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一点儿都不疼了!”于妈妈连连摇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玉烟,“姑娘此曲真乃神曲也!舞姿更是让人眼花缭乱,不知姑娘可愿意传授于我千娇阁的花娘们呀?”
玉烟笑笑,当然是神曲,在她那个年代,那可是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的曲子。“玉烟听闻贵阁的南红花娘,琴技冠绝天下,便想着来一饱耳福,以歌会友,没想到南红花娘不给面子。那玉烟就此告辞了!”
“姑娘留步!”于妈妈连忙喊住她,“若是南红反悔了,不知要到哪里去寻姑娘?”
玉烟道:“妈妈既知我是鬼医王妃,自然是住在王府的。对了,妈妈!鬼医治病,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南红花娘若是想要这首曲子,就请带着诊金来。诊金不可免,但学费可免。”然后转向元璟,道:“希望玉烟来此这一
闹,没有坏了世子爷的雅兴。”
“玉烟姑娘,这就是你不对了!”元璟道,“同为这千娇阁的花娘,为何独独偏心南红呢?我身边的这珊瑚花娘,歌就唱的很好呢!”
玉烟看看那个绝色佳人,原来她就是珊瑚啊!“王爷误会了!玉烟不是偏心南红,而是要找琴技绝佳的姑娘。若是珊瑚花娘的琴技了得,玉烟倒是愿意交心。”
“珊瑚愚钝!”珊瑚笑着,脸色愈发的白。
一个小丫鬟快步过来,在玉烟面前施礼道:“玉烟姑娘,我家花娘有请!”
于妈妈就笑了,道:“这南红总算还不糊涂!”
玉烟就翘起嘴角,道:“回去告诉你家花娘,我累了,今天就不见了。世子爷请继续!”然后带着高飞大摇大摆的出了千娇阁。
高飞扶着玉烟上马车,问:“姑娘为何不见了?”
玉烟笑笑,道:“我想见她的时候,她不肯见我;凭什么她想见我了,我就非得让她见啊?去城北!”
高飞道:“不回王府了?”
玉烟道:“当然是要回的,但不是现在。”
高飞挥动鞭子,将马往北方赶去。
沈廷钧回到王府,脸色不是很好看。太医诊断,她母亲的病需要将痈切开方能痊愈。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平时连针灸都抗拒,更别说用刀针切开了。听听都吓晕了,治疗自然就更不答应。太医已经束手无策。难道真要去求那个小女人?真不知她又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薛梅正在湖边踱步,显得焦躁不安。听见沈廷钧的脚步声,这才停住,喊了声:“爷!”
“无事可做?”是以前跟着他养成的忙命吧!一旦空闲下来,反而无所适从了。
薛梅咬了一下唇道,“她嫌我不忠心,不要我了。爷,我再回你身边吧!”
“你以为这是儿戏吗?”沈廷钧蹙眉,“人无信不立,你想成为背弃之人吗?别忘了,韩松的命是她救回来的。”
“那么,爷将来也是要娶她的了?”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她人在哪里?”薛梅不语,沈廷钧继续问:“不会还赖在东院吧?”
薛梅道:“她去了千娇阁?”
“哪里?”沈廷钧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薛梅道:“我刚才去了西院,她底下的人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像身边只带了高飞一人。”
“王二!”沈廷钧石破天惊的吼。
王二急匆匆跑来,躬身道:“爷!有何吩咐?”
“我说过她穿男装不准他出门的!”沈廷钧黑了一张脸道。
“哪个她?”王二被吓的一时心慌反应不过来,待看到薛梅才算明白过来。“玉烟姑娘出门时穿的是女装。”
薛梅松了口气,道:“相信千娇阁是不会让女人进的!也不用太担心了。”
“谁说我担心?”沈廷钧撇撇嘴,“我只是怕她给我惹事罢了!还不去找回来呀?”
薛梅瞬间飞奔了出去。
沈廷钧抬脚往东院走,面部表情冷凝。笑话!他会担心那个女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了,她就真的敢去闯花楼?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安全意识啊?那里可是男人为所欲为的地方啊!万一真被人生吞活剥了,他这个未来夫婿的脸该往哪儿搁呀?女人就是麻烦!嘴里咒骂着,脚步却不觉转了方向。
薛梅手执着平祝王府护卫的腰牌,进了千娇阁,自然扑了个空。听门口的小厮说是往北边的方向去了。薛梅转身,就看到了沈廷钧。薛梅摇摇,道:“爷!她不在这里!”
“去了哪里?”一路走来,没有遇上,说明走的不是回王府的路。
薛梅道:“城北!”
沈廷钧挑眉,“她去城北做什么?访亲戚?”
薛梅道:“昨日,她带来的那个傻孩子就在城北转悠,后来在石尘府前徘徊了很久,是属下将其打晕才带回来的。”
沈廷钧翻身上马,道:“去城北!”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玉烟在城北转悠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薛梅口中的石府。单看外观,比不得平祝王府,甚至连昭县的谢府都比不得。唯一显眼的就是大门前的石狮子,从斑驳残缺上来看,已经有好些年的历史了。阿楠为何会对这石府感兴趣呢?
“高飞,你去打听一下这个石府的情况,最好是七年以前的。”玉烟吩咐道。
“那姑娘不要离开马车!”高飞叮嘱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吧!”玉烟叹气。大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这一地段显得很是冷清。看高飞消失在拐角,玉烟则抬脚步上了石府的台阶。抬手抚摸一只石狮子,大门恰在此时“咿呀”一声开了。
一个小厮走了出来,问:“姑娘,你做什么?”
玉烟道:“小哥好!我乃你家主人的亲人,寻亲而来。”
小厮上
下打量着玉烟,道:“姑娘从何处来?”
玉烟答道:“昭县,绘稷山!”
小厮道:“姑娘稍等,待我禀报了夫人。”
须臾,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道:“我家夫人请姑娘进来说话!”
玉烟点头,跟着管家进了大门,穿过庭院,来到了会客的大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正端坐在那里,从玉烟进门,眼睛就如同定在了玉烟身上一般。玉烟也不施礼,任她打量。终于,她站起身来,踱到玉烟面前,问道:“你可是姓石?”
“不!”玉烟皱了下没头,“我姓玉!”
夫人后退一步,一扫刚才复杂的脸色,冷声道:“那你到我府里寻的何亲?”
玉烟道:“我幼时曾来过这里,那时这里的当家主母是我的婉娘表姐。怎么再来的时候,居然变了呢?”
夫人长长的出了口气,道:“我们搬来这里总共不过六年,姑娘恐怕找错地方了。”
玉烟道:“是了!进门后就发现不对劲了,这里面的房屋都是新建的,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夫人了!”
“姑娘从昭县来?”夫人问。
“是!夫人也去过昭县吗?”玉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夫人道:“那倒没有!只是听闻那里的绘稷山很出名。管家,送客吧!”
玉烟转身退了出来,出了府,背后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她没有回头,而是看向那石狮子,只有这石狮子还是旧的吧!
高飞奔来,道:“姑娘,没事吧?让我好找!”
玉烟看看他,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打听到了吗?”
高飞道:“没有!路人行色匆匆,问不出什么。街坊邻居,见是生人,又都支支吾吾。属下担心姑娘,就赶回来了。等把姑娘送回去后,属下再来打听。”
玉烟道:“那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吃点儿东西吧!”
“姑娘小心!”高飞猛的将玉烟推开,肩膀上就多了一支箭。
玉烟脸色大变,先稳定了下心神,急急的问:“高飞,你还好吧?”
高飞捂着肩膀,脸因痛苦已经扭曲,却还咬牙道:“姑娘,赶紧躲到石狮子后面!”
玉烟不躲,而是挺身挡在了高飞面前。所谓的明前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在哪个方位,如何躲得过去?玉烟咬了一下唇,道:“不敢出来跟我面对面,就是怕了我。今天,你们射不死我,这一箭之仇,我绝对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姑娘------”高飞已经出现了无力感,“赶紧躲------”
玉烟赶忙蹲下身,检视高飞的伤口。高飞今日穿的是一件黄色衣服,围绕着箭,印出的是黑红色的血。玉烟脸色大变,箭上有毒。只听“嗖嗖嗖”三声,凭空又射来了三支箭。玉烟暗道,这下完了。却见蓝色身影一闪,剑光砍去,箭悉数落在了地上。蓝色身影在面前站定,竟如同天神降临。
☆、第089章 还价(6000+)
“姚泽樟!”玉烟惊呼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此刻现身救她的居然会是那个一脸嘲笑的人。姚泽樟回头看一眼,举着剑防备的观察着四周。玉烟爬起来去敲石府的大门。“开门!快开门!见死不救跟那些匪类有什么区别?”
却听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道:“姑娘,石家家小业小,经不起折腾的。”
姚泽樟道:“此等鼠辈,何必求他?”
玉烟道:“我当然相信你姚大侠的本事,绝对能以一敌百,可是高飞快要支持不住了。”
马蹄声由远及近,玉烟看向来人,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安全了。沈廷钧跳下马,将眼前的形势尽收眼底,冷声道:“薛梅,看清箭的来处,格杀勿论!”然后看一眼玉烟,问:“他怎么样?据”
玉烟道:“需要立刻治疗!”说着,眼睛看了一眼石府。
沈廷钧立马意会,朗声道:“石尘,马上给我开门!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揆”
门这才打开,露出了管家惶恐的脸,拱手弯腰道:“原来是平祝王爷啊!我家老爷不在,应是去了城外大营。”
沈廷钧道:“赶紧让人把这个伤者抬进来,他是我府中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掀了你们这个石府。”
管家唯唯诺诺,一抬手,就来了两个小厮,将高飞往里面抬。石夫人已经闻声赶了出来,刚要给沈廷钧行礼。沈廷钧摆摆手,道:“派人去叫石尘回来,顺便调一队人马过来,护住这院子。”
“是!”石夫人福了福身子,“我这就派人去办。管家,将人抬到上房。多派些人伺候。”
“是!已经抬去了!”管家应声。
玉烟看一眼姚泽樟,道:“救命之恩,他日图报。”然后闪身进了石府。沈廷钧也跟了进去。
玉烟吩咐管家急派人去取药,第一,先取甘草、绿豆和金银花急煎,此乃万能解毒药。第二,就是取人身、麦冬和五味子,同样也是水煎。吩咐完了,才着手为高飞清洗伤口。沈廷钧什么都没说,留下创伤药就走了出去。
玉烟走出屋子,就看到沈廷钧正对着院子里的一棵光秃秃的树站着。这大冷天的,能看到蚂蚁上树吗?玉烟摘了面具,做了一个深呼吸,走了过去。沈廷钧转身看着她,却不说话。
玉烟道:“沈廷钧,此刻,你可不可以不把我当女人?”
沈廷钧不说话,心想这小女人不会吓傻了吧?把她当男人她就是了吗?
玉烟道:“我刚才差点儿死了,你能不能抱抱我安慰我一下?就当我是男的!”说着,主动靠到了他怀里,明显的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没有人知道她在刚才看到他出现时有多么的惊喜,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当他是可以信赖的人了啊!
院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玉烟弹跳开来,发现沈廷钧的两只胳膊自始至终都垂着,不觉就笑了。这个男人,当真是冷情的很哪!她连忙为自己戴上面具,就见一个穿着官服的矮瘦中年男子快步走来,后面还跟着五六个兵差。玉烟断定,这个人应该就是石尘了。
“下官参见王爷!”石尘行了个官礼,“让王爷在家门口受惊,下官实在该死!”
“好了!”沈廷钧烦躁的摆摆手。
玉烟道:“有劳石大人了!高飞目前虽无性命之忧,但因伤势严重,不易搬动,就麻烦府上了。我稍后会派人过来照顾。”
“这位是------”石坚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沈廷钧道:“这是本王请来为母亲治病的玉烟姑娘,现居于我府上。既然他没事了,赶紧跟我回府吧!我母亲还等着你出对策呢!”他为今天头脑发热跑出来寻她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求她为母亲治病,本是很难开口的,却没想到会这么自然的说出来。
玉烟撇了一下嘴,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出来找她,没想到他找她的目的只是给他母亲治病啊!算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总归是受到了重视。
薛梅驾车回到的王府,玉烟下了车,已是有些体力不支。王二道:“姑娘回来了!”
玉烟眼睛一热,道:“二总管,我饿了!”
王二道:“我这就去张罗,姑娘稍等。”
“你------”沈廷钧刚吐了一个字,就被玉烟打断道:“我现在又饿又累,你觉得我这个状态去给你母亲治病,你放心吗?”抬脚往西院走,薛梅欲上来扶她,却被她甩开。她头也不回的说:“沈廷钧,这个薛梅我不要了。既然韩松的命是我救的,待韩松回来,就让他来保护我吧!”
薛梅变了脸色,追上前,道:“姑娘,我错了!”
玉烟看她一眼,道:“你没错!跟着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