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几秒钟之前的他,跟白天时候全然不同,说是感性也罢,妖孽也罢,总之,这样的李元青,若是褪去憨厚的外衣,绝对是最惹人遐想的男子。
事后,李元青将脸闷在枕头上,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麦芽勾勾眼角,问道:“你笑啥?这有啥好笑的。”
李元青侧过脸来,盯着她瞧,半响才道:“我是笑,原来我娶到的是个宝呢!”他没有把话讲明,也不需要讲明,她刚才的举动,换做一般的女娃,可是打死都不敢干的。
麦芽惩罚性的捏捏他的鼻子,娇嗔道:“我是看你忍的辛苦,不然你以为呢?”
李元青看向她的手,刹那间,俊脸又红了,诚然道:“谢谢!”
麦芽倒向他怀里,不再作声。没啥好谢的,她也是为了自己的福利考虑嘛,要是憋坏了,可是有后遗症的。
不过,有些后遗症没了,但另外的后遗症,却在第二天之后,显现的出来。
李元青只要一瞧见麦芽的玉手,便又是脸红,又是心跳加速,原因嘛,其实很简单,不用细说,彼此心里也清楚。
好在,没过两日就迎来春季最忙的收获季节,成捆成捆油菜杆,被挑到晒谷场。也算是老天待人不薄,这几天晴空万里,连一朵云都没有,也正因为天气好,所以大家都赶着想在这几天,把油菜收割,晒好,再收回家,真是忙的两脚不沾地。
黄家雇了人干活,黄氏在县城里跟着黄大全,而黄大全因为要照顾他老娘,又要顾着看店,根本不分不身,二妞那边也忙的要死,王家的地油菜也收割,他们家租的地不少,收割起来,工程量也就大了。
而二妞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于是她干脆收拾了东西,到县城跟黄氏一块住,反正在家里她也帮不上啥忙,进了县城还能顺带着看店面,寻个好的,价钱又不贵的。
而林家的地有林虎跟林德寿干活,林翠也能下地,头两天的时候,李远也来了,二话不说,便帮着下地砍油菜,他干活又快又麻溜,林德寿在一旁看的欢喜不已。李远跟林翠,因为接触的时间多了,加之李远这个人,是个能担得起事的人,重活从不让林翠插手,两人相扶相持的,互相帮衬着,以后在一起过日子,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不会觉的那么别扭了。
而李家的砍油菜的时候,李元木居然也来帮忙了,当然,他是背着何秀来的。上回在田家吃饭,回家的路上,李元木正碰上怒气冲冲来找人的何秀,幸好是碰上了,要不然又是一通胡搅蛮缠。
何秀脾气就是倔,说不跟李家的人来往,就不来往,来两个孩子也不给他们往李家去。
可怜的两个娃,每回林虎在学堂里炫耀,在田家吃了多少好吃的,他俩就只能在旁边馋的直流口水,暗地里还不忘给林虎使扳子,背地里整他。
林虎也不是啥省油的,于是乎,这几个小娃便经常在一块干架,钱勇当然是林虎这一头的,加上旺才他们几个,也都是林虎这边的,所以每回干架,大头跟小豹都是吃亏的那一个。不过这两小子阴的很,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什么招损,来什么。
到了后来,经常被夫子罚站,打手心,就成了林虎的家常便饭。
顾及到农忙时节,夫子便给学生放了假,让他们帮着家里干干活。而夫子的伙食也不根本不用操心,只要谁家有空,谁家有做饭的,谁家就来请夫子过去吃饭。
纪安山的病越发严重,听说连床都下不来了,整天整夜的咳,弄成那样,他家里人都不敢靠近,也都在猜测,他怕是活不久了。这痨病在古时本就是绝症,治不好的。麦芽更知道这痨病就是肺病,会传染的。可这话她也不好直接说,只能通过秦语堂的口,去提醒着纪家人,最好做几个口罩戴上。她试做了一个,拿给秦语堂看,秦语堂大喜,这是用细棉,弹开了做成的,那棉布也是经过细心挑选的,用来隔离病毒,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一口罩,在秦语堂的大力推广之下,很快就成了热门物品。
话题还得拉回来,纪安山彻底病了之后,将村长的代理权交给了林德寿,其他人他也信不过。虽然当初有传言,他跟谢老二关系不错,但真实的情况是咋样的,谁也搞不清,加之,谢老二是真的想卖地,他想在县城置办个宅子,以后跟儿子住的近些,他家三个孩子都在县城里,光是他们老夫妻两个在乡下,离的太远,有个啥事的,想照应也照应不上。
反正吧,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自己乐意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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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有个大的晒谷场,这晒起东西来,也那也敞亮多了。他们一般都是傍晚的时候挑油菜杆,都堆在晒谷场上,也不好往家弄,来回弄也麻烦。这油菜杆放在外面,就得有人看着,万一被小贼盯上了,给你偷走了,那可就遭殃了。
他们两家现在有三个男人,便商量着他们三个人,分成两组,轮着班来守,带上大黑一块,也就啥都不怕了。
正好陈掌柜送的马车,那车厢顶上用了,现成的睡觉地方,只要挪到晒谷场上,在车厢里铺上几层被子,把车帘一放,方便的很。这一守就得守好几天呢。
油菜刚挑回来的时候,还泛着青色,等晒到足够干,菜籽壳一碰就裂时,就能打场了。
农忙的时候,卤香园的卤菜卖的也好,他们来进货的,几乎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而麦芽新开发的卤海带,跟干子,最近还有卤千张。
千张是林大姑看着县城有人做出来了,她自己回家也试着做,就是品相不太好看,千张挺厚的。不过韧劲却很足,用来做卤菜是最好不过,做素卤的方法都比较简单,只要让材料融进卤料的香味就成。
除了卤菜,麦芽还整出了不少的新花样。
比如这凉拌豇豆,麻辣藕片,不过藕的上市要等到秋天,快入冬那会,荷叶一死,藕才能收。
但是他们两家种的豇豆,被麦芽连晒带泡的,加上每天还变着法的炒着吃,早被折腾的入不敷出。于是,麦芽就想着从其他村民家里买些豇豆回来,越多越好。
光是凉拌豇豆这一种,她就开发了好几个不同口味的出来。
首先,先用开水加盐煮过的豇豆,加上辣椒油跟麻油,还有蒜头青椒拌的,那叫清拌豇豆。另一种,是利用干煸的手法,把豇豆煸干水分,再加调料拌制入味,最后,倒入炸好的花椒油这么不浇,整个香味立刻崩发出来。话说,她今年撒了不少花椒籽,她还想种其他的香料,自己种的,拿着做调味,才更入味嘛!
她开发出来的这些新品种,不光让四里八乡的人尝到新鲜,也让陈掌柜开了眼界,他立马让小二,照着菜谱,回去也叫厨子试做,也能让他们店里多几个下酒菜嘛!
至于麦芽会不会找他要版权费,好像完全就没必要了,要真掰算起来,算上一夜也算不完吧?
但是,瞧着摆上桌的这些凉菜,麦芽却在苦恼另一个很关键的材料,就是皮蛋,也称变蛋,或是松花蛋,反正不管叫啥,模样总归是变不了的。
麦芽还依稀记得,前世吃过的,用香菜跟麻油拌出来的皮蛋,以及最最上口的皮蛋瘦肉粥,想想就觉着口水直流。
皮蛋的味道很特别,有些人吃不习惯,就像臭豆腐一样,都是用极特别的方法腌制出来的,出来的味道自然也不同了。其实她前世吃的那些皮蛋,都是加了无数的化学添加剂,把原本需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出厂的皮蛋,愣是将生产工艺缩短了三分之一。
制作时间缩短了,那味道自然也就变了。她很想试试,最原始的方法做出来的皮鸭蛋,究竟是咋样的味道。
地里的农活还没干完,陈掌柜抽着空,回了县城一趟,待了两天之后,就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油菜收完之后,还得加紧犁田,种麦子。
没过两天,麦芽让小二带了些石灰过来,至于其他的材料,她从身边就能找得到。皮蛋的制作方法其实并不难,就是把生石灰、青灰、盐、茶叶、以及生碱,这样东西进行融合,然后加上一些稻谷壳或是麦壳也成,最后把这些混而而成的东西,抹在鲜鸭蛋上,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静搁上三个月。这跟腌咸鸭蛋不一样,咸鸭蛋需要搁在罐子里密封,拿出来的时候,外面裹着的一层黄泥还是湿的,还没干呢。可皮蛋外面的那层壳,等它真正成熟的时候,外面的壳却是干的。
每年的端午,都拌随着忙碌,要是赶上闰年的话,日子就得往后推推。今年的端午节也不例外,不过却多了陈掌柜跟他们一起过。
狗蛋一家今年却没有来,孙茂才托王根生给他们带了话,说是今年端午,到他岳母家,也就是孙氏娘家去过。以往孙茂才很不喜欢去狗蛋外婆家,原因多多,可今年不同了,他的男人雄风又找回来了,这一趟去,自然是扬眉吐气的。
狗蛋跟狗剩今年一开春都上学了,孙氏也不哭穷了,但一离了孙茂才,她那张嘴,还是叫人恨的牙痒痒。好在,她跟田家住的远,就是想吵架也吵不上,可是吵架吵不上,并不代表,她不会嚼舌根哪!
眼看着田氏很快就要攀上陈掌柜这个高枝,虽说陈掌柜年纪比孙茂才大一些,可人家长的又不丑,家境也好,在县城里那也是站得住脚的。如此一想,孙氏心里的不平衡点,又达到了最高点。
不仅她看着眼红,福婶她们一众婆娘看着也眼红着呢!可她们没凭没据的,加之,田氏也不跟她们打交道,她们这闲话,也只有说给自己听。他们不能讲,不代表何秀不能。说一千,道一万,何秀也是麦芽的大嫂,田氏的所作所为,也属于家风不正一类,这根刺她早晚是得挑了的。
本来田家的事,跟何秀也没啥关系,但李元木最近跟李元青走的很近,也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不把她讲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有好几次为了些小事跟她瞪眼,加之,那一次,当着那么些人的面,田麦芽逼的李元木拖她回家,丢了那么大的脸,这仇恨的种子便在她心里埋下了。
田氏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引的何秀要对田麦芽他们宣战,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她还将她老娘请了来,何秀娘绝不是善茬,能把闺女教成这样,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于是,在某个下午,李元木挑了的一担晒干的草,准备拿到田里去,这几天天气好,砍过的油菜杆,已经被太阳晒干了,正是焚烧的好时候。他挑的这担子草,都是从河边割的野草,稻草是没有的,每年都的稻草,还不够自家烧火的呢,哪里还能白扔在田地里。
话又说回来,焚烧菜籽杆,也是他们迫不得已的选择,试问,谁想费那事,一担一担的挑着野草往地里撒呢!还不是因为没有办法。
这地马上就得犁,油菜杆很难被沤烂,翻到下面之后,会影响下一季的农作物生长,再者说,焚烧过后的灰,也是肥料,最天然的肥料。
李元青跟冬生最近也在往地里挑野草,不光是野草,他们还挑猪粪,鸡粪,鸭粪,总之,家里用不完的肥料,都挑到田地边上,先堆着,等他们自然酵以后,再撒进田里。
傍晚的时候,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烟草的烟味,不光是他们两家烧,村里其他人家也在烧,烧完了再放水泡了几天,便可以犁田了。
有些准备种稻子的人家,那秧苗早都下好了,出了绿油油的一片,只等田地弄好,再把种苗移到田里去。
水稻一般都是先育苗,麦芽去年还不是很懂,她以前也没接触过。这里的育苗是纯自然,纯手工的,没有任何机械力量的辅佐。是麻烦了些,可也是最原始的劳作。
天色渐黑的时候,榆树村的周围,都燃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虽然是农忙时节,但节日总是要过的。先前泡的水果酒还不能喝,陈二顺就从店里运了不少的酒来,另外还给田家添置了不少东西,先前那小石磨,陈二顺就给田氏也买了一个,又扯了不少的好看的布料,棉的丝的绒的都有。
也不用说送给哪家,反正都是两家人当一家人的过。
田氏本是不想收这些布料,可麦芽喜欢的不得了,想着正好可以提前预备孩子的衣服。因为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就照着中性的做,最主要的,是得做两个小抱被。
这娃出生的时候,正是腊月间,不得做个厚的抱被,把孩子包着,另外尿片也得多准备些,要不然到时候该不够用了,还有其他的,比如小棉背心,小衬衣,小衬裤,以及小袜子,谁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足以冻死人,所以这些东西准备的越充分越好。
家里留的棉花不太够,李氏跟田氏就抢着到县城去买,弄的麦芽很无语,只得警告她俩,这头一个娃的所有东西,不用她们准备,她想自己亲自动手缝制,谁都不许参合。
田氏嘴巴一撇,无所谓道:“你不用我们准备正好,我把家里的旧衣服烫洗干净,改成小衣服,送给你黄婶去。”黄氏生娃的时候,正赶在夏天,坐月子可就受罪了,一点凉风都不给沾的。
李氏也道:“对喽,你林婶也求我帮着给她家娃准备小衣服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