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心里惊异不止,暗道:“小师父功夫甚杂,竟会多派秘传功夫。显然是许多武林异人相授……呀,他的身份真是令人煞费疑猜!”她正自惊疑,忽听薛凌逸哈哈一笑,接着便听得“扑”地一声,红光迸现。单长善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原来就在这霎那间,薛凌逸的宝剑已将他的琵琶骨挑断!白云禁不住一声欢呼:“好呵!”薛凌逸听得她这一叫,却是心神略分,微一回头。忽听单长善一声狞笑,衣袖一抖,一蓬毒针闪着碧光激射而来!这一下距离又近,薛凌逸又没有防备,略有分神。竟然是躲避不开!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霎那,忽听一粗一细两声惊呼,两个人影如电射来!稍前的那较粗大的人影合身扑在他的身上!只听扑扑几声,几枚毒针尽数射入那人的后背!后面那纤细的人影微微一呆,宝剑连挥,已将余下的飞针俱绞成碎末。
这一切一切都快的难以形容!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薛凌逸已在生死线上打了个来回!薛凌逸一呆之下,只觉扑在自己身上的人已软软地倒了下去!他吃了一惊,心猛地一沉,一把扶住那人,滴泪道:“清池前辈!你何苦如此!”原来那舍身救薛凌逸的竟然是清池长老!单长善的毒针果是霸道异常,就在这霎那间,清池长老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绿,嘴唇乌青,已是奄奄一息!纵然是大罗神仙也是难以施救!
薛凌逸一查他的伤势,便已知无望!他心中惨痛异常,急提内家真力缓缓注入清池长老体内,但求天可怜见,能给清池长老一线生机也是好的。
清池长老被他这真气一迫,醒了过来。他感激地看了薛凌逸一眼,吃力地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好几下方道:“没……没用了!”薛凌逸只觉心在滴血,他也缓缓摇了摇头,坚决地道:“不!我一定要救活你!”清池长老没有再说话,他闭了眼睛,重重喘息了几下,忽然睁开眼睛,吃力地抬起一只手,颤抖着指向胸前,急急地道:“这……这里!”薛凌逸一呆,不由得在他的胸口一摸,摸到一个布包,忙掏出来,递到清池长老的跟前。清池长老眼中一亮,却伸手一推,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收着……这……这是我清池门的武功秘籍,求你交给……交给我的大弟子云……云天海……”
众人闻言,俱不禁一呆!试想一个门派的武学秘籍是何等的重要?!而清池长老却在临死之际,毫不犹豫地交给薛凌逸,这又是何等的信任?!众人也仅仅是一呆,却是丝毫也不感到奇怪。人人竟然都是如此想法:“设如我处于清池长老这步田地,也会毫不犹豫地把秘籍交给薛大侠,让他代传弟子的!”群雄不知为什么,对薛凌逸竟然是异常的信任!
薛凌逸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郑重接过布包,纳入袖中,低低地道:“多谢!”又说了一句:“你放心!”他的话低沉有力。清池长老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眼中竟方出光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嘴唇翕动了几下,竟也说道:“多谢!”长嘘了一口气,微笑而殁!
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群雄听了这二人这几句简单的对白,却已要感动的哭出来!赵五澜忽然一抹眼睛,哈哈笑道:“好一句‘多谢’,薛大侠谢清池长老的信任,而清池长老却谢薛公子的承诺。虽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实胜过千言万语!人生能达此境界,夫复何求?倚天剑客,老化子可要羡杀你啦!”
薛凌逸忽然跳起来道:“单长善呢?”忽听白云冷冷地道:“他已逃走啦!有兵士护着,我没追上他。”薛凌逸一呆,猛的想起方才那第二个向自己扑来的人影,心中不由一热,却转瞬又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象假如刚才扑在自己身上的是白云,那又将如何……他不由叹道:“聪儿,你……你……”白云急打断他的话,淡淡地道:“我是想救……想救清池长老。”说到这里,脸忽然一红,似乎也想起这句解释实是难以自圆其说。她不由看了看方正俊,见方正俊脸色难看至极。心中不由一愧,默然退到一边,谁也不理。
单长善这一走,兵士自然害怕,任带兵的将领怎样呵斥,俱已不敢向前。薛凌逸低头看了看清池长老的尸身,忽然又是一震!但见清池长老的尸身竟然渐渐溶化,不消盏茶工夫竟然已化成了一滩碧水!单长善的‘碧血蛊’毒性竟如此之烈!在场群雄无不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薛凌逸缓缓弯腰拾起那‘碧水’之旁的七只金球,心中默念:“清池前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金球和秘籍还给清池门。而且还要重振你清池门的雄风!”他心中默念完毕,又深深看了看那滩‘碧水’,忽然一咬牙,猛一转身,抽出宝剑喝道:“我们快走!”挥舞宝剑朝前冲去!兵士都已见过的神勇,哪里敢挡,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薛凌逸率领群雄早已冲了出去!
第2卷 他如有个好歹,我又岂能独活世上?
他如有个好歹,我又岂能独活世上?
众人冲出包围圈约莫有二三里地,赵五澜忽然惊“咦”了一声:“悟云,悟云大和尚哪里去了?”群雄呆了呆,互相看了看,人丛中果然少了悟云禅师!薛凌逸心中一动,叹道:“悟云禅师大概清理门户去了!”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方才带队的慎戒和尚原是少林寺悬拿的叛徒!赵五澜一顿足道:“这大和尚,此时又岂是清理门户之时?!”
他正自抱怨,忽见远处一个红影如飞奔来,转眼来到近前,正是悟云禅师!但见他身上袈裟已破了多处,好多地方还渗出血水。手里却提着一个斗大人头。赵五澜埋怨归埋怨,一见他平安归来,心里可是欢喜的很!忙跑上前,道:“大和尚,你怎么独自偷偷地溜了?也不叫老化子给你助阵?”悟云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此乃我少林家事,岂敢劳动赵兄助阵?”又冲着薛凌逸歉然一笑道:“薛施主,让你和众位英雄久等了。老衲实是出于不得已……这慎戒和尚乃我少林耻辱,老衲不得不清理门户,这厮武功又高,人又狡猾。老衲费了许多精神方才将他处死……薛凌逸微微一笑道:”大师不必客气,我等唯有恭喜大师……哦,我们走吧。”
众人又前行了约四五里路,眼前忽现出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地,草地正中有一条极其泥泞的小路。众人正要踏上草地,忽听薛凌逸叫道:“走不得!这草地是泥潭,只能走这条小路!而走这条小路又有一个路数。这条小路共有一百零八米,每走两米便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泥沼,大家小心了,万不可走错!”指手画脚又说了一遍。说完率先踏上小路。群雄对薛凌逸是言听计从,听他这样一说,人人都加了小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白云一拉方正俊,低声道:“师兄,你可听清小……哦,他的话了吗?不可走错呵!”
方正俊见薛凌逸处处受人爱戴,心中当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听白云如此说,他竟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暗道:“别人听你的,我偏偏不听你的!再说这草地之上绿草茵茵,白花竞放,怎么会是泥潭?定是姓薛的在故弄玄虚!”想到这里,忽然甩脱了白云的手,哼了一声,便走下小路,往草地上一踏,只觉土地虽然松软,却并不陷脚。不由冷笑道:“姓薛的,你未免太自作聪明了!这哪里是泥潭,分明是草地……”话未说完,猛觉身子突地一沉,急速向草地中心滑沉下去!
方正俊大吃一惊,急欲挣扎,谁料越挣扎下陷的愈快,转瞬间已没了腰际!此时他已离小路甚远,已将到草地中心。四周俱是泥沼。众人见了虽然惊骇失色,却无人敢救。瞬间,方正俊已陷到胸际!白云吓的颜色更变,大叫一声:“师兄!”就要飞身舍命相救。薛凌逸一把拉住她道:“聪儿,让我来!”身形疾起,向泥沼中扑去!甘哓雯骇然大叫:“薛哥哥,不要去!”急得连瞪白云,哭叫道:“姓白的,我薛哥哥若有个好歹,我要你的命!”白云双眼紧注于薛凌逸身形之上,对甘哓雯的话恍如未闻,心里只是想道:“他如有个好歹,我又岂能独活世上?”
薛凌逸对甘哓雯的喊声置如罔闻。他身形疾飞,运用登萍度水的上乘轻功,几个轻点,已到了方正俊跟前。探手一抓,猛地将方正俊提了出来!他自己的身子却猛地向下一沉,泥浆已没小腿!他更不怠慢,忽然将方正俊挥手一送,方正俊便腾云驾雾般的飞回了小路之上,正落在白云身畔。薛凌逸此时已下陷到了膝部,他猛一提气,双掌在泥中一拍,泥浆四射,薛凌逸的身子却已冲天拔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忽然激射而下,轻飘飘落在小路之上。这事说来轻松,做起来却是极难。拿捏时候须妙到毫巅,如出一分差错,非但救不了人,两人只怕都会遭这灭顶之灾!
白云不顾泥泞,扶住方正俊,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叹道:“师兄,你好糊涂!如不是……”方正俊满面通红,冷冷地道:“他虽然救了我,我却不会感激他……”白云呆了一呆,不由偷眼看了看薛凌逸。薛凌逸却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白云心中忽然一酸,忙把头扭了过去,也不理会方正俊,快步前行。她只顾快走,脚下却忘了那每走两米,须纵跃一米的步法。眼见已走了两米,却还不纵跃,这一步正要迈出,忽见白影一闪,左手已被人握住,只听薛凌逸低声道:“聪儿,小心!”将她轻轻一带。白云身不由己。随着他纵跃了一米,落在地上。她脸儿一红,正要甩脱薛凌逸的手,薛凌逸却回身叫道:“诸位小心,切勿走错。”拉着白云的手纵跃如飞,转眼已走过了那片泥沼。然后将她的手轻轻一放,低声道:“聪儿,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之时……我身份的事,我以后会向你解释。”白云双睛一红,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扭过头去,一言不发,给薛凌逸一个不理不睬。薛凌逸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做声。
第2卷 拼死护檀郎,血洒痴情
拼死护檀郎,血洒痴情
群雄穿过草地,已来到石头林边。抬头前望,只见无数石峰,层层罗列。有的孤峰峭立,有的如障屏连,就像地面上突然涌起无数玉笋。望入林内,但见千户百门,阴森可怕。众人来时通过此石林都被蒙了眼睛,故而并不认识道路,皆不敢上前。
薛凌逸看了看石林道:“此处的石林乃是仿照云南府潞南县的“天开异境”石林,兼和武侯八卦阵所布,林内道路错综相连,千门万户,玄奥无比。一个走错,便会误入死门,丢了性命!”众人一听如此厉害,面上俱已失色。赵五澜道:“薛大侠,既识得此阵,想必也能破解了?”薛凌逸微一沉吟道:“我来时此阵尚未发动……能不能破在下也没有十分把握,诸位随我来吧,不过务必小心,以防突变。率先走入石林,众人紧紧跟在其后。
但见石林内千门百户,道路纷歧。把眼望去,但见迂回曲折,阴森可怖,怪石奇岩,触目皆是,如剑如戟,遮住天光。阵内时有阴风四起,吹的人汗毛直竖,令人不寒而栗。众人紧紧跟随薛凌逸,不敢落下一步。
正走着,忽有阴风一起,天地为之一暗,竟如暗夜来临。四周怪声叠起,似有无数鬼怪蜂拥而来!群雄不由大惊,慌忙拔出兵器,乱劈乱打。黑暗中只听“啊呀”叮当声不绝,已有数人被自己人所伤!薛凌逸急忙喝道:“住手!此乃阵中幻景,大家清除杂念,抱守元一,幻觉自失!”群雄闻言,以法施为,果然诸般怪声全无,眼已能视物。
群雄长嘘了一口气,忽听阵中怪声啾啾,从一些石头后面忽地冒出一些怪物!这些怪物皆红发遮面,青面獠牙。手里提着一个火红葫芦。用手一拍葫芦底,便喷出尺许长的火苗,甚是古怪可怖!群雄一见这些怪物,以为又是幻觉,正要抱守元一,那些怪物已来到近前,将那葫芦之火乱喷乱射。瞬间已有数人身上被喷着了火,群雄大惊之下登时大乱!
方青轩身上被喷着了火,慌乱之下,忙丢开华阳佩,去扑打火苗,华阳佩一见机会难得,忽发一掌,方青轩没有防备,被打了个趔趄。及爬起来时,华阳佩已躲入石头后不见了!
群雄见人质逃跑,更加慌乱。有的乱撞一气,误闯入死门,被石头一夹,当场夹死!正混乱不堪,猛听得薛凌逸喊道:“不必惊慌,他们都是化了装的人!跟我来!”双手齐发,但听哧哧声不绝,已射出数十枚飞针。那些怪物无一人躲开俱被射中穴道,‘定’在那里!被群雄刀劈剑刺,尽数杀死!剥下面具一看,果然是一些点苍山的小道士。
群雄又向前走了一会,忽听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一座座山峰晃动起来。薛凌逸脸色一变,叫道:“不好,石林雨!诸位,跟我来!”飞身跃入右面石门。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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