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地看着,好奇地问,“萧萧的手可真巧,这裙子到底是什么质地的?看起来既漂亮,摸着又舒服。”
三三回答:“这应该是府绸。上次我买了一款淑女屋的长裙,就是用的和这一样的料子,花了我近2000块呢。我觉得萧萧这款裙子的质地远远胜过那一件,据说还是她用手工织的,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幻琪说:“是啊,我们现代人总喜 欢'炫。书。网'依赖机器,所以手的功能都退化了。就说书法吧,我好歹还是管理学硕士,可是他们这里随便一个小孩的字都写得比我好,搞得我现在都没脸写字了。我正准备趁生产前好好练练书法呢,免得到时候连我的宝宝都笑话我。”
三三笑了起来:“这还是些小事。我现在之所以越来越佩服他们,是因为我觉得他们这里的人虽然有点迂腐,但都挺有责任感的。怪不得孔子说三十而立,我以前总是不信,因为我现在都到三十了,还是感觉自己立不起来。看来古人是比我们成熟得早啊。”
秦幻琪不以为然地说:“跟我们相比,他们的命本来就短,再不懂事一点还行啊?”
三三笑道:“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侧着头又去想她的心事去了。秦幻琪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窃喜,也不去打扰她,就这样默默地陪她坐了半晌。
二人正相对无言时,李靖哲走了进来,唤三三道:“三三,外面有个美女要找你,我让她在堂屋候着了,你是见还是不见?”
三三懒洋洋地看了李靖哲一眼,没有作答。秦幻琪瞪了他一眼道:“什么美女,你开玩笑的吧,是不是吕萧萧他们又回来了?”
李靖哲正色道:“不是吕萧萧,是另一位美人,头发比墨还要黑,腰细得像柳条,仿佛风一吹就会断了,总之长得漂亮极了。”
秦幻琪低下头没再吭声。三三道:“她说她要找我吗?”
李靖哲回答:“那倒没有。”
三三冷笑道:“我就说嘛,我在这里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怎么会有人来找我?说不定人家是慕名来专访你这位帅哥的呢。”
李靖哲说:“她说的清清楚楚,要找上次在金陵府外将一位老妇骂得狗血淋头的侠女,所以人家肯定是来找你的没错啦。”
三三一怔,随即哭笑不得道:“她是这样说的吗?太丢人了,想不到我上次吵架还吵出了名。”
李靖哲颔首道:“你才知道吗?现在全京城都在传言金陵府中住着一位悍妇,你的英勇善战早已名声在外了。”
三三横了李靖哲一眼,怒道:“出名了就出名了,我怕什么呀?反正也不指望在这里另嫁人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你让她走吧。”
李靖哲劝说道:“你不是自称是妇女权益保护神吗?那小姑娘哭得挺可怜的,说不定真有无法解决的难处,你还是去看看吧。”
三三说:“这还真是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看就看看呗,反正我现在也没其它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说完无所谓地起身住外走,冷不防听秦幻琪在旁边轻唤了句:“三三!”三三闻言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秦幻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欲言又止。三三疑惑地问:“琪琪,你怎么了?”李靖哲也在一旁探询地看着她。秦幻琪低下头,避开他俩的目光,淡淡地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你自己要小心,能不管的事就不要管,以免又多生事端。”三三应道:“知道了,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就带人进李府来住,免得把你相公吃穷了。”说完笑着去了。
三三掀开门帘一进堂中就大吃一惊,朝正端坐在椅子上低头垂泪的美人失声唤道:“紫玉?”刘紫玉停止了哭泣,茫然地抬起了头来,待看清眼前是三三,连忙站起来大叫了一声:“二嫂!”扑到三三怀中放声大哭。
三三搀着刘紫玉重新在红木椅上坐定,抬头向亦步亦趋跟在刘紫玉身后的翩翩说:“你不必拘礼了,找个位置坐下吧。”又柔声询问刘紫玉,“不要急,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紫玉哭着回答:“自和旭飞成亲后,我变卖首饰供他读书。一开始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我们夫妻恩爱,感情甚笃。后来他参加乡试中举,获得了做官的资格。我陪他举家迁到京城,一面到吏部注册等待空缺官职,一面准备明年的会试。但自来到京师后,他见到青楼酒肆那些妖艳放浪的女郎就忘了所以,书也不念了,日日东家宿,西家眠,我多次苦口婆心地规劝他也不听。我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听人传说金陵府里住着一位极厉害的妇人,善于挽救濒于破裂的家庭,曾把金陵最凶狠的婆婆都收拾得服服贴贴,我就想亲眼见见,顺便讨教一下驭夫的经验,所以就来了。”刘紫玉抬起脸望着三三问,“却不知二嫂怎么会在这里?”
三三羞愧地回答:“我就是你要找的悍妇呀。”
刘紫玉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二哥让你来找我的对不对?”
三三简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把头别过去半天不吭声,但是转念一想,她和刘青台的事瞒也瞒不住,遂把心一横道:“哎,别提了,自你那日和陈旭飞走后,我和你二哥也彻底闹翻了。正好金陵太守李羚皑的长媳是我的好朋友,我就跑来投奔她了。”
三公主》刘凌嫣 ˇ昨日重现ˇ 最新更新:2011…08…09 13:38:33
刘紫玉闻言一怔,失声问道:“闹翻了?”
三三垂头丧气地说:“可不是闹翻了么,而且再也不可能合好了。”
刘紫玉追问:“怎么会闹翻的?一定是二哥因为我出走责怪你是吗?”
三三回答:“不是,这和你没关系,主要还是我和他合不来。当时你在家时,我和他天天吵架,彼此都很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万般无奈下出此下策,不过是放爱一条生路而已。”
刘紫玉说:“我不相信,我只知道二哥爱你,为了娶你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你那时天天跟母亲斗嘴,与二哥作对,换了我们这里其他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但我从未见他因此对你说过重话。一定是他为我的事指责你,你就气跑了是不是?可是二嫂,我二哥跟陈旭飞不同,他是一心一意待你的!你这样闷声不响地跑了,你知道他会有多伤心吗?”
三三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他——会伤心吗?”
刘紫玉气得跺了一下脚说:“二嫂,你为什么总不相信他呢?从我记事时起,他嘴里念念不忘的就是一个叫龙三三的女孩子,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其他人。他老是拿你行为处事的标准要求我,我听他说你说得太多了,以至于我第一眼见你时都产生了错觉,觉得我们上辈子好象见过似的。”
听了刘紫玉的话,三三有片刻的感动,但忽然又煞风景地想起琼林宴时的那声“燕子卿卿”,不禁又愤怒起来,冷笑着说:“他这种歹人不过惯于装腔作势而已,所以让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是我对不起他。也罢,反正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就让他最后占我这点便宜吧。”
刘紫玉不满地喊了声“二嫂”,三三连忙截住她的话道:“好了,不要谈我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刘紫玉教训三三时头头是道,现在轮到谈自己了,不知为什么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三三看了她一眼道:“陈旭飞那种花心贱男,口袋稍微暖和一点就见异思迁,干脆不要也罢。你二哥现在就在京城,我让李府的人带你过去投奔他如何?你还年轻貌美,不愁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和上世一样,刘紫玉脸上现出决绝的表情:“想当初母亲坚决反对我的婚事,现在换来这样的结果,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娘家的人?二嫂,你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去找二哥的。”
三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紫玉低着头深思片刻,噙着眼泪回答:“我的心告诉我,它还是想守着旭飞回心转意。”
三三叹了口气说:“路是自己选的,既然你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你稍待一下,我即刻安排人马送你回陈府。”
刘紫玉小声嘟囔:“我也不想回陈府,我就随二嫂在这里住几日可好?”
三三严肃地回答:“不行!陈旭飞本来就有了异心,你还把自己的位置空出来,等于是把他往别的女人身上推。你如果还想和他合好,赶紧趁早回去。”
刘紫玉低着头默不作声,脸上现出动摇的神情。三三静静地看着刘紫玉,恍惚感觉一切仿佛是昨日重现。可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同了。在那一世,她和刘青台虽然不是夫妻,但他心里是爱她的。这一世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他的身边。却发现他对她的爱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只能远远看看罢了。三三一时心潮起伏,用尽全部理智才平复下来,强忍泪水继续劝刘紫玉道:“一个女人,跟丈夫吵了架就往外跑是最没用的。那不也是你的家吗?他都没跑,你跑什么?你应该自己留在家里,把他赶出来才对!”
刘紫玉不服气地说:“二嫂,那你跟我二哥吵架后,又为什么要跑呢?”
三三胀得满脸通红,迫不得已只得自我批评道:“你别跟我比呀,反正我已经是丢了的人啦,可你这辈子路还长着呢,说不定还能跟着陈旭飞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三三怕刘紫玉又蹦出一句怪话来损害自己的威信,连忙站起身说,“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三三飞奔到内室,气喘吁吁地向秦幻琪道:“快点,李大奶奶,赶快吩咐下人给我备辆车子,我马上要出去一趟。”
李靖哲自诩为刘青台的铁杆兄弟,既然现在刘青台不在京城,他认为自己理应代朋友看好老婆,此时听三三慌慌张张地来要车子,看了她一眼警觉地问:“你要套车往哪里去?”
三三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喘了几口粗气回答:“你们知道来找我的人是谁?是刘青台的妹妹刘紫玉!”她从头到尾讲了刘紫玉离家出走的经过。
秦幻琪站起身说:“既然是这样,你赶快随我来。”说完准备带三三到马厩安排车马。李靖哲忽然喊了声:“幻琪,你等等。”秦幻琪站住了,疑惑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抵触。李靖哲道:“你怀着身孕,就不要过去了。还是我陪三三去吧,免得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秦幻琪闻言静静地瞅着李靖哲,既没有表示赞成,又没有表示反对。李靖哲也未在意,领着三三径自去了。
三三带着刘紫玉主仆二人坐上了车子,又开始端起长嫂的架子教训刘紫玉:“这段时间你不要到处乱跑了,在家里好好呆着,没事做就面壁思过好了。”
刘紫玉问:“明明是他在外面寻花问柳,我为什么要面壁思过?”
三三说:“一般你在指责别人之前,都先要想想自己的过错!”顿了一下又道,“你如果实在憋不住想跑,就到金陵府来找我吧。只是下次你再来时,我希望你能详细告诉我,你在处理与陈旭飞的关系时犯了什么错?”李靖哲在一旁一声不吭,饶有趣味地看着三三训戒刘紫玉。
车到陈府,三三让刘紫玉主仆二人自行回府,看着她俩平安迈进大门,这才转头对李靖哲说:“我们也走吧。”李靖哲跟着三三回到车上,忍了半天终于憋不住发问:“你刚刚为什么不闯进去跟紫玉的婆婆再吵一架啊?”
三三瞪了他一眼回答:“当时我和萧萧的婆婆吵,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现在我的身份是紫玉的二嫂,我如果那样做了,她在婆家还怎么做人啊?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傻妞呀?”李靖哲笑了笑没有作声。三三又道:“再说这还是要怪陈旭飞用情不专,关紫玉的婆婆什么事?冤有头债有主,我犯得着找她婆婆吵吗?”李靖哲颔首道:“你还挺恩怨分明的。”
李靖哲将三三送回李府,交待三三:“你先回去吧,替我陪陪幻琪。我还有点事,去去再回。”三三答应了一声,步入内室,却见秦幻琪房中空无一人,无奈只能回到自己的住处。刚一掀开门帘,她就看到秦幻琪正以一种正房夫人才有的姿态端坐在榻上,脸上目无表情。
“琪琪,你干嘛那样坐着,吓了我一大跳。”三三笑着嗔怪道。
“靖哲呢?”秦幻琪淡淡地问。
三三随口回答:“他办事去了,嘱咐我回来陪你。”
秦幻琪半晌无言,良久才怨愤地道:“你口口声声说和刘青台没关系了,可是为什么刘紫玉的事,你还跑得这么上劲?”
三三一怔,看着秦幻琪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解释:“当初紫玉私奔时,我曾助她一臂之力,所以对她的婚姻自然也承担了一份责任。再说我在青城时和她私交不错,即使作为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