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水依画周身不自觉就释放出骇人的威严。
儒士被她忽然转变的脸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道:“火羽国国君被刺客重伤,如今一病不起,按理说朝政之事该有太子暂为代理,可是……几位皇子间好像起了内乱,详细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现在暂时处理朝政的是大皇子,儒王姬文麒。”
水依画双眼猛然睁大,怎么回事?火羽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火羽国的炎啖王不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么,他现在如何了?”水依画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些。
“炎啖王?据说炎啖王上个月才回府,错过了争夺势力的最好时机,现在貌似站在了儒王那边……”
那人又将自己知道的细细说了一些,然后告辞离开了客栈。
先前那几个多嘴的客官又低头私语起来,水依画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不过是一个多月没回中土,没想到四国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与他同桌而坐的北堂洌倒是未发一言,只是那双眼偶尔闪烁两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洌师兄来的时机真不凑巧,看来现在是时局最动荡的时候。”水依画给他斟了杯茶,挑挑眉道。
北堂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中土如何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中土历练的。还有,小师妹可别忘了师父交代的话。虽然你天资不错,但是一个月的时间也只将蛊术蛊毒学了个半吊子,学得还是些皮毛,师父准你提前离可是有条件的,这些王孙贵族之间的事不容你插手,否则我会很不客气地抓你回去。”
说完这些,北堂洌淡笑着将她帮自己斟的茶水端起,浅啜一口,顺便道:“多谢小师妹的茶。”
水依画偷偷白他一眼,只觉无趣。据说大祭司的弟子每过百年都有来中土历练的机会,而这历练的时间颇长,竟长达十年甚至二十年。
当初她的老爹就是在第三次历练的时候结实了万毒药圣那老头,两人还在一起探讨毒术医术数年,后来才结识了自己的娘亲玖兰萱。亲娘的真实姓名自然也是从轩辕幽冰那个便宜爹那里听到的。光是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慧质兰心的姑娘,难怪轩辕幽冰那种冰山都能动了情。
“快些吃,菜都凉了。”北堂洌催促道,动作熟稔地夹了块菜到她碗里。
“多谢师兄。”水依画扒着饭,心思却飘到火羽国去了。不知道姬沐离这一个月来过得好不好,虽说姬洛风对他来说没啥感情,但终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如今他被刺客所伤,姬沐离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担忧的吧。还有,姬沐离怎么和儒王成了一条战线了?她印象里的那个儒雅王爷如今居然压制住了太子姬武长和那性格暴躁毒辣的姬晟睿?姬沐离为何会帮他?
“吃好了回去背书,等会儿我要考你蚀心蛊和嗜血蛊等八十一种上等蛊毒的炼制方法,你可别偷懒。”北堂洌的话将水依画从神游状态中拉了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师兄你这一个月真是变得越来越啰嗦了。”水依画叹了口气,还以为便宜爹给她安排了个闷葫芦,哪料这闷葫芦慢慢就变成了督促她看书的啰嗦老头子。
和姬沐离在一起的时候没察觉,等他离开了水依画才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那人的存在,那人时不时在她耳边说的无耻厚颜的甜言蜜语,时不时在她身上占点便宜,还有他刻意露出的幽怨又委屈的表情,勾人的眸子,微挑的薄唇……一切都在不经意间刻入了她的脑海中,妹妹夜深人静的时候都还以为自己是窝在他的怀里,梦醒一看,自己报的只是个枕头,囧得水依画想骂人。
她承认自己想姬沐离了,想得还不是一星半点。那人已经融入了她的生活习惯,很难戒掉了。
为了早些回中土见他,水依画拼了命地学习蛊毒蛊术,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做到了许多歃血族族人做不到的事情,当然其中也有便宜爹和北堂洌的帮忙。
因为时间不够,有些蛊毒她没来得及炼制,但那些蛊毒的炼制方法都被她记在了脑海里,临走前,轩辕幽冰曾随便挑了个蛊毒要她炼制,水依画成功地炼制了出来。正是这样,轩辕幽冰才放她离开了蛊疆。
“这中土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北堂洌忽然叹了一句。
水依画淡笑道:“洌师兄才不过见了东耀国的一个小小城镇,等你走遍中土的大好河山之后,才发感言吧。”
“呵呵,师妹说的是,我第一次来中土历练,这一回或许会呆上很长时间。刚好见识一下中土的风土人情。”
水依画连忙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师兄何不一个人游历这大好河山,我在一边跟着会不会妨碍师兄你的行程?”
北堂洌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小师妹放心,我既然答应了替师父好好照顾你,自然不会嫌你碍事儿。所以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顺便瞧瞧这风景就成,又何必刻意去欣赏。”
水依画顿时无话可说。就算她想偷溜掉也不可能,因为北堂洌的本命蛊吞噬了追踪蛊,可是随时根据她的气味找到他。
“我知道师妹想回火羽国看水夫婿,只要别耽误了学习蛊术蛊毒,你去哪儿都行。”北堂洌淡淡道,此时已经用完了饭,起身朝二楼走去。
水依画无奈地耸耸肩,无所谓,北堂洌的武功虽然不算很高,但是蛊术蛊毒根本无人能及,这中土之人还没有能够伤到他的。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水依画还是不想北堂洌使用蛊术的,毕竟这蛊术太邪乎了,被有些人觊觎上就不妙了。
两人在东烈城的烈祥客栈住了一晚,天一亮便往东耀国的西边赶去。
“师妹,为何要绕道而行?”北堂洌指着另一条道路,“这一条应该才是通往正西方的路。”
水依画犹豫了片刻,道:“是我记错了,那就走这条。”
北堂洌看她眸光微闪,知道她刚才说的是假话。方才为何不走这条路,现在又为何走这条路?这丫头难道在逃避什么人?
不得不说北堂洌的目光极其毒辣,水依画正是想到了自己以前不小心得罪过火麒王端木碎风,虽说这么久过去了,一般人很可能就忘了才见过一两面的陌生人,可是水依画觉得那端木碎风就是个变态,变态的作法常常跟一般人不一样。
水依画闹不懂,不就是撒了点小谎,从他的门客那儿骗了点儿消息么,端木碎风那死变态怎么就翻脸想杀了她?而且那脸色还是说变就变。
眼前这条路必经过东耀国的皇城,水依画想着现在毕竟过了许久,说不定那死变态真忘了她这么个小杂碎,而且现在的火麒王和鹰翼王正是争夺势力的关键时刻,哪里有时间管她这种小虾米。思虑到这些,水依画还是选择走捷径。
哼,都是姬沐离那死妖孽害得,若不是想早些见他,水依画才不会冒着任何危险。
于是,怀着一分侥幸心理的水依画最终又走上了一条麻烦重重的路,后来没把她后悔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两人安全地通过了好几个城门,城门的守门士兵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挨个检查,连墙上贴的通缉令也早就模糊不清了。水依画见此又松了口气。
“师妹,你到底在躲避什么人?”北堂洌略略皱眉,能让这狡猾的小丫头都忌惮的人想必大有来头。
水依画沉声道:“以前为了早些找到嗜血蛊的解蛊方法,我曾经潜入过火麒王王府,不小心得罪了火麒王。有一段时间被他通缉了……”
话未说完,水依画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正前方。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
正前方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人不正是那死变态端木碎风么!
怎么回事,这里只是普通的街市,端木碎风怎么会在这儿?!
平安夜快了,圣诞快乐!
102 好久不见,白衣画
章节名:102好久不见,白衣画
似乎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端木碎风猛地转过头去。可惜,入目的只是一些买卖的小贩,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顿了顿,端木碎风又转回了目光,继续驾马前行。如今他跟端木雷霆的关系愈发紧张,但是表面上仍然维持着和睦友好的关系。但是端木碎风知道,这关系迟早会被打破,正如现在的四国一样,这种平衡已经被打破了,战争迟早会爆发。
等到那人驾马走远后,小摊挂着的招牌帆布之后才缓缓走出两人,正是水依画和北堂洌。
“这就是你口中提到的端木碎风?”北堂洌的语气已经接近肯定。
水依画点点头,“好在藏得快,不然这个警惕的家伙已经发现我了。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乔装打扮的白衣画,我倒希望他早就忘了,不然一旦被发现,可有我的苦头吃。”
北堂洌听完,忍不住轻笑一声,“好在师妹当初是女扮男装,如果是以女装出现在火麒王面前,这端木碎风说不定会看上你。”
水依画跟北堂洌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深刻地发现了北堂洌的恶根性。亏她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名义上的师兄跟她的便宜爹一样清冷高贵,呆得久了才发现,这北堂洌根本就不是高贵冷艳,分明是跟便宜爹轩辕幽冰呆得久了,逐渐就学得跟这最敬爱的师父一样寡言和清冷,加之那些个长老和师兄弟都对他各怀意见,北堂洌的性子才逐渐被压制变成了那样。
一旦北堂洌遇到个能与他心平气和交谈又没有明显辈分的人,那原本憋了多年的性格就这么一点点给破壳而出。水依画无疑就是这么一个人。
“行了,别在那儿咬牙切齿了,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北堂洌催促一句,当然一步走在前面。
水依画撇了撇嘴,没想到北堂洌这家伙适应得挺快的。现在不用她亲自引路,他也能自己明确地分辨方向以及打尖住店了。要知道这中土跟蛊疆可是大不相同的。她还清楚地记得,北堂洌一开始问路的时候,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个想收小费的人,结果没有眼色,被那人骂骂咧咧一顿后啥都没问到。可是现在,北堂洌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得不说已经提升了很大一截。
两人混入行人当中,走了大半日终于到达皇城城门,只要出了这西边城门,一直往西便能很快抵达火羽国。
可是水依画没想到的是,进城门没啥事儿,出城门却要严查。
“洌师兄,咱们的盘缠还剩多少了?”水依画低声问道。
北堂洌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回了一句,“按照东烈城那烈祥客栈的标准,咱们只剩下能住三次上等客房的银两。”
因为北堂洌是出来历练,轩辕幽冰规定不能多带银两,而水依画本来就是提前出来,轩辕幽冰就算疼这个女儿,心里也有些不愿意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儿的胳膊肘老早就往外拐了,轩辕幽冰也没给水依画多余的银两。
“师妹为何突然问盘缠的事儿?据我估算,剩下的银两虽不多,但也足够我们顺利抵达火羽国了。”
水依画看着守城卫兵那凶悍的模样,不由揉了揉额头,叹道:“这用途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心疼啊,又要花掉一些银子。水依画打算回到王府后一定要好好将姬沐离的小金库纳为己有。
轮到水依画和北堂洌两人时,那守门卫兵明显警惕起来,弄得水依画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你们俩从哪儿来,到哪里去,目的是什么?”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瞪着一双精明的小眼问。
水依画立马笑呵呵地回道:“两位小爷,我和大哥从东烈城而来,前去投奔在火羽国做布料生意的叔父。”说着说着,就把手里的两锭银子偷偷塞到了他的手里。
那人连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就将银子收进了袖笼里,下一刻便立马放大声音喝道:“这两人谎称是东烈城的百姓,实则是雪璃国派来的细作,来呀,把这两个人都抓起来!”
水依画有一瞬间怔愣住了。尼玛,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话一出,在城门口巡逻的其他士兵都围了过来,那长枪枪头直指两人。
“师妹,要不要动手?”北堂洌低声问,眼里竟闪过疑似兴奋的光芒,那双清澈沉寂的眼瞳此时明显起了波。
水依画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北堂洌这家伙该不会是第一次出手揍人吧,所以显得如此激动?
正想点头的水依画在扫到身后赶上来的一人时,脸色骤变,连忙朝他轻微地摇了摇头,目光朝他身后瞥了瞥。
北堂洌会意,一回头便明白了原因。不远处,一人骑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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