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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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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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冲贾母点头,更怕了。
“可有什么异常没有?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话别说错了,不然……”贾母的话戛然而止,令孙大夫脑子里产生了无穷的可怕想象,他越加惊恐不堪。孙大夫怕死,还是坚持选择护住王夫人,摇摇头。
“你呢?”贾母问琥珀。
琥珀咬唇,委屈的摇摇头,嘴上却硬要说:“没什么事儿,奴婢就去传了话,等了孙大夫的消息,就回来禀告老太太您了。”
“胡说!”贾母啪的一声拍桌,冲二人吼道。琥珀素来知道老太太的厉害,赶紧跪下了认错,如今被老太太看穿了,她断没有咬死了不说的道理。横竖都是死他,她宁肯死得有忠名。
贾母听说琥珀挨打,眯起眼睛,目光冷冷的落在全身打颤的孙大夫身上。苏大夫好怕,俩腿打颤,老太太这一看,他直接跪地了。
“瞧你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吧,家里尚有妻儿要养?”贾母突然伸脖子,笑问孙大夫。
孙大夫忽然想起自己一对娇憨可爱的儿女,痛哭起来。“老太太饶命啊!真不是小的不说,是真不能说啊。”
这时候珍珠凑过来,小声跟贾母嘀咕几句。贾母一听周瑞家的跟着孙大夫来的,喊她进门。贾母也没工夫跟她耍嘴皮子,直接叫人掌嘴。周瑞家的痛哭流涕,两张脸瞬间就被扇成了猴屁股。
孙大夫见此状,明白了荣府里到底是谁厉害。他赶忙跪爬到贾母跟前,求贾母她老人家给自己做主。孙大夫先如实交代了经过,而后哭诉道:“小的不过是个治病的小大夫罢了,谁也惹不起,也不敢惹。全家都等着小的挣来的这点钱度日,小的若是住牢,一家子的妻儿老小可怎么办啊!老太太,您菩萨心肠,救救小的吧,这玉佛坠子真不是小的偷得。”
孙大夫说罢,将玉佛供奉上去。鸳鸯接了,递给贾母。玉佛坠子落入贾母的手心,触感莹润冰凉。“这是一块好玉,难不得你怕,这玉不是你这等身份该有的东西。”
孙大夫哭着点头称是,悔不当初。
“救你,很容易。”贾母说罢,松了手,玉坠落地摔个粉碎,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贾母一乐,托着下巴叹道,“这声儿还挺好听!”
一屋子的人平息静气,越加不敢怠慢老太太。
孙大夫看着碎地的玉坠,吓傻了。他呆愣愣的盯着地上的碎渣,紧接着大哭起来。“老太太,您这哪是救小的啊,这可是二太太的寿礼,碎了碎了,小的命这回真没了。”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贾母反问一嘴,终盼来了王夫人。
珍珠拿着扫帚来,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转头扔到厨房的灶坑里,了无痕迹。
孙大夫愣了半晌,终于明白老太太的用意了。王夫人就是凭着这玉坠威胁自己,现在‘赃物’不在了,她还威胁个屁!孙大夫大悟,猛劲儿的给贾母磕头,感激不尽。
王夫人一进屋,见跪地的琥珀和孙大夫,料知贾母问责他二人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王夫人转即想,她的计策万无一失,只要那个孙大夫一口咬死了,琥珀就算认了也没用。王夫人安慰自己一通,故作从容的上前给贾母请安。
“一肚子的歪门邪道,你有那功夫,就好生相夫教子!瞧瞧你,没个消停的时候,教训还没吃够?”
王夫人惊讶的看着贾母:“母亲,你这话到底何意,媳妇不懂?”
“不懂?我看你最懂。”贾母冷笑,挥挥手示意孙大夫和琥珀交代经过,“你行啊,教训了我的丫鬟也罢了,还想瞒天过海,威胁这个那个的,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王夫人脸色大变,瞪向孙大夫,“你为何要血口喷人?莫不是嫌弃我给你的诊金少了?”
周瑞家的跟着王夫人进门的,人此刻就在外间附耳偷听。她掐好时间进门,高声对王夫人惊呼:“太太,您才刚叫奴婢找的玉佛挂坠不见了,奴婢记得才刚明明放在桌上的,孙大夫看诊之后,不知怎么就找不见了。”
贾母翘起嘴角,拾起一颗瓜子往嘴里送。看戏看全套,她当然不会打断。
王夫人故作惊慌,开始强调那玉有多重要,周瑞家的在一边附和,银钏金钏俩丫鬟时不时地添上几句。最后话题果然引到孙大夫身上,琥珀也成了怀疑对象。
琥珀气得火冒三丈,咬唇隐忍着,泪水禁不住哗哗流。她是贫贱命,可她有有骨气!
王夫人接着闹,要搜身。孙大夫看眼贾母,见她老人家没持有反对态度,只好由着人家搜身。琥珀也被搜了,全程一声不吭,满脸的倔强。
东西没搜到,周瑞家的慌了。她才刚明明看着孙大夫带着玉进门的,他见老太太的功夫,孙大夫根本没工夫藏玉。周瑞家的还特意扫视地中央,地面擦得锃亮,灰都不曾有,更何况是玉。
王夫人意识到自己失算了,没功夫责怪人,先想法子让自己摆脱困境才是。
“唱完了?”贾母突然问。
王夫人等疑惑的看向贾母。
贾母勾唇轻笑,慢慢抬首抿了抿鬓角,一派雍容。“二儿媳,我在问,你的戏可唱完了?”
“母亲!”老太太那副威严太慑人,王夫人下意识的低头。
“唱完就散了吧。”贾母幽幽道。
王夫人含泪看着贾母,就这样?没有解释?没有问责?老太太这是原谅自己,不打算计较了?王夫人眼中闪烁出希冀,突然有些感激贾母了,真没想到老太太竟对她宽宏大量了。也罢了,此事也就这么过了吧,谁也别追究。
王夫人定了主意,乖巧恭敬地给贾母行礼,转身要走。
贾母哼了一声,叫住周瑞家的。王夫人停住脚,不解的看向贾母,好奇她要跟周瑞家的交代什么。
“我看你家太太戾气太重,唯有佛祖之光方可洗涤。明儿个你陪她去法华寺住下,好生静一静罢。”
这是要发配圈禁她?王夫人惊诧得难以接受,她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看着贾母。周瑞家的愣了会子,才反映过来,赶紧跪地跟贾母求情。
“无故打我身边的丫鬟,又阴谋设计瞧病的大夫。我看你家太太病的不轻,还是心病,无药可医。留她在这,就是害她。”贾母口气不容置疑,话毕,她便赠给周瑞家的一个再见的眼神。
周瑞家的没敢起身,转身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脸色煞白,全身跟灌了铅似得,一动不动。她分明人就在这,老太太却不跟她直接说,反而故意传话给周瑞家的。可见她老人家厌烦透了自己。
王夫人泪眼婆娑,看着贾母,委屈的唤一声:“母亲!”
贾母垂着眸子,一动不动,好像刚才不曾听见有人叫过她。
王夫人脸色更白了,嘴唇白的都分辨不出颜色来。
☆、第 26 章
贾政一回来;便有两头的丫鬟先后扑上来;请他走一趟。一头是王夫人;一头是贾母。贾政忖度了两边,百善孝为先;贾政最终选择先去见贾母。
贾母刚用了晚饭,带着黛玉、探春等几个小辈在院子里遛食。黛玉等见贾政身影,皆识趣的走远规避。
贾母在凉亭内坐下来,腰板挺得比年轻人还直。她衣着一袭翠衣;清新脱俗,仪态端庄,整个人一派雍容华贵。贾政见母亲这样精神;笑着上前来请礼。今日老太太心情似乎不错;他或许不会挨骂了。
贾母笑着让贾政在自己身边坐下。母子二人饮了一会子茶;贾母方和贾政提起王夫人的事。贾政听说自己媳妇又干蠢事,恨不得当面就扇她一巴掌,他连忙起身,替妻子给贾母赔罪。
贾母食指轻轻敲了敲杯子,目光严肃的打量贾政:“你跟你媳妇可有感情?”
贾政惊讶的看贾母:“儿子与王氏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自然夫妻情谊深厚。母亲您问此话是何意?难道您想——”后面的话贾政没敢提,他想都不曾想。
贾母摇头笑了笑。
贾政赶忙提王夫人解围道:“以往她何等孝顺乖巧,这几年,许是年纪大了,又有头疼的老毛病,容易燥郁。母亲,王氏给我生了二子一女,功不可没,若不究小错,她也算是贞孝贤惠的了。今日之事,我看都不干净,母亲不也没有细问清楚么?”
贾母睃一眼贾政,冷笑道:“你真当我问不清?不过是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罢了。告诉她,以后别在我跟前耍这种手段,小打小闹的多无趣。”
像荣府这样的世家大族,若闹出休妻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传出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丑闻。为妻者再不贤,问题的处理也不能摆在明面上。真有谋财害命通奸之类的大罪过,贵族们多采用私下处置的方式,悄悄地把人弄死。
王夫人的错犯得不大不小,半藏半露,就跟那滚了一半粪球的屎壳郎似得。贾母瞧着烦。
贾政本想替王夫人求情,令其留在家中佛堂禁闭。今见贾母意志坚定,他也不敢多说,只怕适得其反。
王夫人听说贾政先去了贾母那里,几乎要绝望了。贾政回来前,她弄乱了头发,擦掉脸上的胭脂,撒了些水到脸上。贾政一进门,便见痛心悔过的妻子,实在是于心不忍,嘴里没有说出一句责怪的话。
王夫人以退为进,跟贾政表态,她愿意去法华寺精心礼佛思过。王夫人还怕心不诚,要去五台山。
贾政闻言蹙眉叫她闭嘴,“这话在老太太跟前半句不许说,回头她听着了,小心她真叫你去。”别说在五台山礼佛多长时间了,单就来回的赶路就要花上小半年?
王夫人哭着点头,她才不傻,也不过是说说忽悠老爷罢了。“老爷,我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
“胡闹,你忘了?宫里的女儿还指望着你,还有宝玉,你不是最宠那孩子了,舍得?”
王夫人想起自己这一双儿女,心软化了,真的哭得厉害了。此去法华寺还不知道要多久,她无法忍受不见宝玉的日子。“老爷,我能不能留在家里?”
贾政叹气,吩咐王夫人好生思过。王夫人还想辩解自己的无辜,声称那玉真的丢了。贾政瞪一眼王夫人,骂她不识趣,二话不说甩袖走了。王夫人自知自己鲁莽失算,多言了,气得在屋里拍桌大哭。
……
王夫人终于走了,荣府瞬间变得宁静美好了。
贾赦日渐听从贾母的教化,在几位宫里嬷嬷的厉害教诲下,贾赦终于挺直腰板子了,目不斜视,双眸凝视力增强,走路时甚至自带一股风,倒显得有些气度不凡了。邢夫人的仪态,亦是有模有样的。贾母验收了二人的‘功课’,很满意,谢过了嬷嬷,便训话与她们夫妻二人。
“恶习难改,你若是有决心管束自己,就带着那俩小厮。”贾母看向门口,示意贾赦。
贾赦才刚进门的时候,就见着了立在门口的那两个壮汉,正是当初捉他去法华寺的那两个。当初他二人给自己造成的伤害,令他至今都记忆犹新。他怎么敢要!贾赦瘪嘴,为难的看着母亲。
“老大,你莫不是见我糊涂,忽悠我呢?”贾母扬眉问。
贾赦为难道:“母亲,儿子所言句句真心,只是那两个壮汉实在是——”
“原来你的决心也不过如此,罢了,你去玩吧。”贾母故意失望的叹口气。
贾赦被激将的不服,立马应了下来。
贾母笑起来:“很好,日后他二人监督你,保护你安全,我也放心。”
贾赦见母亲一副得逞的表情,突然有那么点后悔自己嘴快了。罢了,就认任命吧,反正自己现在比二房受宠了,值了!
贾母转即将目光落在了邢夫人身上,邢氏吓得缩脖子装木头不敢动。“你啊,毛病不少,最先要改的就是你小气苛责的毛病。”
邢夫人毛病多归多,但好歹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有目共睹,可比那个装仁善的王夫人强多了。
邢夫人不敢造次,自然老实地应下。怕只怕她日子久了,忍不住再犯小气病。
贾母把身边的琥珀拨给了邢夫人,令其担负起监督邢夫人的权利。琥珀素来机灵,她若能帮衬邢夫人往正路上走,邢夫人日后总会感谢宠信她。琥珀如今已得罪了王夫人,跟在大房的邢夫人身边,路会走的更远,将来也会免于王夫人的迫害。
琥珀会意贾母的意思,十分感激贾母为她的长远考虑。她冲贾母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谢恩。
邢夫人见她忠心耿耿,倒也欢喜。夫妻二人各自领了人,心满意足的去了。
黛玉下了学,赶早就来到贾母这里等着。黛玉给大舅父舅母行了礼,笑着进门给贾母请安。
“其他姊妹呢?”
黛玉回道:“探春妹妹组织大家切磋画艺,我逃了来见您。”
“不合群。”贾母玩笑道。
黛玉俏皮的搂住贾母:“才不管她们呢,我只管与外祖母合得来就成了。”
“快叫我瞧瞧你这张巧嘴是怎么长得?”贾母说罢,捏了一下黛玉的下巴。
黛玉冲贾母努嘴撒娇,她迟疑了下,跟贾母提出自己想写信回家。女先生近来一直给她们讲授孝道,黛玉觉得自己身在外,有义务按时跟父亲道几句平安,同时她也想知道千里之外的父亲的情况,心情如何、身子好不好等等。
贾母笑,伸手对点了黛玉的额头:“又外道,不是早和你说了,想写信就下去,拿钱养他们作何,由着折腾他们跑腿去。”
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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