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苍老的样子。
“盼秋啊!快过来,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乐怀峦的偏心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直接无视了本来站在前面的云君宁,笑呵呵地看向他身后的云盼秋!
“师叔!”见到乐怀峦,云盼秋也是格外兴奋,“师叔不是和师父远游了吗?怎么现在会在苑城了呢?”
“因为……有些事情。”乐怀峦用余光,瞥了瞥自己的那个“不成器”的徒弟,嘴角勾着一丝暧昧的微笑。
“师叔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看着就和盼秋的哥哥似的!”云盼秋都几乎忘了自己这具身子,才十六岁,看着师叔这般清朗,嘴里说着真心的赞叹话。
“你这小丫头,按岁数来说,师叔我都够当你爷爷了!”乐怀峦笑呵呵的,拍了拍云盼秋的脑袋,“还是你好啊!我这徒弟,就没让我省心过。”
“师父,我让你废心过了吗?”云君宁此刻是无辜地不能再无辜了,他也很努力地练功好不好,师父真偏心。
寒暄之后,云盼秋本来兴奋的表情也沉淀了下来。
“师叔,我有件事情要问你,关于药血的。”云盼秋并不怀疑秋言煜救了她的事实,只是觉得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她想弄清楚。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话说你的病……来,手伸出来给我看看!”提起这件事情,乐怀峦就觉得心疼,这孩子,每年都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却偏偏一声不吭,真是难为她了。
想到这里,就顺带抱怨了云君宁一句,“你真是不如人家!盼秋每次那怪病发作,全身疼得死去活来都一声不吭,你上次只不过被剑刺破了一条口子,叫得死去活来的,一点都不如人家。”
“师父!哪里有这样揭短的?上次明明我只是叫了一声!”天地良心,他第一次练剑受伤,因为疼痛叫一声很正常吧!可是在云盼秋的面前,他当然不想丢了面子,这解释的声音非常急促。
“师叔,我没事了。师叔可知道……秋言煜?”提起这个名字,云盼秋心中只有一阵感伤,柔美的眸子,也垂了下来。
秋家兄弟……秋言煜……
听到这个名字,云君宁的心里酸酸的,好像喝了一大缸子醋一般。
“你知道他了?就是他教给你用药血驱毒的方法,只是后来他被他师父强行带走之后,我才接着过来用药血为引帮你练功的。”乐怀峦有些惊讶地说道。
“对了,我听说,药血是……秋家的独门武功,师叔怎么会这个的?”这就是云盼秋最疑惑的地方了。
“算起来我也是秋家的人,我的母亲就姓秋,所以我会这门功夫。只不过我已经很少和秋家人交往了,我不太喜欢秋言煜外公的做事方法,现在的这位秋庄主,好像是秋言煜的哥哥吧,他们……”
乐怀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君宁粗暴地打断了,“师父,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叫人做点吃的来。”
“你这小子,毛毛躁躁的。”乐怀峦正说着,只看见云君宁拼命给他丢眼神,皱眉之后,他也不在说下去了。
“师叔,本来我还挺想和你多聊会的,但是盼秋现在,还有工作,不如晚些时候盼秋再和师叔叙旧吧!”
她现在提起秋意歆的时候,已经……能很平静了,就让这些思念,成为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不用刻意去抹去他的存在……
“丫头,心情不好?”虽然看不出她的心思,但是她这般沮丧如此的明显,乐怀峦一眼就能看出来,“君宁,你听见没有,多照顾人家!”
“师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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