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碗去。”
同秦续吩咐一句,许绣忆抱着坛子进了安承少的房间,安承少已经起来,不过大约是伤口很疼,坐在床头脸色依旧不大好。
许绣忆眉心一紧,上前探他额头。
“怎么还在烧。”
“他昨儿夜里出去溜达了。”
秦续不知何时回来,手里拿着三个碗,三双筷子。
在被安承少瞪了一眼后,低声嘀咕道:“你敢做,还不敢我说了,我就偏说,反正你也不敢打我,姐姐,他昨天夜里出去了。”
许绣忆冷了脸看着安承少,几分气恼:“你不要命了吗?你这样不爱惜自己,好,我也不管你。”
说完要走,手臂却被一把拉住,听安承少抱歉道:“对不起。”
“是不是又不能告诉我去做了什么?”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烦躁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也不愿意听,你总有那么多不能说的秘密,你都可以去拍电影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情绪失控了,看着安承少虚弱的模样,终归是硬不下来心肠。
秦续已经盛了一晚馄饨,讨好的先送到许绣忆手里:“姐姐,什么叫电影?”
“哦,不是什么。”
“姐姐你吃,你今天带我去玩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许绣忆。
可许绣忆看着这样的安承少,她哪里能放心,只能软声软语的和秦续道歉:“今天怕是不行,你在家里照顾你安哥哥,我去买菜,很快就回来,下午我给你们弄好吃的。”
“你不是说带我一起去菜市的吗?”
“可是我很快就会回来,最多去一盏茶的功夫。”
秦续显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扬起了小脸:“那我也去,就算是一个喷嚏的时间,我也想出去走走。”
“那……好吧。”
许绣忆原本是想带秦续逛逛菜市,毕竟菜市也有些摆玩意的摊贩,可以买些小玩意给秦续,可是显然今日是不能瞎逛,买了东西就得回来。
秦续一人在桌子边上和混沌吃包子,许绣忆一勺子一勺子喂着安承少用早膳,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显见的伤口肯定是扯开了,她气郁难当,却看他虚弱的模样,没忍心发作。
喂他吃饭,她一言不发,安承少知她生气,伸手轻轻摸她的手背,她却几分负气的甩开他的手:“吃饭。”
“绣儿。”
“食不言寝不语。”
“别生气。”
“我没有。”
她还在那嘴硬,安承少稍稍坐起了身子,因为牵扯到伤口,痛的他眉心拧成一片:“绣儿,我知道错了。”
他道歉,许绣忆终还是心疼多余生气,沉沉叹息了一口:“躺好,别动,承少,我不管你有什么事,但是我想你做任何事情之前能否先想想我。”
安承少眼底几分歉意:“我错了。”
“不说了,吃吧,吃好了我去买菜,秦续,你想吃什么?”
秦续转过头来:“我想吃牛肉。”
“还有呢?”
“羊肉。”
“还有呢?”
“鸡肉。”
“你不吃菜吗?”
“我已经不沾荤腥很多天了,我想补补。”
老气横秋的,许绣忆听的忍俊不禁:“好,给你补补。”
“你呢?”
她转头看向床上的安承少,却见安承少一双眼睛,有些深情又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轻轻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你!”
许绣忆脸色一阵绯红,用唇形嗔他:“秦续还在。”
他微微一笑,爱极了她为他担心,生他的气,一脸娇羞,精明能干,豪爽大气,各种的模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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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亲热被撞见
买了菜回来,能给许绣忆打下手的也只有秦续,愚笨原本以为这种富家子弟啥也不会,没想到生火打杂,秦续都是一把好手。
许绣忆做菜的时候,秦续也凑过来的指指点点,许绣忆一路和他说话逗乐,气氛甚好,交谈之中许绣忆才知道,秦续的娘亲是今年开春的时候去世的,他大娘对他不好,所以他总想离开那个家,这次终于说服了他爹爹跟着商队进了京来投奔安承少,只是还没住两天,安承少就受了伤回来。
关于安承少,许绣忆问道;“你安哥哥在关外只做皮草生意吗的?”
秦续一脸的骄傲:“光是做皮草生意,我安哥哥怎可能富家天下。我安哥哥还有无数家玉石铺子,还有很多绸缎庄,还有……”
“咳咳!”门口传来的咳嗽声,打算了秦续的话,抬眼望去,安承少也不知道来了多时,不过显见的,他方才那几声咳嗽,是有意要打断秦续的话。
他似乎不愿意让许绣忆知道太多关于他的事情,虽然他的秘密够多的,许绣忆也早想过了不深究,不刨根问底,可是此刻,心里头依旧有些不大好受。
便只是告诉她他是在做什么生意的,这样都不行吗?
她低头顾自己弄菜,一言不发。
秦续却是欢喜的朝着安承少奔过去,仰着小脸:“安哥哥你是循着香气来的吧,我们刚做了一个红焖鱼,可香了。”
安承少摸摸他的头:“你去院子里玩会儿,吃饭了叫你。”
“我不,我要生火呢。”
“去吧!”这次开口的,是许绣忆,有些事情,她想她有必要开诚布公的和安承少谈一次。
秦续人小鬼精灵的,大约也看出来了两人有话要单独说,就应了声出去了。
秦续一走,许绣忆放下了手里的锅铲,面色十分平静,语气却又几分冷。
“你是怕我知道你是个有钱人,就贪图你的财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承少上前, 一瘸一拐。
许绣忆也没有上前搀扶他,看着他走到灶台边,她心里也明白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时候他那种遮遮掩掩的举动,着实伤她的心。
“绣儿。”
“算了。”她收回目光,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有时候在爱情里,不能计较的太多,他不想说的,他想瞒着她的,她也不想问,也不想知道,逼他说出来,总不如他自己愿意说的。
许绣忆扯开了话题:“你回去躺着吧,一会儿就好了。”
他始终不放心的看着她:“绣儿!”
“回房!”
许绣忆淡淡一句,安承少上前,轻轻从后面抱住了她,脸埋入了她的脖子:“绣儿,过不了多久,我会把关于我的所有都告诉你。”
许绣忆轻轻叹息一口,点了点头。
“我愿意等。”
*
午膳甚是丰盛,红焖鱼,白切鸡,凉拌黄瓜,还有三个素菜,一个鸽子汤,三个人一起吃的,吃完不多久,秦续就烦了困,去睡午觉。
许绣忆收拾了碗筷,从袋子里掏出了几瓶药,将安承少搀扶到床边,层层打开纱布,果然昨天处理好的伤口,又扯开了,索性开的不大。
她皱着眉头,让安承少躺下,然后把带来的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又重新找了干净的纱布把伤口把扎起来,而后拿了两粒伤药喂安承少吃下。
看着天色不早,她要回,安承少却不舍的拉住了她的手。
“可以不走吗?”
“你说呢?”
她反问,他神色几分失望,起身轻轻抱住许绣忆,许绣忆不敢推他,任由他抱着。
他在她耳边,几分孩子气的道:“等我好了,你还来看我吗?”
“就不能你来?”她道。
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舔:“你不是让我不要去苏府找你,你也不是日日都在保宁堂的。”
许绣忆躲开了那湿湿的舔弄,轻嗔一句:“别闹,我只是怕你被巡夜的钟叔发现,不然如此,每逢五,十,我们都到城外五里亭见面,可好?”
他的舌尖,又勾缠了过来的,大掌也开始不安分,揭开了许绣忆的腰带,往里头探去。
许绣忆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再闹,好好和你说话呢。”
安承少的手,却不吃这一套的威胁,隔着肚兜,握住了她的柔软,许绣忆一声嘤咛,身子滚烫了一片,想要挣脱,怕弄疼他,只能小声抗议。
“别闹了,你还伤着。”
安承少轻揉慢捻,多想将怀中的人儿压在身下,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过过干瘾,他太想她了,想念她的所有,一切。
唇舌从她的脖子上慢慢游走到,舔吮,划过她光洁的脖子,渐渐亲吻上她玲珑的下巴,然后,压住她温热的唇,肆意的索取。
“恩,别!”
许绣忆身子绵绵的发软,只觉得骨头都酥酥麻麻起来,两只手欲拒还迎的抗拒,只会让他更加的欲罢不能。
他的大掌,拨开了她的衣衫,低头,从锁骨一路亲吻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美好上。
许绣忆一声娇呼,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门口,却猛吃了一惊,忙是把安承少推开,安承少不防,跌在床上,后脑还碰了床壁,扯痛了伤口,倒抽了一口冷气。
许绣忆顾不得搀他,七手八脚的穿好衣裳,面色一片潮红,安承少坐起身来,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一脸窃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那表情直叫人牙痒痒。
“你来做什么?”
安承少语气冰冷不善。
武墨进了屋子,好整以暇的落了做,看着面红耳赤的许绣忆,再看看脸色阴沉的安承少,痞痞的开口:“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许绣忆微微对他福身,努力镇定下来:“五王爷。”
“免了,以后见着我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你说是吗,安兄?”
“滚。”安承少冷漠一句,没有感情,与方才对待许绣忆时候的温柔和热情,截然不同。
因为亲热被武墨撞见,许绣忆多少有几分尴尬,便随便寻了个理由要离开房间,却被武墨一把拦住:“绣忆,你可不能走,不然保不齐他把我杀了灭口。”
她叫她绣忆,其实,早几天她就已经这样叫她了,那是许绣忆实在没忍住,上山找许岚清的那天。
第一次上山,走到一半她觉得实在不妥就下了山。
后来回来后,她实在觉得这件事情她作为亲妹妹,有必要开诚布公的和许岚清谈一次,所以隔日她又上了山,在武墨那间禅房,她见到了许岚清,也知道了许岚清和武墨之间,是真心相爱情投意合,她完全无话可说。
爱,本就没有国界性别年龄身份之分,他们珍之重之这份真爱,许绣忆又能说什么,她只是劝了许岚清如何也给家里扯个谎,不要再凭空消失,家里已经急疯。
从那日起,她和武墨之间的关系也有几分微妙,武墨不再称她一声三奶奶,而是亲亲热热的喊她绣忆,言辞间,也总是把一家人放在嘴边,弄的许绣忆偶尔都有几分的尴尬。
“我不会灭了你的口,我只会戳瞎你的眼,以后不该看的,就不要看,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许绣忆还没开口呢,床上的安承少已经冷冷的开口警告了。
武墨故作受教的模样,道:“得安兄忠告,真是我三生荣幸,下次再看到安兄和绣忆亲热,我保证就当作没看到,不对,我今日其实也没看到,我没看到安兄你把绣忆的腰带解开,我也没看到……”
“闭嘴。”安承少一声冷喝,几分羞恼。
许绣忆真是服了武墨,这会儿真是巴不得有条地缝给她,她好遁走。
“我走了,我保宁堂还有事。”
没有地缝,她就只能寻别的由头。
好在武墨也没有继续玩笑她,只是道:“绣忆,隔几日宫里有个荷花节,你可有兴趣,我领你去看看。”
“进宫?”
“你以前也不是没去过,你还没出嫁的时候,不总随着你父亲进宫吗,太后还记得你,我这次说要带你进宫赏花,她老人家还说起了你当年送她的一副刺绣的荷花,赞不绝口呢。”
皇宫,许绣忆是该不陌生的,她还是许家小姐的时候,逢年过节的也能随同祖父和父亲进宫过节。
至于武墨说的荷花刺绣,确实是她的手艺,不过这身子换了灵魂后,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她,还当真许久没有动过针线了,连安承少的荷包她都一直欠着。
听武墨这意思,倒不是来寻求她的意见的,而是早就给她拿了主意,禀明了太后,她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好。”
忽然就想到了那日秦续的话,于是又询问道:“可否把秦续带上,他想进宫见识见识。”
武墨笑的大方:“我来安排。”
“那有劳五王爷了,我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如果遇见你哥哥,同我问你哥哥好。”
武墨说到许岚清的时候,脸上显了几分温柔似水的神色。
许绣忆点点头,转身走了。
*
许绣忆方做,武墨就忍不住的狂笑起来,方才她是给足了许绣忆面子,才没取消的太过分,这会儿她是再压抑不住,想到方才安承少的猴急,就觉着安承少是真人不露相啊,平素里那样严谨不苟言笑的人。
“哈哈哈哈,承少,青天白日,你也未免太过狂野,真正是想不到,你这冰山的内心,藏了一团烈火啊,要是我不进来,是不是干柴烈火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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