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鸿沟之中。
许是她冷淡的反应触怒了小禄子,他停下所有动作,从身侧随手扯了件衣衫出来。“嘶啦”一声,撕扯下一根长布条。他粗鲁地拉过烟柳的双手,用布条捆绑在一起。
“你,你又想做什么!”烟柳惊呼一声,身体扭动,想要挣脱开。
小禄子哪能让她如愿,他用力拉扯,紧紧将她的双手固定住,然后绑在床头,骂骂咧咧道:“**,千人骑,万人枕的*子!竟在老子面前装作贞洁烈妇,老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话音刚落,小禄子一个用力挺身,几乎要贯穿她的身体。
这一次,那种撕裂的疼痛感越发清晰传来,烟柳咬紧双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他接下来的动作,渐渐取代了之前的疼痛,带给她更深层次的快感……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她迷失在欲望的洪流中,只能随波逐流。仿若一根浮木,漂流回荡,不能自拔。
最后一次宣泄过后,他没有多做片刻停留,迅速抽身离开烟柳。“你最好祈祷,这一次能成功怀孕。”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小禄子穿上衣衫,闪身消失。
疲惫、无力、愤怒……种种心情,就像是涌动的潮水,一波*袭来,让她无法招架。一阵风吹来,让她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烟柳打了个寒战,也从之前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想要起身,突地发现双手还被布带绑着,挣扎了好一会,都不能解开。
这时,清雅悄然走进大殿,很安静地替她解开带子,柔声道:“娘娘,需不需要准备热水?”
烟柳本来觉得有些尴尬,但因为清雅假装没事发生,所以让她也舒了口气。等她站起身来时,才发现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奴婢为娘娘更衣。”清雅尽力掩饰眼底闪过的复杂,小心替她换上宫装。
烟柳推开她的手,淡淡吩咐道:“行了,你先退下。”
“是,娘娘。”清雅应了一声,准备离开。
烟柳本欲前行,不想刚刚移动脚步,直觉双腿酸软,身体前倾踉跄一步。
“娘娘。”清雅惊呼一声,迅速闪身至烟柳身侧扶住她,担忧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烟柳的眼角略微扬起,唇角抽动了下,似是有什么很兴奋的发现。但声音却是依旧十分平淡,“无碍。本宫想要沐浴更衣,你去准备热水。”
“是,娘娘。”清雅应声退下,走出几步后,又突然顿住脚步,结结巴巴道:“那个,娘娘,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想要告诉娘娘。”
女人都会心软,看来她也不例外。烟柳牵出一抹冷笑,随后转眼看向她,淡淡道:“哦?什么有趣的事?”
清雅的双手无措地绞在一起,尽量用轻快的声音道:“奴婢听宫里的嬷嬷说,男女房事后,若是女人很快沐浴更衣的话,不容易怀上孩子。”清雅作势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奴婢还听说,宫里很多主子,为了怀上龙种,在皇上临幸过后,要隔好几天才会沐浴更衣。”
烟柳上下打量着清雅,最终轻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本宫?你看到些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奴婢,奴婢……”清雅吱吱呜呜,不知该如何回答,脸颊憋得通红,急促道:“奴婢不是这意思,奴婢只是担心娘娘的身体。”话音戈然而止,她神色慌张地看向烟柳,扑通一声跪下,“娘娘,奴婢知错。奴婢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到。”
若非对她早有了解,早有估计,她现在这样子,还真会让人信以为真!烟柳露出一抹讽刺冷笑,淡淡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清雅在心底暗骂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只希望她并没有从她刚才所说的话中察觉出什么,忙连连磕头道:“奴婢谢过娘娘,奴婢告退。”
看着她的背影,烟柳抬手理了理鬓角乱发,冷哼道:“这宫里,还真是没有一个人值得相信。清雅,你究竟是谁的人?是哪一方人马?”
清雅刚走出大殿,见一个小宫女迎了过来,忙招呼吩咐道:“娘娘要沐浴更衣,你去准备好热水,我这就去内务府领些花瓣来。”
“是,清雅姐姐。”
见她走后,清雅小心打量四周后,快步朝着院子西侧赶去。
自德贵妃掌管后印以来,锦华宫得到很好的修葺,每一座大殿都是装饰一新。与宫内其他大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西侧这座院子,却依旧萧条颓败。
清雅进了院子,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破旧的大殿。大殿外部看上去十分荒凉,但殿内却是收拾得十分整齐,没有一点灰尘,显然是每日有人在用心打扫。
大殿正前方,一个黑色身影负手而立,身形有些佝偻,但一点都不显狼狈。“来了。”没有疑惑,而是笃定地语气。
清雅提功运气,尽量放轻了脚步,没想还没进门,就被他发现。她调皮地吐了吐舌,乖巧道:“爹爹,不是往常我们约定的时间,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转过身来,眼角扬起,就连堆起的鱼尾纹,都显得十分慈祥。他仔细打量清雅后,柔声道:“清雅,最近很累吗?你看上去瘦了很多。”
清雅再次吐了吐舌,娇笑道:“爹爹,我不累。只要能帮到爹爹,清雅做什么都行。”
他眼眶微红,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宠溺道:“你这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改不掉这爱撒娇的习惯。”
“嘻嘻,那还不是因为爹爹都宠着清雅。”说话间,清雅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闻言,他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但转瞬间,就已恢复常态。抬手轻柔地拍打着她瘦弱的肩膀,柔声道:“清雅,等这一切都结束了,爹爹一定尽快接你出宫。”
清雅抬起头来,笑着问道:“爹爹以后,是不是永远和清雅在一起?”
“傻丫头!”他无奈地笑了笑,叹气道:“爹爹已经老了,怎么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清雅固执地握着他的手,乞求道:“爹爹,从小清雅就不能和爹爹在一起。等这些事都结束以后,爹爹能不能带着清雅,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
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很久以前,也曾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耳边呢喃道:“浩轩,你带我走,好不好?离开这里,离开皇宫,离开皇朝。天下之大,总能寻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就到那里去,安安静静地生活。”
久久听不到回音,清雅不甘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再次乞求道:“爹爹,你就不能依了清雅吗?”
他这才从过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眼中泪光闪过,有些许哽咽道:“清雅,这件事以后再说。”
“可是……”清雅本欲再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眼角泪光的那一瞬间,霎时止言。
爹爹,是想起娘亲了吧,唯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流露出如此落寞伤痛的表情。
他并未注意到她的而变化,淡淡问道:“清雅,小禄子这个人并不好控制,你要时刻注视他。”
想到小禄子,清雅霎时皱了皱眉头,点头道:“知道了,爹爹,我会注意的。”迟疑片刻后,清雅继续道:“只是,最近他所作的事,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清雅自小聪明伶俐,这也是他将这些事交给她来做的目的。还有什么事,让她想不明白的?他轻笑出声,揶揄道:“你这孩子自小聪明伶俐,还有什么事能难得倒你?”
“爹爹。”清雅低低唤了一声,顿了顿,又继续道:“爹爹不是说,德贵妃娘娘只是一枚棋子,为何还要费心让她怀上孩子?这样一来,不是更添麻烦?”
“呵呵。”他轻笑出声,语重声长道:“她是个极有野心的人,更是心思缜密之人,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闻言,清雅神色黯然,落寞道:“即使如此,孩子始终是无辜的。若她真的生下一个孩子,又该如何?”
闻言,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笑意,娓娓道来,“在这宫里,能怀上龙种已然不易。最终能将孩子生下来,便是难若登天。清雅,你自当明白,爹爹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爹爹可以答应你,不会让那样的意外发生。”
清雅明白,无论她说什么,他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轻易改变。只是,她有些固执地不想让那么多人牵涉进来。在他看来,一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那她自己呢?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意外?想到这里,清雅低下头来,应道:“爹爹,清雅明白了。”
他显然能轻易读懂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清雅,若你真的不愿,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爹爹会再想其它办法。从一开始,爹爹就不想让你牵涉进来。”
清雅急忙掩饰眼底的伤感,匆匆抬起投来,笑道:“爹爹,若不是为了娘亲,爹爹也不必这么辛苦。这么多年来,爹爹都没有忘记娘亲,这是清雅最高兴的事。若是娘亲地下有知,也一定会让清雅助爹爹一臂之力。”
“是,是。”他十分欣慰地连连点头,语声哽咽道:“好孩子,好孩子。”
“爹爹。”清雅眼中溢满泪水,哽咽着扑进他的怀抱中。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将清雅微微推离自己的怀抱,柔声道:“清雅,你已经出来很长一段时间,是时候回去了。上次你出来,就引起了德贵妃的怀疑,最近你行事要特别当心。皇上南巡在即,不能出任何差错。”
“恩。”清雅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恭敬乖巧地认真施礼道:“清雅不孝,不能在爹爹身边服侍爹爹,还望爹爹多多保重。”
“清雅,皇上南巡,这一去,势必会有小半年的时间。爹爹并不在随行的名册中,所以万事你要三思而行,小心行事。”眼中泪水滚落,本就十分明显的皱纹越发堆积在一起,有种老泪纵横的悲凉感。依依惜别之情,让人动容。
“恩。”清雅已经语不成声,慌忙抬手抹去脸上泪水,匆匆转身离开。
“清雅。”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轻轻唤了一声,饱含无限不舍的嗓音,除了不舍,还有更多其他什么。
清雅霎时顿住脚步,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但她没有回头,继续快步离开。走出大殿,清雅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奈道:“爹爹,你手中的弃子,应该是我吧!”
她刚离开,小禄子就现身在大殿中,恭敬跪下道:“主子,小姐近来行事……”
他抬手示意小禄子止言,淡淡道:“她毕竟是女子,偶有心软,也是理所当然。”
闻言,小禄子霎时愣住,惊疑问道:“主子?你这是?”察觉话中不妥时,他早已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小禄子脸上霎时有些苍白,急切道:“属下知错。”
“你何错之有!”他冷哼一声,淡漠道:“老夫手下,若能多有几个你这样聪明的人儿,又何必事事亲为!”
刻意加重的尾音,让小禄子不由打了个寒战,匆忙跪下道:“主子,属下这么做,也是万不得以。属下不知烟柳又有什么小把戏,是以只能暂时应付她。皇上南巡在即,属下不想因为她,而出差错。”
“哼。”他冷哼一声,挥袖摆手道:“你所谓的万不得已,就是指爬上那女人的床?你该知道,她身上的媚毒,并没有消失,只是因为蛊毒的压制,让人暂时无法察觉罢了。”
想不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能了解得那么透彻。小禄子在惊疑的同时,更在心底暗暗猜想:告密的人,显然不是清雅,那究竟是谁?
“放肆!”他怒喝一声,袖子一扬,便将小禄子卷起,抛向一侧硕大的柱子。“放肆!你翅膀硬了,就敢忽视老夫的话了,是不是?”
“唔!”小禄子没能稳住身体,身体朝着大殿柱子飞撞去。他痛呼一声,从口中吐出口血来,急忙求饶道:“属下知错,还请主子绕过属下。”
刷一声,他收回袖摆,淡漠道:“念你初犯,老夫暂且饶你一次。”
小禄子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不停磕头道:“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属下知错,日后一定谨遵主上吩咐。”
“恩。”他面色稍稍缓和,冷声问道:“皇上南巡的路线,定了没有?”
刚从鬼门关回来,小禄子哪里还敢耽搁,匆忙道:“主上,这次皇上南巡,全然照着十五年前的路线。”
“十五年前的路线?”
小禄子一直低着头,并未看出他脸上的复杂神色,听到他的疑问后,忙应声道:“对于此事,属下也深觉疑惑。”
“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也没有忘记她!”他喃喃自语,唇角难得牵出一抹笑意。
久久听不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