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半分不值得同情,她的孩子是心肝,她怎么没想过别人的孩子是什么。
许绣忆静心编排了这么多洗马,接二连三的让她府上出现丽姑娘往日用过的东西,再让一个认识老板借故请苏锦艺吃酒说要给苏锦艺银钱助他开店只开了苏锦艺,又请来全城最好的口技师模仿苏丽英的声音,为的就是将她绳之于法。
许绣忆从四姐儿的话中就知道苏丽英无端端去采莲花可疑,苏阳明忽然推她下水可疑,一切都十分可疑,果然,今日算是得知了真相了,袁师师此遭,是必死无疑了。
许绣忆冷哼一句,转身而去,上了马车,苏阳明痛哭流涕的喊着娘,许绣忆斜睨了他一眼,道:“她娘杀人,他爹包庇,少不得几年牢狱之灾,他年岁小不会追究罪责,以后也没人来养他,给我送去乡下他外祖那去,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样没教养的孩子,再可怜我也不会养着。”
“是,三奶奶。”
“回府。”
她说的无比霸气,这霸气甚至喝住了哭闹不休的苏阳明,看都不敢看她,只一个人憋着啜泣,眼泪珠子落的巴拉巴拉的,许绣忆却一分都没看到眼里去。
苏阳明也有四岁多了,虽然还是善恶不辨的年纪,可是他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子,他杀了自己的亲姐姐,这份罪过,等到他长大了若是知道,会伴随他一辈子,会折磨他一辈子。
回了苏府,苏锦源还没回来。
苏锦源近日并不在京城,苏家老太太不知道是听哪个尼姑说的若是撞鬼且纠缠不休,只要子孙到佛教的发源地暮山带发修行一月,回来后带上一身佛气的,就可以超度整个鬼魂的。
苏家老太太本就对着信奉的很,何况这几个日对她来说都已经是惊吓过度了,但凡有个法子能请走白芳,她自然都是照做。
所以她就让苏锦源和苏锦郁启程去了暮山,苏锦源临走之前,把保宁堂的事情都交给了许绣忆,不过他叮咛嘱咐了许绣忆切莫太过操持劳累,一切等他回来。
如今,苏锦源不在对许绣忆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有好几个夜她可以睡的安安稳稳了,苏锦源在她睡不踏实,虽然苏锦源看上去像是个正人君子,可是保不齐他发了兽性,他毕竟是个男人。
苏锦源不在,房间里的空气都是轻松的,尤其是今天将那袁师师绳之于法,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
“银玉,把床铺好你就去睡觉吧。”
她吩咐道,银玉点点头的,对许绣忆道:“奶奶,二姑奶奶的房里的珍珠生病了,如今府上就没几个丫鬟,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奶奶你看怎么办?”
“明日我会处理,你去睡觉吧,对了,今夜的事情,明儿一早就去告诉二奶奶,叫她高兴高兴,今日久不用去了,她日夜照顾雪姑娘,也够累的了。”
“是,奶奶。”
银玉答应道,就去整理床铺,整理好了退下关上门,许绣忆的心情到此刻才算是慢慢平复下来,今日行动之前她其实还是紧张的,怕袁师师不肯承认那天的事情。
毕竟四姐儿并没有看到是袁师师致死苏丽英的,而是她自己猜测苏丽英会无缘无故接近最讨厌的荷花肯定是事出有因。
果然这一切都是袁师师做的手脚。
如今袁师师绳之于法,是她罪有应得。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因为之前的兴奋她如今睡不着,看着帐子发呆,忽然就听见窗户上有人叩击的声音:“绣儿,绣儿。”
她一个骨碌坐起了身,脸上满是欢喜,刚刚发呆还整想着他呢。
“承少。”
忙去开了床,他就站在窗口,一袭黑色长袍,长发未梳,月色之下,如同瀑布一样垂落在身后,他墨瞳如星,看着她笑的温润如玉。
“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是谁支走的苏锦源?”
许绣忆微微吃惊:“是你?”
“呵呵,给你。”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盒子。
是个方形的盒子,看着像是个首饰盒,许绣忆打开看了下,果然是首饰,不过却是再朴素不过的一只玉镯子,玉质粗糙浑浊,一看也值不上几纹银钱。
不过大约里头有千金难买的意义。
第127章 糊弄
是个方形的盒子,看着像是个首饰盒,许绣忆打开看了下,果然是首饰,不过却是再朴素不过的一只玉镯子,玉质粗糙浑浊,一看也值不上几纹银钱。
不过大约里头有千金难买的意义。
“传家宝?”
许绣忆逃出来,套在受伤比划。
安承少笑道:“我娘说,只给我未来的媳妇,算是传家宝吗?”
“呵呵,进来吧。”
“不了。”
他就站在门口。
许绣忆好奇,他来一次也不容易,怎就不进来,他却伸了手对她:“你出来。 ”
“你总不是要和我散步吧,你不知道我苏家闹鬼,回头把我们都给抓走了。 ”
她是开玩笑,他却很认真:“我就是和你去找鬼的,出来吧。”
“什么啊?”
“要我抱你吗,乖,出来。”
许绣忆看着他,甜甜一笑:“等我把我儿子未来媳妇的手镯放好。”
他一怔,旋即笑的格外温暖,你怎知道是个儿子,若是是个女儿,你就不疼了?
“那我送我女儿未来的女婿,我女婿还不见得能戴吧,等等,我就来。”
小心的盖上盒子,如此粗劣做工的一个镯子,在许绣忆看来,却是千金之重,价值连城。
搬了椅子翻过了窗户,苏府闹鬼之后走了一大半人,如今夜里也没人赶出来,其实真要散步都无妨。
“真去找鬼啊?”
“ 呵呵,看你也不怕,是不是早知道了这鬼其实不是鬼?”
“恩。”她应了一声,踮起脚尖在安承少耳朵边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说,安承少点点头:“我也调查过了,我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来。”
安承少带着许绣忆一路往苏家三姑娘的房间去,夜色一片惨白,灌木丛里总有悉悉索索虫蚁闹出的动静,贴满了黄符的屋子,显的那样的阴森森可怕。
不过许绣忆自己一人来都不觉害怕,更何况如今身边还有个安承少。
安承少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把钥匙,打开了苏家三姑娘的房门,从怀中掏出火捻子擦亮:“你来看。”
火捻子往地上去,可以看到积满灰尘的地板上,落了一些脚印。
大概是那个躲在房间里装神弄鬼的人猜出来的。
安承少拉着许绣忆的手:“往这里来。”
顺着其中一行脚印走,走到了床边,那床脚的灰尘上也落了几道印记,像是床被挪动过。
“拿着。”
把火捻子交到了许绣忆手里,安承少使力将床半开的,再拉了许绣忆过去。
只见他抽出了一块砖,许绣忆大吃一惊:“空的?”
“恩。”
抽了砖块出来后,那里头居然躺着好多的金银珠宝,不少都是眼熟的,见苏家老太太戴过。
“这些……”
“我前几日去南家当铺找南二少,他说得了几件好宝贝,我一看其中一支发簪上,写着苏锦源的名字。”
“可能是苏锦源送给他娘的。”
“我又看了其他几件,总觉得这样名贵的首饰,若非落魄了不会来当,可是这些应该是你苏家的,你苏家怎会来当首饰,于是留了心眼,叫南二少如实下次那人还来,记得喊我。”
“然后呢?”
“那人果然又来了,我故意装作不小心撞坏了他的东西请他吃酒赔罪,酒一喝多,多套了几句话,他居然告诉我这些都是他们一个团伙的在苏家装神弄鬼趁着人心惶惶时候入室偷窃来的。”
“什么!”
“你说那日他们没伤害你,我猜八九不离十是他们胆儿不大,不想把事情闹大,若是出了人命,可就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们要逃走,,破窗而走就可以,这窗户模板钉死了,可是一个男人的力气要破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安承少指着门着门的那扇窗户,许绣忆还是赞同的。
“这个藏宝的地方,也是那醉酒的男人告诉我,他说了过几日再来拿,反正放在你们三姑娘房间里也是绝对安全,好过他们放在客栈,回头转身弄鬼再来一遭就行了。”
“他有没有说是哪个客栈?”
“他喝的七七八八,后来就醉倒了,不过我估摸着他还会来拿这些赃物,回头你设个机关,好将他绳之于法。”
这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从始至终装神弄鬼的是一团伙的小毛贼。
苏家老太太那几日的日日卧床不起没有梳洗打扮,自然东西少了也不知道所以才没有人想到这一点。
许绣忆还差点以为是苏锦业,还想着等忙完苏蒋氏的事情后就去追查一番,如今当真是的得来全不费工夫,只等着那伙毛贼落网了。
“这些人也忒可恶的,吓的苏家的下人都跑光了,如今几个奶奶身边伺候的人都没了,还得我操心。”
安承少轻笑一声,灭了火捻子,将许绣忆拥入怀中:“我第一次看清楚你,就是在这里,当时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许绣忆躺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笑道:“你还说,弄的血淋淋的如果不是这个房间闹鬼,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释那一滩血了。”
“绣忆,我原先从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可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了,那时候我见到你就很是好奇,因为你和外面人口里的那个苏家三奶奶完全不一样,你沉着,冷静,智慧又善良,或许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不是苏锦源的妻子该有多好。”
“那现在呢?”
“即便你是他妻子也无妨,夫妻只是个名分,我无所谓这个名分,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总有一日我会带着你离开,从此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安承少和许绣忆,只有两个深爱着彼此的人,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们可以驰骋在草原上,也可以隐居在山林里。”
“可我不会骑马。”
“傻瓜,我会教你,回去吧,这屋子里灰尘大。”
“恩。”
牵着手关上门,回到许绣忆房间,他依旧没有进来:“我要走了,若是进去了,我就怕我走不了了。”
许绣忆脸一红。
他亲吻她的额头:“晚安,我的绣儿。”
“晚安。”
道了别,他一袭黑衣没入夜色,虽不过是短暂的出现,对许绣忆而言,却也是一个睡的香甜的理由了。
闹鬼的事情不是苏锦业她心里松了口气。
苏锦源被支走至少一个月回不来她也松了一口气。
而安承少送的镯子……
坐在床上,打开那个盒子,拿了镯子出来,她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忍不住戴上,凉凉的很舒服。
她躺下,盖上被子,嘴角甜甜一勾,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
五王爷府。
武墨形容几分憔悴,无精打采的看着面前的安承少。
“还是你,想去见他翻个围墙就进去了,你看看我,回来后我和岚清就没再见过面了,我只怕再这样下午,我可能会死,得了相思病而死。”
“过几天不就能见上了?”
太子选妃的事情的,原本是在太子成人礼上进行的,结果没想到那天天气不好,下了大雨,那些进宫来选秀的秀女都被困在了日华门,国师占卜说今日不吉,不宜选妃,所以这太子妃的择选又推了日期,要过几日。
等到太子选了太子妃,册封大典上百官齐贺,许岚清虽未入仕,不过皇帝却甚是倚重,尤其是许岚清大病一场后皇上更是惜才,偶也让许愿带着许岚清进宫去。
太子妃册封大典晚上的庆贺宴会,许岚清肯定在邀请之列,武墨也好一解相思之愁。
“你也说了,还要过几日,我等一日就煎熬一日,你说皇兄他,他真的太过分,居然下令不许我出门,不就是那王家小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是我捣的鬼吗?算了算了算了,提我的事情我心烦,说说你,那苏家的鬼,你把绣忆糊弄过去了吧?”
“恩,只是心里有愧。”
“你不也是逼不得已吗?你别想那么多,等过几日安排好的人过去偷一番落个网一切就尘埃落定了,绣忆虽然聪明,可是你这一招天衣无缝,她不会怀疑的。”
“正是因为她的信任,我才愧疚。”
“哪里有这么多愧疚不愧疚的,你也是为她好,她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怀着孕,白惹心烦而已。也不说这个了,说这个我又要妒嫉了,你居然刚刚去看她了,我和岚清,一面都没见上。”
“有什么话要我帮你捎带的?”
“不用了,千言万语见了面才说的出口,让你带过去我还别扭,不过帮我把这个给他。”
武墨起身,从箱子里翻出一个东西,放到安承少手里。
看形状是个荷包,可是看绣花样子,就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了。
“这是?”
“荷包啊,现在姑娘们不都流行把自己的头发放进去送给心爱的人,怎么样,绣的?”
安承少可没有客气:“我没看明白你这绣的是鸭子,还是两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