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童很配合的面朝巷子大声吼道,“你快点出来,小依说等着很辛苦。”
姬菡依一听,微微笑了起来。
却有人被他这么一吼,顺着侧墙直接摔倒在地。
只见他坐起身来,不顾身上的灰尘,就跑到两人身前,露出可爱的笑容,眨着又大又圆又明亮的眼睛,问道,“你们是在叫人家吗,人家刚刚经过这条巷子就被你们叫过来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稚气的圆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
“有什么事,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吃的,讨好了,人家就是喜欢吃好吃,而且人家要好多好多呢。”
曜童奇怪的望着他,然后朝着姬菡依问道,“小依,你要请他吃东西吗?他爹爹不是那个开酒楼的吗,他家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还要我们请。”
少年一听,气嘟嘟的跺起脚大声叫嚷道,“他不是人家的爹爹了,人家的爹爹可比他帅多了,他怎么可能生的出像人家这么可爱的儿子呢。”
小童道,“为什么不能,像我家隔壁的大黑又笨又黑生出来的小黑也很可爱啊,我和师父都好喜欢它。”
“不可能!”少年坚决不相信。
“是真的,我从来不说慌。”
少年想了想问,“你们家的大黑是什么。”
“狗熊啊,它很强壮,我都打不过他。”想起一同长大的玩伴,小童的脸上不免露出温暖的笑容。
少年一听却不干了,直接扑到姬菡依身上哇哇大哭起来,“依依,依依,他骂人家是狗熊……呜呜……人家好生气好生气……”
他身上依然带着那从小到大减不去的淡淡的婴儿味道,还有淡淡的八宝桂花糕的甜味。
“依依,你要帮人家!”他不依不饶,一直伏在姬菡依的身上不肯离开。
小童看着伏在姬菡依身上一直做着奇怪动作的少年,有一丝不高兴道,“人家,不许爬到小依的身上,你那麽重,快下来。”
少年撅起嘴道,“不下不下不下,人家哪里重了。还有,你刚才叫人家什么?”
“人家啊?”
“笨蛋笨蛋笨蛋,人家有名字,人家叫悦悦,君子悦,不是叫人家,你懂不懂吧,笨蛋。”
“是你自己一直叫自己人家的啊,为什么你能叫就不许我叫。”
“人家高兴,人家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你就是不许。”君子悦朝着小童吐吐舌头,接着对着姬菡依道,“依依,你以后就叫人叫悦悦了。”
姬菡依从头到尾像看闹剧一样看着两人,然后在看着悦悦那如小溪般清澈的眼眸,摇摇头道,“你到底是谁?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吗。”
冷淡的表情突然让君子悦觉得很委屈,忽闪的大眼睛开始有一些发红。
“人家……人家……人家只是一看见依依就觉得好亲切,人家从小就无父无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刚才人家又吃了你的烤羊腿,你也没有凶人家,人家就觉得依依是人家的贵人,跟着依依一定会过得比以前幸福。人家只是想在远远的跟着依依而已,依依不要生气,依依不要生气……”
他边说边开始梗咽,眼泪如水珠一般,哗啦啦的流了下拉。
姬菡依开始皱皱眉,倒是第一次会有一个大男孩在自己的怀抱里哭得这么的痛苦。
他哭泣得那么真实,倒不像说谎。
白净的脸上带着刚才摔倒沾上的灰尘和着刚流出的眼泪,让人越看越觉得可怜。
姬菡依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告诉,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不可能提供给你好吃的好传的好住的,甚至在我身边还有可能出现一些危险的事情,是这样的话,你还会一直粘着我们吗。”
君子悦停止了哭泣,正正经经的站在姬菡依的面前。他深得瘦小,个头只比姬菡依高那么一点点。
他睁大着眼睛,很认真道,“没关系,人家自己会挣很多很多的钱,人家会养活小依的,只要,小依不丢下人家,人家什么都愿意去做。”
姬菡依心中猛的一颤,似乎曾经也有人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苦苦的哀求着自己不要丢下她,她嘶声裂肺的祈求着,只要不丢下他,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失去生命,只要不丢下他一个人,只要不是一个人,怎么样都好。
姬菡依身体一颤,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半步,头开始微微发痛。
等她再次看清眼前的情境时,就发现君子悦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满眼的关心满眼的期待。
她的心开始有些乱,说不出的为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道,“不要再跟着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她心里乱得很,没有为什么,对,没有为什么。
她的胸口开始发闷,堵得慌。
“小依,你没事吧。”
她抬头,看见的是曜童。
她的心恍然一沉,像顿时失去了什么。
扬,我好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东西向我压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接踵而来的血案,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觉得那些都是被我连累的,我先前对自己说无所谓,可是,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现在只要看见我身旁的人,就会想到满是鲜血的他们,我好像害怕了,我害怕失去失去他们。
我该怎么办,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依依……”君子悦再次伸出手握着她的手道,“不要丢下人家,好吗。”
“小依,他好可怜。”
小童看了君子悦半晌,爱心大发。
竟然对极有可能成为他最大的“敌人”发善心,姬菡依明白,小童心地善良,只要是弱小都会忍不住去关怀,人的本性不是就是同情弱小吗,更何况又是在大自然中长大的小童越发淳朴善良。
姬菡依道,“你真的要跟着我?”
“恩!”坚定的点点头道。
“你确定。”
“恩!”
“你对这里很熟吗?”
“恩!”
“有多熟?”
“人家知道这里是欢水镇,知道最大的酒楼是哪家,知道什么东西最好吃什么地方最好玩。”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就这样。”
“小童我们走吧。”
“依依,依依……”
“不要叫我,我不叫依依,我叫姬菡依,你可以跟小童一样叫我小依,依依是绝对不行的。”
依依,难道要让我和那第一名妓叫一样的名字吗。绝对不可以,抢我的扬的人,我怎么可能容忍和她叫一样的名字。
“我不要,依依,依依,依依……”
君子悦在她后面叫嚷得不停。
姬菡依顿时觉得自己想幼稚园的老师,不对,应该是育婴员,怎么看都像是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还是那么让人抓狂的孩子。
真是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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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赌坊
“你刚才说可以自己赚钱,是真的吗。”姬菡依边走边问。
“当然罗,人家是不会骗人的,更不会骗依依。”他露出可爱的笑容道。
不会骗人,更不会骗我,我倒觉得你是专门挑我来骗。
“那有什么地方可以赚钱,你听清楚了,我不但要赚钱,还要赚很多钱,而且是不需要本钱的钱。”大小姐一字一句重复道。
君子悦对着她眨眨眼道,“没问题,抱在悦悦的身上。”
赌坊。
银月赌坊。
没有人会去想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们喜欢这里只是因为这里会让他们快乐,无与伦比的快乐。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
在这里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可是姬菡依三人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要抬起头。
有些人在人丛中就好像磁铁在铁钉里,姬菡依无疑都是这种人。
“那女人是谁?”
“不知道,至少这里没有人知道。”
“她很美。”
“是的。”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一个人眯着眼睛叹了口气:“这女人又岂是‘美人’两个字所能形容的,简直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
“她旁边的那一位是谁,倒是生得娇俏可爱。只可惜……”
“是啊,只可惜是生了个男儿身。”
男人的眼里只有女人,他们会在万花丛中去掉糟粕,提取精华。
无疑,在他们的眼中,姬菡依是精华中的精华,只可惜,这倾城的尤物不是任何人都能碰。
她是扎手的玫瑰,冻手的冰山。
姬菡依道:“这里是赌坊。”
君子悦眨了眨眼睛。
姬菡依又道:“我们要来赌钱。”
君子悦笑道:“对啊,人家想,只有赌才是不需要本的生意。”
姬菡依皱了皱眉,环视四周,屋子里既有各式各样的人,就有各式各样的赌——骰子、牌九、单双、大小。。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突然,她看见墙上贴着一张纸。
便叹道,“这天底下到底是没有不需要本的生意。”
君子悦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看便哈哈大笑起来,“人家前几天都没有看见这张纸,今天倒是贴上去了,看来店老板叔叔是一个怕人不守信用的主。”
只见墙上贴着张告示:
“赌注限额:最高一万两,最低十两。”
姬菡依问道,“那怎么办呢,我身上可是一毛钱都没有。”
君子悦愁眉苦脸,喃喃道,“怎么办呢,人家以为可以帮得上依依,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姬菡依道,“的确,你可害苦我了,我算是白高兴了一场,所以,你要负责。”
“怎么负责?”
姬菡依微笑道,“你说呢。”
君子悦双眸忽闪,笑道,“没错没错,人家已经知道怎么负责了。”
君子悦边说边向不远处赌钱的女人走去。
赌场里有女人并不稀奇,但这女人实在太年轻、太漂亮。
她正在赌牌九,而且正在推庄。
她穿的本来是件很华贵、很漂亮的衣裳,现在衣襟已敞开了,袖口已挽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酥胸和一双嫩藕般的手臂。
她正在赔钱。
这一把她拿的是“蹩十”,通赔。
眼见着她面前堆得高高的一堆银子,霎时间赔得干干净净。
旁边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正斜眼看着她,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悠然道:
“少奶奶,我看你还是让别人来推几手吧。”
这位少奶奶已输得满脸通红,大声道:“不行,我还要翻本。”
大麻子道:“要翻本只怕也得等到明天了,今天你连戴来的首饰都押了出去,我们这里的规矩又不兴作赌赊帐。”
少奶奶咬着唇,发了半天怔,忽然道:“我还有样东西可以押。”
大麻子道:“什么东西?”
少奶奶挺起了胸,道:“我这个人。”
大麻子脸上每颗麻子都亮了起来,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道:“你想押多少?”
大麻子眼睛盯着她敞开的衣襟,道:“三千两行不行?”
少奶奶一拍桌子,道:“好,银子拿来,我押给你了。”
“等一下。”君子悦露着可爱至极的笑容凑到少奶奶跟前道,“人家觉得姐姐你哪只值三千两,姐姐这么漂亮,三万两都有人出。”
每个女人都喜欢听别人恭维的话,有特别是夸她漂亮的话。
更让她开心的是,夸她的人还是一个极其漂亮可爱的男孩,她顿时笑了,眉毛眼睛都笑了。
大麻子道,“这么说你想押钱。多少?三万?”
“三万。”君子悦眯着眼睛想了想。
这一说听得大麻子脸都绿了,眼看着到口的肥肉快要被人抢去。
君子悦突然又道,“人家是有三万,不过,人家不想押,大叔先做的生意人家哪敢抢。”
大麻子一听很满意的点点头。
少奶奶却急了道,“小弟弟你是自爱糊弄我。”
君子悦笑道,“人家怎么会糊弄漂亮姐姐呢,只是人家有一个