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车夫也上了马车,挥鞭,驱车往王府走。
薛梅道:“国舅爷可以跑步跟上。”
云竹看看她,道:“你跑吗?”
薛梅道:“不!我走回去!”有王爷在,相信她家主子是安全的。
马车上的两人就大眼瞪小眼。
玉烟最先败下阵来,道:“这样子看着我干吗?”
沈廷钧道:“我去拿着命赌,你却在这里陪着别的男人吃饭。”
“噗——”玉烟很没淑女形象的喷了他一脸,然后捂着肚子大笑。
沈廷钧就长臂一挥,将她拉到了身前,拿掉她的面具,低头,竟是在她的腮上咬了一口。
玉烟就立马止了笑,道:“你这个坏蛋!有本事就把那道伤疤给我咬去呀!”
沈廷钧的手就抚上那道伤疤,道:“玉儿!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从今后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
玉烟就皱眉,在他的怀中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道:“干吗这么忧伤?该不是没赌成吧?不应该啊?”
沈廷钧看着她,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赌成?”
玉烟道:“太后再怎么高高在上,终归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从对柳老夫人的念旧上就可以看出。她看着你长大,怎会不顾念你的感情?所以,她站在了柳老夫人一边,毕竟会觉得亏欠了你。你此时提出跟她赌,正好让她摇摆的心态得到了平衡。按常理,她应该是会跟你赌的呀!”
☆、第131章 破绽(6000+)
“你这个女人!”心思如此细密,还有什么能跑出她的掌握。沈廷钧用力的拥了拥她,“赌成了!”
玉烟道:“那你干吗这样?赌成了还不高兴。”
沈廷钧道:“第一次跟人家赌,并且还是拉着皇上跟太后赌,心里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所以,就只想抱着你!”
玉烟笑道:“赌多了,就习惯了!”然后抬手,摸向他青青的下巴,刺刺痒痒的感觉。她知道,他定然是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不然不会如此的脆弱。
沈廷钧抓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一下,道:“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拿你做赌注了。揠”
玉烟嘻嘻笑,道:“那么,我可以拿你做赌注吗?”
“随便!”沈廷钧无所谓的道,“反正你逢赌必胜。花”
“嘻嘻!”玉烟在他性感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是对你如此信任我的奖励。”他的唇就欺了下来,玉烟连忙抬手捂住,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说!”沈廷钧努力耐下性子。
玉烟道:“如果我被人杀死了,你会怎么做?”
沈廷钧一下子将她的身子扳正,虎着脸道:“没有那种如果!”
玉烟忍着肩膀的疼痛,道:“沈廷钧,我选中你,是因为你是我来到这大康朝,见到的最有理智和担当的男人。我的周围环绕着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敌人,没有人能够做到万无一失,万一哪天我一个没注意死于刀林剑雨也是很正常的事。那个时候,你当如何?”
沈廷钧瞪着她,心绪复杂。但既然她想要答案,那么他就给她。“我会将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一个都凌迟处死!这样的答案,满意吗?”
“我就知道!”玉烟嘴角的笑来不及扯动,就已然被人霸占。有别于昨夜的温柔,竟是暴风骤雨似的粗鲁而密集。抗拒不了,便只能在这种霸道中瘫软。直到窒息的感觉传来,他才终于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沈廷钧微喘,声音颤抖的道:“你根本不知道!”
玉烟努力平复呼吸和心跳,红着一张俏脸,道:“我是不知道,为何你能够憋气那么久,而我却不可以。”
沈廷钧就低低的笑,这就是他选中的女人,如此的与众不同。
云竹在外面高声叫,道:“你们俩在里面厮磨够了没有?若是够了,就赶紧下来。还有正事呢!”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回到了王府。沈廷钧先跳下马车,然后将玉烟抱了下来。
云竹抱臂站在那儿,手抚着下巴,道:“啧啧!没想到堂堂平祝王爷,也有低三下四的今天啊!”
沈廷钧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什么正经事,快说!说完了,快滚!”
云竹道:“沈廷钧啊沈廷钧,我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玉烟就走过去,伸出手到他面前,道:“你少消遣两句,会憋死啊?赶紧把东西拿来!”
云竹就掏出东西放到她掌心,道:“你们两个绝对是物以类聚。”
玉烟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回身,拉过沈廷钧的手,将那锭银子就放到了他手里。“你仔细瞧瞧,这银子有什么特别的?”
沈廷钧就捏在手里,转过来转过去的看,道:“不就是普通的银子吗?没什么特别的呀?”
云竹道:“一锭银子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但若是一食盒银子,整整齐齐一模一样的,就很不对劲了。”
沈廷钧挑眉,道:“哪来的?”
云竹道:“俱全楼的!问她!”
“玉儿?”沈廷钧疑惑的看向玉烟,“怎么回事?”
玉烟耸耸肩,伸出手,道:“三千两银子买一个消息!”
云竹凑过来,瞧好戏的道:“你们是一家人吗?”
玉烟抿一下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我这个小小的夫人又不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哪天被扫地出门,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有钱在手,心里踏实啊!关键的,这个线索的确是我花三千两银子买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二总管。”
沈廷钧一咬牙,道:“好!我许给你三千两银子!你的这一消息最好值这个数。”
玉烟道:“二位爷,觉得此处是说话之地吗?”
沈廷钧和云竹就互看一眼,摇头苦笑。他们的警觉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谈话的地点就转向了东院的书房。阿旺上了茶,就退出门外守着。玉烟坐到榻上,想起昨夜这里发生的种种,就有些不好意思去承接沈廷钧的目光。
沈廷钧道:“说吧!这银子有什么玄机?”
玉烟道:“听阿牛说,这清风楼腊月里就放出风去要出售,却是乏人问津。那么好的地段,不该啊!所以,这其中必有猫腻。后来才知道,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它对面的俱全楼对它是志在必得。我就想,这俱全楼怎会有这么大的气势呢?它相中的东西,别人都不敢碰
tang。这是什么人才有的气场?你有吗,沈廷钧?”
沈廷钧撇撇嘴,道:“只有王者才有!”
玉烟道:“说得好!那么这种王者的气场又是谁给它的呢?自古官商勾结狼狈为奸是常有的事。玉烟便大胆的设想,这俱全楼的背后,怕是有高人支撑啊!”
云竹道:“有道理!我们一直盯着的都是官,却从来没想过要去盯商。你怎么知道那食盒有问题?”
玉烟道:“这也正是我花三千两银子从清风楼老板曾安那里买来的消息。附送!据他暗中观察,要说这俱全楼与其他酒楼最大的不同,就是这附送了。很多人从俱全楼出来,是会提着食盒回去的,更有甚者这俱全楼还有送货上门的服务。”
云竹道:“开门做生意,经营方式有很多种,标新立异也正证明人家生财有道。”
玉烟道:“国舅爷是个出手大方的,他俱全楼为何没笼络你这个金主?平祝王爷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为何就没有食盒附送?莫非是你们两个人品有问题,人家才独独不待见你们?”
“对呀!”云竹恍然,“难道是我跟沈廷钧在一起久了,人品出问题了吗?是否印证了近墨者黑呢?”
沈廷钧瞪他一眼,道:“你才是那个墨者!”
云竹道:“这官场黑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历朝历代都黑。皇上要整治,你干吗跳出来接这个烫手山芋呀?费力不讨好了吧?遭人嫌弃,连个附送都没有了。”
玉烟就笑的不行,这个云竹原来还是个宝啊,这么能耍。他与沈廷钧一热一冷,倒也是绝配了。
沈廷钧道:“别的商家也有附送的。”
玉烟道:“但别的商家不会一家独大。原先的当然也只是猜测,但今日却是得到了印证。一般的食盒,里面放上两个菜,重量上是很轻的。但若放上金属,提起来怕就要吃力了。今儿个那小厮李庆提着那食盒的时候,两边的肩膀明显的不对称,足见手里提的东西是个有分量的。”
云竹看向沈廷钧,挫败道:“你这个女人,是人吗?她眼睛看到的,脑子里想的,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玉烟打个哈欠,道:“你这个贬我呢还是夸我呢?”
云竹摇摇头,道:“这一会儿,倒又装上糊涂了。话又说回来了,人家一个酒楼,提着银子去钱庄存钱,也没什么破绽啊!”
玉烟道:“是啊!他们家尹掌柜的那么着急的出来圆场,解释倒也合理的很。那个伙计李庆找申海的晦气,本是正找。尹掌柜却非但没有得理不饶人,甚至还巴不得申海立刻消失,此事化了。这样恨不得藏着掖着的心理,很是反常呢!关键的,这酒楼收账,银子来自四面八方,本该是五花八门才对。可人家俱全楼的银子却整齐划一,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国舅爷,认为这很正常吗?”
云竹这才点头,道:“怎么好好的事,经你这么一说,就破绽百出了呢?”
沈廷钧就重重的看了玉烟一眼,难掩赞许。玉烟就从榻上起身,道:“我累了,你们聊吧!反正这线索我是已经提供给你们了,下一步该往哪儿走,就不用我说了吧!”说着走向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高飞正在院子里转圈圈,见玉烟从书房出来,连忙迎上前几步。玉烟看看他,道:“附送呢?申海今儿立了大功,所以特意要了来,犒赏他和他娘子的。”
忍冬就出现在主屋门口,道:“主子,可别又来了。”
高飞却将一张字条呈到了玉烟面前,道:“主子,请看这个!”
“怎么?魏玄机又来过了吗?”玉烟说着,伸手拿了过来。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两个字:六安。
高飞道:“不是魏先生!是我在等附送的时候,有个人塞到我手里的。但是,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应是个年轻的。”
“哦!”玉烟看着那两个字,不觉就笑了,“六安吗?”
高飞道:“咱六丰的招牌还没打出去呀!怎么就来了个六安呢!”
玉烟笑笑,道:“六安也很吉利呀!高飞,你先下去吧!一会儿申海吃完饭,你们就出去转转。六丰楼要尽快的给我收拾出来,该请人的请人,反正沈廷钧那里已经许给了我三千两,应该能够花。”
高飞道:“是!可是申海还没回来呢!”
“哦!”玉烟转动眼珠,“想来,他应该是回去六丰楼了。你把食盒提到那里去吧!”
高飞应承着离去。忍冬就走过来,道:“也就是你疼他!他一个大男人吃点儿什么不能将就?”
玉烟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呀!那可是你的男人,把他养肥了,将来可是你享福啊!”
忍冬恼道:“你就尽管消遣奴婢吧!反正奴婢说不过你!”
玉烟笑笑,道:“跟我到小厨房吧!给王爷整几个小菜,他从宫里回来,应该是还没吃饭呢!”
忍冬道:“那也不用你亲自去呀!奴婢去吩咐就是了!”
玉烟道:“难得我兴致高,就亲自动手给他做吧!也算是给他压惊了。这自己的人自己疼!我才不像某些人呢,明明心里疼的要死,表面上却拿腔拿调。”
“是!”忍冬拉着声音,“奴婢以后一定多多跟主子学习。”主仆二人就一边说笑着去了小厨房。
书房的门一打开,忍冬就端着饭菜出现在了门口。原打算跟云竹一同出去的沈廷钧看了一眼饭菜,道:“不吃了!晚上再说吧!”
忍冬道:“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片心意,是她辛辛苦苦亲自动手做的。”
“柳玉烟会做菜?”云竹饶有兴味的看一眼沈廷钧,“我还以为她只会包水饺呢!我先尝尝!”说着,就要下手去拿,手上随之就重重的挨了一记。
“赶紧滚!”沈廷钧从忍冬手中接过托盘,返身回屋。
云竹揉着手背,却又不急着走了,道:“你下手可够狠的啊!实话说吧,我刚才在俱全楼根本就没吃饱。三个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沈廷钧道:“没吃饱再回去吃就是!”既然是玉儿对他的一番心意,那怎么可能分享?
云竹撇撇嘴,道:“小气!那个丫头,你过来!”
“奴婢忍冬!”忍冬走了进来,对于他茫然的喊话显然不满。
云竹道:“我当然记得你是忍冬!草药嘛!说说,你家主子这都做了些什么?”
忍冬道:“家常菜!一个宫保鸡丁,一个醋溜白菜,一个木须肉。我家主子说了,时间仓促,食材欠缺,让王爷将就着吃吧!”
沈廷钧拿起筷子,问:“她干吗去了?”
忍冬道:“主子在给阿楠讲解医书。”
云竹道:“对一个傻子讲书,不是对牛弹琴吗?当年柳烟还是个正常人,神医花果都拿她没办法。这个柳玉烟居然还想教导一个傻子,就是她神通,可是谁敢信任一个傻子看病呀?”
忍冬道:“请国舅爷注意言行!我们家楠少爷不是傻子,只是头脑迟钝一些而已。奴婢告退!”
云竹道:“你看看!这婢子居然敢指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