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非常灵的“止痛针”!注射了以后,客人对完全丧失羞耻的她非常满意,她在清醒后也只是感觉稍许的疲倦。
从此除了钱,她追逐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细瘦的胳膊上的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上面的静脉已经完全找不到了,腿上的静脉也因长期注射毒品而渐渐消失僵化。满脸是血的倒在脏水里的唐妮想着会有几只老鼠来啃这几根烂胳膊烂腿。
唯一的一小包几小时前抽完了……一点也不解瘾,估计又是“搀货”。
抓着墙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被毒瘾折磨的唯一好处就是你感觉不到身体上真实的伤口,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海洛因的激烈渴望下会像野兽一样丧失理智!
只记得自己握着一片碎玻璃扎进一个倒霉路人的后背,然后她急喘着的抢过可能装着钱的口袋!最后记忆是她掏出了一大把不知是哪个国家的五颜六色的币种,抱着钱狂笑着跑了几步后……倒下。
香……
不是海洛因蒸腾时那种让人疯狂的香气……
沉静,淡渺,柔和的馨香……
感觉很舒服……
睁开眼……
“还痛吗?”温暖的手轻柔得像一片薄雪,“你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家……”
她叫唐妮,十五岁……在遇到她之前,没有家。
You lie; silent there before me
你说谎,在我面前沉默着
Your tears; they mean nothing to me
你的眼泪,它们对我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
The wind; howling at the window
风,敲打着窗户
The love you never gave; I give to you
爱,你从未给过我的,我给了你
really don’t deserve it
确实不值得
but now; there’s nothing you can do
但是现在,你什么事也做不了
So sleep in your only memory
所以睡吧,在你仅有的回忆里
And weep; my dearest mother
并且哭泣,我最亲爱的母亲
Here’s a lullaby to close your eyes; goodbye
这是使你闭上眼睛的催眠曲,永别
It was always you that I despised
我所蔑视的就是你而已
I don’t feel enough for you to cry; oh my
我没有感动到为你而哭泣,噢我的
Here’s a lullaby to close your eyes; goodbye
这是使你闭上眼睛的催眠曲,永别
goodbye……
永别
So insignificant
如此无用
Sleeping dormant deep inside of me
你在我里面休眠着
Are you hiding away; lost
你是不是藏起来了,丢失了
Under the sewers
在下水道里面
Maybe flying high
也许飞得高远
In the clouds
在云朵里
Perhaps you’re happy without me
也许没有我你很快乐
So many seeds have been sown on the field
所以那些已经被播种在田野里的种子
And who could sprout up so blessedly
还有那清洗自己的是多么纯洁
if I had died
如果我已经死了
I would have never
我将绝不
felt sad at all
感到一丝悲哀
You will not hear me say
你将永远不会听到我说
I’m sorry
对不起
Where is the light
光在哪里
Wonder if it’s weeping somewhere
我想知道它是否在什么地方哭泣
Here’s a lullaby to close your eyes; goodbye
这是使你闭上眼睛的催眠曲,永别了
It was always you that I despised
我常常蔑视的人就是你
I don’t feel enough for you to cry; oh my
我没有那么感动以至于要为你哭泣,噢,我的……
Here’s a lullaby to close your eyes; goodbye
这是使你闭上眼睛的催眠曲,永别了
goodbye……
永别……
——Room of Angel》
第二十一章
靠机舱的座位能十分清晰地看到飞机降落柏林机场的整个过程,跑道流畅娴熟的滑行完美得无懈可击。起落架滚轮的速度渐渐慢下,乘务员耐心柔和的声音提醒下机准备。
时差让她有些疲惫,用中指小心的轻揉已经上了妆的眼角,唐妮看上去依然是一幅名企CEO的模样:走大方路线的商务妆,装着微型笔记本等全套“装备”设计美观实用的商务提包,设计修身得体的职业套装。
多年的职业习惯,在走过大面的落地玻璃门时就着玻璃的反光略微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是否得体。像平时来德国举行商业高峰会议的时候一样,从没带助理习惯的她自己去取行李,独自拖着大号的滚轮箱走出机场,准备找个看得顺眼的出租车司机。
德国已进初夏,刺眼的阳光让从唐妮微微眯了眯眼。
“唐妮小姐吗?”金棕色发丝在阳光下有一种透光的感觉,被这样一双海蓝宝石般的眼睛正视着的时候还真让人有些受宠若惊。英挺的着装就像某某高级时尚杂志上的模特,“……唐小姐……”大部分的肥皂剧的剧情:一个带情色味的男人捏起秀色可餐的小女人的秀致的下巴仔细审视,剧情的进一步发展多半是男人发出“你是我的”或是直接吻上去。
众目睽睽下,唐妮捏着这个见面不到三十秒的男人下巴,左右扭了扭,“身高,体重。”职业习惯,纯属职业习惯。蜜雪儿集团最近打入欧洲的产品需要大批欧种模特。
“族长让我来接你。”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惟有略微后退的头避过了唐妮的手。
“听雪?”
“是。族长特地吩咐让我……”
行李箱的手把丢到了他手里,“车呢?”罗罗嗦嗦个没完不是她的习惯。
—————————————————————————————————————————
沉闷垄长的盘山公路是通往莱阿姆斯塔特家族私人山域的唯一入口,英俊却沉默的司机让旅程无聊得有些昏昏欲睡……
一个急刹车!唐妮猛地惊醒!
“别动!”密尔希紧绷的声音和轰鸣的螺旋桨声……一架已经呈现攻击状态的战斗直升机的正以低空的状态盘旋在他们面前!
六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疾速跃出机舱,只听到几声利索的上膛声唐妮和密尔希的脑袋被几把小形冲锋枪同时指上。
“你们是谁……”密尔希的话没说完就被枪托打昏,利索地拖出车门扔在公路旁。
独自面对着一群真枪实弹的家伙,唐妮知道反抗的机会只有一次,“谁是指挥?”她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型手枪,枪口不是指着他们而是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唐小姐,你是华人受中国大使馆保护,但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听这口气,不是MAD(德国联邦军事情报局)就是BND(德国联邦情报局)。
在这关键时刻,唐妮身上的手机却突兀响起。她退后几步,为指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枪上膛,“让我接电话。”中国蜜雪儿集团创始者唐妮在德国是知名华人,如果死得不明不白很可能会引起中国大使馆的“国际交涉”。
“请别冲动。”嘴上虽说着,但继续靠近的步伐却没有慢下。直到唐妮对着自己的右腿开了一枪!
“瞧,一个枪洞!”疼痛与失血没有松下唐妮握枪的手,“如果我告发‘德国军警肆意伤人’,你们说外界是信我还是信你们?!”抖啊抖的枪口指上太阳穴,“我敢说你们当中没有人比我更会赚钱,也没有人比我更不怕死!”
停止靠近的步伐,“请你理解,我们暂时不能让你与外界联系。”
“打给我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右手还握着枪,左手困难的拿出一只陈旧的诺机亚摁下接听键,“我是唐妮。”这只手机是听雪送给她的16岁生日礼物。
听雪失踪以后,这手机自己一直仔细的保存着。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这手机还能接到听雪的电话(只有她才知道这只手机的号码)。
上海真的很少下雪……
在一个难得的雪天,唐妮遇到一个不长眼的扒手……
——……包还给你……小姐求求你……别打了……
在最肮脏的地方爬过多年,论身手她可能不太专业。但那一股狠劲!让那个被她用钢管抽成重伤那个扒手和后来问讯赶来的警察心有余悸!
夺过包,唐妮没有看钱包到底在不在,而是翻出藏在包底的那只不值几个钱的旧款诺机亚!
—————————————————————————————————————————
腿伤与失血让唐妮的脸色越来越差,但握枪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这就是唐妮!
“唐妮你在哪?密尔希不在你身边吗?”
“听雪,记得我说过我所做过的三件蠢事吗?”
“……记得……”话筒对面的声音已经感觉到唐妮的语气有异。
“第一件,我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去‘卖’,后来还吸毒;第二件,我偷偷剪了你一络头发……当时,有人出价一千万买你的头发;第三件,我让打扮好你去见老巫婆辛西娅……”是哭?是笑?唐妮的眼睛在流泪,而她的嘴角却弯起笑的弧度,“你失踪后,那些孩子……全被带走……全是……各个国家的军方……机构……他们给我灌药……精神暗示……呵呵,大概是海洛因薰过的脑袋比精神药物要强……只有我……没有忘记……没有忘记……一直……一直没有忘记你……”枪还是被夺取!手被扭向身后的时候手机跌落地面,“没有忘记!我没有忘记!”
响动后是一片盲音,身处莱阿姆斯塔特族长书房的听雪放下了话筒。摸上面颊,发现自己没有流泪……
“炎,你在吗?”触摸到真相的时刻总算到来。拍卖会上,她施用力量同时诱惑拍卖会上近百人……
那些记者,写下的专稿:无论是什么语言,将每句话开头第一个词连起来后都能组成同一句话:你 们 举 手 祷 告 , 我 必 遮 眼 不 看 。
那些政要,签署的文件中都会出现一句话:就 是 你 们 多 多 地 祈 祷 , 我 也 不 听 。
那些名流,在出入社交场所时,嘴会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句话:你 们 的 手 都 满 了 杀 人 的 血!
你 们 举 手 祷 告 , 我 必 遮 眼 不 看 。 就 是 你 们 多 多 地 祈 祷 , 我 也 不 听 。 你 们 的 手 都 满 了 杀 人 的 血——旧约以 赛 亚 书》玛可斯烧毁戴奥恩庄园前,守在查尔斯床边的珙读的圣经。
玛可斯所做的魅灵实验表面只是一个男人的疯狂,但苍穹的出现以及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昭示着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魅灵实验。那些失踪的孩子,那些被精神药物与心理暗示洗脑的人,还有唐妮刚才最后告诉她的话……到底有多少国家参与了魅灵实验?!
原来的布置只想以最直接却较平和的方式逼那些人现身,可炎的出现打乱了布置。炎那种诡异的方式杀了艾吉曼,无论是否是听雪亲自授意……艾吉曼的死亡是不争的事实,魅灵诡异的力量也是事实!百口莫辩就是现在的情况!
现身的炎舔舐一下美丽而剧毒的唇,动作带着一点性诱惑,可熟知拉米亚之名的人都会识趣的躲远,“要我动手吗?听雪?”
“炎,无论发生任何事: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第一次动拥抱化为人形的炎。无论是什么形态,炎骨子里还是一条依附本能的蛇。她没有做错,错只错在无意中把她化为现在这种形态的魅灵之血。
一道掌风分开了她们,不稳的身体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唐妮没死,只是昏了,那些人已经把她送去治疗。”朔夜的金色警告着刚才分明想吻听雪的炎,“星儿和小荇我已经托付给雷莫,他们身边有我暗植的人手。”
“塞伦莱阿姆斯塔特‘族长’! 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有特种部队和军用直升机枪口围着莱阿姆斯塔特堡?!”擅自闯进书房的约德尔已经没有心思再掩饰眼中的冷酷,“你杀艾吉曼我不想多管,但你……”刹车的话音完全是因为他看清了听雪身边的两位。
黑发金眸的邪肆男子——幽冥杀手!治艳魔魅的毒美人——拉米亚!
“约德尔你来得正好。”莱阿姆斯塔特族长的身份到今天已经可以宣告结束,她也不再掩饰对这个家以及这个家族的憎恶。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当族长,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接替族长的位置。”
掀起一直挂在书房里从没移动过的挂毯,挂毯掩盖着的是墙上一个“花环”,“如果四族中有异议的话,你也可以把这个给他们看,就说是我的吩咐。”绿金制成的荆棘花环,缠绕着四把分别镶嵌着蓝钻,黄钻,绿钻,红钻的小剑——莱阿姆斯塔特族徽!它代表了佛拉瓦奇,亚达密斯,戴奥恩在百年前宣誓对莱阿姆斯塔特家族效忠的古老盟约!
一下子,约德尔居然没明白她的话。等反应过来之后,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有些怒气,“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莱阿姆斯塔特族长?他从来就没兴趣!现在的当务之急的外面的那些……
“他们只是来找我,不会为难你的。”如此动人的脸在微笑时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情,但她是对着那双金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