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改日再邀请凤小姐一起游玩吧!”李公子也没在意,只要她心中起了波澜就够了。
看他们离去后,躲在马车里的人才冒头,车旁的小厮拧着衣服上的水说“世子,小的听着那位公子询问那位小姐是否有婚约。”
他就知道那个李公子心思不纯,居然想打大小姐的主意,哼,简直是痴心妄想。宁大握紧了拳头,不,他现在叫常宁,是钦国侯府的大公子。
马车上,阿菜欲言又止,凤染只做没看见,李公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会平白无故的打听一位女子的婚约,再说他拿被打断的话总让她觉得实在诉说情殇。
她到现在都无人上门求亲,她已经及笄了,说是不介意,其实她还是有点介意的,毕竟她也是女子,也喜欢被宠爱着。
虽然看不上那些庸俗的男子,可她还是希望有个人是不同的。
而那个不同的人是不是那位李公子呢?老实说她心里有些触动的。
回了别院,管家说“大小姐,你让小人打听李公子的事情小人已经打听好了,那位李公子是李记胭脂铺的大公子。”
“李记?”不是那个御用的胭脂铺子吗?
管家点头“正是,李公子全名李牧安。”
李记,李记,居然是李记的大公子?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说“知道了,你下去忙吧!”
管家点点头退下去。
凤染靠着椅子而坐,心中想着李牧安的意思,他一定知道自己是凤记的大小姐,听说李记也想推出花香胭脂,只是香味一直把持不住,买了几盒就卖不掉了。
不能怪她多疑,今日李牧安的行为太过殷勤刻意了,居然询问见面上次的她的婚约,婚姻大事,虽然有素未蒙面成亲的,可她觉得他看上自己总有那么一点不真实。
是不是,李记想保住御用胭脂铺子的招牌,他们又做不出花香胭脂,所以想着用联姻来保住招牌。
如果她嫁进李记,就一定会说出如何制作花香胭脂的,如此一来她的嫁妆不就是花香胭脂的秘方?
想明白这一点,凤染顿时气愤,难道她一个大活人都比不上一个秘方?
亏得她对那个李牧安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如今她只是愤懑。如果看重的秘方,她又怎么会看上那人呢!
再说了,她发誓了御用胭脂铺子会是凤记,有怎么会让他得逞,幸好她早点看穿了他的诡计。
想起木匠说车辕是被人为的大力弄坏的,仔细想想,也就只有李牧安了,他弄坏了自己的马车,再让她坐上自己的马车,欠了他一个人情,对他有好感,不得不说这个李牧安还真是让人不屑,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他直接上门提亲,指不定她爹爹会答应,只是现在就算他上门提亲,她把其中的厉害一说,他爹爹也是不会答应的。
想通这一点,她放下了心中的事情,只是还是有点愤懑的,居然没有早些看错他的可以接近。
晚上她梳洗了正准备睡下,管家在匆匆而来,她穿好衣服出去见人“怎么回事?”
“大小姐,宁大刚刚回来了,在门外候着。”管家说了让开一步。
常宁上前行礼“大小姐,小的回来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又意外又惊喜,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神情“既然已经做了逃奴,为什么还要回来,难懂不怕受罚?”
“大小姐,小的没有做逃奴的意思,小的只是被事情耽搁了。所以一直没时间,也没机会回来,还望大小姐责怪。”
“哼,你以为责怪就行了吗?”凤染一脸严肃的说“扣除三个月工钱。”
“是!”三个月的工钱若是以前他觉得很多了,会肉疼,现在他倒是觉得值得,只要大小姐能消气就好。
“好了,没什么事下去吧,明日一起回红州城,回去收拾一下。”她说完就关上了门。
常宁听着脸上含笑,大小姐并未把他留下,而是带着走了,他很高兴,路上管家和他说了很多规矩,也对他说教了一顿,他认真的听着并未插嘴,知道自己一离开就是快两个月确实很不应该。
不知为何,回红州城的路上她心情很好,指使人做这坐那的,看他跑前跑后她心情更好了。
中途休息时,常宁拿了一罐水给她喝,她喝了水问“那么久去哪儿呢?”
常宁想了想,说“小的找到了小人的爹爹,一直在爹爹身边尽孝。”他说“大小姐,小的有名字了,叫常宁,是小的的爹爹取名的。”
“你爹爹不是。。。”她有些意外,他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爹爹“常宁这个名字不多,很配你。”
常宁听得笑了笑“小的也不知道,小的的娘很早就没了,这次去金陵城,无意间遇见了爹爹,他把我带回了老家,所以耽搁了几日。”他若是说他爹爹是钦国侯,恐怕他大小姐会吓住吧!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反正凤老爷已经安然无恙了,他也不想待在钦国侯府,那儿规矩太多,他浑身不习惯。
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也就不再追问了,毕竟是他的私事,她问多了也不好。
回答凤府她就去找凤老爷和凤植,把金陵城的事情说了说,暂时并未说李牧安的事情,不想让他们担心。
常宁回来被凤老爷训斥了一顿,他老实的听着,又是认错又是愿意接受惩罚,听凤染已经责罚了,他也只是训斥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回来休息了一日,她第二天就去药庐走走,郑仲看见她过来寒暄了几句又去给病人看病,她去了后院,文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在金陵城带了些礼物回来,拿着给她,郑夫人笑着和她说话。
常宁夜晚偷偷溜走,第二日跟着凤染回了红州城,钦国侯很快就知道了,气得脸都绿了,知道这个儿子不好教育,毕竟是那么多年不在身边,他只能叹气了,觉得这个儿子太没用了,居然被一个女人勾了去。
过了十月天气就开始冷起来,冬衣渐渐加厚,比起金陵城红州城要热一些。
日子平淡的过着,她几次要出门发现凤凰近来越来越喜欢出门了,她也没在意,凤凰只要不招惹了她她就不会主动找她的麻烦的。
一日凤老爷把她叫过去说“阿染啊,你已经及笄了,爹爹不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你总是要嫁人的,今日有人上门探口风,爹爹想是应该给你找一户人家了。”
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敢在这个时候上门说亲“哪家的公子?”
“是金陵城李记胭脂铺的李老爷,他让人来探口风,说是给李大公子求娶于你。”
“爹爹,这门亲事用不着管,李记并不是诚心想娶女儿,只是看重了制作花香胭脂的秘方而已。”她把在金陵城,李牧安刻意接近她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凤老爷面色凝重,他明白其中的厉害,若是她嫁过去,怎么说对凤记都不好,看着是和李记结亲,他们凤家似乎占了天大的便宜,其实不然,她若是把花香胭脂的做法说给李记,凤记胭脂铺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的。
“放心,爹爹会回绝的。”凤老爷安抚她说“阿染别担心,爹爹会给你寻一户好人家的。”
“爹爹不用强求,姻缘是天注定的。女儿并不着急!”她宽慰几句离开。
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她吐了口气,姻缘啊!
最近林家没什么动静,她也一直让人留意着,指不定哪日林家突然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他们凤家现在还没有能对付林家的实力,只能徐徐图之。
红州城是十二月初开始下雪的,路上不好走,常宁赶马车比以往平稳了许多,也慢了许多,她听说文氏身子不适,便去看看。
到了药庐,常宁拉住缰绳说“大小姐,到了。”
阿菜掀开车帘让她下了马车,她一进去就看见郑大夫准备出门,好奇的问道“师父这是去哪儿?”
“金陵城有位重要的病人,御医都看不好,你大师兄写信回来,让师父过去瞧瞧。”郑老爷和她说了几句上了门口华丽的马车,想来那位病人一定是皇亲国戚,不然也是达官贵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华丽的马车。
车夫看见常宁神情顿了顿,正要行礼,常宁瞪目看他,吓得车夫缩了缩脖子,收回目光不敢上前行礼,等郑大夫坐好了,拉响了铜铃打马离开。
凤染好奇的问“知道是那位人家的马车吗?”
常宁想了想说“好像是钦国侯府的马车。”难道府上有人生病了?还是重病?
钦国侯府?确实是达官贵人呢!凤染没多响去看了文氏,她的肚子很大了。凤染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好在是寻常疼痛,并不是大病。
这段时间她也看得出来,郑仲对她还算不错,夫妻两人感情和睦。她是高兴的,虽然有时羡慕。
郑夫人想要去寺庙拜佛上香,她想让凤染陪她一起去,凤染并未拒绝,和郑夫人桌上马车去了寺庙。
到了寺庙下瞧着自家的驴车听着,阿菜上去询问了一下,说是凤凰还在上面,近来除了初一十五,她平时也会多出去走走。
陪着郑夫人去了寺庙拜佛秋香,郑夫人求了支签,她陪着一起去解签,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大公子,居然在这儿遇见他。凤染只是意外了一下,正好收回目光,见他偏头含笑看向身后的人,凤染看着惊住了,那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眸,可她们毕竟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十几年,怎么会不认识那是凤凰呢?
她怎么会和林大公子在一起,瞧着两人的神情,可不像是初次见面,或者偶遇。
心思转动,凤染冷笑,看来这花香胭脂可真是抢手啊,李牧安在她面前用美男计,这个林公子就在凤凰面前使美男计,肯定不是单纯的真的喜欢凤凰。
凤凰啊凤凰,你如此爱慕他,人家可不见得是真心喜欢你啊。
让阿菜陪着郑夫人,她好奇的远远走上去,想看看他们到底进展都什么程度。
林大公子领着凤凰去了园子里赏梅,寺庙的后院种了不少花草,如今大冬天积雪覆盖的时节,能欣赏的也就是梅花而已。
害怕被发现,凤染不敢靠得太近,她听见林大公子说“。。。阿凰,等你及笄了,我就向凤老爷上门求亲,你可愿意嫁给我?”
听他温柔滴水的嗓音,若不是知道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她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真心的。
凤染知道林大公子的本性,而凤凰不知,她被林大公子迷倒五迷三道的,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段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有一位男子关心爱护,让她的心中乐开了花。
凤凰红了脸,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是想求娶于我,还要看爹爹答不答应。”
“我知道!”林大公子笑了笑,瞧着左右无人,伸手拥住她,说“最新铺子里很多事情,以后可能会冷落你,要是能做出像你们凤家的花香胭脂,我们就能多些时日在一起了。”
凤凰听着失望,他那么忙,那么累,她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说道花香胭脂,若是她知道做法,是不是能够帮上她的忙呢?
李公子订的是二楼的包厢,正对着戏台子,视线极佳,他们坐定后就有婢女端茶倒水,婢女看模样是李公子府上的人。
凤染没多说话,她取下面纱交给阿菜,在包厢里不用戴着面纱,察觉他看过来的目光,她神情淡淡的端着茶喝起来。
李公子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和她一起目光放在戏台子上,已经在敲锣打鼓了,好戏已经开始了。
凤染不知道隔壁厢房已经换了人。
戏是她没听过的,她听得很认真,看得很精彩,专心的看着心无旁骛,直到一曲戏完,她才回神,瞧着楼下的人缓缓的离开。
李公子说“不急,等他们走了再走。”
她点点头,坐着未动,端着茶杯喝茶,刚刚太专注了,竟然茶水都没喝一口。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李公子起身,她跟着起身,两人以前以后的离开,隔壁人听见动静,准备跟上去,打开门瞧着阿菜回头,他连忙用扇子遮住眼睛以下的地方。
阿菜看着华服公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却不好意思盯着贵公子多看,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上去。
贵公子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幸好她没认出来。
他们出了戏楼,李公子说前面有处风景不错,邀请她过去坐坐,凤染想推辞,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坐在亭子里,杨柳水岸,波光粼粼,李公子看了看湖面,收回目光含笑对凤染说“凤小姐,在下能冒昧的问凤小姐一句话吗?”
“什么?”她有些意外,随即道“请问,只要是小女子能说的都会说的。”
李公子笑笑点头,说“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凤小姐有婚约吗?”
她听得一愣,诧异的看着他,见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她明白过来,心中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