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依画直呼当今圣上名讳一时,姬沐离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他的画画就该如此,想到什么说什么。
“画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四幅藏有宝藏的画作,还有传说中的双降鬼子。”姬沐离屈指在她脑门上一弹,笑眯眯地将人揽入怀中。
“姬沐离,这四幅画我没机会见,但你口中的双降鬼子,我可都见过了。”水依画淡声道,顺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哦?画画竟然都见过了!我也才见过其中一个而已。”姬沐离有些讶异。
水依画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环着他的腰,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懒懒地瞅他一眼,然后阖上了眼睛。
“画画,爷在问你话呢,你就这么睡了?”口气听起来略有些不满,但是声音明显已经放柔。
懒懒地哼了一声,水依画的眸子半睁着瞅他,“那你先告诉我,你说的这其中一个,和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姬沐离一听这话,哈哈朗笑起来,“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画画啊。”
水依画微微皱眉,伸手在他腰间软柔上一拧,“别笑了,震得我耳膜疼。”
笑声立马止住。姬沐离爱不释手地在她粉唇上啄吻一下,轻声道:“我确实早就发现了上官迭洱的异常,还亲自传授他武艺。其实,上官迭洱他是——”说到这儿,凑近她耳边吐出了下句。
水依画微微惊讶地看他,“这么个从小生活在宫殿里的人也能成为你的属下,你这笼络人心的功夫还真厉害。”
姬沐离扬了扬眉,略有些得意道:“在一个人最绝望的时候给他最渴望的东西,那人自然对你感恩戴德。”
“狐狸。”水依画低吐一句。
姬沐离听了这形容又哈哈笑了起来,在她鼻梁上亲昵一勾,“在本王眼里,你才是只狡诈多变的狐狸,本王可是个良民。”
水依画双眼朝天一翻,“人无耻起来的时候,一张脸真能跟锅底相比了。”
某妖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多谢画画赞赏。”笑够了后,话一拐,又回到正题,“画画你见过另一个拥有鬼瞳的鬼子了?那他长什么样,你又是在何处见到他的的?”
“在雪璃国的时候,出嫁一个多月前,我在月满楼里见到了他,还是个少年,长得挺俊的。”
姬沐离听完这话,眼冒火光,“画画,你居然去月满楼那种勾栏之地!”
“那又如何,我可没去找青楼小倌,只是打探消息而已。”水依画瞥他一眼,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继续舒服地枕着。
“……那你说那少年长得俊,有本王俊么?”姬沐离捏了捏她的软腰,问。
“没你俊。”水依画如实回答道。那美貌少年的长相确实令人惊艳,但是姬沐离这厮的长相便不止是惊艳一次能形容的了,这人简直就是妖孽,妖孽!
姬沐离瞬间满意了,正想再偷几个香吻,没想到水依画已经离开他的怀抱,走到了书桌前,纸张一铺,取了支小豪笔,沾了沾墨汁,然后在纸张上一阵勾画,寥寥几笔后便收了手。
姬沐离探过头一看,眼里划过一道惊艳,笑道:“我的画画不止舞姿倾城,画艺更是超绝。”
纸张上只有寥寥几笔,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几笔,就将一个美貌少年的脸活灵活现地勾勒了出来,仿佛跟真人一个样。
姬沐离立马叫来东方陵,让他暗中查找此人。
东方陵虽然疑惑画中之人是谁,但姬沐离没告知,他也就没问。有时候主子不跟你说的事情,你就最好不要打听。何况爷不告诉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倒是水依画见到东方陵的反应,心里有些诧异,“这些事你没有告诉剑十一和东方陵?”
“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为何单独告诉我了?”水依画笑问,心里有股暖意涌了上来。
姬沐离幽怨地盯着她,“我怕再瞒着你什么事,你这个媳妇就撇下我跑了。”
东方陵和剑十一不同,他们一直是无条件相信自己,就算瞒着他们什么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可是眼前这女人不同,她要的是绝对的坦白。吃过亏的姬沐离自然不会在同一件事上再栽跟头。
“算你聪明。”水依画莞尔一笑,捧着他的脸就在脑门上留了个响吻,“对了,这次去蓝腾国我就不同你一起去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姬沐离正在享受那软绵绵的吻,一听到后面这句话立马不乐意了,拧眉问,“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这几日做?”
“我暗中办置的酒楼快开张了,我这幕后老板总得亲自去看看吧。”
姬沐离的眉头皱得愈紧了,“难怪这几天不见你身边的那小丫鬟,原来是被你叫做办这些事了。可是画画,咱王府里不缺银两,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随便拿去用。”
水依画轻笑一声,“哪有人嫌钱多的,你的银子自然都是我的,不过我办的这酒楼可不是为了挣钱。”
“……画画真是个聪颖女子。”姬沐离立马就明白了。想要探取各国的情报,开酒楼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比他逍遥宫的人打探消息还要方便许多。
“酒楼需要我亲自过目,也要确定秋叶找来的人可靠。”
“那你自己注意些,若遇到什么麻烦,找剑十一就行。”姬沐离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派东方陵出去找人了,多一个人保护水依画,他也多放心一些。虽然他的画画本身就很霸气。
“这一去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自己要小心。”水依画嘱咐道。
姬沐离心里一下子柔了起来,抿嘴一笑,“你放心,没有人能够算计到我。”
·
五日后,火羽国的炎啖王和儒王带着五六个懂画的才子佳人同行,一干随从紧跟其后,前往蓝藤国境内。
既然是去欣赏画作的,自然要做做样子。这同行的几个人虽没有卓绝的画艺,但是赏画品画的功夫却是一绝。
而此时,其他两国也纷纷派了人往蓝腾国而去。
炎啖王府内,三人正同处一室相商要事。
“如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我们快去快回,路上不要耽搁,免得被爷发现。”水依画沉声道。
剑十一抱剑立在一边,提醒道:“这法子我和陵也只是听渊说的,而且他只说见到的那个人疑似歃血族族人,根本不能确定。”
“鹤臣渊他人呢?我想向他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那你还是死心吧。”原本应该离开的东方陵此时却在一边坐着,听了水依画的话,撇了撇嘴道,“鹤臣渊这个人三天不见两天,行踪诡秘莫测,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据我所知,他除了替爷寻求解除蛊毒的方法,暗地里还在找什么东西,或者……人。”
水依画蹙眉,“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这一次的机会我是如何不会放弃的,你们若是想去,那便一起,若是心存疑虑,不愿意同行,也请你们不要挡着我的路!”
跟姬沐离说要去开张的酒楼巡视,这本就是骗人的话,水依画只是因为从东方陵口中得知了解除嗜血蛊的方法,想趁着姬沐离不在的时候前去探探情况。据剑十一和东方陵所说,鹤臣渊这几年一直在研读医书,也从古书里找到了一些歃血族族人的事。既然这种族人可能存在,而且鹤臣渊还见到了一个可疑之人,那她就一定要试一试。
剑十一听了她的话,没好气地剜她一眼,“我和陵这三年一直在担忧爷身上的嗜血蛊,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试一试,不要把我们想成什么贪生怕死的人!”
“那我们事先说好,这一路上的吃喝住行得听从我的安排,不然的话,我宁愿一个人独行。”水依画扫过两人,淡淡道。
“噗——”东方陵喷笑起来,“你这女人,说得好似我们会拉你后腿一样。让我们俩听你的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的安排合理。”
剑十一微微抿了抿嘴,“好。”
将炎啖王府里的琐碎之事吩咐给了老管家,还有侍卫赵昌等维护安全,加之水依画这几日宣布不见客,倒没有什么人找上门,几人短短半日的时间便离开了炎啖王府。而几人去的地方却是位于东部的东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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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遇到杀手(一更)
“驾——”
小道上,三匹骏马疾驰而过,背上的男子身子微伏,手中马鞭一挥,便如一阵风似的奔向了前方。
虽然一掠而过,路上的行人却隐约瞧出几人的相貌,心中不由一叹:好个翩翩儿郎,这三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俊。身着棕黄色的锦衣少年面容精致,略带了些孩子的稚嫩,那青衣男子则是清俊如竹,至于跑在三人最前面的那个男子,黑衣束腰长袍,一双眼睛晶亮有神,俊美异常。
三人驱马快速驶过,似乎带起了一阵风,一两片树叶从上面飘落下来,瞬间又被掠过的马蹄踏碎。
“十一、王妃,你们觉得照此速度,我们能在天黑之前到下个小城镇?”一身青衣的男子问。开口的正是东方陵。
黑衣俊美公子轻笑一声,“就算咱们的马是六条腿,天黑之前也到不了。”这俊美黑衣公子正是换了男装的水依画,一身黑色镶流云边的袍子既不突兀的华贵,也不落于俗套,看起来就是个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
剑十一不再是抱着剑,水依画给他做了一个可以绑在肩膀上的剑袋,一把长剑放于剑袋中,然后被他负于后背。
“啊?那今晚我们岂不是要睡在林子里!”听完水依画的话,东方陵低叫一声。
剑十一侧目,淡淡地瞅他一眼,“晚上我们两个轮流守夜。”
不仅没有舒服软绵的大床,而且还要守夜,东方陵的表情很郁闷。虽说他平时常常出去办事,但是好歹也会到客栈睡上一觉再出去。记忆中,他好像只有第一次下山的时候睡在荒郊野外。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三人拾了点干木柴生火,围坐在一起。
“东耀国的地形很复杂,有很多山川峡谷,渊说歃血族族人流传至今,早已经零零散散,而他们最喜欢呆在外人难以发现的地方,所以这东耀国的广袤地形中很可能藏着其他的歃血族族人。”剑十一低声道,顺手将一根木柴添到火堆里。
“你说的不错,但是有现成的话,为何要舍近求远。”水依画背靠在一课树干上,微闭着双眸,看起来有些疲乏。
东方陵立马接话,“问题是,这个疑似歃血族的族人如今身在火麒王的王府里,那火麒王可不是个相闯就能闯的地方。再者,若是这人认了火麒王当主子,他又如何肯帮我们?”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水依画声音越说越低,后来已经慢慢睡了过去。
“女人就是女人,体力还是要比我们差许多。”东方陵嬉笑道,哪料刚说完自己就打了个哈欠,不由一阵尴尬。
剑十一扫他一眼,“你们俩先睡,我守夜,等我累了便换你守。”
东方陵也不客气,点了点头,立马就闭眼小憩起来。保存体内很重要,因为接下来的一两天会整日奔波。
守了上半夜,剑十一已经困乏不堪,便叫醒了东方陵,自己一闭眼便没了意识。
睡了小半夜的东方陵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盯着火堆发呆,盯着盯着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后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觉得这拍肩的力道不对劲儿,一回头便对上一双清明亮堂的眼睛。
“去歇着吧,我守着你们。”水依画离开身后舒服的树干,坐到了火堆边。
东方陵张了张嘴,眼里有愧意划过,嘴上却低哼了一声,“你不过一介女子,多休息的该是你,不然明天熬不住,还会拖后腿。”
水依画冷睨他一眼,“我休息够了,快些去睡,别浪费时间!”
东方陵被这话中的低气压惊了惊,抿着嘴道:“我不需要!”
“那好,你继续守着。”水依画气场一收,靠回树干上,阖眼就睡。
被晾在原地的东方陵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是随遇而安,说睡就睡。不过经过这一对话,他觉得自己一点儿瞌睡都没了。一个女人都不怕苦累,他就更不用说了。
哼着首催眠曲,东方陵开始悠然自得地玩火堆,时不时地添两根干木棍。哼完一首又换一首,眼见着天色马上就要泛鱼肚白,那首正哼着的曲子中途忽然一顿,东方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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