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商- 第8部分

余管家听后，向秦清一揖：“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到，只是不知少夫人有何具体打算？”

秦清暂时还没有想到具体的办法，便老实地对余管家说：“清儿也只是道听途说，还望余叔赐教，告诉清儿一些吕不韦大人的事，清儿才好再做打算。”

余管家心中感叹，秦清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心，难怪当初秦子暮对她青睐有加，便把几次生意中对吕不韦的了解一一述说。

秦清原以为吕不韦是靠着秦始皇的老爹发的家，却不知原本他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吕不韦擅长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而且他眼光奇准，凡是他经手的生意，必是大赚，短短几年，便积累了千金家财。战国时期的黄金计量单位不是论两，还是“镒”，一镒相当于二十两，秦清在心底快速盘算了一下，千镒即是两万两黄金呢，而且这还是几年前。战国时期的金属本就属于由国家掌控的，平常人家黄金相当难得，秦府也算是枳县首富了，黄金也不过是五镒，与吕不韦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只是在这个年代商人都没有社会地位。

十年前，吕不韦在赵国游历的时候，结识了秦国安国君的儿子——公子异人。安国君有二十多个儿子，嬴异人的生母夏姬不受宠，连带着他也不受待见，所以就很倒霉的去赵国做了质子，吕不韦却很看好公子异人，从而有了“奇货可居”这个典故。吕不韦散了千金为嬴异人辅路，游说秦国各位大臣支持嬴异人，就连自己的宠姬，赵姬也送给了嬴异人。

秦国从商鞅变法以来，国强兵强，秦昭王野心勃勃，与各诸侯国之间的战争不断。三年前，秦昭王不顾质子危险，派大将王齮围攻赵国国都邯郸，情况非常危急，赵国想杀嬴异人泄愤，吕不韦拿出金子贿赂守城官吏，带着嬴异人逃回秦国。为了让嬴异人能得到太子之位，吕不韦安排他改名子楚，来讨好安国君最宠爱的妃子，原本是楚国人的华阳夫人，继而认华阳夫人为母，终得太子之位。

秦清原以为后世的人对吕不韦的评价过高，亲耳听闻此人的事迹，才发现吕不韦不是一般的普通商人，他有非常敏锐的商业嗅觉和政治手腕。还有那些一直以为是宫廷秘史的故事，今天才知道原来在这里已经是街头巷尾，几乎人人得知的事情，可见古人的八卦传播速度也是不容小觑。只可惜自己原来一直没有用心，不然早就弄清处在历史哪一段时间了。

秦清比较关心那位始皇帝，想着寻秦记中曾经提过秦始皇幼年在赵国为质，忍不住问道：“那赵姬和公子异人的孩子呢？是不是还在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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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去赵国

余管家深思一下，对秦清说道：“他们母子二人应该还留在赵国，只是躲起来了吧。”

秦清想起历史上关于秦始皇的身份之谜，有些好奇想知道真相，又问：“听闻赵姬嫁给公子异人后，九个月就生下了公子政，那公子政到底是谁的儿子？莫非真是吕不韦的？”

“这些恐怕只有他们三人才清楚了吧。”饶是余管家平时是非常冷静的一个人，现在看着秦清也不免有些头疼，心里不免有些埋怨哪个下人多嘴告诉她这些，却不知秦清小小身体里装的是成年人的灵魂，只好仔细地叮嘱她：“少夫人，这些虽说世人尽知，但大家也都只敢关上房门谈论，如果公然议论，恐怕会招惹祸端。”

嬴异人已经成为太子，那吕不韦想必也是一步登天了，两人肯定已有权势，秦清乖乖地点了点头，对余管家说：“余叔放心，清儿晓得其中厉害，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所以清儿才敢才大胆相问。而且清儿觉得吕不韦此人不好接近，倒不如从赵姬和公子政身上入手，或许能接近吕不韦。如果公子政是他的儿子，那他必然会辅佐他继任秦国王位；就算不是他的，那一个背后无势力需要依仗着他的孩子，也比一个在深宫长大，有心机的孩子来得更好控制些。”

余管家听后也同意秦清的看法，“少夫人此言有理，只是自吕不韦回到秦国后，就再不曾去过赵国探望赵姬母子。当初公子异人逃走后，他们母子二人唯恐赵王丹迁怒，也躲了起来，现在恐怕不好寻人。”

秦清听后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不去探望他们，可能是怕赵王发现他们的踪迹，赵姬居然能在邯郸而能不被赵王丹抓住？可是有什么来头？”

余管家思索一下：“这赵姬本是赵国一位富商赵成的女儿，那赵成在邯郸做的是布匹生意，当初看中吕不韦经商天分，有意巴结，就把女儿嫁给他为妻。”

秦清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所知有限的历史，似乎秦始皇从出生就是一直在赵国为质，直到继承皇位才回到的秦国，可见他现在还是在赵国。听余管家刚说的意思，吕不韦和公子异人逃出邯郸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赵姬母子，他们母子二人必定逃不出邯郸，只是单一个赵成恐怕还保不住他们母子。

“少夫人。”余管家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赵成与赵王宠臣郭开关系似乎不错。”

“郭开？”好熟悉的名字，秦清想了一下，没有结果便放弃了，继而转向正题：“如果真是如此，清儿大胆推测，那赵姬还在赵成府中。公子异人逃离邯郸时，并没有带着他们母子，他们母子二人肯定无处可去，如果背后无人帮助，必被赵王所擒。如果赵成单是一个普通商贾，也没有能力保他们母子周全，可是再加上一个宠臣郭开，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是他们都在赵成府中，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余管家深深叹了一口气。

秦清莞尔一笑：“直接上门求见自然是不成的，必须要以做生意的名义去，只要是能在赵府住下，清儿就有办法见到赵姬。”说完在心里又偷偷补上一句：还能见到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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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管家走后，秦清在房内苦思，前去做生意，肯定离不了自家丹砂。一般王公贵族都怕死后墓穴被盗，少不了要用水银，只是还需带一样东西给赵姬做为见面礼，来博取她的信任。古代女子大多早婚早育，按余管家刚刚说的，秦始皇现在也不过跟自己差不多大，那赵姬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吧。但凡女子都喜欢衣服和饰品，也只能从这一方面投其所好了。

秦清回想着前世古装电视剧里装饰，又根据战国时期人的衣着，忙了一夜，在白帛上设计了几套首饰。天刚亮就叫醒了余叔，让他去找全县最好的首饰工匠和几个裁缝。

裁缝是秦清为自己和秀儿找的，既然准备出门，就不能像平时在秦府一般穿着。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虽然自己样貌小，但也要拿出大家风范来，才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去。秦子暮刚去世，朝阳又假报身死，秦清做为一个寡妇，衣服颜色不宜太过艳丽，只选了白色布料给自己，又挑了水蓝色和浅绿色两种布料给秀儿。

首饰秦清选择用银子，战国时期虽然早已有银子，但是大多用做首饰装饰，不做为货币，而且相较金子来说比较便宜。送给赵姬的那件，秦清斟酌再三，决定用金子。

秦清把首饰工匠留在了秦府，要什么东西全由余叔代劳去办，制作完后就烧了设计图。她虽然不想转行卖首饰，但也怕计计图流传出去，如果人人真有，那就显得自己抄袭的东西太过平庸，物以稀为贵，以后还指望着能用这些东西能接近别的贵妇。

几件首饰如果放到现代看来很是平常，无非是雕着蝴蝶和各种花的簪子发钗，或耳钉项链而已，但在战国时期却是没有的。单是蝴蝶簪和花簪上那随着走动，就可轻轻摇摆的薄薄的翅膀和花瓣，就费了工匠一个月的功夫，尤其是准备送给赵姬的金凤钗，更是秦清和工匠琢磨再三，修改数次，才勉强达到她想要的那种效果。几件饰品三个月才交工，虽不如现代饰品精美，但在战国时期，也是独一无二，非常罕见。

东西准备完毕，秦清便让秀儿把余管家夫妻，秦氏兄弟全部叫到书房，对众人说：“老爷去世数月，府中生意一直都是靠余叔在打理，清儿准备数日后出门，跟着余叔一起经商。”

余管家心里早有准备，便对秦清道：“我马上去官府办理一下通关文书，再带一些需要的货物，不知少夫人要带什么人？带些什么货物去交易？”

秦清思量一下说：“清儿准备带秀儿同去，还有秦大哥，再挑护卫跟咱们一起上路吧。秦二哥带领剩下的人，继续寻找朝阳的消息，山崖附近找不到，再扩大一寻找范围，周边的几个郡县也都打听一下。货物方面，准备上等颜料和胭脂，这次咱们只找富商大户交易，免不了还要带些珠宝钱财，以便打点关系，再带些丹砂。”

余妈有不免有些担心：“少夫人，您打算去哪儿，也好给你准备些衣物。”

秦清目光望向门外，坚定地说：“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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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漂亮正太赵政

坐了大半个月的马车，秦清苦不堪言，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但是自己现在是一家之主，也不好叫苦，只好硬着头皮撑了下来。

好在每天在车上，可以和余管家打听当下局势和一些生意上的事，也不会太过无聊。杨夫子过年后回来，得知了秦府的事，拜祭完秦子暮，便向秦清辞了行，秦清考虑到以后要经常外出经商，留在府里学习的时间不多，便也不再挽留。余管家现在成了秦清的私人老师，每天不只教她看账，还教她识字。秦清原以为，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老实可靠的管家，接触后才发现他见识谈吐均是不凡，处理事情更是坚决果断，而且井井有条，如果当初不是秦子暮对他有救命之恩，想来也不会在秦府当个管家而已。

就在秦清被马车颠得快要抓狂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邯郸。赵成在邯郸也算是小有名气，很容易就打听到了他的府邸，余管家派人前去通报，秦清在马车上等消息。不过一会儿，便有一个小厮来请他们进去。

秦清是以妇人身份出来经商，又是寡妇，不宜太过抛头露面，只着白衣白鞋，带了一个白色面纱，面纱两角各有一个扣眼，可以挂在自制的银发夹上。既可遮挡面容，又不会显得太过小气。头发是用自制的梳子形发钗在脑后盘起，多出来的发尾，顺着脖子绕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简洁大方。秀儿先行起身，侯在车门旁，秦清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面纱，便扶着秀儿伸过来的手臂，缓缓走下马车。

一行人走进大厅，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个身如球状的男子，想必就是赵成。他圆滚滚的身子费力的站了起来，看着秦清等人到来，满脸堆笑，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一条线，再加上嘴唇上方留的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动画片阿凡提里的巴依老爷。

那赵姬能被吕不韦和嬴异人同时看上，必定是个绝色大美女，可是赵成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女儿么？莫非是基因突发性变异？秦清在心理恶趣味地想。

本想先谈生意，再想办法在赵府住下来，却不料赵成没有谈生意的意思，只是十分热情地招待众人住在赵府，并赶紧让管家去安排客房。余管家曾说过秦子暮生前和赵成并不十分相熟，仅在与吕不韦做生意时见过几次而已，按照常理，不应该那么热情，莫非是有什么诡计？应该不会，自己没有什么好让人图谋的，难道是赵国人都是如此好客？秦清望着余管家，希望能从他眼神得到答案，但却只看到与她一样的疑惑。

秦清不动声色，礼貌的推辞几句，便道声打扰，顺着赵成的意思住下来。反正自己的目的就是住在赵府，先谈生意还是先住下来没什么区别，既然猜不透赵成的意思，倒不如先住下来再慢慢摸清楚。

晚上，赵成为了迎接秦清一行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并且安排舞姬献舞。秦清谈企划案时没少喝过酒，酒量还算不错，战国时期的酒度数又很低，只是不知道穿来的这个身体是否承受得了太多酒，晚宴中一直小口浅尝。赵成看她年纪小，倒也不过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