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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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熹妃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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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妍华莫名其妙地又看了一眼侧福晋,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有些憋闷,行了礼后便索性不再看她。

    却不想,也不是她不看便能不看的,这不,她刚坐下没一会儿,椅子还没捂热呢,侧福晋突然幽幽地开了口:“听说新格格手下的人,很是能干呢!”说完轻轻笑出了声儿。

    妍华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侧福晋这语中带刺是想表达些什么意思。妍华有些莫名地抬头看了下盈袖,见她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便偷偷握住了她的手。盈袖宽慰地弯了弯嘴角,却是笑得无力。

    “侧福晋过誉了,她们哪里及得上您手里的丫鬟能干呢。”妍华本意是谦虚一下,说话的语气也与平日里的温和调调无异,却不想,侧福晋听了这话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一下子便冷下了脸。

    只听她突然冷哼了一声,缓缓收起了鼻烟壶。

    妍华只觉得有两道冷冷的眼神突然射了过来,抬眼看去,发现侧福晋居然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一时间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方才的话她确实是带着谦虚的意味去说的,并没有任何讥讽的语气,这难道也错了不成?

    侧福晋幽幽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冷冷地笑出了声儿:“梳月,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叫什么物以……”

    “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她旁边站着的梳月立马接了上去,语气里透着妍华听不懂的讥讽。

    盈袖的唇色都白了一分,她心里已经猜晓出了什么事儿,只怕那赵四儿在背地里反咬了她一口,不知道编排了她些什么,只怕是很难听的话。

    她自己倒是不怕,顶多求福晋彻查此事或者挨几下板子,只是她担心会给妍华招来什么祸端,所以心里着实悔得很,只怨自己昨日里踢得太重了,以至于赵四儿会这样报复。难怪灵犀那样烈的性子,会对赵四儿欺侮她的事情守口如瓶,定是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哪个是盈袖?”妍华忍着心里的不快坐了一会儿,便突然听到福晋那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盈袖“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奴婢是盈袖!”

    妍华隐隐有些不安,待她看到福晋时,福晋脸上正凛凛地没有一丝笑意。

    木槿搀着福晋坐好后,她目光如炬般将众人扫了一遍,最后视线停在了一直跪在地上的盈袖身上:“你便是盈袖?你可知错?”

    盈袖忙磕了个头,从容地答道:“福晋,奴婢是冤枉的,还请福晋明察。”

    “呵呵,”侧福晋轻轻嗤笑了起来,捏着帕子轻轻掩在嘴角不疾不徐地说道,“真有些可笑呢,福晋还没说你犯了什么错,你便嚷着说自己冤枉了。莫不是你心里有鬼吧?还是说福晋不明是非呢?”

    “侧福晋,盈袖绝不是这个意思,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奴婢请问福晋,盈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妍华听到侧福晋的刁难,再也坐不下去了,不卑不亢地一下便跪在了福晋面前。 

第三十一章 审问

    “哟?新格格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指福晋不明是非了?”侧福晋看到妍华跪了下去,非但没有住嘴,嘴边的讥讽反而更加明显了。

    福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侧福晋你且少说两句吧。”

    被福晋一阻,侧福晋脸上的不快立马就显现了出来。她白了福晋一眼又迅速地收回了眼神,嘴里轻轻地“嘁”了一声,却果真住了嘴。

    福晋听到了那声不满,只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站在身边的木槿却不满地瞪了侧福晋一眼。

    “盈袖,你可知我说的是何事?”再看向跪在那里的盈袖时,福晋的声音放柔了一些,不似方才进来时那般冷冽了。

    “福晋,定是因为奴婢昨日去库房取了一套杯子,跟掌门的闹了些不愉快。奴婢实在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福晋明示。”

    福晋听后没有言语,只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汤药,慢慢地喝了个干净。喝完后又接过木槿递过来的帕子擦拭了下嘴角,这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盈袖。

    她慢悠悠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木槿,木槿会意,立即出声厉喝道:“盈袖,赵四儿说你勾引他不成,还恼羞成怒地踢了他命根子,可有这事儿!”

    盈袖听到这话后,心里反而踏实了些,她镇定地又磕了个头:“福晋,奴婢踢了他命根子是真,勾引他这事儿却是他胡说了。”

    “哦?”福晋微微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侧福晋,没再吭声。

    “他怎么个胡说法儿了?你细细说来给福晋和侧福晋听听。”木槿见福晋不再说话,便又出声询问……

    “啊!怎得这样晚了?纤云,快帮我梳头。”万福阁内,耿氏这才悠悠然醒转,拉起帷帐一看,外面已然大亮,忙着急地要起身。

    “格格恕罪!”纤云见她忙着要梳妆,跪了下来,“奴婢擅自做主,已经差人替格格去跟福晋告了病。”

    耿氏恍惚了一下,便又静了下来,轻轻地应了一声:“哦,也好。”

    昨日耿氏从妍华那里要回那两只风筝后,盯着那只已经坏掉的风筝看了大半宿,还抹了一会儿泪。

    纤云以为她是担心胤禛以后会与她疏远才伤心,便安慰了她一阵,是以耿氏睡下得比较晚。清早见她还睡着,纤云便自作主张地帮她告了病,偏巧听到下人们议论盈袖与赵四儿的事情。

    “格格,今日福晋那处定会有事情发生,您不去正巧也是躲了那些糟心事儿。”纤云帮着耿氏穿衣起身,顺口就说了起来。

    “怎么了?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耿氏揉了揉眉心,疑惑地看向纤云。

    “是对面儿的新格格,她带来的盈袖出事儿啦……”纤云便把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说给了她听,“福晋那里肯定也是听说了此事的,奴婢估摸着侧福晋今日肯定是要将这事儿挑出来说说的,所以眼下福晋可能已经在审盈袖了。”

    “嘶……”耿氏听了有些讶异,倒抽了一口气,“盈袖看着颇沉稳,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是不信。纤云,快帮我梳头,我要过去看看……”

    “格格!你去凑这热闹做什么?你昨儿个歇息得晚,今日就……”

    “不行,妹妹那样小的年纪,定是慌极了。我去看看,或许能说上点话……”

    “格格!”纤云急得闪了舌头,怨自己不该把这事儿说给她听,“听奴婢一句劝,您就不要蹚这浑水了,您不是向来都会躲着这些麻烦事儿吗?”

    耿氏见她不帮自己梳头,便自己动起了手,听到纤云急得直跺脚,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当初但凡有人帮着我点儿,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不会……哎……” 

第三十二章 流言

    想那赵四儿被盈袖踢得痛了许久,直感觉自己那命根子似乎都被踢得有些坏了,心里恨得不行。

    所以盈袖通知的那个侍卫差人到库房去看时,他气急败坏地便乱说了一通:“那个贱人小婊子,勾引我不成还踢我!哼!那个风骚劲儿,要不是我定力好,一准被她勾了去……”

    赵四儿本来就是图个嘴里痛快,他心里还是不敢把这事儿闹大的。但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他满嘴污秽地尽说了些肮脏下流话。

    偏生前去查探赵四儿情形的奴才,是个把不住嘴的,一回去便跟身边的人儿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仿佛他当时在场亲眼见识到了一般。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那事儿在府里的下人们中一夜之间便都传了个遍。那些受过赵四儿欺负过的小丫鬟们自是不太信的,可顾及到自己名声,便也都幸灾乐祸地跟着瞎传,盈袖一夜之间便被大家传成了荡、妇。

    第二日一早,赵四儿知道府里已经传开了这件事儿之后,心里怯怯的一直心神不定。可在库房外面待了一个时辰还不见有人找他问话,他胆子便愈发大了起来,逢人就挺直了腰杆,仿佛自己真是个不被美色诱惑的正人君子一般……

    胤禛下了朝后,跟十三阿哥有说有笑地往书房走,远远便在书房外面看到拎着食盒的灵犀正伸着脖子在张望。

    灵犀估摸好了时间,早早地将桂花糖拎了过来,却左右都等不到妍华,不禁有些着急。所以便也没有注意到胤禛与胤祥两人已走近,还兀自伸着脖子往福晋寝殿——祥和殿的方向看。

    胤禛往她左右望了望,没见到妍华的人影,方才还笑意融融的脸色顷刻间便冷了下来。

    十三瞟到他的脸色,故意咳了一声来提醒灵犀。

    冷不丁有声音出现在耳边,灵犀吓了一跳,等看清站在三步开外的人是谁时,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哆嗦着行了礼。

    “她人呢?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我都叫不动她吗?”胤禛冷冷地盯着灵犀,语气有些生冷。

    灵犀一路过来,已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更有相识要好的丫鬟拉住她问过一些话,所以她便猜了个大概,然后心里一直都七上八下的,却又不敢擅自跑去祥和殿探个究竟。这会儿听到胤禛的语气不太好,她便壮了胆子心一横,颤颤悠悠地磕了个头:

    “贝勒爷,格格还在祥和殿给福晋请安呢。她昨儿就安排奴婢一早在这候着了,等她请过安后好直接去给贝勒爷研墨,可是……”

    “研墨?噗……”十三听到这两个字,没忍住,轻掩住嘴角瞥了一眼胤禛。

    胤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可是什么?说!”

    “奴婢听到府里的人在传一些不好的事情,恐怕格格现下被困在那里出不来,所以就晚了……”

    灵犀急得手心都出汗了,她跟新格格处了这段时日,已是有了感情。一路上听到有的丫鬟甚至瞎传说新格格是个不干净的人,所以才带了个不干净的丫鬟一起入府,若不是急着送桂花糖,她定是要跟说那话的丫鬟吵起来的。

    “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胤禛微微蹙起眉头,让灵犀起来说话。 

第三十三章 求救

    灵犀是个烈性子,既然已经说出口,便索性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贝勒爷英明神武,奴婢不敢乱说,只是赵四儿害得格格也连带着被侮了,实在太可恶了!贝勒爷可派人去查,奴婢若是有半分虚言,奴婢领罪就是了!”灵犀说完后,满肚子的恼火,也不怕了,捏着小拳头眼睛都急红了。

    十三咋了咋舌,但因为是胤禛府里的事情,他也不便插手,只是挑着眉头建议了下:“四哥还是派人查查清楚再说,我先去书房坐坐。”

    “嗯,去吧。”胤禛点了点头,盯着灵犀那义愤填膺的脸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过了半晌,他才突然提声喝道:“魏长安!”

    “奴才在!”

    魏长安本就站在离他几十步远的地方,他耳力好,方才便听到了灵犀的话,眉头早就皱成了一团。他脸上的轮廓颇为刚毅,薄唇微抿,听到胤禛的呼喝便即刻跑到他跟前俯下身子行了礼。

    “你可听到了?如果我没记错,那赵四儿可是你舅舅?”胤禛背着手踱了两步,瞟了一眼魏长安,慢条斯理地问着。

    “听清楚了!奴才定不会徇私!”

    “嗯,去查查呢。”胤禛不耐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魏长安刚转身欲走,胤禛又出声道:“等等!你且差人去福晋那一趟,把新格格给我叫来。”

    “喳!”魏长安忙又回转身应了一声,这才迅速退下。

    “你就在这候着吧,等她来了,叫她去书房。”胤禛淡淡地看了一眼还兀自生着气的灵犀,转身往书房走去。

    “多谢贝勒爷!多谢贝勒爷!”犹如绝境逢生一般,灵犀破涕为笑,对着胤禛的背影接连磕了几个头…

    “盈袖!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怎得不告诉我!”

    祥和殿内,妍华听盈袖把事情经过讲完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疼地一抽一抽的。

    “她说是这样,那便是这样吗?自是应该找了那赵四儿当面质问一番方才清楚。”侧福晋幽幽地甩过去一个漫不经心的眼神,说了这么句话后,便又掏出鼻烟壶嗅了嗅。

    福晋静静地看了过去,看到侧福晋旁边的梳月窃笑的神情不禁有一丝厌烦,却旋即正了神色,赞同地点了点头:“侧福晋说得在理,自是应当细查。”

    站在旁边的木槿这时出了声儿:“福晋,这种事情,毕竟涉及姑娘家的体面,那赵四儿毕竟是个未曾娶过妻的鳏夫,岂能让他玷污了福晋与侧福晋的眼。还是让府里的侍卫仔细查了再来禀报吧,这盈袖,可以暂且先关起来,等事情明朗之后再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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