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啊,看来这花月楼早就应该关了。
牡丹甩开了侍卫的手,一身素白的绣花锦裙,外罩着一层纱衣,微抬下额,不卑不亢,高贵自如地下了楼。
上前,施礼道:“牡丹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呵,本王哪里敢吩咐牡丹小姐?”
东方治的话没有说完,被连翘截了过去,冷然地道:“说吧,为什么要冤枉赛雪?”
东方治清了清嗓子,这丫头还真是利啊!“冤枉赛雪?人证物证……”
“人证物证据在?呵……这种把戏,小爷我三岁就开始玩了!人证是吧,红杏,你说给牡丹听……”
连翘的冷眸扫向了红杏。
红杏战战兢兢地说了一遍,牡丹轻笑着,抬袖掩了掩嘴道:“我让她干的?真是笑死了?我有这么笨吗?
杯具收场1
是这个丫头想取代赛雪,才会这样做的!
我今儿一直跟大家在一起,不曾离开过,所有人可以作证。赛雪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我牡丹可是高傲的人,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福王做事吧?
我才不趟这样的浑水,福王只是我其中一位金主罢了!”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
连翘真想踹她一脚,这个死女人真可恶啊!
牡丹淡淡地道:“承认什么?牡丹不懂!”
“你不懂?哧,你杀了赛雪,你还敢说不懂!你做贼心虚,因为你下毒害了我!”
“我为什么要害你?”
牡丹抬头勾起了一抹冷笑。
“因为你妒嫉,赛雪是我让她打探害我的人,没想你陷害她。见我来,你又杀了她!不是吗?”
“我杀她?我害你?你有什么证据?
她不是自杀的吗?
我一天都有人证,根本没有时间!”
牡丹不惊不慌地道。
“自杀?红杏都交待了,你还敢低烂,不要丢妓女的脸面了!
你以为这样会人不知鬼不觉?
以为福王会为你撑腰,告诉你,你死定了……”
“你有什么证据?红杏这样的丫头的话你也信吗?人不是我杀的!”
牡丹冷然地道。
“这么说,你知道是杀的了?”东方治厉声道。
“是谁杀的我不知道,那天是梅儿跟我开玩笑,我很奇怪,为何赛雪会在我的门外偷听。
后来红杏来跟我报告说,赛雪拿出了我的金钗,我当然生气,就去找了。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
东方治恶寒,这个两个女人狗咬狗啊!
“牡丹姐姐,你说谎……”
“呵,死丫头,我用得着说谎吗?
你后来才发现,我上了你们的当。
因为我是头牌,连翘被人下了药,势必人人都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赛雪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我跟红姨说了,让她放了赛雪,谁知道赛雪会自尽!”
杯具收场2
牡丹坦荡荡的,连翘不知道是她的功夫太好,还是真的不是她。
刹那有些迷茫了,还以为古代人的智商也就这点。
没想到使起阴来,真丫的厉害,个个是宫斗的水平。
连翘与东方治的目光,落在了老鸨的身上。
老鸨讪笑道:“是的,牡丹是跟我说过,我本想放了她的,有事忙就给忘了,想着让她清醒清醒也好!”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东方治恼怒地道。
“我不是怕冤枉了吗?这死了人,能乱说话吗?我不知道啊!”
老鸨趴在地上,回禀道。
“那么就是说红杏冤枉了牡丹了?”
连翘不敢置信地瞪着红杏,这三个女人都有问题。
“冤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红姨杀的人,我亲眼所见!”
“小蹄子,你这只疯狗,你敢乱咬人!”
老鸨目光阴冷,真恨不得将她给吃了。
“是你们逼我说的,你想让我一个人来扛这件事吗?
不,我不要当替死鬼!
牡丹下了药,被赛雪听到了,牡丹逼着我放金钗,说只是教训赛雪一下。
我知道,我如果不做,我真的活不成,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帮了她们的忙。
我也想过好日子,看着小姐天天收那么多银子,我也想……
可是我没想到,她们会杀了赛雪,我说的都是事实,小姐,你要救我,否则我死定了……”
“你这个贱人你敢胡说八道!赛雪是自杀的……”老鸨的声音颤抖,明显地变了声。
“自杀?你觉得自杀,我还会这样浪费时间吗?”
哼,她就是让她们狗咬狗!
没想到了,杀人的居然是老鸨。
这个女人除了贪财之外,居然这么心狠。
“都这会儿了,就老实说吧,也算有点人样,别装了!我们都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否则你们以为我的嗓子哑了,就此罢休了?告诉你们,皇上可是东方洌,这天下没有人反得了。我真是不明白了,牡丹你图什么?”
杯具收场3
你就是妓女啊,你却要趟这样的浑水,像你这样的,还想入宫当妃子吗?
我告诉你,一个朝代的更替,只会死很多人。
像你们这样有碍皇帝光辉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就鸟飞尽,良弓藏!
当妓女的,还管什么天下,谁当皇帝管你们什么事啊?”
东方治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嗓子为何越说越好了。
敢情她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一直藏着好呢!
牡丹几个面色灰白,老鸨的嘴角却浮着冷笑。
连翘抬腿给了她一脚,老鸨突得一惊,惊呼着摔倒一边。
连翘冷然地道:“来人,将这不要脸的老女人,给我用刑,让你偿偿本姑娘的百穴痛心针……”
“干什么?人不是我杀的……”
老鸨从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狠。
不过一听什么百穴痛心针就觉得可怕,可是怕也不能招啊!
否则,没有活路!
众人将老鸨压在了台子上,连翘拿过了绣花针,她要为赛雪报仇,让她偿偿什么叫做痛!
连翘一把脱下了老鸨的绣花鞋,扯出了她的布袜,一针扎下。
老鸨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倾刻汗水淋漓,脸儿惨白而扭曲。
白牡丹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盯着连翘。
这女人亦正亦邪,太可怕了。
小红杏瘫坐在地上,缩成了一团。
“交不交待,不交待第二根就上了,告诉你,姑奶奶说过,谁要欺侮我,加倍的还。
你现在想死,也没力气死,针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别让人等太久,说不说,来人,脱另一只脚的鞋子!”
连翘低沉的声音,加上冰冷的面容,让房里阴气阵阵。
“我……交待……交待……赛雪是我杀的,可……我是牡丹逼的,药是牡丹下的,是她想当王妃,还逼我下水啊……”
老鸨再忍不下去了,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当谁的王妃?”
东方治冷然地道。
飞蝶扑火式的1
“是……福王……”
老鸨痛得汗水淋漓,那是一种苦不堪言,说不出的痛苦。
可以让人只想着,快点死。
她早就说过,这个丫头是个厉害的主,不是那么好动的。
可是有人逼她,她也是为了保命!
否则她得死,也活不下去……
东方治虽是心里早想到了福王,可是没想到,真的从这些人的嘴里,听到了这两个字。
连翘拔了针,探向了牡丹。
牡丹突得拔下了金钗,冷然地道:“不要过来,督连翘,皇帝杀了你的父母,你居然为他卖命!
你这个女人才是贱,连父母之仇都不报,算得了什么人?”
“我报不报父母之仇,管你鸟事啊!
我才不像你这种笨女人,飞蛾扑火。
难道督家死绝了,就对得起祖宗了吗?
督云柏是害死了人,我管不了那么多。
可是你们害死我的朋友,我告诉你,你们全都死定了,别说你,福王也是我的仇家……”
连翘愤愤地握着拳。
“翘儿,别气坏了自己。这些人不值当!”
东方治搂过了连翘,立在了身侧。
离这些人远点好,穷寇不好惹!
免得这些该死的,以死相伤。
牡丹一丝冷笑,目光呆滞,不知落在何处。
举起了手,金钗插了胸口。
连翘吸了口冷气,这女人还真是狠啊!
为什么不交待福王的事?
牡丹与东方洌有什么仇吗?
可是牡丹到花楼时,东方洌还没有亲政,还是林氏专权啊!
老鸨见牡丹一死,顿时傻眼了。
瘫乱在了地上,东方治冷然地道:“来人,将这些人都拖下去,好好的入口供!”
“王爷饶命啊,一切都是牡丹干的,是牡丹想为父母报仇,牡丹想害死连翘,保住自己的位,也让皇上难受。
连翘看在我平日对你好的份上,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飞蝶扑火2
“我呸,你对我好屁啊?
我为你赚了那么多的银子,你居然还暗算我,我诅咒你,一千辈子都当老鸨!
拉出去,砍了!”
连翘指着门外,杀死了赛雪,还想饶命!
东方治扯了扯嘴角,好威风的丫头,怎的像个女王一样!
侍卫探向了东方治,东方治挥了挥,示意侍卫将老鸨与小红杏带走。
正愁抓不到福王的证据呢!
虽然牡丹死了,这两个女人也没有什么用,至少也可以打打草,惊惊蛇。
“连翘,你说了那么多话,嗓子疼不疼啊?
还有,这妓院要封了,这妓院里的人你想怎么样?
哪些是你的朋友啊?
本王可以特别的照顾,免得伤了你的朋友……”
东方治想到她恶狠狠地样子,实在不敢不重视。
“还好了,我只有赛雪一个朋友,友不在多,在于精。
我要厚葬赛雪,还有除了赛雪的妓藉,安顿她的家人。
不用国家出钱,就用老鸨搜剥的血汗钱吧!
这里交给我吧,你去审老鸨,将那些当官的什么丑事都问问……”
连翘推着东方治,叮嘱道。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会有事的!不是有侍卫吗?去吧!你小心一点!”
“好,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小心点!”
东方治再三嘱咐,才抬步而去。
连翘进了老鸨的房,将她的银票啊,还有珠宝都没收。
据然有一小箱子的银票,至少有个几十万两的。
还有那些珠宝,看得侍卫都眼红了,连翘用银票打发了这些龟奴与丫环。
众人跪地谢恩,分得百来两银子,都欢笑着离开了花月楼。
“连翘,咱们怎么办啊?朝廷能放我们回去吗?”梅儿等人探问道。
“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将你们送到军营,愿意去军营当军妓的人留下,不想当军妓的,上楼的出一千两,中楼的出五百两,下楼的出一百两,就算赎身,找个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嫁人过好日子去吧!毕竟妓女不光彩,别在京城里混了,老了会很可怜的!”
一路好走1
“好,谢谢连翘,这是我的一千两……”
“这是我的五百两……”
众人纷纷递上了银票,这些官妓得到了赏银可不少。
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多则上万两,少则几百两。
若是跟老鸨赎身,那可是没有几万两,几千两,几百两是办不成事的。
再说很多是官妓,就是有钱难赎身。
“连翘,那咱们走了,官府不会来抓我们吧?”
红儿攥着一百两银两,有些不舍!
“我说不会就不会,我跟王爷说,都将你去了妓籍!快走吧,天黑前都出城去!”
“大恩大德,我等谢过连翘小姐!”
众人纷纷跪地。
连翘扯了扯嘴角,不晓得暴君会不以同意。
反正出去了,暴君不会怎么样吧?
侍卫面面相觑,急忙去回禀东方治。
妓院终于空了,空空荡荡,显得有些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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