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避开?
两人继续眉目传情,把烟柳晾在一边。烟柳似是不甘寂寞,扯出一抹足够摄人心魂的媚笑,娇柔嘟哝道:“皇上来看望姐姐,总不能把兰儿晾在这里吧!”
闻言,司寇龙泽大笑几声,随手揽过她,调笑道:“爱妃,这是吃醋了?”
“皇上。”烟柳媚笑娇喃,小手在他胸前轻轻推了推,眉眼低斜,肤色绯红,眸含秋水,盈盈流转,霎是动人。
她这般大胆的作风,让淑贵妃看着心生厌恶,广袖中的小手早已紧紧握住,甚至指片陷入肉中。都没有发觉。她就是这样,能把内心的愤怒掩藏至最深,即使心底如何地愤恨,也不会轻易表现出现。她目光柔和地看向司寇龙泽,戏笑道:“皇上来臣妾的淑合宫,可是为了寻德贵妃来了?”
司寇龙泽松开烟柳,转眼看向她。似乎想从她眼底找出几分恼羞成怒的怨气来,不想那双明媚的眸子中,除了痴恋和淡淡的愁绪,没有任何他意想看到的东西。司寇龙泽突然有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忙别开脸,注视着烟柳,转移话题道:“爱妃,你为何出现在淑合宫?”
“皇上,这还不是因为你。”烟柳嘟哝了一句,随后踮起脚尖,在司寇龙泽耳边道:“皇上这么久不去锦华宫,臣妾想皇上了。冬日凄冷,臣妾觉得寂寞,就来淑合宫找姐姐说说话儿。”
“恩。”司寇龙泽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眼角余光。却是依旧瞥向淑贵妃的方向。
如此亲昵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挑衅。但司寇龙泽的反应,更是让淑贵妃感觉到震惊。一直以来,他最厌烦的,就是妃嫔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故作亲昵。
或许是因为她总是喜 欢'炫。书。网'挽着他的胳膊,十分亲昵地在他耳边低语的缘由吧!思及她,淑贵妃再也无法勉强扯出笑意,脸上写满了悲伤落寞。她微微别开脸,不想再继续强装下去。红唇微微颤抖着,哑声道:“皇上若是没有其他事。臣妾告退。”
正是这样半回眸的姿态,让司寇龙泽看到她柔和的侧脸曲线。她微微颤抖着的长睫,无声诉说着她的失落。他想要抬手抚平她轻蹙的眉头,终是没任何实际动作,却也避开烟柳的纠缠,寻了圆凳坐下。
烟柳二话不说,紧挨着他坐下,娇声戏谑道:“皇上这么晚了,还来姐姐宫里,臣妾是不是应该先行告退。”
话虽这么说,但她依旧十分贴近司寇龙泽,显然不想离开。淑贵妃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贵妃多虑了。”
正在这时,之前被淑贵妃吩咐去带冬梅来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大殿,惊呼道:“娘娘,不好了,冬梅姑娘,她,她死了!”
“什么?”淑贵妃向后踉跄一步,不可置信地呢喃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司寇龙泽站起身来,沉声问道:“冬梅,可是你身边的宫女?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笃定的语气,完全没有让她解释的余地。淑贵妃露出一抹苦笑,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急切道:“皇上,你听臣妾解释。臣妾只是罚她面壁思过,并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她如何死的,臣妾也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司寇龙泽俨然动怒,他并不是因为一个宫女的莫名死亡动怒,而是因为心底不知由来的怒气。就在刚才,他差点对她的认识有所改观,差点原谅了她。这种近乎被戏弄的感觉,才是他愤怒的根本。
淑贵妃眼中溢满了泪水,哽咽道:“皇上是不相信臣妾吗?”
司寇龙泽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冷漠道:“你不是说,不知道她怎么死的。来人,去把冬梅的尸体抬来。”
事情突生异变,桂公公匆忙应声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话音刚落,他招呼了几名侍卫,跟着那小太监快步离开。
片刻后,桂公公领人搬了尸体进来。他面露难色,跪下恳切道:“皇上,冬梅姑娘死状惨不忍睹,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莫要污了皇上圣眼。”
尸体由一块染血的白布盖着,光只是那白布上的血迹,就让人感到害怕。片刻的迟疑后,司寇龙泽沉声吩咐道:“打开。”
“是。”桂公公侧转过身体,不忍心看向冬梅的尸体。
白布掀开的瞬间,看到的是冬梅死不瞑目的双眸,瞪得极大,异常骇人。她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可遮体,血迹斑斑,再加上其他污物的掺染,让人不忍目睹。最惊人的,是她身下的伤处。那是女子的**,竟然被人生生搁下……
“啊!”烟柳惊呼一声,捂着脸躲在司寇龙泽身后,颤抖着哽咽道:“皇上,冬梅这丫头平日里聪慧老实,就连臣妾都十分喜 欢'炫。书。网'。今日只是犯了点小错,姐姐定是不忍处罚,才下令让她闭门思过,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小惩?这就是你所谓的小惩?”司寇龙泽冷笑着逼近淑贵妃,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一只手指向冬梅的尸体。“給朕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杰作。”
淑贵妃也沉浸在震惊之中,冬梅毕竟跟在她身边多年,虽然她是皇后安排的人,但她一直以来都是细心周到的服侍。所以对冬梅,她并没有过多怨恨。本想先让她闭门思过,过段时间再将她送出宫,不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究竟是谁,能在淑合宫杀人,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她全身颤抖着,嘶哑道:“皇上,你一定要相信臣妾。这不是臣妾吩咐的,不是,真的不是。”
她的乞求,她哀伤的眼神,无法平息司寇擎天的愤怒。他右手一直用力,咬牙切齿道:“朕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萧世家 第十八章 所谓龙种!
第十八章 所谓龙种!
本以为在多年的后宫争斗过程中。她早已失了心。但就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多年来无休止的争权夺势,为的只是想要在他面前有更多的资本。
她想要用她的强势,吸引他更多的垂注。当年丹夫人的“特立独行”,不正是最为吸引他的一点吗?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无力的窒息感袭击她全身,他的手,不仅夺走她所有的呼吸,更夺走她心底唯一仅存的希望。或许,就在他狠心夺走她腹中胎儿的那一刻,她就该看清与他之间无法磨灭的伤痕,以及那个女人留下的无法迈过、攀越的沟壑。
最终,她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辩驳。以她对他的了解来说,只要是这个男人认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但是,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改变他,完完全全地改变!只不过,她已然成为历史。
唇角露出一抹淡然浅笑,也许从这一刻起,对他不再有恨。更谈不上爱,只有看破红尘般的惘然。
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一种解脱!下辈子,希望我们不要再见,即使巧遇,也只能陌路!心底无声呢喃,化作眼角滑落的泪水,滚滚而下。带着暖热的温度,低落在他手背上。
原来,她的泪也是温热的!司寇龙泽露出一抹嘲讽冷笑,随即松了手,淡漠道:“淑贵妃有失妇德,即日打入冷宫!”
这是第二次,他下令将她打入冷宫。这一次,应该没有人救她了吧!想到这里,淑贵妃浅浅一笑,淡漠道:“臣妾谢主隆恩。”
淑贵妃那般无奈、苦涩,却又透着淡然的笑,像极了她!司寇龙泽有片刻的恍惚,突然忆起,多年前,她也曾这般笑着冷声道:“谢主隆恩”随后抬眼直视着他,“皇上究竟想让臣妾如何?”
这世界上,唯有她,是他无法控制和掌握的!无法控制她的行为,更无法控制她的思想,同样无法控制她的情感。
桂公公吩咐奴才们抬走了冬梅的尸体。乍一听闻皇上要将淑贵妃打入冷宫,不由惊呼道:“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从对丹夫人的思念中回神,冷眼看了一眼桂公公,随即淡漠道:“吩咐下去,即日起遣退淑合宫所有宫女太监!没有朕的命令,淑贵妃不得踏出淑合宫半步!”
“皇上,或许你该下令杀了臣妾,岂不更好?”淑贵妃冷哼说完,高傲的像是一只凤凰,高昂扬起脑袋,唇角挂着一抹冷笑。
司寇龙泽不由皱了皱眉头,英气剑眉显出几分茫然无助,拧成奇 怪{炫;书;网的形状。最终,他不发一言地拂袖而去!
空气中,似乎还弥散着他特有的气息。淑贵妃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喃喃道:“既然无意,为何偏偏做不到无情?”她嗤笑一声,睁眼看向烟柳,冷笑道:“皇上没有将本宫打入冷宫,德贵妃该是不高兴了!”
烟柳神情有些呆滞。木讷道:“姐姐为何这么说!皇上一时在气头上,才会对姐姐如此。姐姐放心,过不了几天,皇上会来看望姐姐的。”
“是吗?”淑贵妃呢喃反问,随即冷漠道:“戏唱足了,不管是看戏的,还是演戏的,是不是都改散场了?”
烟柳衣袖下的手缓缓握紧,唇角微微抽动,最终没有多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开。她也没有想到,冬梅会因为这件事丧命。在看到冬梅尸体的那一瞬间,她同样感觉到震惊。
看着她的背影,淑贵妃淡淡冷笑道:“愚蠢的女人!若是争宠,你选错了对象!这世上,没有人能争过丹夫人。若是你有其它阴谋,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因为你们根本不了解,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说话间,淑贵妃抬手理了理鬓角碎发,笑道:“本宫有的是时间!这赌局,本宫赢定了。”
这边,烟柳刚一回到锦华宫,便急切吩咐道:“清雅,去把他找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清雅应了一声,刚准备去寻人,突然从内殿中传出男子的声音。
“不必了。”小禄子从内殿中走出,并未向烟柳施礼。反而趾高气扬道:“此事若全都交给你处理,结果会如何?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没用的女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烟柳霎时变了脸色,挥手示意清雅退下,厉声质问道:“为了达到目的,你们竟能这样不择手段?冬梅只是个丫鬟,你们用不着对她痛下杀手!”一想到冬梅的尸体,以及她身下惨不忍睹的伤处,烟柳顿时红了眼,哽咽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杀了她还不够,还要……”
“如何?”小禄子冷声打断烟柳,笑道:“你是不是感同身受?暗宫宫主,可是找来不少上好的黑犬伺候姑娘!”
“你……”烟柳顿时哑口无言,心底怨恨全数化作对眼前男人的恨意,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对于她凌厉的眸光,小禄子似是毫不在意,淡淡道:“你该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宫内的女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烟柳低头垂眸,哑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死冬梅?我想知道理由!”
或许是因为事情成功按照他意料的方向发展,小禄子难得多了几分耐心。淡淡道:“冬梅那丫头,死脑筋!她本是皇后身边的人,不想到了淑贵妃那里,竟会对淑贵妃死忠。若是不除掉她,迟早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烟柳情绪激动,嘶吼道:“就因为这个,你才将她曾是皇后娘娘身边人这条消息告诉淑贵妃?挑拨她们的关系后,又借机杀了冬梅?”
小禄子冷眼看向烟柳,似乎在看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并不因为她眼角的泪水而觉感动,反而觉得有几分好笑。冷漠道:“别忘了你的身份。”话语顿了顿。小禄子露出一抹讥笑,揶揄道:“听说皇上有好几日宿在锦华宫!那老家伙的味道如何,能不能满足姑娘的欲望!”
如此赤luo裸的言辞,让烟柳深觉厌恶,她别开脸,冷淡道:“这不关你的事!”
对于她的反应,小禄子并未表现出不耐烦,反而一改之前的冷言冷语,淡淡道:“手给我!”
烟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对于他的吩咐,竟是条件反射般的接受。她伸出手来,纤细的手指有些许颤抖。自上次从他手里接过蛊虫后,烟柳对他的恐惧感越来越深。
小禄子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做出把脉的动作。片刻后,他蹙眉道:“是不是因为你体内蛊毒的原因?和那老家伙做了这么多次,你竟然没有怀孕!”
烟柳愣了愣,随即抽回手,略微有些尴尬地嘟哝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怀孕不怀孕,关你什么事!”
小禄子不顾她的反应,一手拉住烟柳,拖着她走向内殿,“皇上此次南巡,随行的妃嫔,只有你和皇后。皇后双目失明,后位形同虚设。所以在整个行程中,伺候皇上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